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大江》第27章
晚自習下課,江眠和景照煜, 王賽兒、鄭澤四人一塊騎車來到了附近的寵店, 選購給哈哈和小狗狗的新生禮。鄭澤零花錢不太夠,瞧了一圈還沒有買到合適的禮, 王賽兒由于剛從張勇峰那里追回了自己的錢,大方地甩了幾張百元大鈔給鄭澤, 闊氣道:“前幾天早餐都是吃你的,這錢算是還你哈。”
鄭澤頓時紅了臉, 是不要王賽兒的錢。
江眠拿起一個狗狗吃的棒棒糖, 建議鄭澤說:“你可以買這個給哈哈, 它一定會喜歡的。”
鄭澤上前看了看,人吃的棒棒糖才一塊錢,怎麼狗狗吃的棒棒糖就要五塊錢一個!不過, 鄭澤還是買下了這棒棒糖,畢竟才五塊錢, 寵店最便宜的送狗禮了。
付錢的時候, 鄭澤心里微微懊惱,他就不應該答應他們一塊來。反正,他跟張大賀也不太, 別說跟張大賀的狗了。
江眠微笑地看著鄭澤,然后瞧了瞧王賽兒,就是前陣子王賽兒每天早餐都吃鄭澤,鄭澤才被王賽兒吃窮的。不比和鄭澤王賽兒是上了高中才認識,王賽兒和鄭澤從兒園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這樣的緣分, 問過鄭澤,有一個從小到大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是一種什麼覺?然后真給鄭澤冷幽默了一把:“就是眼看著一顆小青梅嗖嗖地長一個大、冬、瓜!”
自然這話,鄭澤也不敢當王賽兒的面說。小時候王賽兒也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可小姑娘,結果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王賽兒個頭超過了自己,然后就一直在超越,從未停止過。
直到高中,他的高才勉強追平了王賽兒,事實……還差一厘米。
高是鄭澤心里難以啟齒的憂傷,偏偏王賽爾還喜歡拿他高說事,什麼一米七五以下的男孩都是三級殘廢。
算了,鄭澤看向不遠立在玩架前方的景照煜,姿高拓落,十分有型。誰不希男孩子都有景照煜這樣的高,他也想啊,可是想了又沒用。就像他夢想著考軍科大,只能是他人生不能完的一個夢。
因為景照煜從軍科大退學回來,鄭澤最先對景照煜的覺是非常不爽,相之后又十分佩服他。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重新抉擇自己想要的人生。
當他們這群高中生一腦兒地往前沖上獨木橋,只有景照煜倒退而行。就像那天他放學路上問景照煜為什麼要退學,他給他的答案:“有時候看不到前方的路在哪兒,繼續往前走只會迷失,那就讓自己倒退幾步,反而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
這兩句話,對鄭澤有著醍醐灌腦的作用,對景照煜之前的偏見也就此沖銷。
如果說景照煜是在復雜環境里變異型的人,鄭澤就是正經家庭正常長大的正經小孩。在景照煜眼里,鄭澤也就是一個小男孩,他能看出鄭澤對自己的偏見,也知道鄭澤此時的簡單心思。
“煜哥,你買什麼?”鄭澤笑著問景照煜。
景照煜從貨架上拿下一個狗狗玩的板車,側過說:“我覺得這個還不錯。”頓了下,加上一句玩笑話,“大賀和他的狗都可以玩。”
王賽兒哈哈大笑,鄭澤也嘿嘿地笑起來,江眠抿開一角,背對著景照煜轉過了;然而,景照煜更朝靠近了幾分,距離近得江眠心口直直鼓鼓的。
微微抬起頭,生怕景照煜看出的局促和不自然。
景照煜只是跟一塊看起貨架上的進口狗糧分說明,兩人由于高差異,一個仰視,一個平視。這是進口狗糧,分表都是中英文對應,一個看上面的中文,一個看下面的英文。
然后,不等景照煜看完,江眠就著頭皮手將貨架上的狗糧取下來,景照煜沒說什麼,待江眠轉的時候,腳步往后退了一步。
免得江眠一轉,就撞到了自己懷里。如果這樣,他也太流氓了。
比起景照煜的板車,王賽兒的飛盤,鄭澤的棒棒糖,江眠買的禮是最為實用的狗糧和狗毯子,又是吃的又是用的,誠意滿滿。
不過這也不奇怪,如果說江眠之前對哈哈的就是同學家的狗,今天哈哈英勇地出場救了和賽兒,對哈哈的就不一般了。
簡直當了自己的狗。
這樣一對比,王賽兒都覺得自己選的禮有些隨意,只是一組狗狗玩的飛盤,就是那種張大賀丟出去,讓哈哈接住的飛盤……
不過買的是食級綠環保塑料材質,選的還是最適合母狗的。
……
……
……
25幢7樓的江之大賀同學今天沒有回校自習,他坐在客廳沙發看了看墻上鐘表的指針,猜測兒晚自習放學一定會過來看哈哈;果不其然,玄關門鈴響起,眠兒來了。
門外站著四人,除了江眠景照煜,賽兒澤也都來了,手里各拿著一樣禮。眠眠手里,還兩樣!
