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 不是我不愿幫你，是力有不逮。”紀隨徐徐往椅背上一靠，“畢竟我是有金主的人。”

窗外的宋清漪：“！！！”

他在說什麼？

不重要。

重要的是, 何其有幸, 竟然了紀隨的金主！

高琪臉上的神徹底冷了下去。

“紀先生，考慮到我們之后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的共事, 我原本不想與你撕破臉。但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威, 討好, 我都試過，是你先不給我活路的。”

高琪瞇眸瞥過桌上那一張照片：“紀先生的手的確不錯, 竟然快過了我們的快門，功保住主的正臉, 這一點，我認栽。但是, 這園子可是清清楚楚拍在這兒呢……”

紀隨看向。

高琪譏誚一笑：“您說，如果我將這張照片放到網上, 這個地方從今以后是不是會為一個新的旅游景點？”

了下頭發：“明年十一，我很期待這里人山人海的熱鬧呢。”

宋清漪眉尖輕蹙。

站在外面, 看不到里面的況, 只能聽到聲音。高琪說完后，里面陷了沉默。

不久, 宋清漪只聽見紀隨漫不經心反問了一聲：“你確定？”

紀隨沉黑莫測的目來，高琪心底下意識地“突”地一跳。

那一個眼神里，一剎那流出來的殺伐果決，是高琪從未見過的。

一怔，用力眨了眨眼睛。

再看, 那種懾人的氣場已不見蹤跡。

高琪深吸了一口氣，安自己，錯覺，錯覺。

不然，就是紀隨最近演技變好了。

重拾姿態：“紀先生考慮考慮吧，我先告辭。”

……

高琪一行人離去后，宋清漪走進書房。

紀隨坐在椅子里，看著手中的照片，波瀾不驚的臉上一如既往看不出緒。

“紀先生，現在怎麼辦？”宋清漪擔憂地問。

紀隨抬了下眸，目沉靜落在上。

“過來。”

莫名的，宋清漪心頭重重跳了下。

深吸了一口氣，往他邁開腳步。

紀隨沉默著將照片遞給。

宋清漪遲疑了一下，手接過。

目之所及，讓宋清漪的耳垂漸漸發了燙。

照片里，被紀隨抱在懷中，他形拔高大，長臂有力，輕而易舉地將整個人護在懷里，幽黑深瞳看著鏡頭，目沉冷。

雖然知道只是急之下的條件反，但親眼看到這麼一張照片，宋清漪還是覺得有點招架不住。

“看到了？”紀隨問。

宋清漪：“……？”

指尖滾燙，完全不知道紀隨是什麼意思。

這麼一張照片，別人看沒什麼，一個人單獨看也沒什麼，結果現在的況是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看。

湊在一起看都算了，他還要問觀后？

做人太難了。

紀隨道：“沒有拍到你的臉。”

“……”

他這是在告訴不關事，讓擔心吧。

宋清漪又氣又想笑：“那我這個人就是很有正義，不行嗎？”

紀隨靜靜看著，沒出聲。

宋清漪抿了抿，繼續擔憂地回到那個問題：“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紀隨忽道：“彈個曲子吧。”

宋清漪：“……？”

“不是說會彈琴嗎？”

“……”

“還很有正義？”

“……”

不是，這和正義有什麼關系？

紀隨目淡淡掠過遠那張琴，縱然幾十年沒有人彈過了，仍舊從未蒙塵。

“你說，走到今天這一步，花了多長時間？”

“……”

宋清漪覺得自己真的跟不太上紀隨的腦回路。

算了算了。

“我還是去幫您想想辦法吧。”

畢竟是這樣的有正義。

“想辦法？”紀隨似笑非笑地搖了下頭，“不，這世上90%的事，都遠到不了想辦法這一步。”

宋清漪：“……？”

他們是活在同一個世上的吧？

為什麼的完全不同？

紀隨道：“有錢就可以了。”

宋清漪：“……”

“去彈琴吧。”

“……”

宋清漪覺得，長這麼大，在貧富差距這個問題上到的傷害，加起來都遠沒有紀隨一句話的威力來得大。

——這世上90%的事，都遠到不了想辦法這一步。

——有錢就可以了。

呵呵。

炫得一手好富！

“彈琴吧。”

