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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客棧，周遙把頭盔還給駱繹，一步兩臺階地上了樓。剛到二樓，遇見唐朵夏韻和蘇琳琳準備去吃午飯。

“嗨，香格里拉朵！”周遙招手。

唐朵：“嘖嘖，看你樂的。”

夏韻：“尾都快飛上天。”

蘇琳琳：“干什麼去了，有那麼happy麼？”

“當然happy——”周遙“咚”地打了聲響指，隨即唱起了國流行歌手威廉姆斯的《happy》歌。

還彈起“吉他”，跳起了爵士舞，晃肩扭腰又擺，舞步瀟灑而。

三人默默地看，

一個瀟灑的轉，駱繹站在樓梯拐角，黑而亮的眼睛看著。

周遙：“……”

停在空中的手還是“咚”地一聲，打完了響指，算作收尾。

周遙捋一下頭發，回頭看朋友：“走吧。”

周遙往樓下走，沒有看他；駱繹往樓上走，也沒有看；肩而過，誰也沒看誰。

直到走進院子，周遙自言自語：“他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開始‘當然happy’——”蘇琳琳模仿彈空氣吉他的樣子。

周遙生無可臉看著：“你好煩。”

……

駱繹走到樓上，敲阿敏的房門。

阿敏開門一見是他，立馬吐舌頭：“我馬上下去干活。”

“找你有點事兒。”

“啊？”

“我不在的幾個月，客棧正常？”

“正常啊。”

“吳迪呢，有沒有出過遠門？”

“回過幾趟家。”阿敏說，“有幾次待的時間還長。”

駱繹：“沒事了。”走幾步回頭指了指，“下次再懶，真扣獎金。”

……

吃飯時，周遙問林錦炎：“你們況怎樣？”

“好多了。”林錦炎說，“前幾年去喜馬拉雅都沒反應。這次居然中招，哈哈。你們都注意點。”

唐朵說：“注意？周遙剛還跳了一支舞。”

周遙無語瞥，后者翻了個白眼做反應。

“跳舞？”莫一臉不可思議，“周遙，你別跳暈倒。”

“不會，這次我對高原適應得非常好。”周遙說。

正說著，前晚遇到的那幫男也來吃飯，夏韻把頭低下去不看他們，好在唐朵和蘇琳琳也沒有主和他們打招呼的意思。這一茬就過了。

飯后一行人集去客棧附近走走，順便爬爬后山，看看地形。

經過一條小溪，蘇琳琳說：“水很清誒。”

夏韻說：“坐大車上山時就看到了，這邊水很清，看上去沒污染。”

莫說：“表面看不出。去年來取樣的時候，俄初那塊兒巖石里硫含量比前幾年略高。”

夏韻問：“師兄，你們來很多次？”

莫笑道：“只有我是第三次來亞丁，錦炎和紀宇之前都沒來過。我當時來主要是研究氣候環境對地質的影響。——周遙，唐朵，你們也沒來過吧？”

周遙在前頭，大聲回答：“沒有！”

夏韻哦一聲，心里平衡了些。

和蘇琳琳本科讀的大學和a大差一個檔次，實地勘察機會不多，來a大后很快發現和唐朵之間的差距。唐朵實戰經驗富，幾乎走了大半個中國，其他國家也去過一些，還會和校友自發組隊在假期考察。周遙就更不用說，大比例的上課時間在戶外，早已走遍各大洲，連放假都自行組團去各個國家的地質公園。所以一起出行時，常常遇到大家去了好幾次們卻是初來的狀況，好在這次，大家都有相同的新鮮。

原本說在山上走一小時就回去，結果一行人一會兒看植看昆蟲，一會兒看石頭看山，都沒有回去的意思，越走越遠，誤深山中的一個小村子。

一棟棟藏族碉房，正正方方的屋子，正正方方的窗。各家屋前屋后都種滿鮮花，不出名字，這里的花很有趣，每朵花都開出很大一朵，和客棧院子里的花一樣。

正是下午勞作時間，村子里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大家閑逛許久，不了要拍照，尤其是蘇琳琳。

晃晃就過了一下午，回到客棧時，天都黑了。

周遙一進公共休息區，就直奔吧臺而去，坐上高腳凳，滿臉，說：“駱老板，我要一杯熱牛。”

駱繹看是，依然平靜，和上次一樣拿了盒牛，剪開紙盒，把牛倒進小鍋，把小鍋放在酒燈爐子上。

周遙問：“你今天下午都在干嘛？”

駱繹答：“看店。”

周遙說：“我今天下午出去了。”

駱繹說：“是嗎？”

周遙問：“你沒發現？”

駱繹抬眸看向，因低著頭，眼皮上抬出一條深深的褶。

周遙自知失言，眼珠一轉，轉而說：“我們明天要出去一整天。”

“小轉山？”他收回目，拿木勺攪平底鍋里的牛。

“卡斯地獄谷。”

“以你們的速度，一天夠嗆。”

“前邊一段路會坐車的。”周遙說，“也不去別的地方，回得來。”

“提醒一下，核心景區是止搭帳篷的。”

“知道。”周遙說。

牛煮好了，他把牛倒進玻璃杯遞給。周遙接過來就喝了一大口，上依然沾了一點漬，但他依然無視，沒有提醒。

公共區客人很多，吳迪和阿敏也進吧臺，幫忙準備客人點的飲料酒水之類，駱繹井井有條地忙碌著，并沒有和周遙說話的空當，周遙喝完牛就上樓去了。

但沒隔一會兒，又下樓來找駱老板，說想起還有幾個朋友要明信片。

于是駱繹在吧臺里邊做事，在外邊寫明信片，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各忙各的，互不干擾。

