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的時(被時掩埋的)》Chapter 3 快樂

第二天,捧著醉酒的腦袋給那個人打電話,想約個地點去還錢,手機卻一直在服務區之外,之后又聯系了很多次,仍然沒有辦法打通,還錢的事只能先擱置。

給MG發了簡歷,畢竟在金融圈子已經混了五年,雖然公司的質完全不同,可對方需要什麼樣的人,我能據招聘啟事,猜個八九不離十。打造了一份不會個人能力超過職位要求,也不會職位要求超過個人能力的完簡歷,順利拿到面試。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職位,仍舊需要過五關斬六將,競爭令人吃驚的激烈,大半個月后,我才得到職位。

第一天去上班時,我在晚上幾乎通宵失眠的況下,早晨六點就醒了。洗澡、弄頭發、挑服,在鏡子前一照再照,唯恐哪個細節出差錯。等進了辦公室才想起嘲笑自己,這麼大一個公司,我還真把自己當蔥了,以為我想見他就能見到嗎?果然,一個周,我算著各種點下班,愣是沒有撞見過他,如果不是辦公室的竊竊私語中還有他的影,我都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和他一個公司,看來只是一個公司還不行,還得想辦法一個部門。一面在MG度日如年,一面安自己,不急、不急,冬天過后就是春天,都一個公司了,一個部門的時間還會遠嗎?

雖然近距離接,不過,在我上碧落下黃泉的搜索神下,發無數人搜索引擎,終于“百度”出了他大學時代的一個MSN帳號,立即加上,幾乎二十四小時刷屏,他的頭像卻永遠是灰的,我開始懷疑這個帳號還能用嗎?

工作空閑的時候,我假象了無數種我們相遇的方式:

比如,某天,某個午飯時間。

餐廳很,只有我旁有空位,他和我坐到一起,我們至可以有半個小時面對面的談,談中,他發現我是個很有的人,留意到了我。多幸福的相遇!

或者,某天,某個下班時間。

下著大雨,他若帶傘了,我就沒帶傘,他若沒帶傘,我就帶傘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要和他共用一把傘。下雨天等計程車總是很困難,所以我們就在嘩啦啦的雨聲中,共撐小傘聊天。多浪漫的相遇!

今天加班,離開的時候,等電梯的人只有我一個。我很疲憊,思想卻很狂野。幻想著也許他仍在加班,我們可以電梯偶遇,雖然沒有下雨,不過電梯可以出故障的,最好困在里面一整夜,什麼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可以發生。我滿腦袋的夢,眼睛幸福地閃耀著哇咔咔的桃心。

電梯門打開了,我和電梯里的人視線相的一瞬,都愣住了,我吃驚下忘記了我需要進電梯,只呆呆地看著對方,幸虧他反映快,擋了一下門,已經要合上的電梯門才又打開。

“你怎麼在這里?”我立即發問,又覺得太不禮貌,趕加了一句,“我打電話給你還錢了的,你的手機一直不通,說是在服務區外。”

他不答,反問:“你怎麼在這里?”

我得意洋洋地說:“我現在在這里上班。”話出口才反應過來有問題,立即很心虛地問:“你怎麼在這里?找朋友?經常來?偶爾來?一般不來?”心期盼的答案是“永遠不來”。

“我也在這里工作。”

他很簡單的回答,我卻覺得整個電梯在旋轉,發了會呆,才突然想起我還欠他錢,一邊掏錢給他,一邊腦子里左右盤算。

“那個,那個,其實那天我告訴你我在W工作是在騙你,我沒有在那里工作,我也不Freya,我Armanda,你就當作那天什麼都沒聽見過如何?我請你吃飯……”

電梯停住,好像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我沒有心思理會,只滿腦門子想著如何封住此人的口,否則讓公司聽到風聲,我肯定立即被炒魷魚,并且從此被烙下“騙子”的印記,北京的金融圈子恐怕就不用再混了。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篡改簡歷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是對大公司造虛假經歷,后果更加恐怖。

我手里著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他,慌無措地說著話,“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都行,魚翅、燕窩、鮑魚,就是把我燉了都行,只要你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手向我的兩百元鈔票來,我正要松手,卻看見他的手直直越過我的手,和另一只手握在了一起。

一個悉到夢回縈繞的聲音響起,“剛回來?”

“下午的飛機。”

“幸苦了!”

