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的時(被時掩埋的)》Chapter 23 曲終

我到醫院時,麻辣燙在急救室。

因為腎功能衰竭,影響到其他,導致突然窒息。

王阿姨哭倒在許伯伯懷里,求醫生允許卷捐獻自己的一個腎臟。宋翔盯著急救室的門,臉青白,如將死之人。

終于,醫生走出來,對許伯伯說:“病人的況暫時穩定了,但是腎臟的衰竭速度太快,如果不立即進行移植手,只怕下一次……”

他的話語被王阿姨的突然暈倒打斷了,剛走出急救室的醫生、護士又都再次進急救室,忙著搶救王阿姨。

接連進急救室,許伯伯終于再難支撐,子搖晃倒,我立即扶著他坐到椅子上,他問我:“你看完了嗎?”

“已經看完了,我想和麻辣燙單獨呆一會兒,日記本我待會兒就還您。”

許伯伯無力地點頭。

我走進病房,反鎖上門,坐到麻辣燙床前。

沒有睜開眼睛,虛弱地問:“蔓蔓?”

我說:“是啊。”

說:“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可里的細胞不聽我的話。”

“你沒有盡力!你只是沒主尋找死亡,可是你也沒主尋找生機。你心深肯定覺得自己怎麼逃都逃不出許秋的影,所以你就放棄了。你從小到大就自卑、懦弱、逃避。你明明是因為覺得自己畫得很丑,才不想畫畫的,可你不承認,你說你不喜歡畫畫了;你明明是因為自己跳不好舞才放棄的,可你說是因為你不喜歡那個老師。你每一次放棄都要由一個借口,你從不肯承認原因只是你自己。”

麻辣燙大起來:“不是的,是因為許秋!”

“對啊!許秋又了你一切失敗的借口。你不會畫畫可以說是許秋害的,你不會跳舞是許秋害的,你考不上大學是許秋害的,你不快樂是許秋害的,宋翔不你,也是許秋害的。許秋怎麼害你的?親手把畫筆從你的手里奪走了嗎?親口要求你的舞蹈老師不教你了嗎?親自要求你上課不聽講了嗎?結底只是外因,你才是因!一切的選擇都是你自己作的。外因能影響因,可永不能替因作決定。現在你累了,你失了,你疲倦了,你又打算放棄了,原因又是許秋!”

麻辣燙哭著說:“我不想聽你說話,你出去!”

我不理會,翻開日記本,開始朗讀,從許秋參加爸爸和那個人的婚禮開始。

“那個人的肚子微微地凸著,姑姑說因為肚子里住著一個人,還說因為這個人爸爸才不得不娶那個人,我不明白……”

麻辣燙的哭泣聲漸漸低了,許秋的日記將帶回了年,從另一個角度審視自己,以及許秋。

聽到許秋推倒后跑掉時,在地上哇哇哭,許秋卻在迎著風,默默地掉眼淚,不能置信地皺著眉頭。

聽到許秋在全校人面前捉弄后的不快樂與焦灼,不解,喃喃自問:“我以為很得以,很快樂。既然并不快樂,為什麼要捉弄我?”

聽到每一次放棄,都是自己主地說出來時,沉默不語。

……

日記一頁頁往后翻,逐漸到許秋出國,我說:“許秋之后的日記和你關系不大,但是我想讀給你聽一下,并不是因為宋翔,而是因為許秋。”

麻辣燙沉默著,我開始讀給聽。為了方便理解,我把日記本中含糊不清的“他”用宋翔和K代替。

“……舞步飛翔中,我的眼淚潸然而下,我知道我即將失去宋翔——我的明。從此以后,我將永遠與黑暗共舞。”

房間外,天已經全黑。有很多人來敲過門,我全都沒有回應。

麻辣燙沉默地躺著,我低頭看著許秋的日記說:“許秋活得很清醒,雖然輕描淡寫,但我們都可以想象K對做了很多事,不僅僅是替打開地獄的大門,他還握著的手,連推帶拉,連哄帶騙,領。但自始至終,沒覺得一切需要K負責,因為知道K只是外因,自己才是一切行為的因。當然,年人,可以為自己負責,可有時候年紀小不能解釋為原因,就如有的孩子家境良好,父母用心為他創造學習條件他卻不好好學習,有的孩子父母整天打麻將,他卻能在麻將聲中把功課坐到第一。許秋的存在迫使了你的早,你在很多時候都有別的選擇,可你作的選擇都是放棄!我們都聽過因斯坦的小板凳的故事,他面對全班人的嘲笑,可以坦然說出‘我現在做得已經比上一個好’,你為什麼不能對許秋說‘我的確現在做得不好,可是我下一次會比現在好’。也許我這樣說太苛刻,但是我想你明白,許秋永遠都是外因,你自己才是因,是你選擇放棄了一切!”

