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著你》第七十八章

夏沐和許曼在咖啡館里聊了大半個下午,花香,咖啡,誰都不想離開。

兩人續了三杯。

許曼慵懶的倚在沙發里:“今晚不用睡覺了。”

夏沐:“你要是圍著我們學校場跑二十圈,你看睡不睡得著。”

許曼:“你這抬杠啊,誰能跑二十圈?跑一半估計就被救護車給拖走了。”

夏沐指指自己。

“你就吹吧。”許曼大學從沒早起過,也沒去跑過步。

夏沐:“不信你問任初,他跟我跑差不多圈,有時比我還要多幾圈,他比我去的早,我去時他有時候都跑了幾圈,然后他還跟我跑一樣圈數。”

許曼一頓,驚詫道:“任初跑步?還跑二十多圈?”

“嗯哼。”

“…他高中能測試都不合格。”

“……”夏沐剛要喝咖啡,又把咖啡杯移開,不可思議的眨眨眼:“真假的?”

許曼:“我跟他一個高中,一個年級,隔壁班,雖然從來沒說過話,可他是我們學校生的男神,你說我能記錯?”

夏沐在心底做了個深呼吸,沒想到許曼從高中那會兒就關注任初了,張張,又把想說的話咽下去,覺得是接人傷疤。

許曼覺到了,“沒事,你說吧。”

夏沐:“你喜歡任初很多年了?”

許曼心里甜甜的,又不時酸酸的。

回想著高中第一次見到任初的景,高中的記憶有些模糊,已經時隔八年,不過關于任初的,還清晰如昨。

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反正看到他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暖的,他一點都不傲,對任何人都好。”

夏沐猜測:“因為任初你才考到我們學校?”

許曼搖頭:“這倒不是,后來報道才知道一個學院,哪知道后來他轉系,還一個班。”

夏沐微微頜首,難怪許曼跟誰都不怎麼往來,只跟任初走得近,也許有高中那層悉的關系,下意識的就會靠近。

許曼說起任初:“我也不知道我對任初是什麼,喜歡肯定是有的,他長得又帥,學習好,人又好,你誰哪個生不喜歡?更多的是依賴吧。”

跟夏沐說:“任初知道我世,他從來都不會低看我,我心不好時,他還會安我,我對他特別依賴,無形中就覺得他是我一個人的,誰都不能搶走。”

所以畢業聚餐那晚,知道任初跟夏沐表白,心里像針扎一樣。

因為任初有了朋友,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

夏沐輕輕叩著咖啡杯,“我那時候算得上你敵了,那你還替我說話?”

許曼笑,想了想那時候的心理:“可能因為你是任初喜歡的,我就想讓他高興,不想讓他失落,而且我對你印象不錯的。”

人最喜歡的是跟那時候的人憶那時候的事,覺話多的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說任初,們就聊了快一個小時。

后來話題又回到跑步上。

許曼慨:“的力量真偉大,你看任初,本來跑步是他的死,沒想到現在能跑一萬米了。”

奇怪:“任初陪你跑了好幾年,你就一點都沒覺出他喜歡你?”

夏沐咽下里的咖啡:“場上跑步的男生多了去,我是得有多自才會覺得他們都是因為喜歡我才去跑步的?再說,任初比我去的早,跑步時我們也不說話,也不一起回去。”

許曼:“原來喜歡是這樣的,遠遠看著就是幸福。”

忽然,坐直,小聲說:“有你認識的人進來。”

夏沐也沒轉頭,拿出化妝鏡,從鏡子里看到了唐文錫那張欠扁的臉。

知道唐文錫喜歡這家咖啡館的咖啡,遇到他也不奇怪。

唐文錫本來要打包一杯的,無意間瞥到了許曼,他一怔,再看許曼對面的人,他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

‘咳咳。’他干咳兩句。

夏沐抬眸,也沒吱聲。

唐文錫警告的眼神,那意思,你怎麼又跟這個人混一起了。

夏沐最討厭他這種嫌棄鄙夷又不尊重人的樣子,礙于許曼在這,又不能說的太直接:“你簡直就是咸吃蘿卜淡心。”

唐文錫也不好直白懟回去,質問其他事:“你有時間發微博,就沒時間回我電話?”

