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孩夏桐》第三章 羽嵐
晚上回到家里,看見鞋柜里一雙名貴的紅高跟鞋,不是我的。我想了想,一面飛快地換鞋,一面大:“是羽嵐來了嗎?”
沙發上坐著的穿著致職業裝的梁羽嵐轉過頭來,起:小沐!
我撲過去,抱著又跳又:“羽嵐,想死你了!”待我平靜下來,笑:“半年不見還是這副鬼德行!”
我吐吐舌頭,坐了下來:“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羽嵐笑笑:“不過那時你在歐家。”
“是嗎?”我摟住的手:“那你為什麼不過去玩呢?他們見到你也肯定會很開心的。”
羽嵐橫了我一眼:“我才不要玩你們的小孩子游戲呢!我都已經老了。”
我把頭靠在羽嵐肩上:“胡扯!”
梁羽嵐是伯伯的兒,比我大三歲。但比我懂事多了,從來沒上過學,而是一直在家里接家庭教育。羽嵐很小就跟著伯伯在公司里學習,現在更是要回來逐步接手公司的事。
雖然我是學經濟的,但比起的實戰能力來實在是自愧不如。有一次羽嵐說,“小沐等你大學畢業了就到公司來幫我吧!”我卻賴皮地回答,“我哪能幫到你呀!有你在我以后都不用學習,直接靠你養活得了。”結果被羽嵐臭罵一通。
我了:“喂,明天我們這群小朋友請大姐去玩!”
“好啊!”羽嵐頓時來了神,“對了,歐他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一見我笑個不停,明白我是想蹭玩,頓時慘:“梁家怎麼養了你這只狼啊!”
我把羽嵐回家的事通知給了大家,然后約定一起去K歌。
剛一出電梯,就見路子琛和他的第n任朋友在那兒熱吻,吻得那是一個昏天暗地。歐眉:“我去找凡。”然后就側進了他們旁邊的那個房間。
夏桐咳了咳,路子琛低頭在那的耳邊說了什麼,然后轉過頭,笑瞇瞇地著我們。生扭扭地飄進去了。
夏桐皺眉:“路子琛,你還真是越來越骨了。”
我淡淡地加了一句:“而且品位越來越差了。”
“是嗎?”子琛走近我們,微低頭,湊近夏桐,笑得邪邪的,“小桐桐吃醋啦!”
“你個神經病!”夏桐直接把他撞到一邊,沖進了房間。子琛呵呵地笑,又扭頭問我,“凡說嵐姐回來了?”
我說嗯!
子琛點點頭:“我下去看看,你先進去吧!”
一進去就是震耳聾的喧囂。彩燈飛旋,只看見一群人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至于哪個影子是哪個人,還真看不出來。
我走過去,一只的手拉著我坐下來,那種覺再悉不過了。我坐在夏桐邊,大聲地喊,“太吵了。”
似乎沒聽見,只是對我笑笑,然后目飄緲地不知在看哪兒。
我嘆了口氣,已經習慣了,夏桐不僅可以隨時隨地地睡覺,還可以隨時隨地地走神。你有時以為在看著你,你有時以為在吃零食,可就在神游。有時跟講話講到一半,突然就沒反應了,更恐怖的是,就連自己講話講到一半,或吃東西吃到一半,都會莫名其妙地停下來開始走神。而且的高明之在于,有時走神的時候,還會給你反應,就像剛才轉過頭來笑一下,然后轉過頭去繼續。
拿子琛的話說,桐桐那種境界哪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人家都是走神,直接越過跑神,到了飛神的境界。
待我的眼睛逐漸適應后,我認真地看了看四周,許凡和子琛的朋友坐在一起,好像在聊著什麼。歐,歐昊旁邊的一個生是,沈曼。
沈曼?
兩人似乎還講得很開心。我一下子迷糊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而且,沈曼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的呢!
夏桐說了一句什麼,的聲音不大,像在夢囈。而我也沒聽清楚,因為我的第一反應是怎麼又突然回過神來了。
看了我一眼,明白我是沒聽清,于是又重復了一遍:“那個生苗嘉。”
我向坐在許凡邊那個生,和我們差不多年紀,打扮得比沈曼還妖艷,確實也是漂亮的。
也是,子琛邊的生沒有一個不漂亮的。突然想起我剛才在外面說的那句話,覺得有些不恰當,但或許是看子琛邊如云,弄審疲勞了。
我不自覺地問了一句:“是說子琛的新朋友?”
問出這句,我才發現自己說的是句廢話。所以夏桐的沒反應是很正常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一眼。結果在專心致志地啃著半邊梨,手里還拿著另一半向我。
我接過來,咬了一口,很甜。再看了一眼歐,他正用巾手。
可能是覺到我的目,他抬起頭來,沖我眨眨眼。我亦笑了笑。
然后,他又出一張巾,輕輕地拭夏桐的手臂,從手肘到手腕,那里原先有一條細細的流過的痕跡。一切是那麼自然!而夏桐只是咧笑笑然后繼續專心致志地啃梨。
夏桐喜歡吃梨,每次歐昊都會給削。而我每次都覺得有歐昊這樣一個哥哥真是幸福!
