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離開的夏天》第六章

尹丹楓的兩家店分別只有一個店長,兩個兼職,生意變好后想給兩家店都分添兩個兼職工。我和心娜周跡栗田野來了之后,尹丹楓說看我們四個都認識,就編一組了。

另外,茶店和陶藝店的兼職工是一個星期換的,說是免得我們覺得無聊。

但我們打了幾天工之后,都覺得這個兼職經歷還是很有趣的。

頭一個星期是在陶藝店,人多的時候,看著顧客們依照各自的想法創意做出千奇百怪形態各異的陶,看他們在陶上刻上各種想說的話語;人的時候,還可以自己親自做一兩個,那清涼潤的陶土和著泥水在指尖掌心挲,心底不由一陣的安靜。

栗田野工作的時候也是難得的一副認真的姿態,穿著白的員工制服,帶著店里統一的貝雷帽,看上去十足的規矩好學生,只不過角一勾,笑容里就出了氣。

他貌似對任何生都很有興趣,都想要勾搭一下!

而梁心娜向我表示,很疑,來店里的生們似乎對栗田野吊兒郎當的姿態和近乎挑逗的語氣和笑容十分用。和竊喜展

真是庸俗!

向我說完這些,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我瞬間石化,心娜竟然會哼哼!

而一旁的栗田野鬼魅一般捕捉到了緒釋放,竟沖輕佻地一眨眼,把含在口中的棒棒糖拿出來遞給:“不會是因為我沒給你棒棒糖吃生氣吧?可我只剩一個了!”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竟然有人可以連續不斷地挑戰梁心娜,而且這人還是栗田野!我覺得能來這兒打工真是太幸福了!

梁心娜看著他,臉平靜如水,但我看到輕輕抓起了抹布,我覺得,下一秒就會把手中的抹布摔到他臉上去!

發展要不要這麼快!我看著好戲,正要捂住砰砰跳的口。

一個悉的聲音傳來,制止了心娜。

“咦?周跡,你在這兒打工嗎?”

要不要這麼狗

這個時候,梁心妮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是啊!反正離學校近,課余時間又多,就過來兼職了!”周跡的聲音永遠是那麼溫和。

和梁心妮一起來的生一眼瞟見了正在吃棒棒糖的栗田野,花癡道:“心妮,這家店的男生都好帥哦!”

梁心娜聽了,眼珠都差點掉下來,聲音細小如蚊:“現在的生們是不是集欣賞水平下降?”

我忽然有些難,似乎只要心妮在場,心娜的聲音就那麼自然地小了下來,完全喪失了一貫的氣勢!

但難完之后,我瞪了一眼,栗田野這麼帥的人,也就那雙裝了栗田野過濾的眼睛看不見!

而梁心妮朝這個方向看過來,看到了梁心娜,立刻一臉的驚訝:“心娜,你也在這里打工?”

心娜簡短一笑:“是啊!”

“我剛才去你們大學找同學,出來經過這里,就順便來看看,沒想到竟然遇見你和周跡!你也真是,竟然不告訴我……”梁心妮一副意外遇見故人的驚喜,說著,無意間看向栗田野,似乎還準備要說的話就停在了邊,戛然而止。

我敢肯定,雖是無意間的一瞟,梁心妮也迅速意識到,面前這個男生是到目前為止,知道的出現在梁心娜邊的最好看的一個男生了!廓的弧線明朗而俊逸,看似隨不羈地角一勾,就能讓人心跳莫名的了一拍。

栗田野見的目在自己臉上停留超過了兩秒,于是習慣地沖一笑。

梁心妮一愣,我也一愣,不明白他為何笑得如此自然,就好像他們認識一樣。

于是,轉向因看到剛才那一幕而一臉無語的梁心娜,無厘頭地一臉純真笑容:“心娜,這個是不是你說的正在追你的那個男生?”

再次會到梁心妮的“言無忌”,我真恨不得上去一耳刮子。總是能在任一公開場合帶著那無辜而純真的臉龐讓梁心娜難堪!