“哪里,哪里。”

我的腦袋一瞬間很空白,我剛才說了什麼?說了什麼?我呆呆地著兩百元,盯著自己的手指尖,覺得自己的手在發,也許下一個作,就是直接掐死自己他在收回手的同時,終于順道從我手里拿過了錢,而我仍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電梯里很詭異地沉默著。我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我側站著,而我竟然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所有浪漫不浪漫的搭訕,我全忘記了,我只知道我剛才又在說蠢話,而他正好聽到了。

這世上除了小學課堂,哪里來的心靈的人才是最的人?即使最狗話故事灰姑娘中,仙得瑞拉也要南瓜車、公主、水晶鞋,道齊全了,才能讓王子注意到,你試一試讓灰姑娘穿著的灰服、提著臟掃帚去見王子,看王子會不會留意到。可見,即使話世界,都知道外在的虛華是多麼重要,可為什麼我從小到大,向他展示的總是我狼狽不堪的一面?

無數次,我期盼著他能留意到我,能記住我,可這一刻,我又開始祈禱他沒有看見我,無視我,最好徹底失憶。神啊!請給我一個恰當得的初遇吧!

叮!

電梯到底了,宋翊第一個走出電梯,我下意識地出電梯,跟著他的腳步追著,走出玻璃門,被街燈一映,人又立即清醒,停住腳步。

大樓外,夜深沉,華燈已上,好一派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而我只能目送著他的影在五彩霓虹中遠去。

回頭,某個人也已經快要消失,我立即踩著高跟鞋狂追,“喂,喂!站住,站住!”

他的心似乎很不好,眉頭攢在一起,在過往車燈忽明忽暗地映照下,顯得幾分凌厲。我有些呆,張了張,鼓了鼓勇氣才敢說:“你可不可以不要……”

他不耐煩地說:“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OK?”

我趕點頭,“OK!OK!”

他盯著我不吭聲,我反應過來,立即沉默地遠離他,迅速向地鐵站的方向飄去,后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加班過九點,的士費用報銷。”

