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周紅紅期中考試後，學校放了三天假，老太爺便讓程意帶去到玩玩，說是要勞逸結合。

周紅紅自己不太想去，寧願在傢睡大覺。和程意說了自己的意願，他卻老大不爽。「起碼得出去一天，剩下兩天讓你睡。」

「你就和老太爺說我們出去玩了就是。」

他一臉不耐煩。「老爺子說讓我帶你去看電影，我就得給他上繳電影票的。我要是自個兒去鄔山鎮，解釋起來麻煩。」

一滯，都不知道這老太爺嚴格到這種地步了，無奈隻得答應。

臨出門前突發奇想，找了本小小的英語詞典帶上了。

其實周紅紅不想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程意如今牽的手自然得很。隻要一出門，他就來拖走。如果想要掙，他就施力握，等握得疼了，就隻好妥協了。

這個下流胚！

周紅紅坐上公車後，便拿出那本英語詞典，剛想掀開，程意就嘲諷道。「你是要考狀元？這麼爭分奪秒的。」

有點鬱悶，和他解釋說：「這次考試我覺得好難。」

「你怎麼不說你是天生資質差。」

拿著那本字典輕輕拍他的大。

他反而笑。「悍婦。」

「我纔不是婦。」這次重重拍了他一下。「我都還沒滿十八歲。」

「那你是承認你自己悍了？」

「我沒有。」又想打他，卻及時停住。

程意沒再揪著「悍」字和扯，而是突然問道：「你什麼時候生日？」

周紅紅愣了下，「還有兩個多月呢。」

他哼笑一聲，扭頭就看車窗外去了。

被他這麼一擾，周紅紅也沒心背單詞了，想和他搭話，他卻理不理，深知邊這人的格乖僻，便乾脆自己打盹。半迷糊中，覺一隻手把的頭掰了過去，就驚醒了。

程意看一眼，臉上沒什麼表。「你再不醒，頭就得跌到過道去了。」

道謝，然後乾笑道：「我太困了。」

「那你繼續磕。」他說完又轉過去看車窗那邊。

「喂，程意。」

「嗯。」

「我和你換個位置啊，我也好靠下。」真是的，他自己又不睡，老是坐窗邊。

「你們人真麻煩。」程意不願地站起來，讓周紅紅騰過去。

擡頭看他一下，腹誹著這個「你們」是指誰？

周紅紅最近因為考試前復習比較晚，有些睡眠不足，此刻實在是犯困，倚在窗邊於半夢半醒的狀態。突然司機一個剎車，一個不穩，就磕到了玻璃窗的把手上。幸好程意及時地拽住的肩膀，不然還得繼續往前撞。

程意嗤笑道。「換了位置這不還是照樣撞？」

周紅紅著額頭，有點賭氣。「我不睡了。」

他把的頭按住，往自己的肩上靠。「睡你的大頭覺吧。」

程意的語氣還是那樣帶著點不屑，可是周紅紅靠在他的肩上，卻是第一次到暖意。

「你可別讓我再磕到了啊。」

他懶得再和扯，隻丟下一句「睡不睡，隨便你。」然後就不再說話。

不過接下來，周紅紅確實沒再撞頭，一覺睡到鄔山鎮。

這是第一次，程意和周紅紅來看電影，以前都還有個時婕藝陪著的。

周紅紅有點擔心他會不會睹思人，不過看他倒是一臉如常。

以前見程意和時婕藝都是看些片的，便提議去還是去看類的，誰料，程意當場拒絕。「不看。」

「為什麼？」

「不就一對神經病男瞎折騰，你還好這種？」他嘲弄道。

「這不你們最喜歡看的麼？」

「喜歡看的是，不是我。」他冷冷地撇清。

「我們孩子就看那種。」

「你要看自己買票看去。」

「你……」周紅紅又被氣到了。

敢就是時婕藝喜歡的，他可以遷就，到了周紅紅這裡，他就不奉陪了。

程意突然低下子，近耳邊悄聲說：「周紅紅，別在我面前裝公主，我不伺候你這種。」

在外人看來，此時兩人的姿勢非常親暱，如果忽略周紅紅那握著的雙拳的話。最終，的拳頭鬆了鬆，平靜地開口。「你看什麼隨便吧。」

周紅紅坐在黑漆漆的影院裡，著大屏幕，卻發現本什麼都看不清。的視線一片模糊，眨眨眼，稍微清晰了些，不一會，又模糊了。直覺地到程意似乎是轉過頭來看，便迅速地低下頭，裝作是喝可樂的樣子。