麻辣燙突然說:“你說給我畫過一張素描,我想看。”

我把臺燈扭到最亮,把畫放到眼前,會神地看著。畫中的小孩兒穿著小碎花,拿著蠟筆在畫畫,畫板上是一個正在畫畫的任務,只不過小孩兒的技法還很糙,所以人面容很卡通。

許秋當年畫這幅素描時,肯定異乎尋常地仔細,子上的小碎花、小孩兒正在畫的人,都一筆筆勾勒出來,甚至可以模仿小孩兒的筆法來繪制畫板中的任務。

麻辣燙低聲說:“我正在畫,我以為不知道,原來知道的。”

有一個異常寂寞的靈魂,溫暖,卻又傷害著每一個帶給溫暖的人。”

又有人在敲病房的們,我沒管,對麻辣燙說:“這本日記是你爸爸給我的,他在許秋死后就已經知道你所經歷的一切,這麼多年你留意到他的變化了嗎?留意到他對你的關心了嗎?你沒有!”

麻辣燙很茫然地看著我。

我蹲在邊,握住的手,很用力地說:“你媽媽因為你也進了急救室,我無法想象如果你……你死了,會怎麼樣?也許還不如把的腎臟移植給你,讓直接死掉好。你爸爸看著還很堅強,那是因為他相信你,他相信許仲晉的兒不是置親人于不顧、輕言放棄的人。可如果你真這麼做了,我向他……他會崩潰的,堅強的人倒塌時摔得更痛。”

麻辣燙眼中有了淚,我說:“我沒有辦法置評許秋和你之間的恩怨,也不能說讓你原諒,可是,你知道嗎?死前清醒的時候,是主對你們的爸爸說‘把我的腎臟給小丫頭’,我向不是出于贖罪,,也不是后悔自己所為。不關心這些,只是很簡單,卻必須不得不承認你是的妹妹,是你的姐姐。”

麻辣燙的眼淚滾落,滴在畫上;我的眼淚也滾落,滴在傷。

“麻辣燙,如果你死了,我永不會原諒宋翔!可這世上,我最不想恨的人就是他。如果你真把我視作姐妹,請不要讓我痛苦!”

我站起來,向外走去。門外,許伯伯盯著我,眼中滿是焦灼的希,我把日記本還給他,“我已經盡力了,最后的選擇要自己來作。”

許伯伯還想說什麼,我卻已經沒警力聽,快速地跑出醫院,攔住一輛的士,告訴司機,去房山。

老房子里總是有很多故事。每個屜、每個角落都有意外的發現,玩過的小皮球、斷裂的發卡、小時候做的香包……

我關掉了手機,拔掉了座機,斷了網絡。

我一邊整理未完的相冊,一邊整理房間,把爸爸媽在下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收好。

我每天清晨去菜市場,花十來塊錢買的菜夠我吃一天。我買了本菜譜,整日照著做,什麼古怪的菜式都嘗試,毫不怕花費時間。晚上坐在上看電視,從新聞聯播看到偶像劇,一點兒沒覺得悶。

白日里,一切都很好、很安靜,晚上卻常常從噩夢中驚醒。

一周后,我去買完菜回來時,看到樓下停著一輛黑的“牧馬人”。我的有些發,不知道究竟是該上去還是該逃避。我坐到地上,盯著自己的鞋尖,遲遲不能作決定。

“蘇蔓,我們在上面等了你兩個小時,你在樓下曬太?不要說你不認識我的車了。”

“不知道不想見我們中間的誰?宋翔,你是不是該主消失?”