至于說有人追心娜,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心娜爸媽問是否有男朋友時,不敢承認又不甘否認的悲哀而矛盾的心。想到這兒,我的心莫名地為心娜心酸起來。

再看心娜,差點兒要暈倒的樣子。

這個世上,也只有梁心妮能隨時隨地,輕輕松松地就摧毀的武裝。

栗田野倒是面平靜得很,優哉游哉地瞟了一眼梁心娜,然后對梁心妮說:“我覺得,追你,倒是比較有可能!”

梁心娜的臉瞬間白了一下,旋即恢復平靜。

我的心一

老天爺,我錯了!今天我不想要刺激了!

梁心妮看著栗田野一臉的輕松自在,而心娜仍舊是一臉的無語和冷漠,加上栗田野剛才那句話意思是他覺得心妮比心娜好,一時間臉上既放心又開心,跟著朋友跑到制作區找周跡教們做陶去了。

見心妮孩子一樣跑遠,梁心娜的臉再度郁。我很清楚,雖然很不待見栗田野這種壞小子,可他剛才說的話仍舊是狠狠刺激了

那一瞬間,我忽然聽到了梁心娜的心理斗爭——自己竟然落敗到這步田地,連栗田野都覺得不如梁心妮嗎?說什麼“追你,倒是比較有可能!”怎麼,梁心娜難道還配不上栗田野!

混蛋!

栗田野看著臉沉的梁心娜,似乎也聽到了在心底暗罵他混蛋,倏地一笑:“白雪公主,你不是吃醋了吧?”

梁心娜收拾好緒,看著不遠梁心妮挨著周跡認真地學著陶藝,清冷道:“我覺得,吃他的醋,倒是比較有可能!”

我真想替鼓掌!心娜說話一直都很有藝

剛才的話,意思就是可能比零還小了,誰不知道梁心娜和周跡是青梅竹馬卻僅限于友誼。

栗田野瞟了一眼正掛著孩子般笑容,認真學藝的梁心妮,眼中似乎有一不屑,突然問:“那位,是你妹妹?”

我和心娜同時一怔,栗田野從未見過梁心妮,而家里的事幾乎從不和同學聊起過,我們幾個也從不跟別人說什麼,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

“隨便一猜!”栗田野緩緩笑著,俯把棒棒糖木扔進垃圾簍。

心娜不再追問,招呼客人去了。

我卻很好奇,問栗田野是怎麼看出來的!

栗田野慢悠悠地說了他的想法。

梁心娜這種生,向來很有人跟這麼肆無忌憚的親卻又著挑釁,更有人在面前明刀明槍地刺激卻一言不發毫不抵抗。再加上,這個心妮認識周跡,貌似還有點兒小;而且還號稱梁心娜對說過有人追,那就只可能是家庭員了。

其實他沒看出兩人的年齡差別,甚至覺得心妮看上去裝扮得更加,只是言行舉止又太過稚,和梁心娜驚人的對比鮮明,很明顯就是被家人寵壞的那個稍小的孩子。

沒想到栗田野還有這麼一連串的心理推理,我不暗暗佩服!

梁心妮走的時候,很開心地笑著說過幾天又來玩。

梁心娜也是微微一笑,目送遠去。和我料想的一樣,梁心娜沒有跟說,后天我們就換班到茶店去了,不會再見到

而我和周跡也很默契地沒有說。

茶店明顯要比陶藝店繁忙一些,但卻十分有趣。把各種各樣的茶糖水牛水果等等排列組合,就創造出了五芳香濃郁的飲品,這不是創意,是什麼?

更好玩的是,空閑的時候,栗田野和周跡還會不按配方只憑想象,胡配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茶,號稱這是他們的新發明,然后一口氣喝下去。

我和心娜心不錯的時候,也會偶爾嘗嘗,發現他們倆有時搗鼓搗鼓弄出來的味道比原配方要好喝不

一次,我和心娜表揚了幾句之后,周跡突然下了決心,說要調出一款最好喝的茶送給尹丹楓喝。

當然,他這些話是不敢當著尹丹楓的面講的。平時,他自在得跟在自家店里一樣,只要尹丹楓一出現,他就立馬變了僵的木偶,手腳放哪兒都不對。看得尹丹楓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個男孩子是不是有什麼運型障礙。

栗田野就取笑周跡,說:“周跡有心理障礙!見了張!”