看到新聞那天,他給打了電話,問是不是瘋了。

結果一直都沒回。

夏沐手托腮,笑著:“你打我電話的?”

唐文錫雙手抄兜,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說呢?”

夏沐:“可能是你的智商不夠,我手機沒接收到相關信號。”

唐文錫:“……”

許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到失態,了張紙巾

唐文錫面無表的看向,跟來了個四目相對,他眼神冷淡還帶著怒氣,許曼不甘示弱,直接瞪了回去。

唐文錫:“……”

日,這個人不僅傲慢還無禮。

人渣,簡直糟蹋了人渣這兩個字。

那邊服務員還在等他點咖啡,唐文錫極力為自己找回點場子:“喝完你就早點回去,晚上去你家吃飯,回去準備!”

說完轉就走。

許曼小聲說:“這種男人就是欠收拾。”

夏沐:“我就等著哪天看他笑話。”不過哪個人看上他就是眼瞎。

夏沐和許曼從咖啡館出來就分開了,又去公司把從紐約帶來的小禮送給同事。

還特意給蕭影買了一份,準備會會,哪知不在。

在公司沒逗留,跟同事寒暄幾句就離開。

沒想到在樓下停車場遇到主編。

主編的汽車還沒停好,一個勁兒的按喇叭。

夏沐循聲去,先打招呼:“編。”

主編停車,下來快步朝這邊走來:“還好今天不怎麼堵車,不然可真就遇不到你了。”

夏沐淡笑:“就算遇不到,我也會專門空來看你的。”

主編下微揚:“去我辦公室。?”

夏沐抬抬腳:“一步都不想走了,跟太高,快累死我了。”

主編:“一看就是貴足。”

夏沐:“…姐,咱能不能好好聊天?”慵懶的靠在自己車門上。

主編知道夏沐不想去辦公室,是怕隔墻有耳。

靠在另一輛車的車門上,剛要跟夏沐說話,又條件反般轉,用手罩在額頭上往車里看,即便著車,還能看到車況。

夏沐笑:“沒人,這車是董事長的車。”

主編:“…難怪覺得飾比較悉。”

倚在車上,問夏沐:“新聞那件事,你那邊有進展沒?”

夏沐搖頭:“跟大海撈針差不多,我也沒那麼多閑工夫浪費在一個無關要的人上。”

主編:“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有點,又不想回自己的車里拿,問夏沐有沒有水。

“有。”夏沐打開后備箱,扔給一瓶蘇打水,自己也拿了一瓶,繼續之前的話題:“不是我好說話,是我暫時沒時間,不代表我就不找算賬了。”

主編:“就這麼確定是?”

夏沐:“八九不離十。”用力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我第六一直都沒出過差錯,而且懷疑也不是主觀臆斷。”

主編著蘇打水的瓶,一時忘了力道,水差點溢出來,松手。

跟夏沐歉意道:“我這邊可能暫時證明不了你的清白,家賊難防,信息中心那麼多號人,要是誰都懷疑,他們都沒心干活了。”

夏沐:“你跟我說這話就見外了,你信我比什麼都可貴。”

理解主編和董事長的做法,不可能為了一個人,不顧公司的大局利益。

就算真的是董事長的小閨,就以們董事長的商人本,也不會用事的為了給出氣而把公司搞的人心惶惶。

主編說收回了新聞稿的特權,以后還是按章程辦事,就能避免之前那樣的事,又提醒:“這個節骨眼上,你凡事還是小心點,對方說不定就會見針,打你個措手不及。”

夏沐點頭:“好,謝謝編。”