我醍醐灌頂,立即回頭,笑說:“謝……”看他瞪著我,又立即轉過頭,板著臉孔,專心找計程車,不認識,不認識!我們不認識!

~~~~~~~~~~

回到家里,麻辣燙的頭像亮著,我立即訴苦。

“我慘了!被公司里的一個人逮住小辮子了。”

“什麼事?”

我吱吱唔唔說不出來,畢竟改簡歷的主意是出的,所有偽證也是找的,的目的只是為了實現我的愿,我不想用一個也許本不可能發生的后果去讓產生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外乎辦公室里那點破事唄!”

“切!活該!誰你去那破公司。”

MG是破公司?麻辣燙的選擇盲視果然彪悍無敵。

“你在干什麼?”

“聽搖滾。”

“你和你媽又吵架了?”

“……”

“又是為了男人?”

“……”

“實在不行,你就答應一次了,相親又不會死人,你對朋友很忍讓的,為什麼對自己的親娘卻總是寸步不讓?”

“我家的事,你發話!我有沒有問過你究竟為什麼去那家破公司做蝦兵蟹將?我有沒有問過你暗的人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長什麼樣子,高有沒有180cm……”

在麻辣燙的機關炮下,我徹底投降,“好了,好了,我錯了!”

我的事不是不肯告訴,而是不敢告訴的脾氣難以琢磨,萬一哪天小宇宙突然發,沖到宋翊面前,一拍桌子,揪住對方領,怒吼道:“我家小妹看中你了,你到底從是不從?撂個話!”那我直接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唉!想到宋翊,心又開始低落,為什麼我人知婉約的一面總是落不到他眼里?

“我去洗澡睡覺了。”

麻辣燙心不好,也不想多說,只發了一個祝我好夢的圖片。

洗完澡,躺在床上,心里還是不踏實,翻來翻去了半晌,又打開了電腦,沒有登錄QQ,登錄了MSN。宋翊的頭像竟然是亮的,我盯著看了好一會,才敢相信這個事實。真的是亮的,不是我的幻覺!

心跳加速,頭發暈,手發抖,巍巍打了個“你好”,覺得很怪,刪除,想了想,又打了個“你好”,再刪除,最后發了一個笑臉過去。

屏住呼吸等待,沒想到對方立即給了回復,“你好,很久沒有登錄,很多人看帳號已經記不起真名,請問,你是……”

“啊!”

我從椅子上跳起,舉著雙手,一邊大,一邊繞著屋子狂奔一圈,“我是一個菠蘿,蘿蘿蘿蘿……”

“蘿”聲還沒完,突然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激的時刻,又立即坐回桌前,深吸了口氣,抖著手打字,好半天才終于敲出一句完整的話:“我也是清華經管的,比你低兩屆,我和袁大頭的朋友,他現在的老婆很。”實際上,我和只是住在一層樓里,彼此知道對方而已。

“:)”

我盯著這個笑臉的符號,研究了好一會,看不出這個符號背后的涵義,不過,他應該不排斥和我說話吧?

我腦袋里搜索著信息庫,他會對什麼話題有興趣?想過無數話題,卻怕萬一說錯了的后果,前后猶豫著,不知不覺就半個小時沒說話了。沉默時間越長,越說不出來話,我痛苦地用頭去撞顯示,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蠢?

突然,滴滴幾聲響,一句問話跳上屏幕。

“你對北京悉嗎?知道什麼地方的餐館味道比較好?”

吃喝玩樂可是我和麻辣燙的特長,我立即一口氣介紹了一串味道好的飯館,哪道菜做的好,什麼時間去最好,都詳細地告訴了他。

“謝謝!北京這幾年變化很大,一切還在適應中。”

“不客氣,很樂于為學長效勞。”我趕趁機拉近關系。

他又回應了我一個“:)”。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笑臉符號讓我想起了他的笑容,燦爛,溫暖積極。他在籃球場上投進了球時,會這樣笑;和朋友打招呼時會這樣笑;上臺領獎時,也總會這樣笑。我的心說不清楚什麼覺,好一會后,才字斟句酌地問:“我能找你聊天嗎?”發出去后,又趕補上一句話,“我有很多金融方面的問題想請教。”還是不妥,再補充,“我知道你很忙,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

只覺得自己的心張地撲通撲通直跳,正覺得不過氣來時,他的回復到了:“當然可以,不過請教不敢當,彼此討論吧。其實,我并不忙,除了工作,其余時間都空閑。”

“怎麼會?北京應該還有不同學和老朋友吧?”

“是的,不過留在北京的同學朋友大部分都已家立業,就剛回來時聚了一下,平時見面機會并不多,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兒都已經三歲了。”

是啊!他比我大兩屆,如今我在同學里都已漸孤家寡人,何況他?平時的工作本就忙碌,了家的人有限的空余時間都要貢獻給家庭。大學時代,一呼百應,勾肩搭背,胡吃海喝的日子已永不可再現。

雖然一句話沒說,可兩個人竟似心靈相通,隔著屏幕,相對唏噓,我發了個太過去,他回了個笑臉。

本來正在拼命想話題,沒想到他主寫了很長的一段話。

