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米的第十一章 我的小心思(1)

做了駐外記者。

只是偶爾,能從暖暖和暖暖媽媽口中零星聽到一些他的事。學校里沒有電視,只有每周末回到爺爺家才有的看,每次都盯著新聞,尤其國外發生大事時,一晚上都不會換臺,就想聽到連線,或者看到現場連線畫面。

只有一次,記得特別清楚,在12月中旬。

相隔一年后,終于從電視里看到了季。鏡頭里是深夜,狂風暴雨,季穿著黑的雨,站在一個遮蔽中,帽子似乎是剛才摘下來的,上半,甚至連頭發都在往下滴著水。

他在一邊說著,一邊介紹后的炸彈襲擊后的現場:“我相信,你和觀眾朋友們都已經和我一樣,看到了我后炸彈襲擊后的建筑……”

炸彈襲擊?

紀憶聽著有些慌慌的,跑到電視前,仔細看他,想看有什麼傷的地方。

其實只是上半,真的看不清楚。

盯著屏幕,沒有太仔細聽他說什麼。

忽然想到,這是第一次在電視里看到邊的人,隔著一個熒幕,卻在千山萬水外的戰地。用手去電視屏幕,到的瞬間,忽然就覺得不好意思,把手收了回來。

電視里,他做了結束語:“……這個問題,我估計全世界正在關注以沖突的人都會想到,現在看來,哈馬斯已經為中東局勢最大的變數。”

畫面忽然就切換到主持人,開始換到阿廷局勢的話題。

那天看到他。

和一年前看到的又不同了。

忽然就明白了暖暖形容季“那種勾人的勁兒”是什麼意思……他的眼睛之所以好看,是因為那雙眼睛背后藏著很多的想法。他的微微而笑,低聲笑,或是神采飛揚的笑,都和別人沒什麼關系。

好像……

他從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不在乎別人定義的功是什麼。

在這個深夜,他在磅礴暴雨中,穿著沾滿泥水的黑,行過剛才炸后的廢墟……關掉電視,到廚房,把新買的還沒開封的咖啡從柜子里拿出來,仍舊嚴格按照他多年前的話沖泡好。低頭,就著杯口,喝了一小口。

有暖意蔓延開,融四肢。

五月,夏天就忽然而來了。

班上甚至有人開始穿起了夏天的校服,有人趁著老師不在,還提早開了風扇。

最搞笑的是,由于提前掉灰塵,電扇轉起來的時候,滿教室都是灰塵。

班長哭笑不得,去和老師申請,讓大家提前半小時放學,自己則擼起袖子,帶著幾個班委開始清理教室了……紀憶把要做的卷子塞到書包里,腦子里,仍在思考去年高考那道大題,已經被暖暖拉著走到門口。

班長正好直起腰,正對暖暖,眼睛里有些異樣閃過。

“班長再見。”暖暖笑。

“嗯,再見,”班長回答的有些尷尬,可還不忘說,“別忘了回去寫化學作業。”

“知道啦。”暖暖拉著紀憶,閃人。

甚至還能記得清,半年前,暖暖是如何描述和班長在教學樓后,那個晚自習結束后的初吻,一晃半年男主角就換人了。班長除了對暖暖仍舊有些特別照顧,也看不出有分手后的痛苦,紀憶好像特別怕聽這種分開的。所以只是知道是暖暖覺得兩個人格不和,所以和平分手后,就沒繼續追問。

因為是周五,校門口早就有了各種轎車來接,暖暖拉著紀憶坐上車。:“去新街口豁口,我小叔家。”紀憶愣了:“你小叔?”暖暖樂了:“是啊,他三天前就回來了,我一直沒告訴你,就想給你驚喜呢,可憋壞我了。你不是最喜歡和他玩嗎?別以為我不知道。”

……有那麼明顯嗎?

可是車真開到小區門口了,暖暖竟然遞給一把鑰匙,告訴了地址后,眉弄眼地說:“我去給我小叔買點兒好吃的,還有禮什麼的,你先上去吧。我剛才打電話沒人接,他現在應該不在家,你就在屋子里呆著,該吃吃該喝喝,別客氣。他要一直沒回來,就等我來了再和你吃晚飯。”

紀憶哭笑不得。

完全明白暖暖想要干什麼了,自從和班長分手,就了一個外校的男朋友,由于電話見面實在太頻繁,就被媽媽足了。所以今天說是帶自己來看小叔,恐怕只是找了個借口,能出去。

要是真沒人……

估計自己要到八九點,才能吃飯了。

不過,暖暖這種把小叔家鑰匙扔給一個外人的做法,真的好嗎?

敲了會兒門,沒有人來開門。

終于用鑰匙開了鎖,推開門,走進了他的家。

這是……第一次走進季的家,據說這個房子絕大部分時間是空著的,因為他始終在國外。可是現在看著,卻不覺得沒有人氣,應該經常有人來打掃吧?整個房子裝修都是藍灰和白的基調,客廳和臺的那道門沒有關,正好能看到夕西下。

按照常識,從鞋柜里找到拖鞋,走進去。

卻發現臥室門是半開著的。

過門看了眼。

竟然就這麼摟著一床藍灰的被子,微微蜷著子沉睡著,而臥室的沙發上,蓋著自己睡的就是他那個王浩然的朋友。睡得這麼沉,都沒聽到敲門嗎?