主編看了眼手表:“先不聊了,我一會兒還有個會,有空語音聊。”

夏沐讓快去忙,又做了個電聯的手勢。

從公司出來,夏沐漫無目的的在馬路上晃著,等紅燈時給紀羨北發了條語音,問他忙不忙,紀羨北很快回,在公司。

夏沐:【晚上有應酬沒?】

紀羨北:【這幾天都沒有,回家陪你。】

夏沐笑:【聽老婆話的男人最帥,那我去接你下班。】

到了中宸大廈,夏沐不想麻煩,就沒去地下車庫,直接把車停在銀行門口。

鎖好車,拿出手機給紀羨北發了條信息:【我馬上就到。】

收起手機,無意間掃了銀行那邊一眼。

一愣,以為自己眼花。

再看,還是夏航。

他正低頭看手里的單據,不知道是存錢還是匯錢了。

“夏航!”夏沐快步走過去,腦子是的,也來不及多想。

夏航抬頭,詫異的表,那個假姐夫不是說出國了嗎?

他喊了聲:“姐。”

“你怎麼在這兒?”夏沐上下打量著他,竟然穿著送快遞的工作服。

夏航把給任彥東匯款的單據存揣兜里,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上班啊,我現在賺得可比你多,別拿那種眼神看我。”

夏沐:“…”

拿什麼眼神了?

也顧不上跟他斗,“你什麼時候來的北京?”

夏航:“去年。”

夏沐盡量平復呼吸:“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夏航:“太忙了。”

夏沐:“……”

又問:“你住哪兒?”

夏航嫌煩:“我還要趕著去送快遞。”

說著他抬步就要離開,一把被夏沐抓住扯回來:“給我把話說清楚再走!”

“哎呀,你干什麼啊!煩死了你!”夏航想掙開,又怕不小心手臂搗著,不耐道:“夏沐你松手!”

夏沐就不聽,一個比一個犟,拽著他的襟朝路邊拖,拉扯過程中,夏航口袋里的單據飄了出來。

正好落在夏沐腳邊,夏航一個著急:“唉,你干什麼!”說著就要撿起來。

夏沐一手攥著夏航的服,比夏航作快,彎腰撿起,看到‘任彥東’三個字,愣住。

夏航本來還想去搶那個存的,看到夏沐發怔,他就沒,他不知道夏沐認識任彥東,就把那天發生的車禍一五一十的都說給夏沐。

他看著夏沐:“就是這樣的。”

夏沐消化了一陣子,把那張存給他:“收好吧。”

然后從包里拿出一張卡:“這里的錢應該夠你還的,先把欠人家的還了,以后你有錢再慢慢還我。”

夏航沒接:“不用。”

他寧愿欠別人的,也不想欠的,因為的錢是紀羨北給的。

夏沐知道夏航的格,犟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他以前不正干的時候誰說都沒用,現在不要的卡,肯定是真的不要,不是假客氣。

沒再打擊他的積極,收起卡,拿出包里的一串鑰匙,摘下那一小串:“這個是我租的房子的鑰匙,空了快一年,你有空去收拾一下住里邊吧,不然空著也可惜。”

夏航瞅著:“你有病啊,有錢撐的?不住還租了放在那?”

夏沐:“那個時候誰知道能跟你姐夫走到底,萬一分了,我臨時到哪找個住?”怕他不住,說:“這個房子我是一直會租下去的,萬一哪天吵架,我還有個去,你要是不想住,沒事去幫我打掃一下衛生。”

夏航一把扯過鑰匙,和存一起,放進了腰包里。

他說:“我要忙了。”

夏沐:“嗯,你忙完我找你吃飯。”

夏航:“沒空,有吃飯時間我還不如睡一覺呢。”

夏沐知道他一天跑下來也累,叮囑他:“在這邊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你姐夫,我一會兒把他手機號發給你。”

夏航:“不用,他是我客戶,我有他號碼。”

夏沐:“……”

夏航沖擺擺手,騎上電車就走了。

夏沐對著路口的方向出神許久才收回視線,拿出手機打了任彥東的電話,那邊很快接聽:“怎麼了?”