電影放了一半，的緒纔稍微穩定些。

其實想想，圖個什麼呢。程意肯定不會是的良人。的良人，在某個未知的地方等著。所以，一定要好好學習，離開這裡。

電影散場後，周紅紅急急地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到了約定的地方卻找不到程意了。在原地等了一陣，心裡來氣，正要掉頭就走，就見到他踱著步子過來了。

埋怨道。「你又跑哪兒去了。」

「到人，隨便聊了幾句。」他應得很是漫不經心。

周紅紅本來沒有在意這件事，但是在出了影院後，突然看到了一個影。那影匆匆掠過，很快又混進了人群中。沒有真的瞧仔細，不敢確定那是不是時婕藝。而且，記得老太爺曾經提過，時婕藝是要凖備出國的。

但是聯想到剛纔程意的話，周紅紅想，那應該就是時婕藝吧。

程意問周紅紅還想不想去哪兒逛，都搖頭。

回程的路上，周紅紅在公車上直接拿起詞典默背單詞。程意隻覺礙眼得很，又譏笑了幾句。都不理。

回到鎮上，時辰尚早，想直接回傢睡大覺，程意大概覺得今天的行程已經可以差了，也沒挽留。

兩人走到周傢門口，巧周媽媽在搬擡東西，程意便上前幫了一把，把東西搬進去的時候，他路過周紅紅的閨房，忽地往裡瞄了下，然後他就有點變臉了。

周紅紅明顯覺到他目的驟然冷，一時也不知是哪裡又惹了他。等他走了後，看了看自己的房間，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假期的第二天，周紅紅想著應該可以休息的，可是臨近中午程意又來電話了，一開腔就是嘲弄的話。「行啊，周紅紅，你贏了。」

一聽就知道這人又犯脾氣了，可此時就是不想順他，於是嗆道：「乾嘛？」

「老爺子讓我帶你去看浪漫電影，你真行。」

這下真真覺得冤枉得很。「你兇我乾嘛，我什麼事都沒跟老太爺說過。」

「誰知你是不是託夢給老爺子。」

「你瞎扯什麼呢！」

「下午我們出去一趟，別再出?蛾子，明天我可沒空陪你。」

被他這命令的口氣激得火也上來了。「誰要和你出去啊，你自己去鄔山鎮找時婕藝看去啊。」

程意聽了這話，在那邊沉默一陣，然後纔語氣冰寒地問。「你說找誰？」

周紅紅知道自己惹到他了，頓時弱了下來。「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估計程意心裡還介意著他被甩的事，所以平時是絕對不說那個名字的，剛剛實在是一時來氣。

程意掛了電話。

周紅紅這廂還在想著是不是該去哄哄他，萬一他又折騰出什麼事來，老太爺肯定不輕易饒他。都還沒出門，程意就找上來了。

他見周媽媽不在傢，直接把周紅紅拖進了的房間，劈頭就問：「你又什麼風？」

「什麼？」周紅紅怔住，這句話還想問他呢。

「好端端的，你提起乾嘛？」他環視了的房間一圈，覺得那些紙條著實不喜。

坐在椅子上，瞧著他臉不善，隻好平緩了語氣。「我不是故意的。」

程意終於正眼看，「周紅紅，我和完了就是完了，你別時不時的犯揪著這點事。」

辯駁。「我哪有，我就剛纔不小心說了下。」

「你昨天不也提了？」

咬咬脣，瞪著他。「你昨天還見了呢，我就說說怎麼了。」

程意瞇了瞇眼。「你說我見誰了？」

「你見時婕藝了，就在電影院。你說好等我的，結果人都沒個影兒。」

「想象力不錯嘛，周紅紅。」

「我親眼見到的。」

程意盯了周紅紅一會兒，突然笑了，走過去拉椅子坐下，然後在臉上輕浮地了兩把，揚起調子。「我就是見又怎樣？」

甩開他的手。

他反手扣住的手腕，近，笑得很是魅人。「我見你不高興了？終於想起自己纔是名正言順的了？」

「你說話不要捱那麼近。」周紅紅最恨他用。

程意勾著角，「我說你這兩天怎麼脾氣這麼差，原來是掉進了醋壇子。」

閃著他過來的臉，「你離我遠點！」

「還是說，你是來例假了？」說完，他突然手探向的下面。

周紅紅被他這麼一，完全僵了，怔怔地看著他，都忘記了反應。

程意了一遍，沉沉道：「這不你傢親戚沒有來麼，怎麼那麼暴躁，嗯？」

他眼見還是石化的狀態，又用食指的指節沿著那裡的廓了幾圈。

都完了，周紅紅纔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狠狠地拍他的手，憤難當。「你個流氓！」

程意低笑。「這裡遲早都是我的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