周跡還是一聲不吭,卻更加手足無措了。

尹丹楓理所當然地認為栗田野是在開玩笑,卻不知這玩笑有半分真意,于是笑道:“心娜也是,怎麼周跡見了心娜不張?”

心娜一愣,沒了話。

我猜是沒想到尹丹楓竟然那麼親心娜,更沒想到尹丹楓這麼漂亮的孩子竟然想也不想就說

心娜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難得地稱贊道:“丹楓姐,你才是真正的漂亮啊!”

栗田野瞥見有些紅的臉,笑得頗有深意,他一定是覺得這種在學校里那麼出眾的生聽到的贊難道還,可這樣普普通通的一個肯定竟讓臉紅。

可他不知道的是,心娜很聽見這麼真心自然的贊在學校里收到的贊大都帶著忌恨或不甘的彩!

栗田野失笑:“梁心娜的確是!可周跡看看了十幾年,習慣了!”接著,爛德行地開始造謠:“丹楓姐,你是不知道,周跡還在地上爬的時候,要是哭了,他媽媽就去隔壁把梁心娜借過來,周跡一見到小,就立馬一,連哭都不會了!”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連梁心娜都跟著大家伙兒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尹丹楓于是拍拍周跡的肩膀,大姐姐一般鼓勵道:“那你以后多看看我,看久了,就習慣了!”

周跡的臉立刻沸騰,起了火。

栗田野見了,更加不依不饒,沒德行地補充道:“丹楓姐,你放心,周跡一定會逮著機會就看你的!一直看到……”

話沒說完,已然紅臉的周跡和栗田野追打起來,兩人猴子一樣在店里上躥下跳。

我和心娜從小讀重點班,見著的男學生都是規規矩矩的,從沒見過男孩子打鬧,這一時也來了興致,興沖沖地看著他們倆。

我們的生活,真是燦爛啊!

忽然,一個東西從周跡上飛了出來,劃出一道紅的弧線,落在地上,蹦蹦噠噠到尹丹楓腳邊,不彈了。

那兩只吵鬧的猴子停了下來,一只面帶疑,一只神尷尬。

我看了一眼,竟是一支快用完的彩,一時也迷茫了,周跡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完了,尹丹楓不會認為他有心理問題吧?

現在看看,周跡臉難堪得像被人服。

尹丹楓俯撿起腳邊的彩,微微擰眉。

半晌,抬眼,迷地看向周跡,后者迎著的目,臉有些蒼白。

空氣似乎要凝滯了!

栗田野忽然間笑哈哈地開口了:“今天換制服的時候,我把梁心娜的放到周跡的口袋里,還準備取笑他們倆一下的,結果,弄砸了!”

我一愣,他在撒謊!心娜從來不用任何化妝品的!

旁的心娜卻立刻換上一副鄙夷的神:“栗田野!你能更無聊一點兒嗎?”

尹丹楓于是把彩遞給梁心娜,似乎沒有懷疑的樣子,只輕松一笑:“栗田野這家伙就是折騰人!”

梁心娜接過彩,裝進口袋里,然后看了周跡一眼,后者似乎平靜了很多,而栗田野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笑容。

尹丹楓待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梁心娜這才把彩扔給周跡,說:“原來那天,你真的藏了東西,還是尹丹楓的東西。”

我于是明白,原來這支彩是尹丹楓的嗎?

一旁的栗田野調侃道:“把贓攜帶,果真不怕死啊!”

周跡苦一笑,也沒了脾氣地故意說:“這下知錯了,拿回去藏著供著,行了吧!”