寫完給他，看他轉丟進那個紙簍，就上樓去了。

上去沒一會兒，又下來找駱老板，說是高反藥沒了，買藥。

買了藥不久，又來了。

頻繁往返，連客棧的員工都沒法不注意到，見來，模仿著的語氣小聲地了一句：“駱老板——”

駱繹一個眼神過去，對方著脖子跑開。

周遙趴在吧臺上，扭著高腳凳，問：“駱老板，明天會下雨嗎？”

駱繹說：“會。”

“你這兒有雨和雨靴賣嗎？”

“有。”他說，“比你在山下看到的貴。”

“……”周遙跳下凳子，斜睨著他。

“商。”吐槽。

他要笑不笑的，問：“還買嗎？”

“買！”周遙咬著牙說，“各要七個。”

周遙付了錢，拿了東西，板著小臉回去了。

駱繹瞥一眼離開的影，表微妙地笑了一笑，把錢塞進屜。

正拖地板的藏族小伙子扎西直起腰，說：“要是客人都像這樣就好了，天天在店里買東西。”

阿敏把剛收的玻璃杯端回來，說：“哪是買東西呀，我看想把我們老板買走。”

駱繹充耳不聞。

阿敏笑瞇瞇：“扎西，你不負責前臺不知道的，咱們店里像這樣的客人可多，隔三差五就有。我們老板魅力無邊，財源廣進。”

駱繹看一眼：“沒地方說話就去下單。”

阿敏吐吐舌頭不說了。這樣的客人見多啦，老板沒一個放在心上，可憐那一顆顆心，哦，也有婦心，想到這兒，阿敏起了皮疙瘩，趕干活去。

柜臺后，吳迪卻發現不對勁：“繹哥，不對啊。剛那雨和雨靴，你給算了。”

駱繹回頭：“哦？是嗎？”

“是啊，”吳迪指著電腦，“二十五一個，你全按十五給的。”

“哦，算錯了。過會兒找要回來。”駱繹淡定地說。

吳迪聽他這麼說，就沒追究了，心里倒納悶，繹哥什麼時候算錯過帳？

周遙憋著一口氣回到房間，把雨和雨靴式鞋套扔柜子上，自己倒床里。

唐朵見了，拍腦袋：“我說總覺得差了什麼。遙遙，你想得蠻周到嘛。多錢？”

剛才沒注意，只顧著給錢找零，周遙從口袋里掏出零錢，想了幾秒：“兩百一。”

兩百一？

周遙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他正是按山下的價格給的。

周遙忍不住笑了起來。

唐朵正在試鞋子，抬頭：“你傻笑什麼？”

周遙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唐朵一臉嫌棄地湊過來，用力了的：“能不能把你上的牛？留著明早喝？”

“滾！剛抓過鞋子的手居然來我！”

“哈哈哈，你反應好快！”唐朵大笑。

“要死啊！”周遙跟唐朵打鬧起來，一旁的夏韻放下書搖搖頭，抱著服去洗澡。

鬧夠了，周遙像個神經病一樣還試穿起了雨，唐朵窩回自己床上，看了幾頁書，有意無意地說：“哦，對了，剛林師兄還過來送藥呢，對你可關心。”

周遙下雨，怪氣地說：“是呀，我林哥哥對我可好了。”

唐朵臉一變，不吭聲了。周遙突然一腳踹屁。唐朵一愕：“你干嘛？”

周遙皺了眉：“你喜歡林錦炎就喜歡去，一天到晚試探我你有病啊？”

唐朵臉紅掉，悶聲：“他喜歡——”

“他不喜歡我。”周遙打斷，很確定地說，“唐朵，一個人喜不喜歡我，我看得出來的。他真的不喜歡我，我看得出來。他——”思索半刻，“他和我其實沒有你們以為的那麼親，只是對師父的兒多照顧一點。明白嗎？”

唐朵如釋重負，心中歡喜，又不好意思再說，便轉移話題：“那駱老板呢？——你看得出他是否喜歡你？”

提到駱繹，周遙臉緩和了，旋即粲然一笑：“對我有些好。”

唐朵：“如何判斷他人對你的？”

周遙：“直覺。”

唐朵：“——那你能不能判斷——”

周遙：“林錦炎喜不喜歡你？——看不出來呀——”

周遙還想說，這三個師兄里就林錦炎讓覺得最難看，可這時，房門被推開，去收服的蘇琳琳低頭走進來，把收下來的同伴的服分別放到各自床上。

“謝謝琳琳。”周遙接過自己的服，蘇琳琳沒應答。周遙看過去，見蘇琳琳低著頭，齊耳短發遮住大半邊紅紅的臉，周遙臉上笑意淡去，瞇起眼睛，“蘇琳琳？”

“干嘛？”低頭坐去自己床邊疊服，至始至終不看大家。

“沒事。”周遙平常地說，卻突然起朝沖過去，蘇琳琳立即往被子里躲，不及周遙速度快，周遙摁住肩膀，把腦袋擰過來，臉上赫然一個掌印。

周遙：“誰打的？”

“哎呀沒事——”蘇琳琳要別過頭去，卻再度被擰回來。

周遙一字一句：“我問你誰打的？”

唐朵：“你說話呀！”

“就玩牌的那幾個生。”蘇琳琳原本還能忍，現在朋友一問，頓時委屈得眼淚直往下掉，“我收服的時候聽見們罵夏韻，說話很難聽，我就讓們別說了——”

蘇琳琳抹著臉上的眼淚，嗚嗚哭：“我爸媽都沒打過我呢。”

周遙一句話沒說，起就往外走。

“哎周遙！”唐朵趕去追，周遙已經消失在走廊里。

蘇琳琳慌了：“怎麼辦？”

唐朵：“去找駱老板，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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