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野》第二百十五章 大結局 摯野尋笙(五)

正說著話,就來到了舞臺后方,那兩人都抬起頭來,輝子已怪腔怪調喊道:“哎呦,壇子你干什麼呢?摟著我們小夢的肩膀說什麼呢?”

趙潭:“閉你的。”

阮小夢一把推開趙潭,所有人都笑一團,一旁的張天遙也笑了。岑野看著他,點頭:“腰子。”

張天遙也點點頭,目落在他和許尋笙上,也笑了。

許尋笙:“腰子。”

他的目卻是溫和的,又看了他倆幾眼,說:“小野,許老師,你們倆沒怎麼變樣。”

岑野已上前一步,張天遙幾乎同時抬起手臂,兩人一握,然后抱在一起。其他人都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

這約莫是櫻花音樂節有史以來,觀眾人數最多、最盛況空前的一屆了。因為歌壇頂級明星岑野,還有今年最紅的歌手金魚、他的緋聞友,都會來表演。

別說岑野,連許尋笙這個級別的歌手,來參加音樂節,都是很的。所以音樂節今晚的門票,賣出了個歷史最高數量。臨近表演時分,本次音樂節最大的一個舞臺,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而且還不斷有觀眾在趕來。

不過,今晚這兩位的表演,并不是以個人的形式。

表演的預告視頻,還在音樂節的幾巨幅晶宣傳屏上,不斷回放。有岑野的個人演唱會節選畫面,有金魚坐在北京那頂級音樂廳里,慢搖清唱的畫面;還有一個不太知名的鼓手,笑著坐著打鼓,而包括岑野、金魚在幾個人,都笑著站在他面前;還有一個貝斯手、一個吉他手,他們都在很驕傲很專注地彈奏。燈照在他們臉上,竟也十分惹人矚目。而屏幕上一一打出他們的位置和名字:貝斯——趙潭;吉他——張天遙;鼓手——許夢輝…… 在一陣又一陣,幾乎要把遠的山峰都要掀翻的歡呼掌聲中,場地周圍的全部燈暗下來。只余舞臺正中,燈璀璨。這一夜,整個音樂節沒有安排別的樂隊和歌手表演,也沒有必要。因為所有人必定會來看他們,只看他們。

他們終于登場了。

臺下的樂迷們幾乎嘶喊一片:

“小野小野小野小野——”

“金魚!啊——金魚——我你!”

但也有另一聲音,在不斷齊聲喊道:“朝暮、朝暮、朝暮……”

然后,舞臺上的燈漸漸暗了下來,只余一束,照在正中的那位主唱上。他低著頭,宛如每一次上臺演出,眉目清冷,眼里卻有最不可一世的鋒芒。當他抬頭出容,那年般的笑容,所有人的心都會為之輕輕一抖。

這世上千千萬萬人,誰能阻擋他的笑。

而在他后,貝斯、吉他、鼓手、琴手,都是正襟危坐,十分專注。才兩年時間,幸好才兩年時間,他們這群人,看起來居然沒有什麼變化。都還那麼年輕、神、好看。他們都在等待主唱的手勢。

然后就看到小野,輕輕揚了揚手。

吉他飛揚,貝斯電音,古琴徐徐漫漫在旁縈繞,鼓聲一下下凝重落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那位頂級天王、傳奇主唱,居然出孩子般調皮的笑,然后他閉上眼,開始唱。

……唱岳麓山常青,湘江如玉。

年心事,兜兜轉轉,萬重貪念。

唱我不想路人離人千萬人人人迷了路。

也唱我們那疼痛的無法放棄的青春。

……很多樂迷笑了,也有很多人在哭。還有很十幾個人,們是兩年前最早最早來到過櫻花音樂節,聽那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唱歌的樂迷。今天,們在趙潭的安排下,得到了最前排的觀賞位置,卻已淚流滿面。

“小野——”

“金魚——”

“朝暮——”

每一次音樂間歇,很多人在在跳,因為這一夜的每首歌,實在都出乎意料、震撼人心的好聽。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被什麼染了,只是看著年們在舞臺上盡揮灑,每個人都那麼開心,那麼盡,他們仿佛已與音樂一。于是臺下的他們,也快要瘋了。聲一片連著一片,人群涌搖擺如同水,所有人都在唱,都在快樂悲傷,仿佛與臺上那些人,也是一的。