麻辣燙的聲音!我跳了起來,坐在椅上朝我笑,陸勵站在邊,宋翔推著椅。正照在他們上,一天明

麻辣燙瞇著眼睛說:“照顧下病人,過來點兒,我看不清楚你。”

我趕走到前,笑,我也笑,一會兒之后,我們倆地抱住了彼此。

說:“兩大罪狀:一、我生病的時候,你竟然敢教訓我。二、竟然不來醫院看我。說吧,怎麼罰?”

“怎麼罰都可以。”

麻辣燙咯咯地笑,“你說的哦!罰你以后每周都要和我通電話,匯報你的生活。”

我困地看著,陸勵在一旁解釋:“的小命是保住了,可腎臟到損傷,還需要治療和恢復,王阿姨打算陪一塊兒到瑞士治病。”

“如果全好了,眼睛就能完全復明嗎?”

“也許可以,也許不,不過那重要嗎?正好可以一周七天,每天戴不同形眼鏡。”麻辣燙翹著蘭花指,做煙視行、顛倒眾生的妖狀。

我大笑,我的麻辣燙真正回來了。仰頭時,視線到宋翔,我很快回避開了。

機場里,大家都在等我和麻辣燙,拉住我不停地說話,我只能說一句,我點一下頭。終于,了,我笑著問:“小姐,可以上飛機了嗎?”

盯著我,突然說:“你給我讀完許秋的日記的第二天,我統一讓宋翔進病房看我。”

我有點兒笑不出來,索也就不笑了。

說:“我給他講述了我爸爸和媽在下的故事,我告訴他,我是一個很小氣自私的人,絕不會犯媽媽犯過的錯誤,絕不會生活在另一個人死亡的影子中,所以,不管他是否喜歡我,我都要和他分手。宋翔同意分手。”麻辣燙沉默了一會兒,“在他走出房間前,我問他是否曾經有一點兒喜歡過我,本來沒指他回答的,沒想到他很清晰明確地告訴我,他不能拒絕我,是因為我有和許秋相似的眼神;他對我無所不能的寵,是因為他當年對許秋沒有做到。他在用對我好的方式彌補他虧欠許秋的。”

麻辣燙笑了笑,“他竟然毫不顧慮我仍在生病,就說出那麼殘忍的答案。當時我有些恨他,讓他滾出去。可后來我想通了,這個答案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答案,因為我可以毫無牽掛地忘記他了。”

麻辣燙輕著我的肩膀,“我因激、無助而對他生上的本來就不是他,而是一個不管我是誰,都會牽著我的手,溫地對我,帶著我走出黑暗的人。他對我好,我卻折磨他,當時心里甚至覺得是他的錯,對他地失。現在才知道,我不了解他,也沒真正珍惜過他。”

我問:“你告訴他許秋的事了?”

麻辣燙搖頭,把一沓復印文件遞給我,竟然是許秋到紐約后的日記。

“沒有!我想這個決定權在你手里。其實,他不是一個好的人。他是你的唯一,你卻不會是他的唯一。但是,本來就不公平,誰你不可能忘記他呢?你會給他看嗎?”

我反問麻辣燙:“他深信許秋他,深信許秋的好,也深信自己因為年氣盛、不懂得包容對方的缺點而辜負了許秋。如果我告訴他,他所相信的一切都是虛假的,相當于打破了他所相信的一切好,這種做法對嗎?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雖然想起我時會痛苦,可也會為自己曾有過這麼好的朋友而到幸福。可突然有一個人跳出來告訴你:‘麻辣燙,蘇蔓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的。實際上很壞,不但心深沒有視你為姐妹,還曾做過背叛你的事。’你會如何想?你會激這個告訴你實話的人嗎?”

麻辣燙想了一會兒,搖頭,“我不會,也許我還會憎恨他多事。”的眼睛中有悲憫,“蔓蔓,你真慘了他,對嗎?”