然后,羽嵐和子琛來了,大家都很開心,至于又干了什麼,我不太清楚了。
只記得后來回家后,我問羽嵐:“為什麼沈曼會在那兒?”
“是沈董事長的千金兒,以后會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啊!當然要拉好關系了,知不知道什麼是資源利用啊你?”
我沒作聲。
又加了一句:“虧你們還認識了兩個多月,連這個都不打聽清楚。”
我還是沒說話,只覺得胃里一陣惡心。
羽嵐看著我,關切地問:“小沐你怎麼了,好像臉不太好。”
我說:“哦!可能晚上酒喝多了,我先去休息了。”說著,我快步走進了房間,沒再管或者擔心或者異樣的眼神。
難道認識人要先弄清的家庭背景,好的就結,不好的不予理會嗎?
夏桐日記——
晴10月17日
今天再一次遲到整整一節課,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教室時,我簡直想去死。
早上歐哥哥起床,他怎麼也醒不來,還不停地嘟噥,五分鐘后就起來。可是過了十個五分鐘之后,他還是沒反應。
我大,再不起來就遲到啦!他卻睡眼惺忪地蹦出一句,又不是第一次遲到了。
后來,我實在忍不住,現在大家都已經上課啦!
歐哥哥睜開眼睛看著我,平靜地說既然已經遲到了,還那麼著急干嘛?
我盯著他,非常欣地認為他醒了。結果他把眼睛一閉,繼續沉睡。我準備像平時一樣在他耳邊大吼一聲,但卻沒有。我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他,灑在他的頭發上,暖暖的,的。我的歐哥哥連睡覺時都這麼好看。哈哈!
接著我做了一件極度愚蠢的事。我就那樣看著下睡的他,突然很想擁抱他一下,于是我溜到他床上,鉆進被子里。
不知道多久之后,歐哥哥醒來,看見了我,剛開始他沒什麼靜,只是眨了幾下他深邃的大眼睛,可能以為自己在做夢吧!但突然,他反應過來,立馬蹦起來,抓住被子,跌到床的一角,沖我吼道,喂!你干嘛?
那個眼神,就像我想和他怎麼一樣。可惡的歐,思想太骯臟了。哼!哼!哼!
今天晚飯時,歐惡狠狠地對我說,晚上有歐冠球賽,你最好老實一點。我裝沒聽見,不理他,結果我的手被歐哥哥用筷子重重敲了一下。
因此,我決定在強權面前,絕不低頭。
歐哥哥看電視的時候,我又準備照例跟他搶遙控。
其實我不怎麼喜歡看電視,但我喜歡打擾歐哥哥看電視。
可我找了很久沒發現遙控,被他藏起來了。但聰明機智的我還是在冰箱里面發現了它。于是,他心的育頻道被我換了可的畫片。他把節目換回來,我再換回去。幾個回合后,歐哥哥終于吼道,你要是再敢一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裝作被嚇壞了,弄出一幅可憐兮兮委委屈屈的樣子。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盯著屏幕,還毫不留地把我踢到沙發的一角。
我憤憤地說,哼,歐昊是世界上最虛偽的人。
他不理我。
于是我繼續,在人前假裝對我很關心,讓大家都以為你是多麼多麼的好,可是在人后,你的本是,對我很壞,總是欺負我。
這句話終于有了效果,歐哥哥轉過頭來,看著我,微皺著眉。我嚇了一跳。他卻眉心舒展,笑得邪邪的,所以說要你老實點啊!
我在沙發上睡覺,歐哥哥踹了我幾下,去樓上睡!
我總是不理他,他也知道我不會聽他的。因為我知道雖然在沙發上睡去,但每當我醒來的時候,自己總躺在灑滿月的溫暖的床上。
其實,剛開始,我只是偶然地在沙發上睡著,偶然地發現歐哥哥會把我抱回到床上去。
于是,后來,我就故意在沙發上睡著。
我喜歡這樣。所以我時不時故意不回臥室,故意看電視看到睡著,當然,有時候,也會裝作睡著了。
不過,歐哥哥好像知道這點,而且他也知道我什麼時候是真的睡著了,什麼時候是裝的。
但他從不介意。
嘻嘻!好的生活啊!
好啦!現在是凌晨3點,上臺坐坐吧!