甚至連最矜持的金魚,哦不,小生,彈到興起,岑野居然跑到邊,單膝蹲下,把話筒送到邊。低頭就著他的手,輕輕開始唱,清婉的嗓音仿佛溪流,劃破原來岑野帶來的重重烈火,激起觀眾們更熱烈的歡呼。

然后就看到那人,最璀璨的那顆明星,就這麼為舉著話筒,一直屈再邊上,看著。誰看不出那滿眼的意,誰看不出他眼里閃的水,于是臺下更多人歇斯底里的尖

許尋笙唱完一段,抬頭看著他。岑野已丟掉話筒,偏頭過來,吻住了

當著所有音樂節樂迷的面。

他吻了

壇子、輝子、腰子,全都在笑,壇子和腰子兩個,干脆調皮地把吉他和貝司,彈出一段妖嬈可的音符。臺下的觀眾們起初尖得仿佛山崩海嘯,聽到壇子腰子的惡作劇,此時卻又破了功,笑倒一片。

“野笙、野笙、野笙、野笙……”

“結婚、結婚、結婚、結婚……”

他們全都在喊。

吻了好一會兒,岑野才放開許尋笙,在那麼多吵鬧的聲音中,在撲朔迷離的線中,盯著的臉。的臉全被紅了,可也不怪他,兩人盯著彼此,一時間仿佛周圍什麼人都不存在,只有他們兩個,傻乎乎地一起笑了。

岑野抓起話筒,跳到臺前,眼睛里帶笑,上還有水,臺下所有野火們,著他這幅模樣,都快不了了。

臨近高,卻見這音樂之子,如同癡了般,閉上眼,又唱出一段高激昂的叛逆之音,又只聽得所有人心起伏、難以抗拒。

待所有人都已沉迷忘形,他卻睜開眼,輕輕笑了,仿佛天神降臨,溫而堅定地說:“喂,我們做個約定吧。”

今后每一年的此時,逝去的朝暮都會歸來,為你們演唱一個晚上。直至我們老了,唱不了,你們也老了,拄著拐杖來和我們一起搖滾,好不好?

……當晚,微博。

岑野:“你和音樂,永遠是我的信仰。@歌手金魚。”

金魚:“金魚=今予。我一直都在。@岑野。”

……也許在我短暫的一生里,離開的人不一定會回來。

失去的,不見得可以復得。

可是,那些夜晚,那些星,那些陪我笑陪我哭的人,他們清澈的眼睛,一直在我心里。

我想去流浪,我想去遠方。年的我,有過很多想象。

可我最好的想象,一直是你。

愿你此生永懷一顆年心,壯志凌云意如鐵。愿你烈日常遇甘泉,冬夜總有暖。風吹不散,雨淋不倒。愿你后江山如畫。

此生曾遇笙笙意,摯野流見知音。

——正文完——

黑土有話說:

非常謝大家陪伴我,連載完這本書。炎夏已至,希你們回味這個故事時,覺到的是清新甜明亮熱的味道。那麼我的寫作就沒有白費。

這本書以男主角的長和為主,但我也想刻畫許多個不同的配角形象,譬如張天遙、趙潭、輝子、大熊、陸小海、曠左、徐執、李躍、姜昕盼、岑至、阮小夢、鄭秋霖……我覺得這本書里,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壞人。只有不同的人生和改變。我很喜歡這樣。

下本新書寫作時間待定,本書也已開始出版準備。

謝謝Q、Q、閱讀,起、點讀書各讀者對本書的支持。我先大休幾天,再酌更新幾個番外。

謝謝你們,今日暫別。

等著我一人一馬一草一春再從深夜來。 ——丁墨 2018年7月11日長沙

番外一 南都的婿(上)

其實許尋笙也不明白,岑野為什麼這麼恨嫁。公布才倆個月,他就把婚禮籌備好了。更別說拉著回過倆躺趟南都,在岳母面前怒刷了好幾存在。有幾回,甚至還被許尋笙撞見他在和母親視頻,還唱歌給對方聽。

許尋笙:“……”

母親:“小野很懂禮貌,又親切,沒有一點架子,是個知冷知熱的人。笙笙這塊捂不熱的小石頭,給他,我總算放心了。”

父親:“我以為兒會找個穩重的男人,以前也說過最喜歡爸爸這個類型的,但是……算了,小野看著還不錯,七分,三分天真,反正我兒有十分的穩重,可為一家之主。”

岑野:“老婆,我覺得岳父岳母一定很喜歡我。”

許尋笙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為什麼?”

