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紅紅聽著時婕藝的歌聲，心裡嘀咕，程傢大哥本就不是程意，程意是二哥。

幸好，程意玩到一半，覺得贏得差不多了，就拉著周紅紅說要去吃宵夜。

眾人埋怨他是重輕友，他隻是笑，不曾看時婕藝一眼。

周紅紅跟著程意出來後，纔覺終於鬆了口氣。

那裡面太憋悶了。

也許是音樂和人類的真的是有共鳴的，自那以後，一聽到康定歌心裡就有別樣的緒。

周紅紅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又翻來覆去的。最終還是坐起來，重新去微博看。

想確認一下那個究竟是不是時婕藝。

然而登陸上去後，發現找不到戎博鈞的那條微博了。進去他的主頁，也沒找到。便搜索了「溜溜的yi」，卻沒有該用戶了。

周紅紅頓時就了，覺有什麼事正要昭然若揭。心一橫，果斷地回去戎博鈞的關註列表，在那細細地尋著。

當看到那個「藝無國界」時就已經肯定了。

放下了手機，想著自己這麼去糾結時婕藝也沒什麼好。可是實在掩不住心的沖，於是點開了那主頁。

……

周紅紅覺得，這真的是天意。從來黃溪鎮的那一刻，或者說，在更早以前，就註定會走到這一步。

時婕藝最新的微博放了張照片。照片上是兩個款的漱口杯，備註是：這套杯子真的很可。

周紅紅輕輕附和道，「當然可了。」因為是買的，無比的悉。

悉的不止是那兩個杯子，還有周圍的場景。程意曾經把抱上這個洗水臺，他作幅度大，匆忙中隻好尋找支撐點，結果差點把那兩個杯子拂落地。

周紅紅以前是真的相信程意隻有一個人的，他怎麼會騙呢。然而此時此刻，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

他和時婕藝，在浴室，不知道乾了些什麼事……

周紅紅覺很嘔心，非常的嘔。這麼想著，胃裡就真的一陣翻騰。

於是沖出房間，跑到衛生間乾嘔不已。就這麼過了十幾分鍾，纔稍稍緩過來。

周紅紅低頭撐著洗手臺，單手去接水抹臉，狠狠地抹，那勁好像要將自己的臉碎一般。然後擡起頭來，著面前的鏡子，突然出現了一幅程意和時婕藝做的景象。

心裡難，也難，難得快不行。最終還是扛不住，嗚嚥一聲。

哭得很抑，表揪著痛苦。恨不得程意就在的面前，讓捅一刀子。因為現在的，彷彿被無數尖刀刺，說不上哪裡疼，可是到都在疼。

在這裡快要窒息。

周紅紅繼續去接水，大力地拍自己的臉，深呼吸了兩下，就小跑著出去。一回到房間，就虛似的，癱倒在床上。

程意現在在乾嘛呢？會不會又和時婕藝在一起……

這麼一想，的淚水又淌了下來。

這次索把臉埋進被子，放聲痛哭。

都沒有這麼肆意地哭過，好像要把這幾年的委屈都宣洩出來。

這麼些年，什麼都給了程意。原本想著，隻要他不揹叛，那別的可以忍。他不就看浪麼，都可以配合他，反正也就隻在他一個人面前這樣。

都那麼依他了，他居然還出去搞。

太恨了。

周紅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第二天起來的眼睛腫得不像話，雙眼皮變了四眼皮。

大舅見到，很是愕然，「這是咋的啦？」

隻好解釋道：「昨晚兒看小說呢，瞎哭的。」

大舅不甚理解，卻又無奈。「現在的娃兒，咋都迷著這些虛的東西。」

周紅紅勉強地笑笑。

這天看東西都迷濛得很。

想去質問程意，卻又不願和他說話。或者說，不願意去面對他的回答。害怕他親口承認和時婕藝的事。

和程意是擺過酒的，在永吉鎮那地方，擺酒比領證更說服力。要是和他散了，已經是兩傢人的事。

可是又順不過氣來。覺得他髒，這樣的程意，不想要。

周紅紅好幾天都提不起勁，想了很多，卻都沒有結果。緒上起伏不定，一會兒想直接和程意分手，再過一會兒，又被那陣糾結的緒撕扯得心裂。

最後等來了程意的電話，卻是他忙，暫時不能過來。

周紅紅當時心都涼了，冷冷回答：「知道了。」

他沒有在意態度的轉變，調戲了一句。「媳婦兒，不要太想我。」

這通電話後，周紅紅又不住哭了。和他糾纏了七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割捨下這段。或者需要兩個七年、三個七年……甚至更長。