夏桐日記完。
第二天和桐桐約好了,下午去紅房子喝咖啡。去了之后,發現許凡和子琛也在那兒。
我問:“你們來干嘛呢?”許凡說:“過會兒要和歐一起去育館。”
我說“我在等桐桐,喝完咖啡一起去逛街。”
就在這時,歐和夏桐來了,夏桐走過來,用腳把椅子一撥,“啪”地坐到上面,板著臉,氣鼓鼓的。歐只是笑,略帶著一得意,也不看夏桐。
子琛問:“怎麼啦!又吵架啦?”
兩人都保持著原有的表不回答。
子琛嘆道:“你們兩個呀,就是喜歡互相待。”
夏桐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可惡的歐昊!”歐瞟了桐桐一眼,笑得越發得意了。
喝完咖啡后,我和桐桐去逛街,經過某個柜臺時,突然停下來。我問怎麼了。說要給歐買個新的剃須刀。
我愣了一下:“什麼?”桐桐有些傻傻地看著我,輕輕地說:“買剃須刀啊?怎麼啦?”
我忙說:“我不是指這個。你剛剛他什麼來著?”
桐桐微嘟著,沒好氣地:“他歐,不行啊!”
我不笑起來:“喲!改口啦!”
桐桐選了一款最貴的,讓那人包起來。然后,氣鼓鼓地跟我說:“歐,昊,歐昊。我只有這三個選擇,他說如果我再他歐哥哥,他就對我不客氣。”
我口而出:“你們什麼時候對對方客氣過啊!”見桐桐瞪著我,我馬上換了一副呆呆的表:“當我沒說。”
以后,真的不會再“歐哥哥”了嗎?那可是夏桐的專利啊!雖然我在上大學之前也這樣過歐昊,可已經很久沒這樣稱呼過他了。
而且,我也更不可能像桐桐那樣隨時隨地明正大地喊出“我的歐哥哥”。
因為,歐哥哥,只是一個人的。
我想了想,問:“為什麼呀?”
夏桐努努,“可能是因為有我這樣一個跟屁蟲妹妹,他覺得很沒面子吧!”
我著:“這什麼理由啊!”
夏桐噗嗤一笑:“我說的,管他什麼理由呢!不就不,他還了不起了,真是!”
與夏桐逛街回去之后,我直奔去學生會,經過練舞房的時候,忽然想起蘇韻說們最近在排練新舞蹈,于是進去看看進行的怎麼樣。
結果意外地發現沈曼竟也在里面跳舞。
蘇韻見我愣愣著沈曼,忙解釋說:“是新加的,但跳得很好呢!”
沈曼聽見了,向我走過來,笑得嫵:“嗨,小沐。”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會主跟我打招呼。
蘇韻拉起沈曼的手,笑道:“原本要把我的好姐妹沈曼介紹給你的呢!不想你們竟然認識。”
聽到“好姐妹”,我怔了一下,但轉念一想,開學都兩個多月了,為好姐妹也不奇怪。可能是因為我不太喜歡沈曼,才會有那種想法吧!
這時有人蘇韻,應了一聲,又對我們說:“我先過去了,你們慢慢聊!”
蘇韻一走,我便尷尬起來,站在那兒實在想不出能和沈曼說什麼。卻先開口了:“蘇韻是我在這里最真心的一個朋友呢!”
我淡淡笑了一下:“蘇韻是個很不錯的生。”估計這句話是到目前為止我對說的最真的一句話了。
“那你覺得我呢?”
我愣住,這個問題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一時間,我不知怎麼回答。卻自嘲似地笑了一下:“覺得我很目中無人吧!”
我有些尷尬:“還好!”說完之后,我才發現這句話怎麼聽著怎麼不像句人話。心想這恩怨估計又深了一層了。
沈曼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著冷靜:“發現來這里之后,我越來越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覺得和一個不太的人討論這種問題很不好,但我無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什麼意思?”
“說起來有些稚,從小到大,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焦點,事實也是如此。但到這兒之后,事出現了一些變化。我還是最有魅力的生,但不是最關注的了。因為生們羨慕的不是我的貌和對男生的吸引力,而是你們得到的最歡迎男生的寵。也就是說,我沒有了我的驕傲。”
我很吃驚,怎麼也沒料到會如此坦誠地跟我說這些,一時間我只能怔怔地著。
卻毫不介意,苦笑道:“或許因為從小習慣了做公主,以至于現在把自己弄到一個很尷尬的境地。一直無法真心地對待邊的人,自己也過得很痛苦。不過,現在我終于想通了,覺心里也舒服多了!”
我著,明亮的大眼睛里閃著真誠,想起自己對的見與不喜歡,突然覺得自己好虛偽,好自己為是,原來一直以來目中無人的是我自己!
我總是習慣毫無緣由地把別人往壞想,不就像我第一次見到桐桐時,非常討厭一樣嗎?
而現在,我犯了同樣的錯誤。
我一下子是那麼的無地自容,好久,我才慢慢地拉住的手,有些愧疚地抿:“謝謝你對我說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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