我淡淡地說:“他我,和他許秋并不沖突。我們一個是過去,一個是現在,我即使打破許秋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我。如果他我,就會主往前走,可他不打算忘記過去,所以……”我把日記復印件還給麻辣燙。

麻辣燙把它們收好,“我爸爸如果不是為了救我,絕對不會對別人承認許秋是一個有心里疾病的孩子。父母都是偏心的,在他眼中,不管自己的兒做了什麼都是有可原的,宋翔即使什麼都沒做,也不可原諒,否則他不會明知道許秋在紐約的事,卻依然痛恨宋翔。我懷疑他保留許秋日記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我。現在我已看過,許秋的日記大概已被銷毀,所以,我會替你留著它,只希宋翔值得你那麼他。”

王阿姨:“小憐,蔓蔓,必須要登記了。”

許伯伯笑著說:“這兩個孩子,現在通訊這麼發達,想聊天什麼時候沒有機會?非要趕著在機場一腦兒地把話說完。”

我站起來,推著麻辣燙走向王阿姨。王阿姨從我手中接過麻辣燙,推著走向登機口。

麻辣燙回頭朝陸勵和宋翔揮手道別,又對許伯伯做了個飛吻的姿勢,大聲喊道:“爸爸,再見!我和媽媽會想你的。”

“這丫頭這麼大了,還瘋瘋癲癲的!”許伯伯貌似責備,實則心滿意足。

等看不見們了,許伯伯看向我,淡淡地說:“小秋從出車禍到去世,一直于昏迷狀態,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笑著說:“昏迷了三天三夜,有沒有短暫地醒來過,只有許伯伯知道。”

許伯伯輕聲嘆氣,“我覺得小秋是愿意的。”

我點頭,“當然!畢竟是麻辣燙的姐姐。”死者已去,只要能讓生者新安,哪一種想法又有什麼重要?

許伯伯和我握手告別,“謝謝你!小憐告訴我你爸爸去世后,你一直沒工作,如果你想要找工作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

雖然我不打算找工作,可我沒有拒絕,微笑著接了他的好意。我不會刻意去結奉承,但是如果能有助力,我也不會清高地拒絕,誰我還要在紅塵中求一碗飯吃呢?

陸勵、宋翔、我三個人并肩走出機場。陸勵提議一起去吃晚飯,宋翔和我都沒有反對。

我們在學院路上找了家小飯館,裝修不算致,但還算干凈。

我說:“這頓飯,我來請,謝謝兩位舊上司對我的照顧,也算是告別酒。”

陸勵有點兒意外地說:“消息傳得這麼快?宋翔剛遞辭呈,外面已經傳開了?”

我愣住了,看向宋翔,他解釋說:“我剛向Mike遞辭呈,打算接CS在倫敦的邀請。”

“哦,那很好!聽說英倫海峽風景很是優。”

我微笑著低下頭,淡淡地說:“我不知道宋翔要走,我的送別酒本來是指我自己。”

宋翔沉默地看著我,陸勵問:“什麼一?”

“爸爸剛去世時,我通過一個同學申請了去邊遠山區支教,已經批準了,我過幾天就。”

“去多久?在哪里?”

“也許一年,也許兩年,看我心把!”

“在哪里?”

陸勵又問了一邊,我看無法回避,只能回答:“我不想告訴任何人。”

沉默,如窒息般彌漫在我們中間。

陸勵點燃一支煙,吸了幾口后,微笑著說:“你也不打算和我們聯系了?”

我婉轉地說:“山區偏僻,通訊會比較落后。”

宋翔一句話不說,只是給自己倒滿酒,一飲而盡。

我給自己和陸勵都倒滿酒,舉起杯子,“謝過兩位老上司往日的照顧。”

三人杯,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旁邊桌子的客人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老同學聚會,酒酣耳熱之際,齊聲高唱:風也過雨也走

有過淚有過錯

還記得堅持什麼

過才會懂

會寂寞會回首

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

想起當年劍拔弩張的場面,我竟然有淡淡的懷念。他們兩人聽到歌聲也都笑著搖了搖頭。

我倒了杯酒,敬陸勵,“恭喜你,終于心想事。”

陸勵笑了,那笑容卻好像看不出歡喜,他一手拿煙,一手接過酒杯,仰著脖子直接灌下去。

我又倒了杯酒,敬宋翔,“一路順風。”

宋翔不看我,低著頭,一口飲盡。

陸勵和宋翔似乎在比賽誰先醉倒,一個比一個喝得快,兩個人很快就把面撕去,本態畢。陸勵拍著宋翔的肩膀說:“當年恨不得趕把你踢出MG,如今卻很舍不得你走。”

宋翔立即很真誠地說:“其實我也不想走,要不然你幫我取個Mike說一聲,要回辭職信?”

