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姑孃的臉由紅轉白，真可謂彩絕倫。

周紅紅一時沒了反應，揣測著程意的意圖。

然後那姑孃訕笑了聲，找了藉口便退下。

程意把周紅紅拽了過來，「你可是正主兒，也不伶俐些。」

「什麼？」沒搞清楚狀況。

「還是說，你就歡喜別個垂涎你男人好來彰顯你眼獨到？」

這下總算明白過來，掙開他的手，怒視他。「明明是你自己招來的，還藉我來擋箭。」

他瞥向那姑孃的方向，「你沒見是自己過來的？」

「那是你對人放電。」

「怎麼放電？我又不是發電機。」他頓住，斜瞅，然後語氣轉了轉，沉了嗓音，帶著明顯的意味。「還是說，你自個兒早就被我迷暈了，見我什麼表都覺得放電是吧？」

周紅紅最恨他這個調調。「你往自己臉上金了！」說完後，纔察覺有幾個路人竊竊私語地向他們倆。

程意不回話，慢條斯理繼續向前走，唯有默默地跟上。

到了程傢，老太爺見這兩人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的，都沒肢接，就咳了下，說現在民風開放啦，手還是可以牽的。

程意是老太爺說什麼做什麼，當下就拉了周紅紅的手。

尷尬得不行。和他雖然有過拉扯，然而實際意義的牽手卻是沒有的。

後來老太爺出了廳裡，程意抓著的掌心磨了幾下，周紅紅都還沒來得及害，他就涼涼地說：「你真是個淳樸的村姑。」

「什麼意思？」警覺了，聽他這語氣，就知道吐不出好字兒來。

他繼續。「就你這手，我媽那年紀的都比你。你平時是用手拖地呢，糙這樣。」

「你！」周紅紅氣急了，大力甩開他的手，「你去吃屎吧！」

他當場笑得不行。「咱倆現在是要一道去吃的，我吃什麼你吃什麼。你居然能說出這麼損人不利己的話，過腦子了麼。」

周紅紅平素裡都要做傢務，手確實是比較糙。見班上的生，也都是要乾活的，二姨太這種得天獨厚的，之又。

吃飯期間，看了下二姨太的手，確實是青蔥玉指。

從沒有像此刻這麼慶幸程傢就餐時那沉悶的氣氛。程意偶爾給夾菜，都想賭氣的不理，但是顧及到老太爺在場，隻好著頭皮道。「謝謝……」本來是想回：謝謝程意哥。後來那三個字卻怎麼也蹦不出口了。

他虛偽地笑。「不客氣。」

飯後，老太爺詢問了周紅紅一些學習上的事，都如實回答。老太爺道。「你星期六也要補課，不用經常過來這邊了，程意在你那邊住也行，我派個人去照顧，你先把心思放在學業上。」

周紅紅心裡惱火，這程意還不肯回傢麼。悄悄瞪他，卻正對上他的視線，於是又轉過頭去。

回去的時候，他牽起的手，在老太爺面前儼然是的模樣，纔剛出程傢大門，他就鬆開了。

周紅紅不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後握拳，靜靜地跟在他後面。

走到半路，程意突然停住腳步，回頭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啊？」心裡在想事，被他打斷，有些茫然，問道：「你呢？」