岑野明朗而笑:“我就是這麼覺得的。你們一家子看著斯斯文文的,其實心都藏著狂野,喜歡我這個類型。”

許尋笙……他的頭。

于是婚禮還是要如期舉行了。許尋笙并不想大辦,岑野也無意搞個世紀婚禮太過吵鬧,于是經過他和趙潭等人的“謀”,包下了南都的一莊園,請的人也不多,俱是親友。

許尋笙的母親得知后,特意叮囑了許尋笙,讓來過問:“要不還是去申男方那邊辦酒,我們無所謂的。”

岑野卻說:“就在南都辦,我現在是南都的婿。我的親友……包機讓他們過來,才能顯示出我的誠意。”

許尋笙:“好吧。”你開心就好。

婚禮這日,和煦,清風習習,氣候十分舒爽。這莊園還是從許父的朋友家借來的,聽聞是大明星結婚,還是好友之,人家自然非常樂意。園林里一片青黑房瓦、雪白墻壁的江南建筑,錯落有致,俱是悠悠古意。湖畔栽滿垂柳,水波清澈。茸茸綠草地上早搭好了涼棚和桌椅,迎接賓客。

很快,在湘城一支獨立樂隊的輕歌慢謠聲中,賓客們很快就坐滿了。有許尋笙這邊家族龐大的親戚們,還有好的同學朋友。家幾代都是書香門第,大多數人都溫雅面,哪怕是那幾個滿地跑的小孩,看著也是雕玉琢、秀氣致。

岑野這邊親戚不多,來的幾個也都有些拘束。他們大多家境貧寒,盡管這兩年有岑野幫襯,但與許家的親友相比,還是顯出些寒酸和冒冒失失。

許尋笙這邊的一個表姐,同趙潭一起,把岑家這邊的親友們,一一安排好,事事周到、無微不至。許父許父更是親自出迎,把岑野父母迎到主桌,四人坐在那里,笑著聊了好久。

彼時岑野正去迎一個重要賓客,偶然間回頭,就見四位老人坐在下、綠樹間,的父母笑容溫親切,而自己的父母臉都有點紅。似乎和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親家聊天,令他向來沉默寡言的父親,也不得不出很多話來。而母親的臉則干脆紅了,張但是很開心很努力的樣子,在和親家母找話題聊。

岑野看了一會兒,眼眶和鼻子有點發酸,轉而向湖上的垂柳,笑了。

阮小夢活潑又能說,不僅是伴娘,還兼任了司儀。一番趣話,逗得滿堂賓客頻頻發笑,對今天尚未面的新娘子更是期待。岑野這個大明星,更是立在水畔等候佳人到來。盡管在座的都是些人,還是有些親友攜帶來的小姑娘,忍不住對著這位大名鼎鼎的新浪拍。你看藍天白云,。他剛才換上一大紅的中山裝,繡龍戲,站在幽幽水邊,更顯白如玉,青年英秀。

前方小石橋下,有水波漾起,賓客們一陣容——船來了。

是一艘掛著紅燈籠與紅綢的木船,雕廊刻壁,清雅古樸,自不必說。趙潭、輝子站在船頭,張天遙坐在船尾掌舵。三人都是伴郎,穿著同樣的淺藍唐裝,卻非要給新娘送嫁。看到賓客們,三人喜笑開,拼命揮手,引來一陣好歡呼。

明明船已靠近岸邊,輝子還非要逗弄岑野,舉起船槳,他、他,就是不讓他上船。趙潭則笑嘻嘻在旁邊看熱鬧,也不幫忙。可岑野機靈得很,瞅著空檔,劈手奪了船槳,丟到一旁,左肩一撞輝子,右臂扛著趙潭。趙潭還想上來為難,也不知道岑野說了句什麼,他居然悻悻放過,還遠遠朝岸上看了一眼。

阮小夢覺到某人幽深視線,臉蛋微熱,心里滾燙。

岑野上前,挑起簾子,就看到著大紅嫁,端坐其中。的頭上披金戴冠,垂下的條條金,遮住些許面容,驀然去,只見黑發雪,深瞳朱,清艷不可方

如今在萬人面前歌唱,都如同閑庭信步。今天,小人卻似乎有些張了,手指攥著塊喜帕。也抬頭過來,兩人眼神一對,岑野只覺到心頭如同火燒似的發燙,下意識只想把一把扛起來,扛回家里去。可實際上他卻很克制,只是朝出手,問:“笙笙,跟我走好不好?”