陸勵愣住,宋翔和我都大笑。陸勵反應過來宋翔在逗他,在他肩頭狠拍了一掌,“真不習慣你會開玩笑,嚇了我一跳,你真要留下,我恐怕又得琢磨琢磨把你踢走了。”

宋翔搖頭笑著,“說實話,你是我到過的最難纏的對手。”

陸勵大喜,和宋翔杯,“真的?我把它當恭維了。可惜你不在狀態,這場比賽終究是不盡興!等你將來恢復狀態時,我們再真正比賽一次。”

兩人相視而笑,陸勵問:“問你件事,我們比賽籃球那次,你最后的那個三分球,到底有幾把握?”

宋翔笑著喝酒,陸勵不肯罷休,一邊灌酒,一邊接著追問。

我安靜地看著他們,心中空茫茫地傷

往事仍歷歷在目,我們卻已要和彼此揮手道別。

曾希冀過這就是歸途,最終,生活告訴我們:我們都只是彼此的過客,旅程仍在繼續,只能道一聲“珍重”后,各自繼續自己的旅途。

隨著時流逝,也許我們會淡忘彼此,也許我們會記住彼此,但今夜這樣把酒談心的日子卻永不可能再有。

我告訴陸勵和宋翔,我下個星期離開北京,但實際上我打算這周就走。

自從上宋翔,我都只能站在一旁,束手無策地看著他的離去與歸來,自己永遠于被選擇的位置。這一次,我選擇主離開他。

收拾完服,帶上筆記本電腦,我乘火車離開北京的當日,把兩封手寫信丟到郵箱里。

陸勵

我已經離開北京,不告訴你,是不想你勸我留下,更不想送別。這一年里,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離別!自覺欠你良多,卻能力微小,不能回報,只能以我的方式略盡激之

祝你健康,事業順利!

蘇蔓

其實,我知道他的事業一定會順利。宋翔已經主離開,麻辣燙又告訴我,爸爸決定將XX的上市給MG做。陸勵為MG拿下這個超級大客戶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在中國市場的客戶關系網,MG總部的老頭子們不可能再視而不見,所以那個位置肯定是陸勵的了。

宋翔:

我昨天晚上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了一張舊碟片《泰坦尼克號》。當年在清華看的盜版碟,除了一首《MYHEARTWILLGOON》,故事已經模糊。沒什麼事,所以邊看碟片邊收拾東西。可看著看著,我開始停止收拾東西,專心投這個故事,所有關于影片的記憶漸漸涌現。Rose本已經坐上救生船,我們都知道故事的結局,知道這座救生船上的人最終將得救,但是,沒有選擇走,在最后關頭跳回大船,選擇和Jack一起面對死亡。故事的結局是Jack帶著歷經周折后,尋找到一片漂浮于水面的船殘骸。但是,很不幸,殘骸只能承一個人的重量,所以Jack讓Rose待在上面,自己選擇泡在海水中。當援救船發現他們時,Jack已經被凍死,Rose一個人活了下來。我記得一個同學在看第二遍時,看到Rose從救生船上跳出來奔向大船,破口大罵,說Rose太愚蠢,如果不是拖累Jack,他一個人逃生的機會更多,最后就可以待在殘骸上,不會被凍死,他們倆都可以活下來。

啰啰嗦嗦寫了這麼多,我都開始糊涂自己究竟要表達什麼?我昨天晚上突然在想為什麼Rose自始至終沒有怨怪自己的選擇?作為當事人,難道沒想過,如果當時安分地待在救生船上,Jack就不會為了把生存機會讓給而凍死嗎?難道無數個夜里,不會因為自責而痛苦失聲嗎?

我想一定想過。痛失人,肯定想得比我們旁觀者更多。生活注定不是平坦大道,每張不再年輕的面孔下都帶著時刻下的傷痕,可他們仍會選擇勇敢地向前走,追尋明與幸福。

當年,我認為《泰坦尼克號》是一部很商業很俗濫的片子。現在,我認為是當年的自己太簡單,這部片子其實講述的是人的堅強和勇氣。、我已離開北京,不能去機場為你送行,就在這封信里祝你一路順風。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選擇什麼樣的生活,只希你能看見和希

蘇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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