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紅紅又悍起來了，張口就咬上程意的手臂。

程意忍著痛，沒敢甩手，怕撞到的臉。

他要弄是非常容易的，不一會兒就臉酡紅，抖著雙，無力咬脣看著他。他沖進去的時候，沒忍住的了一聲。

周紅紅歪歪地半靠在床頭，聽著床闆咯吱咯吱作響，覺得似是要垮了一般。「程……意，這床……不太……結實……」

聽這麼說，程意也覺得這大舅傢的床質量太脆了。他索抱起，下床來，把被子拉了過來散在地上，再度著乾得起勁。

周紅紅不敢，隻能淺淺地哼著。

他見出聲了，作也大了起來。

不由自主地把勾住他的腰。

程意呲了呲牙，被出了一汗，著氣，「老婆……媳婦兒，繼續啊，把我弄死在你上。」

他幾乎是拼了最後一理智離開的子，把扔在床上的子扯過來，往兜裡著。他來得急，服什麼都沒帶，卻在臨走前抓了幾個套子。

他就知道，他肯定要弄的。

事後，程意背靠著床，閒適地坐在被子的一端上，看著周紅紅手忙腳地穿子，笑了。「媳婦兒，你的被子都讓你弄髒了。」

周紅紅被他說得惱怒。「你還敢提被子，我前幾天纔洗的。」

「不然能怎樣，讓你大舅的床塌掉？」

周紅紅把子穿好後纔發現，他本連上都沒就直接做了。突然回憶起程公子是怎麼去的。

「你這樣小心不到三十歲就走下坡路。」

程意聽到這話瞇了瞇眼，倒也不生氣。「媳婦兒想要就直說，何必用激將法。不過我隻拿了五個套子，等咱把剩下的四個用了，就出去買，你盡興就行。這些日子沒陪你，是我疏忽了你也想要…」越說語氣就越曖昧，活是周紅紅主的那般。

