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米的第五章 太多的往事(2)

?”季倒是不大上心,“沒心沒肺,說不定今天已經忘了。”

習慣點頭,忽然又反應過來:“也沒有那麼沒心沒肺。你去年給打電話,沒有說夠三分鐘,傷心很久。”

“真的?”

“真的。”

“那下次給打四分鐘電話好了,我會算好時間。”

……紀憶抱著咖啡杯,跟著他走出廚房。

忽然,有BB機在響,四顧找尋,季已經先一步走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羽絨服,從口袋里出了尋呼機,看了眼。微微蹙眉,似乎不太高興。

他一聲不響,拿起紀憶家的電話,想回電話,卻被紀憶手按掉了。

輕揚眉。

“這是軍線電話,”紀憶拿起另外一個電話的聽筒,遞給他,“這是外線電話。”

他恍然,接過聽筒,撥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紀憶坐在沙發上,豎著耳朵聽,就聽見季拿著電話,好一會兒都一聲不吭,那邊傳來的是聲,聲音有些大。

最后索把電話扔到桌上,似是懶得搭理。他拿起紀憶放在桌上的咖啡,幾口喝完了,紀憶沒吭聲,不清狀況,就默默呆著。過了會兒才看到他又拿起電話:“我是剛才回國,沒必要單獨見面。”

那邊說了什麼?不知道。

頓一頓,聽到季又回:“同學聚會你們隨便,我不想參與組織,讓王浩然通知我時間地點就可以。”

電話掛斷了,他似乎心一般。

很快就走了。

過了兩天,紀憶竟然收到了新年禮,是一只小兔子。

和暖暖一人一只,不知道季哪里弄來得,純白的小兔子,看起來剛出生不久,順便還附贈籠子。暖暖玩了一個下午就扔到一邊兒去了,倒是很有耐心,把小兔子拿到臺上去曬太,過了會兒又把自己的巾拿來,給小兔子四個爪子。

到下午的時候,洗完澡,又突發奇想給兔子也洗了個澡。

等到洗完,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兔子開始發抖,即便是吹干了也抖個不停,起初以為它是冷,拿被子裹著兔子,小聲哄它,但后來卻發現越來越不對,兔子竟然開始搐了。

這下,紀憶真的嚇壞了,不敢離開房間,就拿起電話,打到了暖暖家。

“紀憶?”暖暖聽出是,“怎麼了,想我啦?”

“你小叔在嗎?”有些張,怕兔子真的出什麼事。

“在啊,你等著啊。”

電話到季手里,的聲音立刻就不正常了,開始有了張的哭腔:“小季叔叔,你給我的兔子……好像生病了,你能來看看嗎?”

馬上就掛了電話,下樓來看。

小小一只兔子基本除了發抖,已經什麼反應都沒有了。他把兔子捧起來,還微微著,立刻明白了是什麼問題:“這個兔子剛生不久,估計是冬天洗澡被凍壞了。”

紀憶茫然,然后很快臉就白了:“它都快不抖了……”

看著眼圈發紅,忽然有些急躁,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送了一只兔子反倒讓這麼傷心,還是氣現在的反應肯定又是自責……他用兩只手捂著兔子,一聲不響,紀憶完全沒有察覺他的怒氣,越來越自責自己那麼干凈,竟然會害了一只兔子,想到最壞的地方,聲音都有些發抖:“小季叔叔……”

“好了!兔子不會有事!”

眼淚還在眼眶里打轉,被他這麼一吼就涌了出來。

他忽然有些懵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手去的眼淚,得手指立刻就了。他一個大男人吼一個孩子做什麼?

他怔了一瞬,聲音低緩下來:“紀憶乖,不怪你。”

說著,覺兔子真的要不行了。

他也想不出什麼辦法,索解開自己絨布襯衫的鈕扣,就這麼把兔子著皮放在了懷里,希用自己的溫能讓兔子緩過來。畢竟是冬天,即使有暖氣,揣著這麼個冰冷的兔子也也不好。紀憶顯然沒緩過來,自己抹干凈眼淚,可是看到季襯衫半開,出的皮,更加疚了。

