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橄欖樹》尾 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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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最初定名為《東國#8226;浮世紀》,緣起于我六年前的東國之旅。六年前構思,四年前執筆,直到今日面世,謝策劃兼編輯羅俊峰先生的不離不棄。

書名從《東國#8226;浮世紀》更改為《白橄欖樹》,原因有二:一來我自認雖竭力走遍東國各個城池,記錄戰爭時期的社會百態,但所見所記只有“浮世”一角,遠不及真實世界之宏大;二來,因為我的先生李上尉。

有一年從加羅到哈頗城的途中,我和他一起在沙漠中看到了白的橄欖樹。形已寫在書中,此不再贅述。

書寫四年,并非雕細琢,只因生活占去太多時間,更因我始終無法做到冷靜旁觀,每每提筆前查找資料素材,一幕幕回憶清晰呈現,心中傷,以致行筆緩慢。

戰爭從來不是一個輕松的話題。我在文中已極力淡去主觀,只想給讀者呈現最平凡客觀的記錄。即使如此,戰爭也不是一件能輕描淡寫的事。

它始終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悲劇。只可惜,這樣的悲劇卻在一次次上演。

我大學讀歷史,但書中的戰爭,文字記錄的痛楚遠不及現實親眼所見萬分之一。沒去東國之前,我大概能以歷史的觀念侃侃而談,說戰爭是社會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無法調和的必經之路,說戰爭和流是人類發展的必要進程。

于是,無辜的人們了歷史滾滾車下的犧牲品。

可哪怕給我一千一萬種理由,我也無法理解人類為什麼要殘害他的同類。更無法原諒。

有一個問題,我始終在詢問自己:我們的世界是否缺,缺足夠的善與。每當看人們傷,我會痛,卻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不會痛。

在戰場上待久了,我開始懷疑,是否理、文明只是虛妄;是否人類的一切難題本沒有所謂合理的解決方式,只有極端、對峙和仇恨,只能訴諸殺戮;是否歷史總是陷一個個回的怪圈,無序總是戰勝制度,野蠻總是戰勝文明。

而人類和平的終極夢想,是否只是沙漠之上的白橄欖樹。

絢爛,好,純凈,盛大。

見過一次,便刻骨難忘,終追尋。

可偏偏它也虛幻,縹緲,遠在天際,不可捉

甚至,本是不存在的。

只是轉瞬即逝的海市蜃樓,只是人們深泥淖時的終極幻想。

我迷茫,找不到方向,卻又每每被拉回正路。

因為后來我發現,世界或許黑暗,或許無,但個的善,卻像沙灘上閃的珍珠,哪怕尋它時被砂礫刺傷,可一旦將它捧在手心,它閃耀的溫麗的芒會讓你微笑而無悔。

這樣的個,就像我在書中寫到的代號為B,G,L,M,K,S,A的庫克兵們。

他們堅韌,善良,執著;他們有著最溫和的笑容,他們有著最堅毅不屈的面龐;他們忍著常人無法忍的痛苦和恐懼,像一細小的火柴,在這讓人失的世界里燃燒著最炙熱的

或許人類就是這樣的一類,在他們之中,善與惡兼,偉大而又殘忍。

在見過最深的黑暗,最兇的罪惡,最丑的恐怖之后,

我依然慶幸,我見過明,見過善良,見過最的心靈。

是啊,我依然激,我親眼見過那一片白橄欖樹林。

宋冉

202X年10月07日

于江城

——

——

【序二】

出版五周年紀念版

策劃人羅俊峰作序

——

我和宋冉認識于十一年前。當年梁城衛視一檔欄目《戰事最前線》火遍全國,宋記者負責拍攝記錄了那檔欄目90%以上的素材。鏡頭下的故事細膩,樸素,人心弦,當即就吸引了我。