「要你個頭。」周紅紅抓起被子的另一頭直接朝他扔過去。「這被子你去洗。」

他揪起被子，重新散在地上，對笑得很是勾人。「反正也髒了。來呀，媳婦兒，我再讓你爽爽。」

周紅紅怒了，走到他面前，擡起腳朝他踢去。

他一把抓住的另一隻腳踝。

「啊……」伴隨著一聲尖，周紅紅一個重心不穩往他上倒去。

這個勢頭是要磕到床頭的，程意趕放開的腳，站起來扶住。

兩人都來不及說什麼，樓下突然傳來大喊：「紅紅！怎麼啦！」然後就是急速上樓的腳步聲。

是大舅。

周紅紅現下是徹底慌了，程意還著下。

「你快穿上子。」萬一被大舅知道程意一來就跟做那檔子事，那真是丟臉死了。

可他在這個時候居然還笑得出。「這屋子味兒都還沒散去呢。你大舅是過來人會不知道？」

周紅紅聽了，也來不及說他了，趕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又把被子拿回床上去。

急得不得了，他卻還在慢條斯理地穿子。

大舅拍著門。「紅紅！」他一聽到周紅紅的聲就趕來了，擔心這程意是有傢暴傾向的。

「哎，大舅，來了。」見程意穿好了，周紅紅開了門，卻隻是開了點，怕大舅聞出味來。

程意掏出煙點了，也走到了門邊，開了一半門，對著大舅就是呼了一大口。

可憐的大舅，都還沒來得及聞出什麼，就被嗆到了，他咳了幾口纔緩過來，「紅紅……」

程意又呼了一口。大舅不得不退後幾步。

周紅紅一臉尷尬。「大舅，沒事，剛剛見到一蟑螂了。」

大舅被嗆得不行了，這外甥婿一個勁對著他吐煙圈。「沒事，就好。你們繼續聊，我到樓下去守著。」說完趕閃遠點。

大舅走了後，周紅紅關上門，對著程意的手臂狠了一下，被大舅這麼一嚇，也兇不起來了，走到床邊收拾床鋪。

「哎，媳婦兒，不再搞一次？」程意走回旁，很是可惜的語氣。

周紅紅不理他。

「行，媳婦兒不想就不搞。」

「剛剛也不是我想的。你個下流胚。」周紅紅這人，心裡想著不理，但總忍不住跟他強。

「你要在這幫忙到什麼時候？」程意也不駁了，兜回先前的事。

「大舅過了年纔招工，我年底回我媽那去。」想了想，還是不跟他橫了，索說了實話。

程意皺眉。「那你好好的，說什麼不回去。」

「……」周紅紅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不能說因為他對自己不上心，所以跟他慪氣。

程意像是想到了什麼，彈著煙灰。「周紅紅，我會娶你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周紅紅愣是一點也沒聽出他的誠心來。

其實很想問他這麼堅持跟自己結婚的原因，是否有什麼不知道的真相。但是不敢問，怕問出的答案又是讓自己難堪。

曾經問過他怎麼就這麼聽老太爺的話替程昊背黑鍋，他先前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後來在老太爺去世後的某一天，纔告訴。

當年老太爺沒有分財產給二姨太跟他的打算。不過出了的這檔子事，老太爺就跟他談了，如果他肯替程昊背了這個責，就允他一半財產。

周紅紅倒寧願自己不曾知道過這個真相。

「知道了。」這麼回答著他的那句話。

程意一趟過來奔波得很，周紅紅也不忍趕他走，便跟他說留下來住一晚再走。

那個男人卻拋了拋手裡的套子，曖昧地說：「就一晚？一晚你就夠了？」

沒好氣地接道：「這裡可比不上你的床，怕你睡不慣。」

「確實。」他嫌棄地看著那床。「我估計隔一陣子就得過來。這天過不久就冷了，老在地上搞，容易著涼。我給你換張床。」

「你腦子裡就不能有點正經的東西。」

「得，你正經，到時候可別把我夾著不肯放。」

「你……今晚你就睡地上去吧！」

周紅紅跟大舅說了，程意在這邊湊合住一晚。

大舅眼一亮，問程意打麻將有啥高招。程意簡單地概括了下，就兩個字：運氣。

大舅喪了氣。

程意接著又說道，可以稍微有點小技巧。

大舅來了勁。

兩人在那流麻將技巧，周紅紅往廚房去煮飯。

可是程意最終還是沒在這裡住下。

晚飯的時候，他手機響了。他看了下來電顯示後瞄了眼周紅紅，然後站起來，往外面的食客大廳走去。

周紅紅原本覺得奇怪，他從不瞞著講電話。難道是因為大舅在？後來想到什麼，心咯登一下，鬼使神差地，也走出吃飯的屋子。

程意一直走到大廳的最遠纔停下。

隔得太遠，周紅紅這邊聽不到他說話。不過，他不就是不想讓聽到麼。

周紅紅靜靜地站在那裡，怔忡地看著他，不敢再往前。

大廳的燈沒有全部打開，程意的那個角落有點昏暗，燈打在他上，投下一片暗影。遠遠著，竟覺得那男人臉上的神，帶著和的溫暖。

一時間，的心痠痠的。他從來不曾這麼看過，哪怕是一眼。在的記憶中，他隻對一個人這麼溫過。

周紅紅看了一會，覺得無法再看下去了，就重新回了屋。

大舅問怎麼回事，也不吱聲。

程意回來飯桌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素的冷然。他說道：「大舅，我有急事，今晚要趕最後一趟火車回去。」

大舅有些惋惜，卻也理解，這大城市工作的就是不如他們這些人閒。

周紅紅愣了好一會兒說：「我送你吧。」

「不用了，火車站那偏僻，你早點休息。」

「那我送到路口吧。」周紅紅堅持著。這邊大舅在，什麼都不好說。雖然自己也不清楚想說什麼。

出去後，程意不知在想什麼，周紅紅也有心事，兩人一路無話到了街口。

「路上小心。」結果，周紅紅紛復雜的緒隻醞釀出了這麼四個字。

程意點頭。「我過陣子再來看你。」

張了張，卻還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送走程意回來的路上，周紅紅想，其實有什麼好問的呢。

大抵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粒硃砂痣。而時婕藝就是程意的那個無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