紀隨又指使了一遍后，起走向窗前。

終究吃人拿人手，而且還是自己主許諾的事，宋清漪咬了咬，不不愿走到琴案后。

這把琴看得出來，有一定的歷史了。但保養得極好，顯然一直都有專業人士過來定期保養。

宋清漪坐下，隨手挑打兩下，試了試音。

竟然連音都是準的。

宋清漪不抬眸看向紀隨，紀隨憑窗而立，目遠眺。

宋清漪轉頭看了看外面。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夕西下，晚霞在院子里鋪下一層緋紅，溫得有些醉人。

宋清漪忽然想起第一次進來這里是，院中池塘里那三五朵青蓮，還有打著哈欠的一尾錦鯉。

眉眼一彎，宋清漪道：“那我就彈一曲《醉漁唱晚》吧。”

……

醇厚的古調在園子里響起。

正湊在一起分析數據的于晴和董永，不約而同停下了手中作。

這兩人都是電子音樂的擁躉，平常不大欣賞得來民樂，甚至可能都還是第一次聽見真人彈奏古琴。

可是電子音樂是屬于人嘈雜的音樂，人著人，滿目喧囂。

它永遠不會屬于東山園林。

這個地方不是連呼吸都擁的鴿子窩，這里是財富權勢的產。

在空氣質量每況愈下的今天，它獨占一片世外桃源。這樣的地方，也只有清微淡遠的古琴音才能與他匹配。

笑傲煙云，醉鄉酣。

“誰在彈琴？”

于晴輕聲問，明明隔得很遠，仍是不自覺地放輕了聲。

董永也有些恍然，仿佛還沒從另一個世界里回過神來，想了想：“好像是從書房里傳來的。”

難道是紀先生？

于晴好奇地走到院子里，想聽得更仔細些。

卻遇見了同樣走到院中的孫阿姨。

孫阿姨眼中帶笑，一臉的心滿意足。

于晴見這麼驕傲，更堅定了心中猜測：“是紀先生在彈琴嗎？”

孫阿姨含笑看向，搖了搖頭：“不，紀先生不會彈琴。那把琴，已經有幾十年沒人過了。”

“不是紀先生，那是誰？”于晴嘟囔，猛地反應過來。

“宋老師？！”

孫阿姨好奇問道：“怎麼，你不知道你的老師會彈琴？”

“沒，從沒聽說過啊……”于晴兀自震驚。

“也是，琴聲也是心聲，姑娘家的琴聲，未必會輕易給別人聽的。”孫阿姨意味深長道，“除非是那個對的人。”

于晴：“！！！”

且不管前半句，后半句……是聽錯了還是領會錯了？

孫阿姨的意思……是想的那樣嗎？

一曲既終，孫阿姨道：“我去準備晚飯了，今晚有宋老師吃的麻辣香鍋。”

于晴著寬的背影，神魂顛倒。

可能，真的是想的那樣。

于晴恍恍惚惚地回到房間，問董永：“董永師兄，你有沒有覺得紀先生……”

“紀先生什麼？”董永抬頭。

于晴想了想，猶疑道：“紀先生……喜歡宋老師？”

董永：“！！！”

董永直接從椅子上了下去。

……

晚上果然有麻辣香鍋，又又大的基圍蝦，配上青筍、土豆、藕片、香菇，香辣鮮香……宋清漪眉開眼笑，大快朵頤。

于晴靜靜看在眼里，越看越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雖然孫阿姨也特地為準備了當歸黃芪羊湯，但怎麼看都像是看在宋老師的面子上才多此一舉。