我喜歡好的故事,更喜歡好的講述者。宋冉正是我最欣賞的那類講述者,溫和,耐心,常懷悲憫。很多人說我是個功的暢銷書策劃人,可連我也沒想到,宋冉的書會是我策劃的最功的暢銷書。五年間銷量過五百萬冊的了圖書市場罕見的神話。而目前,英、法、西、德等七種語言的譯版已完,只待印刷發售。我想這不僅是因為普利策獎獲獎者的頭銜,更因為書寫了一段最樸實而又人至深的浮世畫卷。

本文按時間和城池為索引,記錄著宋冉在東國時期的所見所聞,從拾荒者到指揮,從小販到士兵,的目一視同仁,每個微小的人都在這里留下了位置。書中所選照片也全部來自的拍攝。雖然如所說,的視角無法全面記錄下世中的國家,但用最真實客觀的筆將戰爭中的眾生相呈現在我們眼前。

這些年來,很多朋友和向我打聽宋記者的私生活,更有人好奇的丈夫李上尉是何許人也。由于宋冉行事低調,不接和此書有關的任何采訪,我無法更多。

但我可以說的是,宋冉是一位麗而喜歡微笑的姑娘,外表弱,心堅韌而堅定。的先生李上尉是一位英俊帥氣的軍人,格溫,待人和善。寫書的那四年,宋冉住在鄉下,家門口是一片無邊的稻田,風景如畫。

我曾去拜訪過他們,在書完稿的兩年前。那時他們家中有個剛滿一歲的小男孩,名小樹,也小樹苗。

小樹長相酷似他的父親李上尉。那時他剛學會走路,閑不下來又好,踉踉蹌蹌圍著李上尉跑來跑去,時不時撲上去笑咯咯抱住父親的,這樣的游戲能玩上無數遍。那時他還不會說話,但是會爸爸。“”“”的聲滿屋子回,聽著快樂而愜意。隔上一會兒,就拉著父親的要出門。一會兒看蝴蝶,一會兒追小

我們在客廳里討論書稿的時候,宋冉會時不時窗外,的先生帶著小的孩子在屋前的禾場上玩耍。李上尉蹲在地上,笑容溫暖,著雙手;小樹搖搖晃晃撲上去抱他的脖子,松開了跑開一段距離,又跑回來撲進父親懷里。

宋冉笑得眼睛彎了,說:“就這種小游戲,阿X能陪小樹苗玩一下午,我也能看他們玩一下午。”

我說:“難怪你的書寫得慢。”

偏題了。為什麼忽然寫這麼一段,我也不明白。和這本書沒有任何關系。但那次拜訪的很多畫面毫無緣由地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時不時就能回想起來。比如我跟宋冉談話時,李上尉無聲遞過來的一盤削好的蘋果,宋冉一邊跟我說話,一邊和他眼神對視,流出一瞬間的溫意;比如和我說著文稿容,收拾書桌時看到李上尉的資料書和稿紙,順手整理時的小心翼翼和珍惜;比如桌子上一瓶新摘的小花兒,茶壺里舒展的茶葉。

我想,大概是他們家中溫馨的氣氛是我多年都市生活里最為匱乏的一部分。也大概是因為——這些年,我們的社會大肆宣揚功利和利己。而他們格格不,像是一座孤島。只是,他們的故事我無法深講太多,但至,他們曾經看到的故事,在這本書里呈現了。讓每個翻開書的讀者,能夠看一看他們的視界。

而最近,五周年紀念版策劃之際,我再次拜訪了李上尉和宋記者家。他們早已搬來帝城,小樹苗也長高了,在讀小學,無論外貌和姿態愈發酷似他父親。他們家里多了位新員,五歲的小鴿子,在兒園讀大班。宋記者開了工作室,李上尉也了李校,他自學讀完了書,雖在家工作,但也在自己的領域上有所研究。他們似乎變化了一些,又似乎什麼都沒變,相時的默契溫一如從前。

