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已至》第6章 冷漠
顧涵和周煜的事,在他們人文學院的生宿舍,也算是生們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八卦。
一個月后,兩人的關系還在持續,那些打賭輸掉的人,不得不重新下注。
當然,也有些人開始猜測,他們人文學院的院花魅力四,可能真得拿下了人家計院頭牌。
總有人會為花花公子的終結者,才貌雙全的顧涵顯然是不二人選。
可是南風知道并非如此。
那天南風想看書,嫌宿舍有點吵鬧,便出門去了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里。
安全通道里是寧靜的小天地。
只是剛剛推門進去,便看到下方樓梯上坐著一個生,正在煙。
沒太在意,只想著地方被人占了去,正要離開,那生聽到聲音忽然回頭看過來:“南風——”
“學姐……”撞見顧涵躲在這里煙,南風有點尷尬。
顧涵倒是不以為然,目落在手中的書上,笑著問:“你來這里看書?”
雖然是笑著的,但是那笑容有些勉強。
南風點點頭,發覺眼眶發紅,試探問:“學姐心不好嗎?”
顧涵笑了笑,掐滅手中的煙,對招手:“要是沒事,陪我聊會吧!”
那個從來意氣風發的院花,此時看起來有些落寞。
也許每個鮮亮麗的人背后,都有一些不盡如人意。
南風笑了笑,走下樓梯,與并排而坐。
顧涵對這個學妹的印象很好,當初迎新,是接待的。獨自來報道,拖著一只大大的行李箱,站在一堆青的新生中,亭亭玉立,清麗俗。
不只是男生,生對漂亮的孩也會格外關注,即使顧涵自己是別人眼中的大人。
幾句聊天下來,才發覺南風手有問題。后來帶著跑上跑下報道,安排宿舍,知道了經歷過幾年前西南那場大地震,在那場災難中,失去了左前臂。
這種缺陷放在漂亮的孩上,更讓人覺得唏噓。
顧涵對南風的好印象,來自這個孩的不卑不吭,不妄自菲薄,將自己當做正常人,沒有因此尋求過任何便利。
經常看到自己打開水,一個人單手提著兩瓶,從來沒有麻煩過旁人。
南風歪頭看著,笑著隨口道:“學姐,你不會失了吧?”
明明昨晚還看到和周煜一起出現在宿舍樓下。
顧涵笑了一聲:“南風,你談過嗎?”
南風搖頭。
顧涵又問:“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南風猶豫了下,才有點地點頭:“有的。”
顧涵發紅的眼睛亮了下,笑問:“是什麼樣的人?”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告訴我。”
南風抿淺笑:“是個很好的人,善良又努力。”
“真好。”顧涵點頭,語氣卻有些悵然。
南風默了片刻,試探問:‘學姐,你是不是和男朋友鬧矛盾了?’
顧涵自嘲地輕笑一聲:“我倒是想和他鬧矛盾。”
南風抿抿,還是忍不住問:“學姐怎麼會跟周煜在一起的?”
顧涵無奈地笑:“我當然聽說過他是什麼樣的人,可是當他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什麼都忘記了。你可能不太懂,我從小都是好學生,眾星捧月慣了的,頭一回遇到這種若即若離的混蛋,簡直是致命吸引。”頓了頓,才又繼續道,“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但顯然是有些想多了,我第一次這麼卑微主,卻好像捂不熱那個人。”
南風道:“那就別捂了,喜歡學姐的男生能排長隊了,還怕挑不出個比他好的麼?”
顧涵搖頭:“我也知道自己在犯賤,可只要他沒提出分手,我就舍不得放棄。也不甘心這麼放棄。”
南風雖然沒談過,但也知道是沒有道理的。喜歡一個人,就是可以不管不顧為他做任何事,即使那個人并不值得。
沒有再勸說顧涵。
兩人陷沉默。
顧涵拿出手機調到廣播臺,里面正在放歌。
特別諷刺而應景的一首歌,低沉慵懶的聲在唱:
他不我
牽手的時候太冷清
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
他不我
說話的時候不認真
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
南風腦子里忽然就出現周煜那張冷冷的帶著些漫不經心的臉。
忘了是怎麼和顧涵道別的,只約記得對方說自己不會放棄。
想說不值得,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幾天后,就見到了顧涵。
正是傍晚時分,在人洶涌的校門外。
臉上已經沒有那日的頹然,拎著一個袋子,正要過馬路時,忽然被一輛自行車撞到在地。
這一幕恰好被南風看到,嚇了一跳,趕跑上前查看況。
肇事的是本校的男生,看到被撞,十分過意不去。
好在并不嚴重,只是顧涵的子破了一大片,膝蓋上流了一點。
“學姐,你怎麼樣?”南風將扶起來,這才發覺護著手中的袋子,那里面似乎是一個飯盒。
顧涵搖搖頭,看到自己摔斷的高跟鞋,臉上出現一狼狽。
肇事男生一臉懊悔:“同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校醫院藥吧。”
顧涵咬咬,自己這狀況只能是打道回府。隨口問:“南風,你去哪里?”
南風道:“我去吃餛飩。”
顧涵眼里閃過一芒:“小吃街那家?”