宋清漪還一直有吃水果的習慣，據說是從娘胎里帶來的。

對此，于晴：╮(╯_╰)╭

不過說起吃水果，確實，在于晴平生所見之人里，宋清漪若居第二，那真的沒人敢居第一。

宋清漪每天至要吃五種水果，哪天胃口特別好還能吃到十種。而且完全不是出于營養學的角度考慮，就是饞的。以至于好幾次，于晴都擔心會糖分超標。

不，不對，這麼吃絕對糖分超標的！

而且宋清漪最神奇的地方是，不管是出差還是調研，不管是去國外還是到鄉下，每天的水果反正不能斷。

來到這個小鎮的當天，剛放好行李，就帶著董永去扛了一箱水果回來，堆著吃。

其實是有些詭異的，住在那樣一個小破房子里，房間里竟然還堆著一箱水果。

紀隨幫將行李搬到這里來時，自然連帶著也將的水果搬來了。孫阿姨心細，立刻就察覺到了宋清漪的喜好。

今天準備的是山竹、臍橙、葡萄、奇異果、水桃。

孫阿姨盛難卻，宋清漪卻是打心底里覺得不好意思。

說到底，非親非故的，總有些淺言深的覺。

推辭過兩次，連于晴都幫。

不想孫阿姨直直瞧著宋清漪的臉，嘆說：“多水的皮啊，這麼水靈的姑娘，是從小用著好東西養出來的吧。”

結果于晴一聽，當場叛變，沖過去拿起水果開吃。

一邊吃，還一邊拿眼睛著宋清漪——

我從現在開始補，還來得及嗎？

宋清漪：“……”

然而，自覺探知到真相的于晴，今晚是沒辦法好好吃水果了。

一言難盡地看著，宋清漪一邊吃著飯后水果，一邊坐在實木沙發上和孫阿姨聊天。

宋清漪：“紀先生的書房里好多古董，所以這座園子是古跡嗎？”

孫阿姨含笑搖頭：“不，這里才建不到三十年。”

“那是紀先生出生以前就有了？”

“是啊，這園子是紀先生母親的嫁妝。”

宋清漪心中約約的知再次被證實，再多，便不能再問了。否則，便越了線。

幫著孫阿姨收拾好，宋清漪和于晴回房。

宋清漪師徒三人各自一間房，轉過回廊，于晴猶猶豫豫開口：“老師……”

看宋清漪的樣子，應該完全沒發現。

想將自己的發現告訴。

宋清漪停下腳步，轉眼看向：“啊？”

于晴張了張，話到邊，終究還是沒說出去。

說到底，不管宋清漪年紀再小，再與亦師亦友，宋教授到底還是宋教授，是的老師。

作為學生，貿然多老師的，總是不合適的。

而且，明天他們就離開這里了。

于晴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老師晚安！”

宋清漪挑了下眉：“晚什麼安？我還有事代你呢，跟我過來。”

宋清漪要報恩了。

白吃白住這麼多天，人家連水果都給準備得的，好意思什麼都不做拍拍屁走人？

“高琪的事，我走之前肯定給他解決了。”宋清漪驕矜地抬了抬下。

于晴弱弱舉手：“怎，怎麼解決？”

宋清漪角一揚：“你打個電話給農家樂老板娘，請幫個忙叭！”

……

這小鎮上總共有三家農家樂，宋清漪能吃苦不錯，但不吃苦。

當初來的時候，為了給自己找個最好的居住環境，還不嫌麻煩地親自一家家對比過，之后選了最好的一家。

沒錯，就是臨街、有點、公共衛生間、贈送冷水澡那家。

高琪作為國公司的高管，那絕對是要住最好的農家樂。

然后在最好農家樂的衛生間里大罵mmp！

頂著滿滿頭的泡泡，著刷刷刷沖下來的冷水，絕了。

老板娘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不好意思啊姑娘，停氣了。你趕干凈出來吧，千萬別撐洗冷水澡，前兩天一個小姑娘洗了個冷水澡，第二天直接冷出大姨媽來，那個慘不忍睹哦，作孽！”

高琪閉著眼睛，不停地深呼吸。

到底是誰作孽啊！

“停氣不知道先通知一聲嗎！”

“快出來吧。”老板娘又敲了下門，轉下去了。

高琪最后是沒洗冷水澡，但反正也慘不忍睹的。

渾的香味，簡直行走的沐浴洗發水。

“收拾東西，換下一家！”高琪暴躁地拍了下助理的門，風一樣刮下了樓。

趕著去下一家洗澡！

樓下，老板娘抱著孩子坐在收銀臺后面，抱歉地向笑了笑，并且告訴了另一個噩耗——我們這邊停氣一般都是全鎮一起停的。

“要不就忍忍吧？明天一早就來了。”