許尋笙垂下眼簾,把手遞給他,他抓穩了,牽著走出船艙,岸邊一片歡呼好。

“小心腳下。”他叮囑到。

許尋笙原本張的心緒,隨著他的到來,漸漸平復,只覺得今天某人看起來特別溫老實。

于是小聲問:“張啦?”有笑意。

“你這個樣子……”他輕聲說,“讓我好想抱回家去,一個人欺負個夠。”

許尋笙嘟了嘟,不搭理他。只是那飽滿紅,瑩瑩玉,實在人。岑野腦子一熱,神差鬼使就低頭,用力吻了一下。

不遠圍觀的上百賓客們在剎那失聲后,全都失笑鼓掌,這司儀都還沒上場戲弄了,新郎就自己吻上了。許尋笙也沒想到他眾目睽睽下來這麼一下,臉頓時紅了。他還真是不挑場合地點!

番外一 南都的婿(下)

主桌的岑父岑母:“……”心很復雜,新娘子這麼漂亮,兒子這麼喜歡這麼稀罕,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們當然很高興。但是看著親家父母這麼斯斯文文坐在對面,也盯著看這一幕,岑父岑母怎麼有種自家占便宜的覺?

許父:“……”忽然有點后悔把兒嫁給他了!

許母一愣之后,面笑容。很好,婿熱似火,夫妻生活和諧甜指日可待,小野果然不會辜負的期待!

許尋笙被岑野當眾小小輕薄了一把,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反應,只是輕輕了一下他的手,以示警告。他卻不知在想什麼,忽然在船邊,背對蹲了下來。

“上來。”他說,“別把你的子踩臟了。”

腳下是綠草茵茵,早就清掃過,哪里會臟。可他如此鄭重其事,賓客們反應過來了,又是一陣好。許尋笙從不會干的事,就是落他的面子。盡管有些窘,還是爬到他背上。如年般直的脊背,一下子將背起。頭頂垂落的金玉線,輕輕刮著他的耳朵。他背著,一步步走,忽然開口:“就這麼讓我背一輩子,說定了啊。”

許尋笙的臉輕他的脖子,答:“說定了。”

清淺,從枝椏間鉆,落在每個人的笑上。遠遠去,你一眼就能看到,穿著紅的青年,牽著大紅嫁子的手,在一桌桌跟那些關他們、親近他們的人敬酒。

許尋笙沒想到,陸小海會來。也沒想到,整支曠左樂隊都來了,甚至還作為嘉賓上臺為他們的婚禮,表演了一曲。反正他們本來就是評彈搖滾,選擇喜慶點的曲風,完全駕馭自如。

前者的樂隊去年解散,陸小海也轉了幕后;曠左還在堅持那個不滅的夢。其實他們都屬于已經實現了夢想的人。許尋笙知道岑野和自己工作室這邊,和他們也有過合作。只是沒想到他們會親臨婚禮現場。

于是又是一撥撥敬酒。岑野胃不好,現在喝不了太多,大多數由趙潭他們頂下了。哪里知道不看遍風云的陸小海,還有曠左那幾個皮笑不笑的老爺們兒,個個海量。等岑野牽著許尋笙離開時,趙潭、輝子和張天遙已有雙眼發直、迷迷瞪瞪的趨勢。那幾個老爺們兒卻還握著小酒杯,似笑非笑,很有報了當年被朝暮淘汰一箭之仇的架勢。

許尋笙有點擔心,扯扯岑野的袖:“壇子他們要不要?”