夏沐:“錢到賬沒?”

任彥東怔了幾秒,看來知道了,“嗯,剛到。”1800塊。

每個月初夏航都會給他存錢,存的金額也不一樣,過年那兩個月多,這幾個月都是1800,可能跟他拿的提有關。

夏沐:“你早就知道他是我弟弟?”

任彥東:“也不是,后來收到他轉來的錢,我就讓書查了下。”

頓了幾秒,夏沐低聲說:“謝謝。”

任彥東:“就別跟我客氣了。”問:“周五有時間嗎?我那天正好沒事。”

夏沐:“那天不行,我要跟紀羨北去領證。”

任彥東的手一頓,隨即說道:“恭喜。”

夏沐:“謝謝。”

電話里有一兩秒的沉默,任彥東說:“那等你回紐約我再找你。”

夏沐:“行啊,正好跟你咨詢點事。”

通話結束了,屏幕也暗下去,任彥東對著手機怔神。

沈凌擱下手里的文件,看樣子,剛才跟任彥東打電話的是夏沐無疑。

他若有所思,問任彥東:“夏沐又怎麼了?”

任彥東回神,“周五要領證了。”

沈凌本來還想調侃他幾句,話到了邊又咽下去,“也是遲早的事。”

“嗯。”任彥東放下手機,拿過文件夾,問沈凌:“剛討論到哪條了?”

沈凌在心里嘆口氣,遞給他一支煙:“休息一下再說。”

任彥東把文件夾丟一邊,點煙。

雖然什麼都說開了,也早知道會結婚生子,可就在說出領證那一瞬,他承認,心里翻江倒海般。

沈凌緩緩吐出煙霧:“紀羨北不容易,夏沐也不容易,你呢,比起他們,幸運多了。”

任彥東看著他:“我幸運?”

沈凌點頭:“你想沒想過,紀羨北這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先不說夏沐什麼時候對他有的,就是那次喝酒,一點都沒把紀羨北放心上,要換你,你是不是要瘋的?也就是紀羨北,換別人,說不定也就掰了。”

任彥東沒吱聲。

也許吧。

沈凌說:“假設的事咱就不說了,說了也沒意義,畢竟沒發生,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但你現在跟夏沐和紀羨北有這樣的關系,已經不易了,歸結底是夏沐聰明,你這輩子的暗也算值了。”

任彥東彈彈煙灰:“我喜歡的人,肯定不差。”

沈凌:“……”

他把煙摁滅,拿過文件:“繼續吧”

任彥東‘嗯’了聲,還剩半支煙,他也沒,直接掐滅。

半支煙的時間,他調整好自己。

周五那天。

夏沐早上五點半就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

被紀羨北手撈進懷里:“早醒了?”

夏沐抱著他:“被我吵醒了?”

紀羨北把頭按在懷里:“沒,比你醒的還早。”

夏沐:“要不我們起來去民政局排隊吧,爭取第一個領證。”

紀羨北:“排隊不用,不過要早點過去,在上班前就把證領了,前幾天跟他們申請過了,我是公眾人,不想領證結婚這事被報道。”

他怕去民政局被路人認出,就申請了,在他們正常開門上班前過去,今天的工作人員提前兩個小時到單位給他們辦理。

夏沐:“那趕起來吧,我還要化妝配服。”

反正也睡不著,紀羨北點頭。

夏沐和紀羨北六點半就出門了,他們穿了裝。

都是黑子,白襯衫。

夏沐化了個淡妝,把頭發高高束起。

汽車上,夏沐問紀羨北,“看我像不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紀羨北笑:“永遠十六歲的小姐姐。”

夏沐哈哈笑:“謝謝十八歲的小哥哥。”還在他臉頰親了下。

前排的司機:“……”

這就是網上說的商業互吹?