某天，大舅和牌搭子打麻將，突然某個話題那傢長裡短地聊了開來，說是鎮上有個小夥子去外面打工，勾搭上狐貍了，把老傢的老婆孩子忘個乾淨。東窗事發之後，那小夥子不住良心的譴責，灰溜溜地回來了，在傢門口跪了好久，最終纔得以進屋。

周紅紅聽了一陣就躲進去廚房。

原諒不原諒又怎樣呢，終究心裡還是有那麼一個疙瘩在。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程意求原諒，會不會就心。

程意那通電話過後就一直沒消息了。周紅紅反而覺得，這樣的距離正好，現在最不想見到聽到的就是他。

幾天後，周紅紅的二表弟給大舅來電，說是他們班上的幾個人要過來黃溪鎮寫生，問還能不能騰房間出來。

大舅笑著直應好。

這小門店是大舅自己蓋的，樓上的房間雖然小了些，卻還都是足夠的。他把樓上的房間都收拾了一，堆放的雜搬到三樓去了。

周紅紅問自己要不要搬上三樓去住，大舅回道：「阿卓也沒說幾個同學，到時候再看吧。」

周紅紅其實是想搬上去的，也不曉得要來的是男還是，如果男的話就不太方便。

等到劉一卓帶著同學過來，就消了這唸頭，因為來的人中有兩個孩子。

劉一卓一看到周紅紅，笑得很爽朗，「紅姐，可想死我了啊。」

也笑，「好久沒見，壯了不啊。」

他哈哈一聲，還彎起手，鼓鼓臂上的，然後他指了指後面，「我一個組的同學，老師給我們安排了鄉村小鎮的題目，我正好回傢。」

周紅紅和那三個同學點頭示意了下，然後就去廚房凖備晚飯。忙乎著的時候，劉一卓閃了進來，「紅姐，還有一個人呢，他晚些纔到。」

「啊？」正著湯鍋出神，被他這麼一說，有點愣，反應過來後道：「知道了，我飯菜預了的。」

劉一卓了眼湯鍋，垂涎的模樣。「我那同學，是個高富帥，吃飯挑剔著呢。嗯……還有，格比較不合群。」

「……」

「說真的呢，我估計他都吃不慣這些。」他拿起旁邊的筷子，先夾了塊，發出滿足的贊歎聲，然後纔繼續說，「我還估計他也睡不慣。」

「那他過來做什麼？」

「說是沒來過鄉下地方，來見識見識。」劉一卓不敢再吃，放下筷子，轉就出去了。

結果等到吃完飯，那個高富帥同學也沒來。

大舅有些擔心，劉一卓和其他三個同學倒是習以為常的樣子，隻道：「給他留點飯菜就行了。」

周紅紅不好說什麼，收拾了碗筷。

吃完飯，劉一卓和那一男二在那聊了開來，大舅不上話，但他就是高興著。

大舅以前呢，就曾經唸叨，劉一卓去到大學會不會因為太村而被瞧不起。雖然大舅覺得村就村麼，日子也一樣過，但是他還是希自己的兒子能好好和同學相。眼下這景，讓他很欣。

這位高富帥同學是在大傢吃完飯一個小時後出現的。

周紅紅坐在收銀臺過去，隻看到他的側影，確實夠高挑。他揹著個大揹包，頭發在燈的映襯下有著亮亮的慄黃。

劉一卓見到他，咳了下，「你來了。」

旁邊的三個同學也打招呼。

高富帥略略頷首，見著簡陋的食客大廳，微微皺了下眉，不語。

周紅紅和大舅說了聲，便進廚房把那幾盤菜重新熱了一下，端菜出來卻見高富帥同學還是站著，有些納悶。

「哎……」本想喊「同學」，想了想，還是了自傢表弟，「劉一卓，我把飯菜熱好了。」

高富帥聞聲轉過頭來。

劍眉星目，面如冠玉。

周紅紅禮貌地對他笑了笑，便又退回到收銀臺。

他隨意地瞥了眼周紅紅，註意力放在桌上的飯菜，又皺了眉。

周紅紅看出點端倪，他是挑剔這些茶淡飯的。

不過想想，有錢人麼，大概都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