紀憶站在門邊,看著他。

忽然就察覺,自己還穿著春秋的校服,藍白混雜的,袖口還因為長,挽了起來,有些難看……如果換夏天的黑白格子,會好看很多的。

醒他,還是不醒之間,紀憶竟然鬼使神差地掉校服外,就穿著里邊的白短袖和藍校服長,悄悄走進房間。站在沙發和床之間,猶豫了會兒,就悄悄地趴上床的另一邊,去仔細看他。

好久不見了,季

比起半年前在電視看到的時候,他頭發有些長了,地從額頭上下來,遮住了閉的眼睛。他左眼角下,有小小的一個褐淺痣,淚痦嗎?太神奇了,竟然從來沒發現過。自己的左眼角,那里也有一顆淚痦。

趙小穎的媽媽特別喜歡研究這些,所以才會告訴紀憶。這個淚痦,會經常哭。

小時候是喜歡哭的,難道他也是?

而且他眼窩好深。也是最近才知道,這歐式雙眼皮……

紀憶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他的耳垂特別漂亮,很薄,可是……這明明也是趙小穎媽媽口中無福的面相。終于放棄觀察五,再往下看,他襯衫的領口開了三四顆紐扣,出了鎖骨,好瘦……竟然能看到這麼清晰的鎖骨。

有一的繩子從他脖子后,沿著鎖骨墜下來,底端穿過一個銀的子彈頭。

似乎有什麼在心底藏了許久,慢慢發酵,竟就釀了一個很的小心思。

很小的一個心思。

紀憶想要悄悄下床,季忽然就展手臂,繼續要去摟被子的時候,竟然勾住了撐在他邊的右手臂……

驚慌的一瞬,后者也忽然醒了。

他下意識松開抱著的薄被,靠著床坐起來。

“西西?”他有些意外,聲音困頓而模糊。

紀憶覺得尷尬死了,想要跳下床,卻手忙腳地向后跌了過去,幸好,王浩然及時出手,把扶著站穩:“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嚇得。”

完了,真心丟人了……

從床上下來,系上了兩粒紐扣,不用問,很容易就猜到為什麼紀憶會有這里的鑰匙,也就沒有多做追問,像是習慣了把紀憶當做自己家里的一員,并不介意忽然闖。只是在洗手間洗臉時,問了句:“暖暖呢?”

他說著,雙手捧起一捧涼水,撲到臉上。

水從他的臉上落下來,他隨意地用右手抹去了大部分,只余下稍許,從下上一滴滴地落下來,落到他的襯衫領口……

……去給你買禮了。”

連自己都不信的借口……顯然對他不太有說服力。

低頭看,看了會兒,并沒有破這個借口,反倒忽然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西西這一年長高了不。”

“是啊,”松口氣,“長了六公分,已經一米五五了。”

還是第一次有人關心高問題。

不過還是要完全仰視他啊,他估計能有一米八七?八八的樣子?

紀憶胡猜測著,等季和王浩然似乎都從困頓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很快就被問,晚飯想吃什麼?“我吃什麼都行,啊——”紀憶想起豁口那里有個回民小吃,可是話到邊,又咽下去了。

“想到吃什麼了?”季輕易識破,用食指從的鼻尖刮過,“不用和我客氣。”

的力量從從鼻梁到鼻端,還有煙味。有些耳熱起來。

“不是特別貴的,”紀憶不得不解釋了,“就是想吃豁口那兒的回民小吃,胗特別好吃。”

“西西,”王浩然忽然就笑了,“你可真好養活。”

于是那兩個大男人,就真決定隨便在新街口豁口的回民小吃店解決晚飯。從季住的小區步行去那里,最多也就二十分分鐘。正是晚飯的時間,店里很特別熱鬧。

王浩然把三人的雜碎湯端過來,拿了筷子。

已經買了一盤子的小吃,放在桌上。

“季,我怎麼沒發現,你哄小孩特別有一套呢?”王浩然看著盤子上的東西,立刻就笑了,“你個怪叔叔該不會圖謀不軌吧?”

似乎懶得說話,把整個盤子都推到紀憶面前。意思很簡單,這都是買給的。

一紙袋的油炸胗,四串油炸羊串,兩個糖耳朵,兩個豌豆黃……這是打死都吃不完的量啊。紀憶低頭,再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雜碎湯:“我吃不完這麼多。”

“聽到了?西西說吃不完。”王浩然借機揶揄。

倒是連眼睛都懶得抬,把手里的陶瓷勺一擱。王浩然笑瞇瞇看他,本以為會來回仗幾句,卻未料這位只是對面前已經拿著竹簽,起一塊胗的紀憶說:“好像忘了讓他們放辣。”

“沒關系。”

他起,將那一紙袋胗,又走到門口。看人多,就隨便在另外的小吃窗口又添了兩個驢打滾,拎了一瓶冰可樂,等到作料被重新撒過,才又回來。

王浩然輕揚眉,笑了聲。

那意思是:說你胖你還,您大爺還真想把人小姑娘當豬喂?

只當沒看到,把吸管放到可樂的玻璃瓶里,告訴:“慢慢吃,不著急。”

紀憶嗯了聲,明顯看到隔壁桌兩個七八歲小男孩著自己面前的吃得,用一種姐姐你真能吃的羨慕眼神,無比崇拜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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