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修）

那會兒，程意正和唐芷蔓在逗新來的一個妞兒。

唐芷蔓坐在沙發上，肅正地看著程意的手指在人的房上彈著。

他的笑容把那人勾得都找不著北。

人臉紅心跳的，不敢擡頭看老闆，略微把子往老鴇那邊挪了一下。

程意見人有退意，乾脆把的全部拉下，審視著的上半。

在他眼溜了一圈後，唐芷蔓就看出他不滿意。

短信來到，程意初初沒什麼反應。他攥著人的，把那尖挑逗得立之後，扯了角，說的話不留面。「你用的什麼填充材料？手這麼差。」

人有點驚愕，愧地低下頭，不敢回答。

程意收回手，下令道：「你自己給我看。」

人瞥了眼老鴇，見老鴇依然嚴肅著沒表示，終究是心一狠，慢慢地罩上自己的，細慢。

程意順勢倚進沙發，盯著人的作，焦距又似乎是在不知名的遠方。他想起什麼，食指了，眼裡有暗暗的流閃過。然而，當他回過神看眼前這造作的人時，就無趣了。

他意興闌珊的，轉頭過手機，掃了一眼那短信。

瞬間，臉就凝固了。

唐芷蔓暗想，是不是誰又要來找茬。

片刻，他緩了緩表，淡笑道：「唐芷蔓，你說，這短信有沒有可能串號發錯的？」

還沒來得及回答，他自己又繼續，「那還得對方和我同名同姓纔有這個巧合。」話音未落，笑容已經了。

唐芷蔓便保持沉默。

程意很仔細地看著手機，翻來倒去的，彷彿突然不認得字似的。最後他鎖上屏幕。

他擡頭再看那個妞的眼神，已經沒了剛纔的輕佻，轉為沉的冷。「唐芷蔓，這人要教不出來，你倆都滾蛋。別以為這年頭，整個容隆個就能當小姐了。就這檔次，還比不上樓。」

人先前被他調戲得春泛濫的，一下子適應不來他態度的改變，嚇得發抖。

唐芷蔓也有些心驚，但不質疑，直接領著那個新妞出去。帶上門的空隙間，瞧見他又在那看手機。

清場完畢後，程意靜靜地看著那短信，足足有五分鍾，纔撥電話過去。

沒有通。

他啪的一聲，重重地把手機放下，掏出煙和打火機。

第一次打火，沒。

第二次還不。

終於第三次纔點燃。

他深深地呼出一串的煙圈，等緒稍稍穩住，便繼續給周紅紅電話。

那邊一直是關機狀態。

周紅紅時不時會鬧脾氣，鬧了就是要他閧，程意都知道。心好的話，他會順的意。不耐煩了，他都直接開乾，把乾上雲端浪尖，就了。

說到底，這人就是欠。

可是周紅紅再怎麼鬧，這麼多年都沒有說過「分手」兩個字。他清楚的底線；同樣，也是。

程意算了算，自己和有一周沒聯絡。

最近他這邊。

本來麼，兩個月前，紅窩的三樓開始重新裝修，他就心事不了。加上近期，市裡有五六個員落馬。其中某個公安侷長牽扯上桑拿場所的賄賂事件，於是全市來了一次大的掃黃行。

涉案侷長那邊的紐帶全斷了，場子所有的人脈關係都得重新打點。

昨天有個傻不隆冬模樣的小胖姑孃，稀裡糊塗的跑去了樓上的洗手間，差點遇險。接到顧以暉的電話時，程意倒覺得，這傻小妞兒是來對了。有了顧以暉這個高乾的關係，這邊的疏通就輕鬆多了。