岑野滿不在乎:“不要,都是兄弟。”

還心,他又低頭在耳邊說:“他們不替我擋著,今晚我怎麼房花燭?期待好久了。”

許尋笙淡淡:“說得好像你昨天沒有房一樣。”

岑野微微仰起臉,笑了:“那不一樣,今天多激。”

許尋笙:“……”扭頭不想理他了。

然后,就真的到了賓客盡興歸去,夜濃重的房花燭時分了。

搭乘夜班機,回了北京,岑野家里。今天亦是很隨大俗的滿喜字,掛滿紅燈籠,新房的被褥還是許母專程買來的大紅喜被。許尋笙洗去妝容,換上某人買的。剛坐到床上梳頭,就看到他也洗好澡,連睡都不穿,只圍了塊浴巾,就走進來。

許尋笙看他一眼,扭頭一旁。這家伙骨架漂亮,材好,就是偏瘦。可許尋笙還是不習慣他不穿服晃來晃去,可他卻很喜歡這樣在邊繞。

梳子還沒放下,人就被他撲倒在床上。年般白皙,骨骼勻稱,卻是年男子的大力氣。將著,頭還要往懷里蹭。

“笙笙啊……”他笑著嘆息,“總算把你給娶回家了。為此斗三年多,真不容易。”

許尋笙指一點他的腦袋:“你哪有斗那麼久?”

“當然有。”他說,“信不信我老早就盯上你了?”

許尋笙不由得想起很久前那個晚上,某人喝醉酒,跑來強吻自己。別說,還真的相信,這人老早就心懷不軌,卻藏在傲氣的外表下。

他的手指,卻已沿著的脖頸,一寸寸作很輕,人發。許尋笙睜大眼看著他,他啞聲說:“房花燭,我今天真的要嘗嘗是什麼味道了。”

他眼里有濃重的火,竟比這滿室火紅的曖昧更重。

許尋笙居然有點想退,想發瘋的小野,不好,大事不好。可今天,到底是今天啊,哪里又舍得不滿足他呢?到底是慢慢手,勾著他的脖子,把他勾下來。然后就看到他那清澈得如同月落下的眼睛里,泛起溫笑意,他低頭親了下來……

**苦短,此生如夢。

但有君伴,唯愿沉

——

岑野和許尋笙的大婚,對外流出的照片不多。不過熊與工作室,倒是放出了一張高清照。

乍一看,這張照片其實普通的。

樹蔭下,幾位高堂含笑而坐,照片的主角是許尋笙,頷首低眉,正在奉茶。大紅刺繡嫁,襯得每一寸勝雪。那容竟比一艷裝,還要多幾分。你第一眼只見雙眼如同泉水湛湛,清亮奪目。

第二眼,卻會注意到,站在側,和同樣恭順敬茶的男子。盡管他幾乎位于畫面角落里,完全不符超級大明星的份。他手奉著茶,眼睛卻直直看著。那雙眼是明亮的,卻也是寂靜的。一如之前每一次,他于芒舞臺或是平凡塵世,只是執著地。無論旁人誰瞧了,都知道他們啊,是分不開的了。

番外二 如此平凡的一天

岑野每天醒來時,太都老高了,而邊的人往往已沒了蹤影。

對此岑野毫無心理力,畢竟他昨晚出力比較多嘛。而那位小姐,雖然當時總是一副累壞的樣子,第二天一早往往力旺盛的樣子該干嘛干嘛,可見所謂的“我真的不行了”只不過是懶而已。

往往洗漱完穿戴整齊,岑野整個人還是慣懨懨的。許尋笙也曾吃驚地問:“你怎麼可以睡這麼久?”岑野答:“一直這樣啊。”他也讓許尋笙真切見識到大男孩和小質的不同,他能發出多大的力量,就能睡得多像頭豬。

于是起床后,岑野慣地先到廚房,某人不在準備早餐,又到書房,還是沒人。

那就只剩一個地方了。岑野又打了個哈欠,雙手兜走出客廳,果然看到一道窈窕影立在樹下,手握把笤帚,正在專心致志掃地。

許尋笙只到后背一熱,那人就沉甸甸抱上來,那麼高大的男人,還跟沒骨頭似的賴上。

“起來。”命令道。

“唔……”他人不,“讓我再睡會兒。”

許尋笙都笑了:“豬啊你,看看都幾點了?”