“去上鋪的兄弟家,他兒不肯吃飯,被他老婆說了兩句,躺在地上打滾,他一把把兒拎起來,板著臉和兒講道理,一板一眼,人模人樣的。我記得大學時,和那家伙去康西草原,他狂背周星馳《大話西游》的臺詞,我們一幫同學就做勢把他踹倒在地,學著片子里的斧頭幫兄弟,替他撲火,我們在上面踹,他在地上很配合地慘。可惜當年都是窮學生,沒有數碼攝像機,否則錄下來給他兒看一看。”

電腦前的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大話西游》可是我們的校必看片,被定為新生教育片,不管男,臺詞都是張就來。不過我一直沒搞明白,這片究竟是清華的教育片,還是北大的教育片,北大一直說是他們先定為的必看片。”

“當然是清華的!就是從我們開始的,北大那幫人跟著我們學。”

我在電腦前樂,我聽到的版本是清華跟著北大學的,這段歷史公案,我們晚輩就不發表意見了。

電腦上時鐘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我試探地問:“你平時都睡得比較晚嗎?華爾街真的像傳聞中那樣,一天要工作至十四個小時?”

“差不多,累是真累,不過還好,有的時候,勞累會令你忘記思考,而忘記思考不失為一種幸福。”

“國的工作還像以前一樣忙?”

“現在的工作,大腦的勞強度降低了,但心的勞強度提高了。”

我盯著他的回話研究了半天,想看每個字背后的意思,卻越想越,我很想問“你的朋友呢?不是也在國嗎?為什麼你現在是單?”可是我不敢問。

多年前,那個傳說中金的搭配讓我每夜哭醒,雖然之前也沒有多,可從那一刻起,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多年的追逐全了絕,在整整一年的時間,我自暴自棄,自卑自鄙。天鵝就是天鵝,丑小鴨就是丑小鴨,如果一只丑小鴨變了天鵝,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在話世界中,錯了,即使話世界也不可能!因為那只丑小鴨只是一只站錯了隊伍的天鵝,更多時候,我們都是真正的丑小鴨。

的痛苦加上父親住院,我整整消沉了兩年,后來遇見麻辣燙,在我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陪著我瘋、陪著我鬧、陪著我掉眼淚,隨著時間流逝,我逐漸正常,一切都好像未留痕跡,似乎他隨著我年輕狂的時代一塊逝去了,可是每天晚上的夢告訴著我相反的事實。

很久后,我問:“很晚了,你還不睡嗎?”

他應該在做事,好一會后才注意到我的信息,回復道:“我已經習慣晚睡,反正早上床也睡不著。”

“在干什麼?”

“隨便看看華爾街日報,你怎麼也還沒休息?”

“我也習慣晚睡。”打字的同時卻是打了個哈欠,“對了,這個周末,清華的自行車協會騎車去香山植園,有在校的學生,也有很多已經工作的校友,你有時間嗎?”

“我目前沒有自行車。”

“我手頭有多余的自行車。”

他考慮了一會,回復道:“我現在不能確定,不過,很心。”

“耶!”我用力握了一下拳頭,對著電腦大,睡意早去了九霄云外。看來他喜歡騎自行車的好仍然沒變。他在大三的暑假,曾一個人騎自行車從北京到敦煌,為此我也曾在自己大三的那年,一個人去了趟敦煌。

“沒關系,我幾乎每天都會上一會網,你周五前告訴我就可以了。”

“謝謝,我要下線了,晚安。”

“晚安。”

等著他的頭像變,我才關了電腦,又又跳地沖上床,卷著被子,滾來滾去地樂,我真的很多年沒有這麼快樂過了,誰說虛幻?這樣的快樂可是實實在在的,即使千金也難以買到吧!

實在興地睡不著,只好去擾麻辣燙,麻辣燙的聲音睡意惺忪中滿是張,“怎麼了?蔓蔓?”

“我好高興,好高興,好高興!”

麻辣燙呆了一會,驚駭地,“神經病!你個大神經病!這都幾點了?你明天上不上班?是不是那座冰山給你甜頭了?”

我咕咕地甜笑著,不說話,麻辣燙嘆氣,“瘋子!瘋子!一個大瘋子!”

話語像罵人,實際的語氣卻半是心疼我,半是替我高興。

陪我傻樂了會,突然語氣變得嚴肅,“蔓蔓,你這麼喜歡他,到時候真和他在一起了,萬一他不喜歡我,你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他住我左心房,你住我右心房,我要和你們都在一起,才會有一顆完整快樂的心。”

“呸!我要趕找個掃帚來,掃掃地上的皮疙瘩。”

“明天晚上陪我去買自行車,我周末要騎車去香山那邊。”

“你不是有一輛嗎?”

“他沒有。”

麻辣燙的聲音立即高了八度,“你個傻……”聲音頓了一頓,又低了下去,“得!這些我都先記在賬上,等秋后,再一筆筆算。”

我傻笑著和道別,“睡覺了,明天繼續給資本家賣命,。”

地說:“傻妞,做個好夢。”

“親的,我會你一萬年,即使你變了黑山老妖。”趕在罵我之前,掛斷電話,鉆進被窩,快樂地閉上了眼睛。

自行車,我買了;活,他卻未能參加。

周五的晚上,我一直在電腦前等到深夜十二點,他才上線,看到我仍在線,他有些吃驚,和我道歉,說工作上有些急事,周末去不了。我說沒關系。之前一直盛傳的中國的能源壟斷××大國企要在海外上市的消息有漸漸確實的傾向,這個周整個公司不停地在開會,顯然,公司打算拿下中國的這個超級大客戶。

他問我在做什麼,我不敢說自己一直在等他,隨口說自己在看小說。

“什麼小說?”

“言小說。