我原想讓宋冉為五周年紀念版再寫一篇序作,但說想寫的所有故事和心已經在四年前寫完,沒有更多的能再書寫。

我尊重的決定。

這五年來,世界各地又有了新的戰爭。如此一看,的那篇初序倒是歷久彌新了。哪怕二十年后,都無需增減。

羅俊峰

203X年9月1日

于帝城

——

——

【序三】

出版十八周年紀念版

麟子李宋之作序

——

一周前,我母親宋冉士的編輯兼策劃人羅俊峰先生聯系我,希我為《白橄欖樹》二十周年紀念版作序。我只是個二十一歲的理工科學生,和書中的薩辛差不多年紀,沒有寫作天賦,也沒有文采。說起來是沒資格給書作序的,但羅俊峰先生說讓我寫寫想。

“寫想”,聽著像命題作文。對哪一件事的想,還是對所有事的想?羅俊峰先生沒有給范圍,我也琢磨不清楚。

很多人說這是一本關于戰爭的書。要說對戰爭的想,沒有經歷過的我覺得為難。盡管總有國家和地區開戰,但對我來說,那是太遙遠的事。

雖然我父母份特殊,但我的生活和普通小孩一樣,并不會對戰爭這問題有什麼天生的覺悟。

我的年是在江城鄉下度過的。人生最早的記憶來自于我父親。我依稀記得一兩歲時的畫面,是一個黃昏。他抱著小的我從落著葉子的田埂上走過,他的手臂和膛是我年記憶中最溫暖堅實的依靠。

一旁的母親親了我的額頭,我:“小阿瓚~~”

父親就笑:“要把這小家伙弄醒麼?”

我當然沒醒。父親的懷里溫暖又安全,我舒展了手腳,摟住他呼呼大睡。

說來奇怪,母親總我小阿瓚。大概是因為我和父親長得太像。

我人生最初的老師是我父親。他教我讀書認字,帶我放風箏,抓知了,釣龍蝦,捉螃蟹,種花養草。他說:

“媽媽怕這個,我們還是把知了放了。”

“媽媽喜歡吃龍蝦,給多釣幾個。”

“給媽媽摘點花回去。”

更多的時候,媽媽就在邊,

“阿瓚,你放他下來,讓他自己走。”

“阿瓚,你看小樹的臉上全是泥,哈哈哈。”

“阿瓚,要不要個柚子回去。嗯,不好麼?那算了。下次等小樹苗不在的時候我們再。”

……

后來,敘之出世,我到了上學的年紀,家搬去了帝城。長時如同飛逝。一年一年,我漸漸長大,有些事在歲月里卻沒什麼變化。父親始終是那個溫的人,尤其對我的母親。

或許很多人難以想象,但我的父親母親沒有分離過一天。我父親不好,每月定期就得去醫院。大多數時候,他和母親一起在家工作,或陪母親一起去工作室。

我不得不承認,雖然我很我的父母,但我也像大部分子一樣,忙著認識世界和長大,并不會那麼關注父母的生活和心。更何況,他們之間也有著我們為子無法窺探和的二人世界。

我始終沒有及到父母最深的心,直到九歲那年。

結婚十周年紀念,父親帶著母親回江城鄉下。我在書房找紀錄片時意外發現了母親未公開的手稿和日記。那天我才發現,我從小到大習以為常的“爸爸要去醫院了”,究竟意味著什麼。醫生早已束手無策,但父親一直在掙扎著,為了母親,為了他骨子里的不屈,也為了他未竟的驕傲和夢想。

也是那一年,戰爭這個模糊的詞匯開始在我的世界里清晰起來。

我開始關注戰爭,重新讀了這本書。時讀過,只當故事看,覺得很彩。再次閱讀,卻有了疼痛的覺。

現在寫著這篇序言,更是悲傷。

人只是看了一個故事,又有多人在意了故事中的人?在那毫不起眼的戰爭紀念日里,有多人緬懷了過往,又有多人關注了戰爭的幸存者?