忍個鬼哦！

拼死拼活爬到今天的位置，就是為了忍著滿洗發水沐浴睡覺的嗎！

今晚就是死皮賴臉上門去求紀隨，也不要忍！

結果剛這麼想著，店里就走進一個小姑娘。

“小姐姐。”

孩子的嗓音清甜。

高琪愣了下，由于正面對著中年發福的老板娘，下意識就領會到這聲“小姐姐”應該是的。

轉過頭去，只見白熾燈下，年華正好的小孩笑盈盈地著。

下意識覺得有點眼，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你是……？”

宋清漪避重就輕地說：“今天中午我們見過啊，就在園子里。”

“有嗎？”高琪努力回憶了一下，記得帶進門的是一個中年婦人。

宋清漪偏頭想了想：“那可能是園子太大了，我看到了您，您沒注意到我吧。不過不重要，總之我過來是和您說，代言的事，紀先生已經考慮好了。”

高琪聽到這個消息，險些喜極而泣。

想追著紀隨跑了這麼久，從前那些厚著臉皮的事都不說了，就說今天這個農家樂，就說此刻這滿沒洗掉的沐浴……

總算，一切都值得了。

“紀先生在哪兒？”高琪往宋清漪后看去。

“您該不會以為紀先生會親自過來吧？”宋清漪笑了笑，“我過來和您說一聲，明天早上8點，紀先生在書房等您，要求他會親自和您說。”

“我話送到，就不打擾了。”宋清漪看著高琪粘了滿頭的頭發約還能看到調皮的小泡泡，眉眼一彎。

慢吞吞地準備轉離開，高琪遲疑了一下，果然不負地出聲：“等等。”

“還有事嗎小姐姐？”

“……可以現在就去見紀先生嗎？”

“……”

“當然也不是非見他不可，他如果不方便我肯定知趣不打擾，我，主要是想……”

借他的地方洗個澡先。

就算洗完了讓下山也可以啊！

高琪也自認是個見慣大風大浪的中豪杰了，然而到頭來……

真是洗澡水死英雄漢。

“你們那里停氣了嗎？”高琪委婉地問。

宋清漪笑瞇瞇道：“沒注意，不過我們有備用電磁爐和電熱水。”

高琪：“！！！”

嗚嗚嗚真的是太好了！

……

紀隨真是后悔下午讓宋清漪彈了個琴。

只是給他彈了個琴，他就要大晚上開車送下山。

紀隨獨自坐在車里，關了車燈，街道上昏暗的燈打進來，他臉上的線條冷俊。

他轉頭自茶的車窗看出去，修長手指無意識輕點了兩下方向盤。

紀隨此刻極度懷疑自己是中了蠱。

一個小時前——

宋清漪來找他，毫不客氣地，開口就請他送下山。

紀隨：“……？”

他是不是聽錯了？

宋清漪接著給出了自己“充分”的理由：“剛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手機丟了，應該是落在了農家樂里。”

紀隨就靜靜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所以宋清漪是當他蠢還是怎麼著？竟然會相信一個現代人手機丟了三天才發現！

三分鐘發現已經嫌遲了。

宋清漪又說：“當然不是智能手機，是老年機。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有兩部手機，一部智能機，一部老年機？”

呵呵。

紀隨：“你不用和我說。”

宋清漪仿佛聽不懂一樣，眨了下眼睛，一本正經道：“噢，那我現在和你說一下，我有兩部手機，一部智能機，一部老年機。智能機就不用說了，老年機就是給平常逛街準備的。譬如路上遇見有人問我要微信或者讓我掃個碼，這種時候我就默默掏出老年機……”

“不好意思啊，我手機不支持微信。”

宋清漪眉眼一彎，驕傲地著紀隨：“這是我的發明，怎麼樣，厲害吧？”

紀隨：“……”

就是這麼部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老年機，輕輕松松就讓他大晚上出來給人當司機。

怎麼不厲害？

紀隨一手撐在車窗上，了太。

一抬頭，宋清漪的影就出現在了反鏡里。

看清邊跟著的是誰，紀隨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

……

高琪今晚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可以說是非常好了。

所以跟宋清漪走在一起，還格外“平易近人”地和閑聊。

以為宋清漪是紀隨家里的打雜小妹，不免生出一種優越的同心。

“孩子還是要多讀書，至要把大學念完。”

