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蝸牛有》4 毒舌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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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臉已經嚇白了,慌忙手摁住傷口,但鮮依然源源不斷。男人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邊幫一起摁住傷口,一邊掏出手機撥打120:“芳庭公園,我朋友手腕被割破……”
“讓開。”許詡已經沖到兩人后,“我是警察。”
男人一怔,松開人閃到了一旁,但依然狐疑的盯著許詡。
許詡暗吸一口氣,握住人手腕,用力而準的摁住脈上方。
流漸漸緩了些。
人的長和雙手都被鮮染紅,臉亦是煞白:“謝謝你……”
許詡:“最近的急救中心,離這里不到10分鐘車程,你不會有任何危險。”
男人和人都松了口氣,齊聲再次說謝謝。許詡點點頭,盯著人:“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人雖然虛弱,聲音卻沉穩:“草地上有東西,我被割傷了。”
此時天已經黯淡,路燈還未亮起,草地上暗蒙蒙一片,看不分明。男人用手機照明,湊近草地看了看,語氣冷了幾分:“上面有刀片。”
許詡點頭:“不要破壞現場,等警察。你來摁住傷口。”
男人有點意外:“我?那你呢?”
許詡掃一眼人依舊在流的傷口,蹙眉:“摁。”
男人和人都是一愣,似乎沒想到許詡會用這樣的語氣,對男人說話。
但男人還是手,代替摁住傷口。許詡掏出巾折了折,又從地上撿了木,在人上臂打了個結,再用木絞,止帶做好了。
人吃痛~,男人遲疑:“這是為了止?”
許詡懶得跟他廢話,問人:“有筆嗎?”
人搖頭,許詡又看向男人,他也搖頭。
許詡面不改出食指,在人淋淋的手臂上,來回蹭了蹭,蘸了不。
男人驚訝:“你干什麼?”
許詡冷冷瞥他一眼,低頭在人上臂寫上時間。這樣一會兒急救人員來了,就能清楚止帶捆了多久,才能進行下一步作。
看到寫的是時間,男人和人都不笨,大概猜了出來。人激的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男人倒似乎不在意許詡對他的冷漠,頗有興趣的盯著許詡。
“你陪說話,直到救護車到。”許詡對男人說,轉看向那片草地。
路燈已經亮起,草地上白晃晃一片。許詡湊得極近,才看到草叢中藏的凸起。是極為鋒利的裁紙刀,下半截埋在泥土里,上半截涂了綠,所以很難被發覺。
而且不止一把,長長短短排列一個形狀。
是五角星。
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將刀埋在這里的。
許詡看了一會兒,又站起來,看向四周。這一片草地面積不大,他們所坐的,是植被最好、地勢最平緩的位置。
所以,埋刀人的傷人目的很明確。
回頭看著那對男。他們已經在亭子里坐下。人靠在男人懷里,男人的嗓音倒是清潤和,隨著夜,靜靜傳來。不過他在跟人說話,眼睛卻看著許詡這邊。許詡這才注意到,他生得十分高大,穿著良的黑休閑西裝,容貌白皙漂亮。一雙眼雖然著傲慢,但神坦。
許詡走過去:“你們是誰提議在草地坐下?”
男人微微變,人答:“是我。”聲音虛弱但是條理清晰的補充:“警,梓驍是我堂弟,剛從國外回來,今天來看我。到公園散步,也是我提議的。”
許詡點點頭,沒理男人灼灼的目,繼續去草地勘測。
很快,救護車和警車來了,公園管理人員也被驚。許詡協助救護人員將人送上車。救護人員看也是滿的,遲疑:“你沒事吧?”