江之河那個哭笑不得,開口說:“你們來就來,怎麼還帶東西呢。”
“又不是帶給你,是帶給哈哈的。”王賽兒回話,說完,視線已經往里面飄,那個哈哈呢。
呃……
從晚上8點產下兩只崽崽,大賀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方面了點兒影響,回來就獨自進了他的房間,憂郁得厲害。
連兩只親生的小崽崽都不看一眼,任由他怎麼關上門說教,大賀就是不理會。
江之河覺得眠兒景照煜他們過來也好,大家都是同齡人,大賀看到同學說不定心會好一些。不說心好一些,心緒總會放開一些。
反正別得什麼產后憂郁癥就好。
江之河覺得自己每時每刻都于老父親的擔憂,以前是擔心兒江眠,現在是擔心大賀這狗孩子;然而,張大賀今天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江眠他們。
沒錯,他和他們是同齡人,是同學,可是他們在學校上學,他卻在生小狗狗!張大賀覺得自己的人生觀……狗生觀到了巨大的沖擊。
而且他費了大力氣才產下兩只崽崽,結果還要被寵醫院的醫嘲笑,說人家狗狗都是產一窩,只有他生了一組龍胎。
江之河那老男人就說什麼龍呈祥。簡直是扯淡的龍呈祥,他媽就是龍呈翔!
然而,不了解真相的吳媽媽才頭疼呢,可不會擔心哈哈得什麼產后憂郁癥,頭疼的是哈哈居然不產。生崽卻不產,這不是耍流氓嘛!所以,抱著兩只狗崽崽回來,江之河和吳士又扮演了爸媽的角,用瓶給崽崽們喂了喂……
江眠他們過來,江之河也讓兒給其中一只有點卷的白崽崽喂,見小狗狗吃得這般滿足,江眠心坎到極致,發自心地揚起角。
可是……還是想見哈哈。
江之河無奈,再次去自己房間的臺請大賀。大賀力恢復很快,覺就像拉完一場肚子就好了,除了不產,沒有任何的不適。
卸了貨,姿更加靈敏,輕輕一跳,就跳上臺的拉床,獨自趴在上面遙著頭頂的星空。
“哈哈,眠兒他們來看你了。”江之河立在臺說。
張大賀一撇狗頭,不見。
江之河又說:“那個,他們都給你帶了禮呢。”
禮?
老實說,張大賀從小到大都沒收到過幾次同學的禮,他和同學的關系不是他打他們,就是他們打他,剩下的也是遠離他一百米外的泛泛之。
這樣的關系,同學哪會送禮給他。
抱著最后一期待,張大賀走出了房間,事實作為一條狗,他就不應該對這個世界再充滿任何的幻想。
麻勒個去,放在地上這幾樣破東西就是他們送他的禮?
狗狗用的棒棒糖?飛盤?四小板車?更過分是江眠,居然送他一袋子狗糧!勞資是那種缺吃的野狗嘛!
張大賀暴躁了,恨不得用自己的狗將這幫人踢出自己的家,尤其是站在江眠旁邊似笑非笑的景照煜,實在是討厭的很!
“那個……哈哈今天剛生下崽崽,緒有點不穩定。”江之河呵呵一笑,幫忙解釋哈哈的反常。
“……噢。”江眠和王賽兒面上都有點憾。
“這狗不產嗎?”默默觀察一番的景照煜,又問出了關鍵問題。
“這個,哈哈哈……”江之河十分尷尬地笑起來,大賀的確不產,可能是激素錯導致沒有分泌出足夠的母……
這是江之河自己的理解,何況對于產這件事,他也不強求了。
可是吳士不這樣認為啊,立馬笑瞇瞇問景照煜:“同學,你有辦法嗎?”
景照煜溫和地回話吳士:“我也不太清楚,沒養過狗。不過小時候我見給狗喂鯽魚通草湯催,我想應該有點效果。”
吳士連連記下。
張大賀:……他現在可以咬死景照煜這廝嗎?讓他瞎出主意,讓他廢話多,讓他再叨叨!
見大賀真的快要暴怒了,江之河連忙將眠兒他們請出了張家。免得大賀那孩子發起了瘋,最后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哈哈好像是一條沒什麼母的狗。
江眠他們今晚過來都以為會看到兩只崽崽依偎著哈哈的好畫面,沒想到是兩只崽崽孤零零的抱團取暖,哈哈連瞧都不瞧它們一眼。
心里……不免都有些失。
事實,張大賀不是不想瞧一瞧自己產下的崽崽,而是不想當著同學的面瞧,待江眠他們離去,他來到兩只團子的旁邊,出狗了它們。
他也以為自己會生一窩呢,結果就兩只!好勝的大賀嫌棄地回了狗,不過兩只也有兩只的好,取名簡單,不然一下子來個七八只,以他的能力只能取出小七小六小五這種名字。
剛剛仰星空的時候,他心里都給它們取好了名字,黑點的這只就小賀賀,白的這只就棉花糖。
棉花糖可以考慮一下送給江眠,至于小賀賀他自己留著養。
然后,張大賀叼著江眠送給他的狗毯子,鋪在了自己床的旁邊,準備休息……
江之河用余看完大賀這孩子所有的反應,心里真是由衷的欣,大賀這孩子不僅心理接能力強,甚至還十分的樂觀,隨遇而安……
很好,很好啊。
第二天一早,江之河跟著兒景照煜一塊上學,結果剛出小區南門,門外便停下一輛賓利車。車里下來的人是他的小弟江之海。
“小叔叔。”江眠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一大早小叔叔就過來找自己。
江之海大步上前,本不看江之河,反而對坐在單車上氣勢樣貌更為顯眼的景照煜多留意了一眼,隨后他糾結地看向侄,沉重地開口:“眠眠,你爸醒了。”
呃?誰醒了?!
“啪嗒”一聲重響,江之河連人帶車從自行車車上摔下來,里原本塞著的飯團,也掉落在地上。
這種奇妙的人生,江之河覺自己也有些承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江校長醒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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