正措辭怎麼安,門鈴忽然響起來。

他看紀憶紅著眼睛,只惦記兔子,就自己站起來走到門口,從貓眼看到門外的人,眉忽然就擰起來。

打開門,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一只細瘦白皙的手臂先出現,抓住他的手臂:“季,你把我扔在你們家……”季抬起右臂,擋住人的手,:“你到底想要鬧到什麼時候?”人那樣大的力氣,看到他襯衫半開,眼睛都紅了,像是要和他分個勝負一樣地推他:“紀憶是誰?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

“蘇,”季左手還要顧及懷里的兔子,右手仍舊擋著蘇的手,瞇起眼睛,已再難掩怒氣,“你腦子里天天除了男男的事,還知道什麼?不要……”

終于看到紀憶,愣住。

紀憶站在客廳,看著他們,也早就懵了。

倒是蘇后的男人探頭,看了眼紀憶,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往事一樣,笑了:“西西?”那樣人高馬大的一個人……

紀憶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對這個男人有印象。

只是約有悉的覺,是為什麼呢?

于是誤會解除。

那個人一腔怒火化作尷尬。

幸好有那個王浩然的男人,嘆氣解釋,說蘇聽到暖暖說了句是去找紀憶了,就借故出門,找下樓了,幸好他跟了出來。

“不過我說蘇,你怎麼跟捉似的,這麼一個小姑娘,哎——你都把人嚇到了。”王浩然打著圓場,做著和事老。

這個年輕阿姨……或者姐姐,是小季叔叔的朋友?

看起來又不太像。

那種眼神,倒像是班級里,生倒追男生時候的……

似乎不太想繼續和他們說話,蘇眼睛仍舊有些泛紅。

紀憶聽到王浩然低聲勸季:“那麼多年,蘇到你的事兒就犯渾,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算了。不過,你大冬天的衫不整,干什麼呢?”

輕吁一口氣,讓他看自己懷里的兔子。

“哎呦,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心了,”王浩然那兔子,冰涼涼的,“死了嗎?”

紀憶心里咯噔一聲,忙去看季

瞥了王浩然一眼。

王浩然直覺自己說錯話,雖然不知道哪兒錯了,立刻就見風使舵轉了話題,笑瞇瞇去看紀憶:“小西西,你還記得我嗎?”

紀憶看著他的眼睛:“我好像……見過你。”

“小孩記不錯,”王浩然的頭發,“那時候你還特小呢,我記得你抱著一個娃娃,就蹲在這個樓外邊窗臺下,也不吭聲。記得嗎?我和你說過話,那時候這個……”他不知道紀憶怎麼,就隨口說,“你這個季哥哥也在。”

……好像想起來了。

那時候爸媽說下午就走,于是就想到主意離家出走,可以讓他們帶自己回家。可走遠了又怕爸媽找不到自己,所以只能抱著最喜歡的娃娃躲在窗臺外,最后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人發現來找

后來就哭著,自己又主回家了……期間好像是有個大哥哥和自己說話,說什麼不記得了,但記得,這個大哥哥的眼睛大大的,像孩子的模樣。

恍然,但真得只記得一個和自己說話的人,而不記得還有季

王浩然猜到記起來了:“終于想起來了?那麼小就離家出走,你說說,你這孩子是有多不省心?”

沒吭聲,倒是看季

像是明白的疑,頷首說:“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

原來……那才是第一次啊。

紀憶這次倒是想努力記起,那是幾歲發生的事了。

可是當時年紀實在太小,記憶真的模糊了。

也多虧這兩個從天而降的客人,讓季找到了借口,帶著幾乎已經死去的小兔子離開。

他臨走前還安紀憶:“我一定讓小兔子好起來。”

紀憶大概猜到最后的結果,但是當著那兩個陌生人的面,卻沒有再哭。嗯了聲,把他們都送走,說叔叔阿姨再見。王浩然樂了,最后還埋怨季:“我就大了十歲吧?怎麼就被叔叔了,我說,季你這輩分也太大了,都把我老了。”

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口說:“隨你高興,讓你哥哥,你跟著我叔叔。”

王浩然氣得直笑:“我說季,你說話怎麼總那麼欠呢?”

最后,小兔子還是沒活過來。

第二天帶了糖葫蘆來給,山楂豆沙的,看著吃,始終沒有說話。紀憶大概猜到他想說什麼,咬掉半顆山楂,忽然停下來,把滿滿都是豆沙的剩下半個,遞到他邊:“這個豆沙很好吃。”

我以后不會再在你面前哭了。

對我好的人,我都要讓他們看到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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