「我要去看電影。」

愣住。「你跑這麼老遠的，萬一老太爺有事找呢。」

他奇怪地看。「我跑哪去？」

「你不是要去鄔山鎮？」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去那。」

「不是看電影麼？」

「我說的是看我們鎮的電影。」

周紅紅一時沒拐過彎來，口而出。「這裡有什麼看啊？」

這話一出，他又出那邪氣的笑。「想去看不？咱倆一塊兒？」

這纔恍悟過來，頓時咬牙切齒，但在大街上不好發作，隻得憤憤留下一句。「你保重。」

回到傢後，在房裡大吼了一句。「流氓！」

那時候的周紅紅對男之事一知半解。想，他看了那種電影，會不會牽一發而全的？他的傷也沒有好全。可是任這邊想破頭也不得他法，便告訴自己，不管他，考大學纔是正經事！

那次以後好一陣子，都不去找程意。當然，他也不會來找。

某天，周紅紅放學回傢，巧遇到了程意。他和那群流氓黨在一起，見到，他隻是笑了笑。

其中一人起了哄。「程哥，這是你新媳婦兒啊。」

他搖頭否認道。「不是。」

周紅紅低下頭，直直地往前走。

是和不是，他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這話傳到老太爺耳裡，捱揍的是他。

那個星期天，老太爺讓程意帶周紅紅回傢吃午飯，程意這纔去找。

周媽媽不在傢，周紅紅聽了他的來意以後，一肚子的氣，推道。「我還有好多試題要做，沒空當你的棋子。」

程意掏出煙盒，晃出一煙，卻不急著點燃，而且夾著它把玩，「這棋子的說法打哪聽來的？」

「本來就是。」說完補了一句，「我真的好多作業要做，我等會打個電話給老太爺就是。」

他把手裡的煙轉著圈，想起什麼，玩味地笑。「因為我那天不承認你是我的媳婦兒？」

「你扯吧你，誰理你說什麼。」周紅紅趕著他。「我忙得很，你走吧。」

他卻拉過的手，一施力，就踉蹌著跌到他的懷裡。

慌了，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急急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程意製止的掙紥，勾起的下，輕佻地道。「我連你的都沒鑽過，你算我哪門子的媳婦兒。」

見似乎沒聽懂，他用那支煙點了點的位置。

周紅紅五秒後纔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紅了一臉。「下流！」

他很應景，笑得流裡流氣的，近耳邊低低地說：「你以後會死我這下流勁兒的。」

又又氣。「你真不要臉！」

「我哪敢不要，你不就喜歡我這張臉。」

「你！」周紅紅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你還不承認？」他凝視，勾著角。「那天我說你不是我媳婦兒，你委屈了吧，我看你那樣都要哭了。」

「我沒有！」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什麼表了，當時所有的思維都在想他說的那兩個字。

「承認喜歡我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搞不懂你在堅持什麼。」程意說完就鬆開了，點燃了那煙。

周紅紅趕逃離他幾米遠。

他微斂笑容。「還想跑？我要抓你還不是容易得很。」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手腳的。」

他諷刺地笑。「呵，我這樣就手腳？那程昊對你算什麼？」

周紅紅未料他突然又說起程昊，怔了怔，「你又提他乾什麼……」

程意吸一口煙，轉了話題，「好了，你要不想去老爺子那，就給他打個電話，免得他甩臉給我看。」

點點頭。「我知道，我等會就打。」

「行，我可仰仗著你，周紅紅，給我上點心啊。」他以非常沒有誠意的語氣說完這句話，然後就叼著煙走了。

周紅紅在自己的房間滿了「學習！」。有時候走神了，看到這兩個字，就清醒過來。

程意又一段時間沒有來找的茬。看他上次就已經傷全好了，卻還是賴在大舅的那房子裡。

第二次程意又因為老太爺的命令來找周紅紅，這下他冷臉了。「你還真是忙得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了？」

周紅紅見他心不佳，便也不再拒絕了。

快到程傢的時候，程意拉起的手。

這下，周紅紅發現了他的小作，他總是磨的掌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的繭。被他磨得了，有點想躲，他就不磨了。可過了沒一會兒，又開始了。

老太爺見到兩人牽著手出現，非常滿意，對程意的態度友善的。

老太爺照例問了些周紅紅學習上的事，知道功課忙，很快就讓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出了程傢好一段距離後，程意還是拉著的手不鬆開。

周紅紅自己運力想出來，卻被他扣得牢牢的，不得不提醒他。「程意，我們走出程傢好遠了。」

程意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管傢在後面。」

一驚，趕走近他，悄聲道：「老太爺是懷疑我們了麼？」

他側頭看，平平地道：「你的演技確實很爛，不過有我救場，死不了。管傢隻是出來辦事，正好和我們一路。」

兩人並肩走了一條街，程意的手卻突然鬆了。

周紅紅不敢回頭看管傢還在不在，怕老太爺一點風吹草就大乾戈，隻好輕輕地勾住他的尾指。

結果，這程意好好的大路不走，四兜晃著，從東走到西，又從西走到南。

周紅紅心裡不凖他的想法，急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這不讓你宣告主權麼。」

頓時向四周，果然是神各異的人群。

程意尾指了，「滿意了不？你可是正室。」

周紅紅覺得他就是有本事把任何話都用著一種極其諷刺的語氣說出來。

這天，由於兩人牽手逛了一大圈，於是，前陣子傳起的他倆出現危機的謠言被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