他笑,“還相信白馬王子的故事?”

我也笑,避重就輕地回答,“有夢總是好的。”

他似仍有歉意,非常主地和我聊著天,“什麼樣的故事?”

我有些傻,顯示屏上是天涯的八卦,上海房價居高不下,八零后的房奴生活,地中海的月之旅。

嗯……什麼樣的言故事?

“就是一個孩子暗一個男孩子的故事。”

為什麼不告訴他?”

不敢。”

“為什麼不敢?告訴男子,不外乎兩個結局,男子接,他倆在一起,男子不接,他倆不在一起。不告訴男子,結局就是他倆不在一起,結論顯然是告訴他的做法更對。”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話語,我從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問題,原來從經濟學的角度出發,這個問題可以如此簡單,但是真的可以像選投資計劃一樣簡單嗎?

我的長久沉默,讓他想到了別,他客氣地說:“不打擾你看小說了。”

我立即回復:“我這會沒在看,我剛在思索你的話,覺得有意思的,我看小說的時候沒這麼想,就是覺得主的。你要休息了嗎?”

“今天思考了太多東西,早上一起來就在不停灌咖啡,已經非常疲憊,大腦卻無法休息,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和工作有關的事,想看會電視,卻發現看不下去,不是穿著麻袋布片的武俠劇,就是禿著半個腦袋的辮子戲。”

我對著電腦樂,“我給你講一個睡前故事吧!”

“好!是happyending嗎?”

“不知道,作者還在連載。現在很多人在網絡上故事,有點像以前的報紙連載,好是不用經過編輯審核,作者可以忠實地表達自己想表達的,缺點是沒編輯把關,很多都是坑,沒有結局的。”

“?那你也只能連載?”

“?講得太多,你也沒時間聽呢!”

“很長的故事?”

“一千零一夜。”

他大笑,“不要張,你即使講得不好,我也不會砍你腦袋。”

我對著電腦幸福地微笑,如果你是我的國王,我寧愿冒著被砍腦袋的風險,也愿意做那個阿拉伯子。

我和他在調侃中,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我無比激發明網絡的人,因為一些看不見的線,在這個深夜、孤單的我們能相互陪伴。

我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踢足球時,足球正中過我的太;不知道他每一次的籃球賽,我都沒有缺席;也不知道因為他的一句“我在清華等你”,我追逐著他的步伐,奇跡般地考進了清華……

但是,沒有關系,我謝上天,給我這個機會,讓他和我一起靜靜地從故事的最開頭再開始一遍。一千零一夜是一段很長的時間,我希等我的故事講完時,我和他也能如國王與阿拉伯一般“從此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

自從那天起,我每天都會上網守著MSN,不管宋翊任何時候上線,總能看見我。畢竟是一個高中、一個大學出來的人,我們之間有無數可以說的話題,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父母,我相信再沒有人比我關注他時間更長,我知道他喜歡讀的書,喜歡的育活,喜歡的食,更知道他討厭的書,討厭的育活,討厭的食。我去過他去過的地方,看過他看過的書,聽過他聽過的歌,做過他做過的事,很多時候他剛開頭,我就能把他想說的話全部接完。

我們聊年的事,聊年的事,聊大學的事,也會聊現在的事,談一本書,談一部電影,談一首音樂,連他自己都驚訝,曾和我說:“我怎麼覺得我和你好像已經認識很多年,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上,我都不能相信。”我對著電腦屏幕微笑,我們的確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一個周末的晚上,我們從李白、杜甫談到古龍、金庸,從浪漫主義談到寫實懷,縱橫中國文化幾千年,痛快淋漓,我告訴他,真想聽關東大漢高喝一聲“大江東去”,他大笑。

我們聊得忘記了時間,等驚覺時,已經凌晨四點多,他非常驚駭,笑說,“要趕睡了,除了大學時和哥們拼酒,從來沒和人聊天聊這麼久,聊得竟然忘了時間。”

我卻突然發了瘋,問他:“馬上就要日出,可不可以一起看日出?我的臺正好向東。”

他爽快地答應了,也站在面向東面的玻璃窗前,我們兩個在不同的地點,卻同時目睹了太照亮這個城市的一刻,眺著一棟棟大樓被朝霞染,俯瞰著一條條長街被朝喚醒,我的心充滿了希。那一刻,我覺得我離他很近,我覺得這座城市很麗。

漸漸地,我們有了一種默契,雖然沒有約定,可每天晚上臨睡前都會閑聊幾句,然后我講一段一千零一夜的睡前小故事,我也不知道他會否覺得故事無聊,其實很多時候,都不能算是故事,只是我曾經的一些心,暗中的痛苦焦灼忐忑不安,反正他沒有罷聽,我就死皮賴臉地繼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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