“我就是豬。”他渾不在意,上的力氣更大,許尋笙站不穩,被迫往前踉蹌了幾步,兩人就跟連嬰兒似的,在樹下踉蹌。許尋笙手里的笤帚也丟了,都怪這個巨嬰。他卻很得意,干脆摟著,在樹下魚池邊,莫名其妙地左搖右晃。

“干嘛又自己掃地?下午徐姐會打掃的。”他說。

“我喜歡干這個的。”說。

岑野于是偏頭看。原來勞了一早上,的額頭早出了一層細汗。服袖子也挽起,服下擺扎在高高的腰里,是一副能干小人模樣。臉也因為勞紅撲撲的,可做這副打扮,不僅沒有半點土氣,瞧那白玉細致的臉,還有握著笤帚的纖長十指,依舊仙氣飄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唱葬花呢。岑野看得心頭興起,好想。無奈不敢,只能暗中給今晚狠狠記上一筆。

果然許尋笙不僅自己拾起掃帚,還丟了另一把給他:“你去掃那邊。”

岑野欣然從命,單手拽著掃帚,在庭院另一側,大開大闔掃了個來回,自覺滿意:天知道他有多久沒干過活兒了?于是喊道:“喂,干完了。”

許尋笙走過來檢查一遍,嘆了口氣:“你走你走,我自己來。”

岑野哈哈大笑,從善如流,回屋里玩游戲去了。

早餐吃的是兩人昨晚一起包的包子,岑野剁的餡,許尋笙調味,大部分是包的。那幾個形狀臃腫不規則的,則是岑野小試牛刀。可這家伙不安分,立下豪言要吃自己包的也就算了,非要許尋笙也嘗一個。許尋笙只好給面子,只是咬了好幾口沒有吃到餡,權當吃饅頭了。他卻吃得拇指大,說:“老子真牛~。”還拍照發微博給看,說:“猜猜哪些是我做的?”們毫無難度地在圖片中圈出那幾個難看的包子,并說:“那些個頭整齊好看的,一看就是我們的金魚包的!”“啊啊啊,這也是金魚的手作,好想得到一個包子收藏!”

岑野一邊看評論,一邊一口咬住一個金魚手作,說:“你現在的手作這麼稀罕了?可惜統統進老子肚子里。”

“別吃撐了。”許尋笙把他年前的盤子端走,看著他意猶未盡的樣子。他肚子,說:“這樣不行啊。”

“什麼?”

他說:“你這樣下去,會把老子養的白白胖胖的,我的星途也就算是終結了。”

許尋笙:“你多運就是了。”

“哦。”他笑笑。

許尋笙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不想理他了!

一般吃完飯后,許尋笙會去看看書,或者寫寫大字。也曾邀過岑野一起,可是他從小不喜歡看書,練字也沒有熱。許尋笙說:“你不是練了兩年嗎?現在為什麼沒興趣了?”

岑野心道:那能一樣嗎?那時候老子心多悲憤,什麼事干不?一練字就想起你,那是在折磨自己,和心靈雙重的。現在我干嘛要折磨自己,你都是我的了,我還待自己干什麼。

不過對著這位書法高手,目前字已達到高中生水平的岑野,沒好意思把這些說出口,只是說:“哦,我突然想起段靈,我去一下工作間。”

于是往往他就在工作間、游戲室泡一個上午,也會理工作上的事。

與別的明星相比,兩人都是實力派創作歌手,所以這樣一起待在家里朝夕相的日子,居然也不。午飯后,許尋笙習慣睡個小覺。某人早上起的晚,自然沒睡意,卻也賴上床抱著。沒多久就開始不安分。

許尋笙有時候甚至覺得這家伙心是不是缺乏安全,或者那兩年傷得太重。不然為什麼只要一抱著,總想要做點啥,好像不知滿足。

有一次,也曾溫地詢問過他,表達了這個疑問。

當時岑野沉默片刻,笑了,說:“寶寶,你想多了。我就是想做。”

許尋笙:“……”

不過中午許尋笙是堅決不準他造次的。因為真的很想睡覺啊。于是岑野漸漸也乖了,有時候只是抱著,在旁邊躺了一會兒玩手機等醒。有時候怕自己把持不住又吵到,干脆就出了臥室,晃,沒多久就醒了。