許詡搖頭,正要跟旁邊的片警說話,忽然聽到一道清亮的聲音喊道:“警,給我們留個聯系方式吧。”
是那個梓驍。他也跟著上了救護車,坐在人旁,兩人都遠遠的著。
許詡淡淡答:“不必。”遲疑了一下,還是出個淺淺的笑容,抬手朝他們揮了揮,以示鼓勵。
***
接到季白電話時,許詡正拿著高強度手電,一寸寸排查著公園里的草地。
夜已經很深,一排排樹影如鬼魅在微風中搖曳。季白的聲音,過夜傳來,懶懶的略帶冷意:“現在幾點?”
許詡愣住。
救護車走后,公園就關閉了。警察開始勘探現場,同時跟公園管理人員,一起排查,看是否還有藏的裁紙刀。向警察表明份,又是目擊證人,獲準留在現場。
雖然跟著教授,參與過不案件分析。但親目睹案件,還是第一次。來的警察和醫護人員,都夸應急理得非常好,現場也保持得完整。心,也有些莫名的興和繃。
于是這一難得的興,就忘了時間,也忘了季白布置的作業。
“我忘了。”答道,“這里發生了一起故意傷人案。”
簡要的說了案,季白沉默片刻說:“把電話給現場負責人。”
現場負責的警察三十余歲,接過電話就笑了:“季隊,你好你好!對,是這麼回事……”
說了一會兒,警察又把電話給許詡,季白問:“你的手機能夠視頻通話?”
許詡略意外,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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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
所有燈都打開,公園看起來明亮不大,但整依然暗。約是神探季白要看現場的消息傳開了,幾個警察和公園管理人員都圍上來,好奇又懷疑。
許詡舉著手機,也很疑:季白想看什麼?
舉著手機,在公園里略的繞了一圈后,季白還沒說話,電話里卻約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季三,過來喝酒啊。”
“等會兒。”季白笑著答了一聲。
許詡微微皺眉。
這時,卻聽季白說:“前面假山、右側幾棵柳樹,還有你后的橋旁。”
片刻后,大家一陣歡呼——真的從假山和柳樹下,找到了另外兩刀片。
***
之后季白就說,其他的讓現場警察自己做。
負責的警察表明顯放松不,他主要求接過手機,笑著說:“季隊,實在太謝了……對,事件發生時,公園人很,沒有造恐慌。您隊里的小許,現場理得非常好。啊……難怪難怪,原來是您的徒弟啊……名師出高徒啊!“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男人們都過來,看著許詡的目,尊敬又驚訝。
許詡的臉慢慢有點發燙。
過了一會兒,警察把手機還給,似乎為了顯得親近,特意換了稱謂:“小許,你師父說還要跟你講話。”
許詡是個技控,剛才看季白了一手后,已是暗暗激。接過手機,不等他開口,自然而然先問:“你是怎麼辦到的?”
之前,現場的警察大致推斷了三十多個可能埋刀的位置,也認為基本合理,大家一起在排查。只是公園面積大,暫時一無所獲。可天還是黑的,季白只大略看了一圈,本不可能細看,就準確的找到了兩個。
誰知季白不答反問:“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現在幾點?”
“十二點半。”
“你說幾點給我失蹤人口分析報告?”
“十一點。”
季白笑了一聲,那聲音淡淡的,聽在許詡耳里,卻是明明白白的譏諷。
很意外,也很不舒服——以為剛剛向季白說了案,他自己也參與了,肯定理解,是為了這個案子,耽誤了作業。
而且他似乎也跟警察夸了,還表明是他的徒弟。
誰知聊完案子,他翻臉不認人,繼續問要作業。
覺得這位“師父”有點無法理喻。
像是察覺了沉默抵的緒,季白問:“委屈了?”
許詡不做聲。
季白不不慢的繼續打擊:“不是問我怎麼偵查出埋刀地點嗎?很簡單,直覺。任何干了十年以上的刑警,只要稍微有點腦子,都能憑經驗推斷。
但是,這案子跟你沒完我布置的任務,有什麼關系?你在偵查現場逗留這麼久,不僅沒起到任何作用,還浪費了我的時間。許詡,明天早上6點前,如果看不到我要的報告,你自己掂量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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