《輕易放火》第四章 被迫的客串(1)
自從定妝照出來,網上瘋傳。
佳禾忙得時候改劇本,閑得時候瀏覽網頁,看看易文澤的發言。
其實一直覺得編劇是個好職業,不用坐班,只要和編審、其它編劇坐在一起閑扯,扯出個大綱分場,分別領了集數回去寫就好,就是跟組也只要在房間里坐著,不用忍片場的酷暑嚴寒,正是宅的不二職業選擇。
此時此刻,盯著易文澤圍脖下幾百個回帖,又多了個自我滿足的理由。
今天的戲是最喜歡的一場,男主和一眾世家子弟在武則天面前相斗書法筆力。
特地提前問好通告,拜托喬喬帶自己去看看,結果當然是換來個鄙視的神,外加不說二話的應承。
邊想著,邊琢磨換那件黑羽絨服,讓自己徹底淹沒在片場里,免得再出什麼窘況。好在這場的導演副導演都沒見過自己,只是通過姜導提出劇本意見,自己只需要站在某個角落,絕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正在出神時,MSN自登錄,跳出了新聞框。
刺目的頭條立刻晃了的眼:天楚被婚外在先,臺灣某當□□手謝絕回應。
字不大,足夠震撼。
佳禾心跳了數拍,險些窒息,比當年看到顧宇摟著自己部門主管香肩還震撼。
迅速聯系著最近的八卦新聞,腦補著前因后果,眼前是發布會的樓梯間,易文澤靠著墻壁幾口完一煙,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讓兩個人分開走,免得連累被誤會。一心頭火燒啊燒,正燒得天旋地轉時,小歐已經敲開門,告訴可以走了。
套上外,上的是喬喬的車,演員早到了片場準備,車上自然只有司機和喬喬。
喬喬低頭發短信,頭也不抬:“網蟲,看到新聞了?”
佳禾嗯了聲,繼續燒著心頭火。
“你偶像真夠憋屈的,”喬喬了下,剛要抬頭,又是短信聲,忙打開繼續,“天楚出道很早,在香港一直唱不紅,去了臺灣又被經紀人涮,連飯都吃不起,要不是靠著易文澤絕對火不了。好了,用完了,直接搭上更紅的了。”
嘩啦一桶油,劈頭蓋臉澆得佳禾燃起了三味真火。
“誒,你說,”喬喬終于空看了一眼,認真道,“那人有什麼本事,怎麼能勾到別人和結婚的?你是編劇,做人格最擅長,幫我分析分析。”因為逢必失,喬喬的恨嫁已經到了一定層次,完全屏蔽了佳禾的心,直接探討起天楚的手腕來。
佳禾炯炯有神盯著,斬釘截鐵道:“因為易文澤人品好。”
喬喬汗,舉起手機,繼續發短信。
佳禾和喬喬到時,導演正盯著監視討論,廖靜則披著羽絨服陪在一旁,場中的燈師和助理在做著照明布,工作人員的低聲談,械搬的噪音,副導給演員說戲的激聲音……一切的紛擾嘈雜,將好不容易緩解的張又牽扯起來,佳禾下意識掃了一圈片場,想要找到一坐坐。
卻意外地,看到了易文澤。
他所在的位置線很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他微低著頭,站在書案后提筆寫字。因為昨夜的大雨,天氣更冷了幾度,片場沒有任何取暖措施,大家都披著羽絨服,他卻只穿了件休閑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連折疊的褶子都極規整。
墨的筆尖,落在雪白的宣紙上,轉瞬暈染開來,行云流水地帶出了一行字。
對于易文澤的明星檔案,佳禾絕對是倒背如流,從他喜歡的歌到討厭的,卻從不知道他竟然會筆字,忽然萌生了些好奇,想要看看他的字究竟如何。此時,恰好服裝師開始招呼易文澤換戲裝,借機悄悄走到桌旁,迅速看了眼他寫的字,心頭一跳。
字字剛勁凌然,筆極深,正是劇中男主給主的告白,也是最得意的一句話:
不怕念起,唯恐覺遲,既已執手,此生不負。
“好字啊。”喬喬蹭到邊,也探頭看了眼。
“當然。”佳禾小聲道。
“真是不錯,”喬喬看了眼和導演說戲的易文澤,“就是被染缸泡了二十年,也是棵很有涵的咸菜。”
“你能不用咸菜形容我偶像嗎?”佳禾鄙視看。
“詞窮啊,我又不是編劇,”喬喬拿起那張宣紙,笑著對易文澤道,“易老師,這張字送我好不好?”