另外，他忙碌的事不止這些，還有時婕藝。的緒反反復復，時母一有什麼風吹草的，就通知他。他放心不下，隻能親自過去。

這麼些事攪和著，他就暫時晾下了周紅紅。

程意完那煙，抓起手機就往外走。

鄭厚灣見到他要出去，忙詢問，「程哥，你今晚不是約了那新上任的？」

程意頓住腳步，似是突的想起自己還有這檔事兒，他沉眼看看手裡的鑰匙圈，然後轉回房，「他到了我。」

陪客期間，程意談笑風生，無甚不妥。可是鄭厚灣眼見他一杯接一杯的來者不拒，已經察覺到他在抑著什麼。

果不其然，客人纔剛走，程意代一聲，又要往外去。

鄭厚灣瞧著程意醉酒的迷離，擔心他駕車，於是讓司機送他。

程意上了車後，卻臨時改變主意。「不去黃溪鎮，今晚回傢。」

他都忘了自己上次回傢是什麼時候，好像就是時婕藝找來的那天回去過。周紅紅不在，傢裡沒人打理，回來也是沒飯吃，沒湯喝，所以他都不想待。

程意今晚喝得確實過了，上全是煙酒的味兒。他澡也懶得洗，直接睡覺。躺下時，他撈過周紅紅的那個枕頭，最後一次給電話。

他帶著深濃的醉意，也不管那邊通不通，輕輕說道：「媳婦兒，我來你了。」

周紅紅的手機重啟後，不敢主和程意聯繫，就等著他那邊打來。可是一直沒靜。等到熬不住，就放棄了。

誰知，上去三樓洗完澡下來，又看到了他的一個未接記錄。

於是繼續等。

這次，直到撐不住睡意，他都沒再打過來。

周紅紅心裡想著，程意收到短信的反應，是如釋重負呢？還是氣急敗壞？

以對他的認識，後者的可能大得多。這倒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對他有多重要，而是程意這個人，不能接先提出分手。這麼些年來，什麼都是他說了算。如果不配合，他有的是辦法治。

是不夠勇氣反抗他的，如果沒有這一次的誤打誤撞，那條短信可能會一直在草稿箱。

話說出去是很痛快，可是想到即將面對程意的質問，忐忑。

程意從來不和說時婕藝的事，雖然人的第六，讓覺到了時婕藝的存在，但也就是覺而已。不知道程意到底瞞了多久，想到他可能和另一個人乾著那些事，就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

周紅紅對於忠誠的偏執來自於的父母。

在周媽媽還懷著周紅紅的時候，周父去縣城打工，和廠裡的一個主管有了一。這事，是和周父一起打工的某個鄉裡給周媽媽的。

周媽媽還因為這個消息的打擊，差點沒了孩子。

後來，周父趕來醫院，求周媽媽原諒。說是那主管勾引他的，他拒絕過，可是喝醉酒，就沒把持住，還發誓以後都不再犯了。周媽媽顧及到肚子裡的孩子，最終忍了下來。

鎮上的流言蜚語一時傳得很是厲害，周媽媽打落牙齒和吞，著個大肚子，還得扮笑臉和親戚朋友解釋說沒這回事，都是瞎編的。周父也四澄清，說自己沒有出軌。

那次之後，倒也是風平浪靜了幾年。可是到了周紅紅三歲，周父又外遇了。

周媽媽在頻繁的夫妻吵架後終於忍無可忍，回了孃傢。小紅紅幾天不見媽媽，哭鬧個不停，周父閧不住，背著孩子又去賠罪。周媽媽卻是心死了，男人是不想再和他過了，可是放不下兒。

三歲的小紅紅還是個傻愣娃，隻知道爸爸媽媽總是吵架，可是當周媽媽問，「紅兒是想跟爸爸還是跟媽媽？」

吮著小食指，響亮地回道：「媽媽！」爸爸煮的東西不好吃。

周父後來就離開了永吉鎮。

周紅紅對他的印象很模糊，而且，也不想唸他。

因為他的不忠，和母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被人指指點點議論。因為他的不忠，從小就沒了父。因為他的不忠，的母親，一個人扛起了一個傢。

第二天送劉一卓和三個同學出門的時候，周紅紅纔明白過來自己的短信是怎麼發出去的，劉一卓居然設置了草稿箱的定時發送。

真是哭笑不得。

但是不管怎樣，也算是一個契機。

鈄沛沒有出來送同學，他破天荒的到了同學們走後纔下樓來。

然後便是他畫他的，周紅紅乾自己的活兒。

臨近中午，程意都沒再打電話過來。

周紅紅心裡有些怨，他是不是又忙得本沒空理。但是同時，也。程意會不會生氣，就這樣子的和真的分了？

鈄沛見一上午心神不寧的，著和說話。

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搭著。

他畫了一會兒，停筆坐到的對面，陪著擇菜。

瞧他那手勢就知道他沒乾過活的，於是笑著教他。

鈄沛拋了拋手裡的菜花，瞄著周紅紅的頭發，正要往頭上比劃戴菜花的效果。

倏的，被一隻手擋了開來。

鈄沛擡頭，對上程意寒冰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