南風點頭,學校西面的小吃街上有一家老字號餛飩,名遠揚,很喜歡。
顧涵趕忙將手中的飯盒塞在手上:“正好,拜托你幫我一個忙,周煜就在小吃街口的那家網吧,你幫我順便帶給他。”
南風皺了皺眉:“你是要去給他送吃的麼?”
顧涵點頭:“他天天泡在網吧,老是吃泡面,我怕他吃不消,專門給他打包了一份湯送過去。”
南風想起前幾日在樓道里黯然傷神的孩,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
真是沒道理可講!
顧涵也有些赧然,抓著的手:“就順便帶給他,麻煩你了。”
南風嚅囁了下,想說點什麼,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顧涵被肇事者帶走了,而南風拎著一份湯去了另一個方向。
顧涵說的那家網吧很顯眼,就是小吃街口。
網吧中魚龍混雜,十分嘈雜。
南風進了里面,環顧了一圈,目很快鎖定了自己要找的人。
即使是坐著,他也很顯眼,何況上還靠著個打扮艷麗的紅發孩。
南風簡直無語。
走過去,將手中的飯盒放在桌上。
作有點重。
周煜轉頭,看到是,臉上閃過一錯愕,但很快又是慣常的漠然。
南風道:“顧涵讓我帶給你的。”
“嗯。”他轉過頭繼續盯著屏幕,淡淡應了聲。
靠在他上的孩,摟著他笑道:“周煜,你還沒跟你們學校那的分手啊?趕的給我騰位置啊!”
周煜沒有推開,只輕笑了一聲道:“你要什麼位置?”
輕浮的語調中,含著些漫不經心的冷淡。
孩得更近:“明知故問。”
這還沒跟顧涵分手,就公然和別的孩調。認知和經歷都有限的南風,只覺得三觀都快被震碎了。
沒馬上離開,就那樣站在他旁邊,面無表地看著他的側臉。
大約是到的目,周煜抬眼輕飄飄看了下:“還有事?”
南風制住怒氣:“你就不問顧涵為什麼讓我給你捎過來。”
周煜倒是配合:“為什麼?”
但語氣明顯敷衍。
南風道:“在半路上被人給撞了。”
“哦。”周煜輕描淡寫應了聲,轉頭繼續投在游戲中。
饒是向來還算淡定的南風,這時也有點傻眼了。腦子一熱,手將他耳朵上松松垮垮掛著的耳機扯下來。
周煜猝不及防,只覺有帶著溫度的手指從他耳側劃過,莫名覺得像是心里頭被人撓了一下。
他轉頭,一雙狹長的黑眸看向,冷得有些瘆人。
其實南風做完這作,立刻就有點后悔了。
這跟有什麼關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干嘛多管閑事?
暗暗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我說顧涵被單車撞了。”
周煜看著他,勾冷笑一聲:“所以呢?”
南風有點被氣笑了,也懶得再說什麼,看了眼靠在他側一臉譏誚的紅發孩,搖搖頭走了開。
周煜轉頭繼續看電腦,但是卻再也靜不下心來。
看到他有些煩躁地摔了下鼠標,紅發孩趴在肩膀上問:“周煜,你不會騰了位子要給剛剛那的吧?”
周煜斜了一眼,將推開,退出玩到一半的游戲。
看到他起要離開,孩拉著他道:“你干嘛去?不是說好了晚上去紅場麼?”
他將孩甩開:“告訴大飛他們,我今晚不去了!”
孩看著他頎長的背影,嘀咕道,“什麼臭脾氣,說來就來。”
這個時候的小吃街人很多,南風走得很慢。周煜出來時,轉頭就看到了十幾米開外那道纖瘦的背影。
他點了煙,跟上去。
餛飩店正是人多的時候,好在可以見針。
南風等了一會兒,就在一張四人桌找到了個空出的位子。
點的餛飩剛端上,對面的生恰好吃完,有人補上來。
南風皺了皺眉,目落在他夾著煙的手。
真是影響食啊!
南風環顧了下四周,沒看到有空位,只得作罷,埋頭開吃。
周煜面無表看了一眼,拿過旁邊一只別人用過的一次杯子,里面還剩著些水,他將煙頭丟了進去。
店很吵,但對面的孩,卻顯得很寧靜。左手垂在側,只用一只右手,吃得有些慢。
周煜的餛飩上來時,才吃了不到一半。
兩個人沒有說話,但因為是在嘈雜小店,并不顯得突兀。
南風到底先吃完,面無表看了對面的人一眼,便起離開。。
周煜吃完餛飩,慢悠悠走到店門外。孩的影已經沒在熙攘的人群中。
因為周遭高校林立,這條小吃街非常火,到了晚上更是熱鬧非常。
周煜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一時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發了一會兒呆,他又折回了網吧。
作者有話要說: 頭牌啊頭牌,你一點都不像個男主~你奏是個空心人啊~~
明天暫停一天吧~別問我為什麼,因為要整理下存稿,存稿有點多了,前面的都忘了,我得重新理一理,現在整理是為了后面爽快的更新。
要不去微博寫個頭牌的小劇場?~雖然微博沒幾個人,但聊勝于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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