易文澤被一,看了一眼這里,對兩人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隨手寫的,喜歡就拿走吧。”
喬喬綻開個笑,刻意用粵語說了句多謝,立刻就把紙對折,遞到了佳禾眼前。
眾目睽睽,佳禾石化。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時候,喬喬已經扯過的包,塞了進去。
副導演坐在一邊看著樂呵,隨口道:“喬喬,你以權謀私啊,把都帶進來了。”喬喬啊了聲,拍了拍佳禾的肩膀:“副導,這是編劇。”
名聲,徹底壞了……
佳禾認命地和兩個導演打了招呼,覺自己包里像放了定時炸彈,多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僵著笑,狠狠扯了下喬喬的外,給了一個必殺的眼神。喬喬很識相地收住了大肆介紹佳禾的意圖,打著哈哈說去另一場看看,帶著佳禾走了出去。
直到黑帷幕放下來,佳禾才對著藍天悲催地嘆了口氣。
死不死的來湊熱鬧,就該想到,從開機發布會開始,這部戲就了形象坍塌的舞臺。
但既然和喬喬出來了,總要象征四走走,兩個人就打發走了司機,自己開著車,將另外場戲也轉了,佳禾為了避免再回去尷尬,橫豎不肯走,兩個就在另一場戲的地方呆了整個下午。直到晚上,天暗暗地飄起了冬雨,喬喬才接了個電話,說是今天的戲很順利,收工早,招呼一起去吃飯。
進組后,這還是頭次和劇組吃飯,喬喬特地挑了個大些的飯店,還沒下車,就看到大堂有批人熱鬧地談著,時不時對著一排食照指點,看那一水高質量的靚妹帥哥臉,就知道也是同在橫店拍戲的劇組。
易文澤換下戲裝,只穿了簡單的運服,自從下了車就輕易為了眾人焦點。
大堂里年輕些的演員兩眼立刻像雷達一樣,過玻璃門定定地固在他上,面興,低頭流著。佳禾低落了一整個下午的心,終于被這些□□的崇拜目調起來,你看,易文澤遍地,自己也不算太出格……
易文澤卻是神從容,一邊低聲和經紀人打電話,一邊順手替佳禾拉開了玻璃門。
“謝謝。”道。
易文澤笑了笑,迅速掛了電話,后助理阿清已經替他扶住門,兩人前后腳進了大堂。
“喜歡吃什麼?”他停在一排實照前,仔細看了兩眼。
“饅頭熓。”佳禾一張,口而出了橫店的特菜。
其實,自己并不喜歡吃……
易文澤點頭,要了兩份。
“易老師,”喬喬跑過來,指了指樓上,“我來點菜,你們先上去。”說完,還用肩膀拱了下佳禾。佳禾盯了一眼,看那笑,絕對是老鴇神。
兩人進包房時,眾人正笑著閑聊,間或說起還沒確定的演員人選。佳禾有意蹭到小歐邊坐下,看易文澤坐在對面,才算是輕松下來。像那種只有一兩句臺詞的演員,到演員工會去找絕對沒錯,連小歐都懶得聽,佳禾卻頗有興趣地凝神聽了會。
畢竟是自己弄出的故事,對每個人,哪怕端盤的丫鬟都極有。
幾個人說著說著,忽然停下來,副導演煞有介事地端詳起佳禾:“說實話,咱們這編劇倒適合,只有兩場戲,應該沒問題。”
佳禾正喝了口茶水,立刻咕咚一聲吞了下去:“我不行,一對著相機就面部僵,更別說對著鏡頭了。”
小小分了一下神,怎麼話題就扯到自己上了?演員工會數千待命,好不好的折騰干什麼?佳禾無辜地看了眼剛坐在自己邊的喬喬。
“點的不多,湊合著吃哈,”喬喬理了下頭發,正要手機時,才注意到佳禾的求助眼神,低聲道,“怎麼了?”
“有個角,一直沒定下來,想讓編劇客串下。”小歐同地看佳禾,對于天生沒有表演天分的人,這種事簡直就是酷刑。
喬喬笑瞇起眼,難得忽視了手機短信:“不錯不錯,什麼角?”
“男主的某個小妾。”副導有力地補充。
喬喬笑得幸災樂禍:“我記得男主被賜婚N個,都冷落著,心里只有主?很有挑戰。”
所求非人。
佳禾再一次絕了。
此時營業員已經開始一道道上菜,玻璃轉盤不停帶著冒著熱氣的菜,從佳禾眼前一個個轉過,副導出打火機,給自己點著煙,又用手攏著火遞到了易文澤面前,隨口道:“易老師覺得怎麼樣?”
易文澤推了下轉盤,饅頭熓恰好停在了佳禾面前,他這才接著副導的打火機,點燃煙,略微思索了下:“我覺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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