寫到這里,我想到這幾年的經歷——我好幾次在街頭見過流浪老兵,他們落魄,頹敗,衫襤褸,神混。路人匆匆走過,卻沒人停下腳步。

那時我想,是不是說,一瞬的死亡是悲壯的,而一生的幸存卻是痛苦而可恥的?

后來我去找書找紀錄片,我找到很多關于犧牲者死難者的記錄,數不清的電影和小說創作出來紀念他們。但關于幸存者的卻很。他們的面孔隨著時間模糊,消失在長河里。

近百年來明明發了很多戰爭,一戰、二戰、越戰、海灣、以……可為什麼,好像沒人知道,也沒人在意幸存者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們很多人都像流浪在街頭的老兵一樣,過巨大創傷,卻只能存在,而不能生活了。再也沒辦法回歸到正常生活中去了。

在戰爭面前,他們了人類悲劇的棋子,用完了,然后就被丟棄。

我的母親總說,苦難是令人厭棄的,大家都不愿意去面對和正視。

所以,幸存是丑陋的,忘是無聲的。

所以,沒有人知道,我的父親每個月去醫院不僅為了治療的傷更為心里的傷,他和我母親沒有一天分開是因為他已經離不開;沒有人知道,我的父親會在下雨天和冷天里骨頭發疼,疼得在我母親懷里抑著.;也沒有人知道過了很多年后,他依然會在噩夢中落淚驚醒。

英雄被人銘記,刻在石碑上;幸存者被人忘,面目全非。

因為人們總說,時間會抹去一切創傷,總有一天你會將痛苦忘,然后好起來。可不會的。有的痛永遠忘不掉,有些傷永遠不會好。

所以,在我九歲那年,他自殺了,用一把自制的手.槍。

一直很差,在那年終于一病不起。塌將冰封在神意識中的猛釋放出來。他陷噩夢之中,無法擺。他越來越多次地看向窗外,說那里有棵白橄欖樹。可窗外什麼都沒有。那是他將現實混為幻象的征兆。意識不清時,他甚至不認識我和敘之。

那次我去醫院看他,他在病床上看著我,眼神像是陷了回憶,他說:“你來了?”

我說:“是啊,我來看你。”

他問:“你多大了?”

我說:“九歲啊。”

他說:“幸好,那還早。等你二十三歲的時候,不要把那個恐怖分子推進路邊的民居。”

我一下就哭了,說:“爸爸,我是宋之,是小樹苗啊。”

他卻微笑起來,說:“小樹苗,你慢慢長大,以后不論有多苦,都不要怕,你的小鳥兒會來找你的。就算你盡磨難,變了火柴,也會來找到你的。”

他以為我是年輕時的他。他已經不記得我。他只記得我母親。

那段時候,母親整日陪著他,守在他的病床邊。也只有我母親在的時候,他的意識才會清醒。最后那段日子,他很虛弱了,卻總是要和母親說話,一刻也不讓離開。

有次我去看他,聽見他說:“冉冉,我后悔了。”

母親問:“后悔什麼?”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下輩子想做一棵樹?”

“嗯,記得呢。好久好久了。”

“我后悔了,冉冉。下輩子,我還想做阿瓚。‘阿瓚和冉冉結婚了。’這句話里面的阿瓚。”

“這句話你還記得啊?”

“不是你讓我記住的嗎?”他在微笑。

我站在病房外,眼淚嘩嘩地掉。因為他的“冉冉”,他原諒了人世間所有的苦。

他沒有跟說對不起,也沒有說謝,只說想回江城,回他們最初的家。

回去的那天,我想起一件不經意的小事。

很多年前,我還在讀小學。那個夏天,一家人照例回鄉下過暑假。小鴿子跟媽媽去挖蒿苞。

父親蹲在湖邊,手臂環著小的我,握著我的手釣龍蝦。他很高大,懷抱籠罩著我,很溫暖。

父親上有淡淡的香味,像春日清晨的森林。

他說:“小樹苗,爸爸會努力。但如果有一天,努力失敗了,你要原諒。你要自己好好長。”