到了民政局,有工作人員帶著他們進去。

寒暄過后,他們拿出證件開始填表。

夏沐不時還會瞅兩眼紀羨北的表格,保持跟他一樣的速度,填到婚姻狀況那欄,在初婚那個選項后打了勾,又偏頭看向紀羨北。

他側臉:“看什麼?”

夏沐:“等著你一起。”

他也在那個選項里打鉤。

夏沐覺今天的北京最,今天北京的空氣最清新,帶著甜的味道。

紀羨北專注認真填著申請表,忽的手機響起。

夏沐隨口問了句:“誰啊?”

紀羨北:“樊書。”

“哦。”夏沐繼續自己的事

紀羨北劃開接聽鍵,那邊聲音急促:“紀總,網上剛才有人惡意了夏沐的黑料。”

紀羨北一愣:“是什麼?”

書:“我馬上把鏈接給你,我現在就趕去民政局那邊,估計現在記者已經趕過去了。”

紀羨北:“好。”

掛上電話,等了幾秒,樊書把黑料的鏈接發了過來,是看著標題,紀羨北就直覺不好。

所謂的石錘是從一個微博上傳出的,火速蔓延。

他瞥了眼夏沐,正認真填資料,角上揚,像有應一樣,也側眸看他,沖他笑笑:“我先填,等你一起簽字。”

回過頭繼續填表格。

紀羨北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小,點開那個錄音。

先出來的是一個他不悉的音:“就是說…你前三年,你…喔日,你都不紀羨北,你那麼小的年紀,竟然能跟他相三年還沒被發現,關鍵他對你還那麼好,他也不傻,你是怎麼騙過他的啊?簡直了,最后還把婚姻都騙到手了。”

然后跟著就是夏沐的聲音:“沒辦法,誰讓我演技爐火純青的?羨慕不?”

紀羨北聽到這,手指,拿著筆的那只手微

他知道夏沐最開始不他,都是他在小心翼翼的維護這段

可是聽到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種

那種滋味,無法言喻。

這一瞬像是被人摁在了水里,怎麼掙扎都無濟于事,快要窒息。

另一個音繼續傳來,“羨慕嫉妒恨,說吧,跟這樣高智商高商的男人要怎麼相,不對,是怎麼騙的他心服口服死心塌地只你一個人的?”

然后音頻戛然而止。

紀羨北都顧不上自己的緒,第一反應就是問夏沐‘借’手機,他把自己的手機調靜音,對夏沐說:“我手機昨晚忘充電了。”

夏沐都不用他接著說后半句,趕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遞給他。

紀羨北輸自己的指紋,撥了樊書的電話:“是我。”

書松了口氣:“現在網上都快炸了,紀家和汪家的長輩肯定也看到了。”

紀羨北用力著手機,他的爺爺和外公外婆都是最傳統的老人,特別是外公,不僅傳統保守還固執的不行。

書:“我已經讓保鏢過去了,也聯系了唐文錫。”

紀羨北:“嗯,你再找沈凌。”

書:“好。”

他掛上電話,直接把夏沐手機關機。

申請表簡單,夏沐很快填好,扭頭看紀羨北,他還是停在剛才的地方。

視線落在他臉上,見他看著手機若有所思。

用手肘輕輕蹭他一下:“怎麼了?是不是公司有事?”

紀羨北回神,強迫自己笑的跟平時沒有異樣。

他笑笑,說:“在想個事,沒什麼要的,都給樊理了。”

夏沐把自己的表格在他面前揚揚,那個得意勁兒:“我全部都填好了,就差簽名了。”笑著:“我等你一起簽。”

紀羨北一瞬不瞬的盯著的眼睛,那里面全是一顆顆亮亮的小星星。

今天應該是最快樂的日子,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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