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是朵兩生花》第十七章

朗凝著心上人,一臉虔誠地吃完了鴨梨。秦漠悠閑地靠在沙發上喝酒。鄭明明已經連續唱到第七首歌,依然力十足,并且每一次換歌間隙都不忘強調:“下一首是我擅長的,你們都別跟我搶啊。”三番兩次退我拿話筒的手。

我覺得K歌這個活好比K人一樣,必須要全民參與才有意義,而目前這個模式實在太讓人沒有參與,就好像嫖客興致地跑到青樓,結果被老鴇告知今天全院公休,樓里的姑娘都只能看不能……

我默默地等待到底哪首歌是鄭明明不擅長的,等了半天,發現沒有哪首歌是不擅長的。即使唱完《青藏高原》的整個高音部,也沒有如我所愿英雄氣短,反而抖擻起神又開始唱黃立行的《最后只好躺下來》。這首歌真是唱出了我對的心聲,并且我覺得大家肯定都是這麼想的,希唱著唱著力不濟倒下來,從而讓出話筒。一山不容二虎,一個KTV包房不容兩個麥霸。

秦漠坐到我邊來,,我靠近去聽,他說:“你怎麼沒打采的?”

我想了一下,實話實說:“K歌麼,就是要互嘛,互相都要,你看,我們這個簡直像在聽演唱會,太不互了。”

他了然點頭,轉和負責點歌的服務員小妹說了句什麼。

《最后只好躺下來》明顯還沒唱完,音響猛地一頓,悠揚樂聲轉瞬響起。鄭明明茫然地睜大了眼睛,顯然是沒料到有人敢在還沒唱完的時候就切歌。我在心中對秦漠了聲好,一邊去拿話筒一邊使勁回憶新播的這首歌我到底會不會。可連話筒的一個角也沒到,手被人用力一拽,膝蓋在轉時猛地撞上玻璃茶幾,我麻得一個哆嗦,進秦漠的懷里。

他兩只手抱著我,低下頭來,模糊燈下,微皺了眉頭。

我突然想起有次陪周越越去影樓照藝照,照相師傅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最適合自己的影,只要找到這個影,合理運用,你就會發現,明明鏡頭是對著你的但拍出來的照片完全看不出來拍的是你……

這位照相師傅深深迷芙蓉姐姐,特別討厭郭敬明。他認為當今的明星,上到演電影的下到寫書的,只有芙蓉姐姐不懂影技,由此顯得分外樸素可;而郭敬明太于PS及對影的玩弄,由此顯得矯造作。雖然我覺得是他誤解了郭敬明,也許人家只是想著多學一門手藝傍

我和周越越從始至終都不相信這位師傅。但這一刻,看著秦漠在橘下一張陌生而英俊得令人發指的臉,突然覺得,也許這就是最適合秦漠的影。

這可真是一個紅禍水啊。

膝蓋在經歷了漫長一麻之后,終于從骨頭深往外痛出來,我有往下的趨勢,他更地抱住我,聲音低沉,響在我耳邊:“怎麼了?”

膝蓋和牛仔的布料一,又是一個哆嗦,我張了張,覺得聲音都是抖的:“你干嘛突然拉我啊,膝蓋撞茶幾上了。”

鄭明明突然湊過來:“你是笨蛋啊,剛點的那首是舞曲,秦漠拉你肯定要跟你跳舞嘛,你去拿什麼話筒啊。”

我愣了一下問他:“你點舞曲做什麼?”

他正俯幫我膝蓋,一只手牢牢握住小固定,另一只手很有分寸地掌握著力道,剛才被撞到的地方變得有點又有點酸。他抬頭問我:“還疼麼?”

我莫名覺得心慌,一邊搖頭一邊繼續問他:“你點舞曲做什麼?”

他站起來攬住我的腰,把我拉到熒幕跟前:“你不是說缺乏互?”

舞曲還剩一半,鄭明明拿著話筒在一邊大喊重來重來,朗看鄭明明喊也跟著喊,服務員小妹手忙腳,趕重來。我想,固然秦漠理解的這個互和我設想的互天差地別,但人家這麼好心地為我著想,盡管著想的方向很不對頭,我也不應該挑三揀四,拂人家的面子。但我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跳過舞,音樂響起時,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他拉過我的手環住他的腰背,手下是。我依稀記得好像有一只手要互相握,小聲提醒他。他笑了一聲,將我的左手握住。曲子很悉,總覺得在哪里聽過,但我這輩子沒和哪個男的在清醒狀態下這麼長時間近過,難免張,而且我覺得勢必要踩到他的腳,就更加張,完全沒有多余的心思去考慮曲子的問題。

上有酒的味道,我一直低頭切關注腳底下的況。他好像毫不擔心被我踩到,節奏踩得又穩又從容。他了一下我的手:“你在看哪里?”