“雖然念了大學未必就能出人頭地，但至是一個保底，不至于讓你淪為人下人。”

“你看看我，碩士畢業，但我還是覺得不夠，最近也考慮著再去念個在職博士。”

宋清漪笑的，沒說什麼。

高琪難免怒其不爭，搖頭嘆了聲氣。

“到了。”

宋清漪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替高琪打開車門：“小姐姐坐前面吧。”

“不是你開車？”高琪聽宋清漪話中意思，隨口問了一句。

宋清漪搖頭：“我不會開車。”

畢竟別人學車的年紀里，在忙著為A大史上最年輕教授。

一切總不是看起來那麼輕而易舉的。

高琪憐憫地看著宋清漪，拍了拍的肩，坐了進去。

一陣冷意襲來，高琪下意識轉頭，看清開車的人是誰，霎時，震驚寫滿臉上。

“紀先生？”

高琪低一聲，立刻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副什麼鬼樣子！

能接自己用這副模樣面對老板娘、宋清漪，卻絕對不容許自己這樣面對紀隨。

下意識地，就想遮一遮臉。

然而這個念頭甚至還沒過完，閃燈忽地一閃，同時耳邊“咔嚓”一聲——

宋清漪滿意地看了眼手機里的照片，泰然自若地打開后座車門。

坐進去，得心應手地指揮紀隨：“開車吧。”

紀隨：“……”

“你們好卑鄙！”

高琪在名利場上浸多年，剎那的震驚過后，已經約明白了過來。

宋清漪毫無心理障礙地“唔”了一聲：“我也覺得拍很卑鄙，尤其還要把拍到的照片放到網上……覺這麼多年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呢。”

這話說得不無暗示。

高琪抿了抿，咬牙。

宋清漪笑了笑：“所以，小姐姐，可以不讓我變得那麼卑鄙嗎？”

高琪冷笑：“哪里來的鄉下丫頭，好的不學學人綠茶！你要做什麼你就做，你扯我干嘛？把我和你放一塊兒！”

宋清漪現在在高琪心里就是沒文化還不會開車的打工小妹，高琪恥與相提并論。

宋清漪眨了下眼睛：“怎麼沒有關系？只要小姐姐你見好就收，我就把照片刪了，保證不把它發網上。”

“說真的，小姐姐你找紀隨做代言，說到底不就是想讓他帶貨嗎？你是可以要挾他簽約啦，不過我也可以在你們家代言宣之日，把這張照片放到網上去，就放紀隨超話怎麼樣？那里他老婆多。”

“嘖，瞧瞧這照片，深更半夜的，小姐姐你這幅模樣出現在紀隨的車里，與他同框出鏡……”

高琪背脊竄過一陣冷意，渾一。

如果真的那樣……絕對會被紀隨的提刀追殺的！

“如果們還知道你是這個品牌的高管……唔，我覺別說帶貨了，你家應該會涼涼吧。”宋清漪慨地搖了搖頭，“不，也不對，B家汽車財大氣，品牌肯定不會涼涼啦，應該是你要涼涼了。”

紀隨從后視鏡里看了宋清漪一眼。

宋清漪小腦袋湊到高琪那邊，攤了攤手，理智地和分析：“小姐姐，你看，現在這種況，紀隨是肯定做不了你家代言了，你還是趕執行Plan B吧。”

高琪頭疼。

也不知道是因為洗發水沒洗干凈，還是純粹被宋清漪氣的。

現在的況，就算紀隨答應，也不敢簽了。

不然簽了等著宣之日，照片發到網上，老婆提刀追殺，公司棄車保帥嗎？

高琪在職場打拼多年，基本的理智和眼還是有的，心中微一權衡，已經徹底看清了局面。

這一次，問題不在紀隨拒絕了。

而在于，以后永遠都無法再覬覦紀隨了。

高琪默了默，深吸一口氣，試圖最后挽回一點利益。

“你剛剛說見好就收，我可以得到什麼好？”

宋清漪彎眉一笑：“電熱水給你洗澡。”

作者有話要說： 宋清漪：我是個什麼小機靈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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