那時我七歲,不懂他說的話。后來想起,才知他一共努力了十年。

回江城的時候是個冬天。萬俱寂。

他靠在躺椅上,蓋著被子,窗外下了雪,厚厚的白雪。他靜靜地看著母親,目寧靜久遠。依,不舍,充滿激。

母親亦是,微笑凝視著他。

他們就那樣無聲地對著,在那個下雪的時分靜了一個下午。

那是我父親最后清醒的時刻。在那之后,他的油盡燈枯,意識再也無法回轉,在現實與幻象中扣了扳機。傷口的位置在脖子上。

他去世時很安詳,穿著和我母親一起買的睡袍,手腕系著褪了的紅繩,無名指上戴著淡金的戒指。

他幾乎還和年輕時一樣俊朗。

我母親沒有哭,只是吻了他,很久。

說:“阿瓚,辛苦你了。”

那苦苦掙扎又充滿激的十年里,他對母親的與責任,對過往的憾悔恨,對理想的堅持求索,對人生的迷茫和慶幸,對生命的和珍惜,都在那一聲槍響中,隨著他的離去,煙消云散了……

之后一些年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我母親在埃沙兩國戰爭的訪問期間,為救一個小孩,被流彈擊中。

被運回國時,棺木上蓋著國旗。

那時我和敘之跟著爺爺外婆去機場接,忽然想起父親下葬時,母親說:“真憾,阿瓚的棺木上應該蓋國旗呢。”

停機坪上的風吹了國旗。我想,冥冥之中,竟有這樣的安排。

我見過母親的容,平靜,祥和。我想,或許是迫不及待想要去見父親了。畢竟,我曾聽說,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分一半給他。

寫到這兒,我大概終于明白了戰爭究竟是什麼。

是一種長久的傷痛。

這種傷痛能越時間,空間,甚至越世代。

在那場戰爭結束的二十二年后,遠在波士頓,不滿二十一歲的我,竟在一種緒驅中,在落筆寫到這段話時,淚流滿面。

但是,我不能寫太多了,苦難人厭煩,人排斥。我還是應該說一些能大家微笑釋然的事。

每每憶起父母,我雖然憾他們沒參與我更多的人生,但也很激:謝謝他們那麼溫地擁抱我,給了我那麼好的人生。讓我在每次憶起他們時,憾,卻又覺被溫暖環繞著。他們在一起的那麼多年,沒有一天分離過。雖然是因為父親的病,讓他無法離開母親。但也更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和依太深,深過了時間。所以在他們去世后的現在,依然有人回憶和紀念他們的

母親的這本書拿到太多獎項,而最近檔案解也帶來了父親被追封的消息,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他們的故事。

如果你們看到這里,希不要悲傷,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們:他們這些年間的親,早已勝過很多人的一生。

他們就那樣互相扶持著,為對方努力著,走完了他們燦爛的一生。

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每次在夢中看見父母,他們總是帶著最溫和的笑容。母親絮絮叨叨說著瑣事,父親含笑看著,點點頭。

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我無論在何,總能無時無刻到他們的大。在海洋上,在山風里,在樹梢上,在中,都能到回想到他們的,彼此的,對世界的

有句話,一直沒來得及和父親母親說——

這些年,我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而你心最溫

見證過你們的一生,我很幸運,也很激。

李宋之

204X年7月31日

于波士頓

——

【編者按:

本書十八周年紀念版刊印前夕,二十三年前的四國對抗恐怖分子絕檔案解公開。

李瓚校追封為“烈士”并授予“英雄”稱號,追立一等功,升上校軍銜。東國政府授予“總統自由勛章”;聯合國授予“世界和平勛章”。李瓚上校正是書中代號為L的特種兵。

同樣授予以上功勛的,有二十二年前犧牲在異鄉的另外四位烈士英雄(姓名于近日首次公布):王劍鋒,季浩然,肖礪,方振。】

——

謹以此書獻給世上每一個熱生命的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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