有時候許尋笙起床,會看到他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曬著太,人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這種時候許尋笙的心總是會變得特別,走過去把他拉起來。或者忍不住親他,他就會用那澄亮無比的雙眼看著,問:“睡得好嗎?”點點頭,然后他就會有點克制又有點放肆地親。許尋笙并不太明白他在克制什麼,約又是明白的。這樣的午后時傭人和保鏢都不在,岑野有時候會把在沙發上親,兩人說一些零碎話語,執拗的小野總喜歡逗,末了薄紅,而他得意洋洋,跟在后,兩人該去運了。

此運非彼運,不要想歪了。兩人都是藝人,鍛煉是必須的。然而這一項,卻是岑野拉著許尋笙去。許尋笙不喜歡運,總是懶想躲。岑野哪里肯,總是拖著

天氣好,就拽著在小區里慢跑。這別墅區很私,加之岑野當初買的就是位置偏僻的邊戶,離鄰居遠,屋后還有片小山頭,種滿了樹。這幾乎就了岑野的私家花園,帶著許尋笙跑幾圈,看著平日氣斯文的人,出了一汗,弱似的模樣。岑野則大汗淋漓力充沛,那種心莫名滿足舒暢的覺,無法言喻。

天氣不好,就在家里的健房運。只是許尋笙以前沒發覺,岑野怎麼這麼喜歡好為人師呢?今天讓上跑步機,明天讓械。一會兒敲敲胳膊說抬太高,一會兒嫌跑得太慢。

許尋笙橫他一眼:“你就不能去練自己的?”無奈平時冷冰冰的語氣,此時在械上連連,面薄紅,有氣無力。于是岑野笑得更開心:“老子就是喜歡看你練,來啊,打我啊?”

許尋笙:“……”

稚鬼!

什麼兩年后穩重善解人意了,都是的錯覺!對于一個人來說,最要命的是什麼?是你男朋友不僅毫發無損地保留了當年的稚,還更加腹黑有心機不要臉了。你當初卻還誤以為他變沉穩有韻味了。

哎……

總算鍛煉完了,岑野就會拉著去洗澡,要逃鴛鴦浴的厄運,許尋笙往往要掙扎一番了。而對于這個環節,男人和人的明顯不同。

許尋笙覺得:好好的,為什麼要一起洗澡?

岑野覺得:好好的,為什麼不一起洗澡?

在這件事上,許尋笙臉皮更薄,于是最終結果,岑野十戰七、八負。

有時候也會一起出門,不過這種機會還是比較,基本去些私人會所,或者很遠的郊野。即使被人發現,兩人也不扭。只不過有時候圍著的人多了,岑野也會煩,自己也就罷了,他又不怕人看。但是那麼多人追著許尋笙,他的臉就微微一變,護著拉著離開。

這于小野而言,是很微妙的心思,既希更多人看到的好,又越來越想獨占這份好。男人的心思,暗自糾結,神傷。

話說回來,這樣于家中朝朝暮暮的時,晚飯后,有時候兩人會關掉全屋的燈,只留工作間。也沒有別的人。

兩人在和的燈下,彈吉他,玩音樂。有時候各自寫旋律互不打擾。有時候也會爭起來,畢竟兩人對于音樂的偏好是不同的。岑野說:“你這首曲子太平淡了。”許尋笙說:“哪里平淡了,我覺得這個調調很好。”岑野笑笑不說話。

許尋笙:“喂,你這個樣子很討打。”

他:“你打我啊。來,隨便打。我還是要說這首曲子像催眠。”

許尋笙扭頭不理他了。過了一會兒他放下吉他湊過來:“老子就不能說真話了?”

許尋笙忍不住笑了:“當然可以,但是我堅持。”

“堅持就堅持,老婆最棒。”他說,“聽聽我新寫的這段。”

……

奇怪的是,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可是時間卻總是過得很快。許尋笙不知道別的怎麼相的,但他倆幾乎從未紅過臉。有時候說著說著,有點針鋒相對了,可不知怎的,就過去了。

曾經擔心過和他一起的生活。可真的在一起了,卻發現最大的,就是舒服自在。

曾經追求的日子,就是舒服自在。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和自己最不相同的男孩,在時的投里,卻是和自己最相似的。兩個人,原來可以這麼溫的,一起細數生命中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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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網絡版完結,謝謝諸位!出版會有兩個新增番外,新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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