栗田野于是不再言語,只是,看上去有點兒不安。

氣氛忽然變得詭異,好像每個人各自懷著自己的心思,而我也云里霧里地跟著臉嚴肅起來,沉默不語地開始招待客人。

我剛目送幾個買茶的孩子離開,就見進來了兩個悉的影,竟是慕瑤和沈琪琪。

慕瑤眼尖,老遠就認出了我們,一臉的驚訝和意外:“唐果,心娜,你竟然在茶店打工,什麼時候的事啊?我們都不知道的!”

梁心娜隨意一笑:“有一兩個星期了吧!”

旁邊的沈琪琪卻酸不溜秋地開口了:“心娜的事,什麼是我們知道的?”

但梁心娜似乎沒有異樣的語氣,依舊云淡風輕的樣子,道:“你們要喝什麼?”

“蜂柚子茶,和芒果昔!”

“好的!”梁心娜開始忙活了。

慕瑤見梁心娜十分練的樣子,忍不住夸道:“心娜,你真厲害,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

這是實話,心娜就是個超人,什麼復雜的東西到手里都立刻變得簡單,連電腦電都會修,這小小的茶又怎麼難得到

梁心娜微微笑笑,沒有回答。

沈琪琪卻微瞇著眼,看了看不遠忙活的那兩個男孩子,訝異道:“心娜,周跡旁邊的那個人,不是栗田野嗎?”

梁心娜停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回答:“是啊,怎麼了?”

沈琪琪其實是奇怪,梁心娜這種神潔癖到神經兮兮的生,應該是方圓幾米出現栗田野這種壞小子都會渾不自在的,可現在竟然若無其事地和他一起在打零工,實在是匪夷所思!

還來不及回話,慕瑤的眼睛里卻突然冒起了星星:“心娜,唐果,你們認識這麼多這麼好的男孩子,怎麼也不介紹給我們認識,你們是有了蕭遙和方子涵那麼優秀的男朋友,可我們都還是單呢!”

我看見梁心娜傻眼了,意思是,周跡是學校公認的好學生,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栗田野什麼時候胎換骨“這麼好的男孩子”了?

心娜默然,我也默然。

依心娜的標準,栗田野無疑是個滿分一百的壞小子,可是在們,不,應該是我們這些正常生眼里,栗田野帥氣幽默,開朗,善于際又家世顯赫,自然是們,不,應該是我們心目中條件很不錯的那一類。

不過,沈琪琪早就心有所屬,一直暗著周跡。

只可惜,周跡似乎和所有生的往都限于點到為止的禮貌程度,唯一例外的就是梁心娜。心娜沒認識蕭遙之前,兩人都是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假期也一起回家,梁心娜喜歡的CD或書籍,周跡會幫買,生了病,也是周跡照顧

他們的關系親到即使我們總說他們只是朋友,大家卻都執著地認為他們是人。不過,不久之后,大家終于相信他們只是朋友了,因為,梁心娜有了男朋友,蕭遙,另一個標桿式的模范好學生。

但有一次,我聽見沈琪琪對慕瑤說,一定是梁心娜移,甩了周跡。

我當時就差點吐

又有一次在宿舍,慕瑤再次問梁心娜和周跡是什麼關系時,梁心娜很認真地說,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很親的朋友。

慕瑤聽了之后,沒來由地冒出一句:“心娜,那把沈琪琪介紹給周跡做朋友吧!我覺得他們倆配的!”

梁心娜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不予作答,淡漠的眼神表示,不愿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我知道,向來對這檔子事沒興趣。

慕瑤也不再追問,只認為是梁心娜格使然。

但一旁的沈琪琪耿耿于懷了很久,認為梁心娜是有了蕭遙這個模范男友之后,還想抓著周跡不放,坐多人追逐的樂趣。

但梁心娜本待在宿舍的時間就之又,再加上無意揣別人的心思,自然也不會對此太過計較。

就像此刻,以為慕瑤只是發花癡地開個玩笑,所以一如既往地一笑而過。

而看見沈琪琪愈發郁的神,我無語了,或許是梁心娜私心太重,不愿意給們介紹任何男生,甚至是一貫不待見的男生。

而我也沒太介懷,反正我們和們本就沒什麼太多集,惹了或是沒惹,都沒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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