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尋笙將男孩們送出去，剛要關門，岑野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手順勢往門框上一按，倚在門邊看著。

“還有何指教，主唱？”抬起頭問。

這難得的調皮話顯然取悅了這小子，他角輕輕一勾，出個淡若流星卻燦如朝的笑。那張臉太近了，許尋笙垂下眼眸。

“我們明后天的下午和晚上，都來排練。”他說，“你提前把時間空出來。”

“好。”

其他幾個人走出院子，發現岑野沒來，全都回頭著。許尋笙注意到張天遙的目尤其聚焦，不過岑野子一，倒把后所有哥們兒的視線都擋住了。他朝上又瞟了幾眼：“比賽那天，你不會還穿這樣吧？”

許尋笙看了下自己的和呢子長：“不行嗎？”

岑野笑了，忽然手一撈，抓起的一個角，非常可惡地了幾下，又丟下，說：“當然不行，老天，你見過哪支樂隊的人穿只松鼠上臺的？你覺得跟我們樂隊這麼牛這麼酷的氣質配嗎？”

許尋笙想想的確不配，然后誠心請教：“那應該穿什麼樣？”

岑野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見過的樂隊員，可那些另類的、新的著裝扮，什麼剃個地中海頭，什麼西裝里頭是罩……他瞟一眼許尋笙，只覺得太猛的好像有筋自己了一下。再看一婀娜的，什麼線條都藏其中可偏偏又能看出個七八分，忽然間心里就有點躁躁的。可轉念間，又覺得把那些和許尋笙聯系起來，十分可笑。

末了，他也想不出來許尋笙應該怎麼穿，便說：“你就照著我的樣子，風格跟我們搭一點就行了。”說完將服帽子往頭上一套，神一冷，雙手往口袋里一，擺出一副很酷的表。

許尋笙忍不住笑了，說：“我盡量吧。”

岑野想了想，又說：“實在不行，就隨便穿條子。不過要薄的，短的，別像這種有幾十斤重的，懂嗎？長度不要過膝蓋，到大就剛剛好。”說完往上一瞄，角已經不自覺地勾起。

許尋笙：“請滾。”

——

半決賽就在上次海選的大劇場舉行，足以容納一千觀眾。這一次，全部坐滿了。除了評委、工作人員，還有許多。

如果目測一下，就會發現，現場大概有2/3的，舉著“黑格悖論”樂隊的應援牌，1/3舉著“朝暮”、“小野”或者“天遙”。如果是一個月前的朝暮樂隊，看到這一幕，大概會洋洋得意，畢竟不是誰都能從湘城老大黑格悖論這里分得一杯羹。

但現在，人的心境已大大不同，他們坐在等候廳，看著屏幕中的現場畫面，會有些許欣，但更多的是焦躁。

張海今天提前到了，沒大家心。他甚至還認真的，提前了兩個小時來試音，還對幾個哥們兒說：“今天都振作啊，干掉黑格悖論，我們就進決賽了！湘城決賽，冠亞軍，進全國賽，有咱們這麼虎的新生樂隊嗎？”

別說，他說得大家還興的。他一掃前一場比賽的胡來，雖然上沒明說改過自新，大家也覺得這是他的表態，放心不。

“許老師呢？”張海問。

岑野答：“說還有5分鐘到。”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幾個男人。

說到底兩支樂隊都不是什麼超級大牌，所以休息室是共用的。還有兩名攝像師，跟著黑格悖論樂隊走進來，其中一個立刻將鏡頭對準了朝暮樂隊。

岑野率先抬起頭，著他們笑了笑。一個二十八九的男人已走過來，說：“朝暮樂隊吧，我們是黑格。最近總聽到你們的名字。”說完笑笑，給岑野散了支煙，又給其他人散。

那是他們的主唱大熊，據說還是個研究生，研究核理的。其他幾個，要麼是他的同學，要麼是他在圈子里結識的哥們兒。他們幾乎都有本職工作，搞音樂已經有八、九年了。他們有的沉默斂，也不于朝暮打招呼，有的則客氣地也過來招呼。

這或許與攝像師們想象的畫面不一樣。沒有地下音樂的劍拔弩張，這支黑格悖論樂隊，冠軍最有實力的爭奪者，居然是支佛系樂隊。

岑野他們也稍稍意外，因為外人看到的，更多是臺上的黑格悖論，總是鋒芒畢、劍拔弩張。他們也聽聞過，黑格的人不錯。但沒想到，是這麼一群敦厚沉默的老男人。與他們相比，朝暮的人一下子顯得年輕銳氣起來。

但岑野這幾個吧，雖然年輕氣盛，別人惹他們，他們會耍狠。但別人客氣，他們的義氣也絕對不輸。岑野和老熊聊了一會兒，彼此居然都還欣賞的。

“候場10分鐘。”演播人員進來提示。

大熊拍拍岑野的肩膀：“我去再試試音，回頭一起喝酒啊。”

岑野：“，誰贏了誰請。”

大熊一怔，爽快笑了，點頭：“好。”

偌大的休息廳，兩支樂隊也就隔了十來米。老熊剛走回自己的隊伍，門再次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岑野起初以為是工作人員，瞟了一眼就沒管。可幾乎是幾秒鐘之后，他反應過來，看著那人背著個大大的琴盒，朝這邊走來。

趙潭幾個，同樣也沒認出來。只有張天遙，同樣察覺了，睜大眼看著。

穿著件灰白衛，下邊是條很普通的牛仔，出纖細白皙的腳踝，而后是雙帆布鞋。頭上還戴著頂鴨舌帽，帽檐得很低，只出紅和下。長發就這樣很隨意地散落肩頭。

這在別人看來，或許只是地下孩最普通不過的裝扮，可朝暮樂隊的幾個人，現在眼睛都看直了。趙潭站在一旁，察覺張天遙眼里要命的驚艷，也看到了岑野眼里毫不掩飾的亮。趙潭下意識就是個念頭：臥槽，搞什麼飛機？

許尋笙走到他們跟前，抬起頭，眼睛是看著岑野的，問：“行嗎？”

岑野看了幾眼，把目移到一旁，點頭：“行。”

豈止是“行”。看到第一眼，就覺得心口一。岑野從未想過，從來端莊賢淑的許尋笙，會讓自己產生這樣的覺。明明是普通的裝束，到了上，怎麼就顯得脖子那樣細，腳踝那樣秀氣。連被衛裹住的腰，都那麼纖細人。

換了裝束，整個人看起來依然讓人舒服，可岑野忽然不太自在了，看一眼就覺得眼皮微微發燙，心口也發燙。眼角余又瞥見放下背上的琴，彎腰打開琴盒，衛后便出一小截白致的腰。岑野就覺得心口被什麼“咚”地撞了一下，抬起眼，默不作聲地牢牢盯著看。甚至覺到一繃熱意，一下子從下腹竄到全，爽爽的，的，也是煎熬的。

他覺得自己真是有病，口味奇葩，肝火太旺，求不滿。許尋笙今天只是稍稍穿得像個地下搖滾孩，像個和他一國的人，他他嗎的就覺得得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