我心尖突地一跳,連忙抬頭:“沒看哪里。”

他嘆了口氣:“別張,跟著我就好。”

我也嘆了口氣:“我跟不上你,我從來沒跳過舞。”

他摟了摟我的腰,笑了一下:“你跟得上。”

繞過他的肩膀,鄭明明正在對面叉著腰喝水,朗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們,發現我他,立刻移開目,假裝欣賞茶幾上一個裝牙簽的玻璃罐子。

秦漠帶著我轉一個圈:“現在自然多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是你帶得好麼。”

他愣了愣,突然靠過來得很近,氣息就吹在我耳邊上,直發,想撓一下,手又被他握住,他在我耳邊說:“宋宋,給你講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他就這麼靠著我,一副就算我不想聽也要強迫我聽下去的架勢,真是令人無從選擇。但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好選擇的,即使他不強迫,我也會欣然一聽,因為我有一顆八卦之心。

秦漠說:“宋宋,你還記不記得九年前?”

我想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不過也許這只是他的習慣,就像《詩經》里說正事之前總要先講點不相干的轉移下大家的注意力,比如在痛斥丈夫變心之前先謳歌一下桑樹的生長況什麼的,文學上稱之為起興。

我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他沒在意,聲音沉得別有韻味:“九年前,我媽生病,我陪回國療養。和一個孩子了鄰居。那年你……那年十七歲。”他頓了頓,像在思考接下去怎麼說:“我二十三歲生日,我媽喜歡熱鬧,在家里辦了個舞會,也來了,還有的男朋友。那天晚上一直坐在角落,誰也不理,僅有的四支舞是和我跳的,就是這支曲子,一直是這支曲子。”

我終于聽出點門道來,原來他是要講他的史。

我點頭說:“這首曲子滿好聽的。”

秦漠看著我的眼睛,很久沒說話,而舞曲也行將結束,我被他看得直發,在最后一個音符停止時,他終于開口:“我一直沒告訴,那天晚上,我其實很高興。”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居然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暗。回憶起年時和林喬的一段孽緣,不油然生起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唏噓之。我聯系自況發表意見:“沒告訴那姑娘也好,萬一人家不喜歡你,又特別心,就該三個人都痛苦了。”

秦漠沒說話,半晌,輕輕拍了拍我的背:“你看,我們一直都配合得很好。”

鄭明明又唱了兩首歌。

朗水喝得太多,吵著要上廁所,被秦漠帶出去了。

失去百分之七十的聽眾,鄭明明的演唱熱無以為繼,立刻丟下話筒,過來找我說話。而在和說完話之后,我也不得不上了趟廁所。

我在廁所里結結實實洗了個冷水臉,水珠從臉上下來,落進脖子里,冷得人直哆嗦。

鄭明明抓時間說了很多廢話,這些廢話廢得讓人完全歸納不出大意和中心思想,行將結束之時,我好像隨口問了句什麼,針對我那個不知道是在問什麼的問題,回答說:“我特不待見蘇祈,真的,所以凡是反對的就是我贊的,凡是批判的就是我擁護的。你肯定是要反對和批判的,我看著你就特別親熱。哦,你不認識蘇祈,沒關系,你總有一天要見到是我后媽帶過來的兒。前年出國,我爸讓秦漠幫著照應一下,就喜歡上秦漠了,聽Vanshirly說在紐約也不好好讀書,沒事兒就往秦漠的事務所跑,還轉了系,非要讀建筑。哦,你也不認識Vanshirly,那是秦漠的書,嗨,反正你跟秦漠都這樣了,早晚全部都會認識。蘇祈媽說以前自殺過,為了前一任男朋友的事兒,好不容易對樂觀起來了,千萬不能再刺激,怕再自殺一回,我們自殺過,也不好說什麼。可秦漠又不能因為自殺過就娶嘛,結果就跑去找我姑媽,就是秦漠媽,打算曲線救國,徹底惹火了秦漠,一看秦漠火了,又跑去自殺了,可惜救活了,怎麼就那麼喜歡搞殺,真是搞得我們家永無寧日……”

我深刻思考鄭明明口中的這個蘇祈到底是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蘇祈,前后對比一番,覺得希不大。曾經為自殺仿佛是兩個蘇祈除了名字之外唯一的共通點,但這個共通點實在太不典型,完全不能為判斷標準。隨著社會質財富的增加,足食的今天,大多數有條件的姑娘都曾經為自殺或夢想為自殺,已經為一種……校園文化。而假如上天執意如此安排,讓著秦漠的蘇祈和著林喬的蘇祈為一個人,那就只能化用一下丘吉爾首相的那句名言了,世界上沒有永遠的人也沒有永遠的敵,只有永遠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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