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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倒是充分得很……

“好。”程清藍不敢抬頭，上強：“那你怎麼謝我？”

“任何事。”他低聲道，“你讓我做任何事，只要我能做到。”

程清藍心中一——在這亡者之地統治著一群亡命之徒的男人，居然對自己說，愿意為自己做任何事。不管是真是假，言語至此，總是令人容。

順口說道：“那你帶我去南城。”話一出口卻后悔了，這話大概會讓他為難吧？完全不可能的事……

“好！”他干脆答道，“等解決完北邊的事，我陪你去南城。”

“可是南城……”詫異地著他。

“我能辦到。”他猛然低頭，極為快速地在臉頰一吻，“如果你希。”果不其然看到臉頰頓時滲出紅來。

“你別占我便宜……”程清藍往邊上退了兩步，手卻依然被他牢牢抓住。只覺得臉頰一陣麻，那覺從臉頰到脖子到軀，一直竄到戰栗的心尖，又深深埋的心口中。

葉焱卻不答應的話，只是凝視著道：“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我理一下手頭的事，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去獵殺那群兇手。”

……

“呤——”刺耳的鬧鐘聲突然奔放的響徹耳際，程清藍懶洋洋出一只手索著按下，睜開眼，著淡藍天花板。片刻呆滯后，猛然坐起，只覺得驚喜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是夢，原來是夢！絕癥是夢，穿越到200年后也是夢！

踩著歡快的步子走下地鐵，一米白套曲線玲瓏的程清藍步位于國貿的大樓。一路，人跟打招呼：

“程姐早！”部門新來的實習生小劉靦腆點頭。

“小程，今天這麼早？”技部陳工和藹笑著。

笑得角都要掉下來，只覺得二十五年來，沒這麼開心過！進到第二十三層東南角，的獨立辦公室，窗明幾凈，溫煦。緩緩在老板椅上坐下。對了，晉升了，剛剛晉升為行政部經理——公司最年輕的部門經理！

一天的工作極其繁忙，無數人來找。端午節要發放員工福利，小劉來請示額度和供應商；辦公室手冊修訂了一半，必須指導文主管進行修訂；公司七月四十周年司慶，要協調管理好所有準備工作……

忙碌著，張、充實，有條不紊、化繁為簡。最擅長的，是在制度和流程規范分明的環境中，將千頭萬緒的細節和雜務整理分析，以最高效的方式整合推進。所以，才坐上行政部經理的位置。幸好穿越，是一場夢，否則在那個連社會秩序都已經被摧毀的時代，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除了依靠上的武裝備，就是個廢！

下了班，心滿意足走出大廈。是了，這才是的生活，規律、安穩，可以按部就班的規劃、安排、推進所有事。晚上應該要跟某個青年才俊去約會，只是名字，怎麼也想不起來！

猛然，聽到周圍傳來旁人的驚呼！駭然抬頭，只見剛剛辦公的大廈，燃起熊熊大火，大廈無聲的傾塌，就在的頭頂！

絕的捂住自己的臉，連躲開都不能夠。然而大廈的濃煙中，卻驟然出現兩個高大英的影。他們一步步朝走近，他們肩上扛著槍，臉部廓越來越清晰……

……

猛然睜開雙眼，見灰白屋頂和有些陌生的房間。程清藍心里一沉，原來剛剛才是夢。自己還在亡者之地，還在葉焱住宅中的一間屋子里。

2010，遙遠的2010，大概那才是前世的夢！夢中那句話卻不可抑制在耳邊響徹：“除了依靠上的武裝備，就是個廢！”是呀，原本過慣了循規蹈矩的生活，的優勢是行政事務，老天，為什麼讓穿越過來？這里不需要安排后勤總務。不需要文，不需要檔案整理，不需要舉辦大型活呀！

搖搖頭，將繁雜思緒下心底。樂觀、順其自然、意志堅定，算的優點吧？搞不好在背后安排穿越的人，就是看中這一點？

從窗戶投進來，卻帶著亡者之地獨有的冷和寂靜。程清藍起，走出房門。

門外，走廊上三兩個站崗的士兵全都齊齊朝看過來。

“老大的人……”遠遠的，一個低聲音對另一個道。聽得分明，臉上一熱，腦海里突然冒出葉焱那張驟然近的俊臉，心狂跳。

院子里有水龍頭，極為老舊，擰開有鐵銹的氣味。捧起水洗臉漱口，神一振。

“葉焱呢？”朝走廊上士兵詢問。

士兵們被口而出的“葉焱”驚了一下，肅然立正，“啪”向行了個標準軍禮：“報告！長在前院晨練！”

程清藍有些不好意思，朝士兵激的笑笑，快步往士兵所指的前院走去。穿過一道圓門，又見一個約莫五十平米的院子。從東面斜過來，將西面青石板路籠上一層溫潤的金黃。

男人****上在做俯臥撐。雙臂壯有力，背部汗水淋漓。臉部廓蒼勁有力，地上石板被他的汗水點點暈染。

“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猛然撐起子，站了起來，敏捷得恰如一只猛虎。他黑發和臉頰滴著汗水，雙眸是看不見底的黑，低頭著程清藍。

“嗯！早！”見到他，程清藍忍不住想微笑。心忽然就雀躍起來。

“去吃早飯。”葉焱看著忽然綻放的笑容，整個院子似乎亮堂起來。他手牽著，臉上一紅，用力一掙卻沒有掙。

他將帶到院子東南面一間小屋，桌上擺放著為準備的早飯。程清藍笑著坐下：“謝謝！”

一小塊干、一小碗粥，還有一杯香噴噴的牛。程清藍看向他：“你不吃嗎？”葉焱松開的手：“我已經和士兵們一起吃過了。我去洗澡，一會兒跟我出去。”

程清藍點頭。的長發梳一個簡單馬尾，葉焱忍不住抬手，了的發。程清藍偏頭看他，佯裝生氣：“哎，你手上都是汗，別我的頭發！”

葉焱愣了一下，收回手：“那我洗了澡再來。”頓時說不出話來。

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程清藍拿起牛，滿足了喝了一口。牛異常香醇溫熱，膩口從整個口中，向下一直蔓延到整個腔。讓整個微微為之一；整個，都填充著一種做溫的東西。

吃完早飯，一戎裝清爽人的葉焱就把程清藍擰了出來，塞進一輛普通敞篷戰車。聽說昨天被撞壞的裝甲車需要兩天才能修理好，程清藍只能哈哈一笑，掩飾尷尬。

陳楷辛和一名戰士坐在前座。戰車沿著東西向主干道一路往西，行駛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陳楷辛一路在向葉焱報告食儲備、礦石開發和戰士訓練的況。除了戰士訓練況讓葉焱滿意，其他都讓他皺起眉頭。

程清藍安靜的坐在他邊，忍不住胡思想——原來也有讓他頭疼的事。

“當然頭疼！”葉焱道，“后勤本來是謝珊管，死了，一團糟！”陳楷辛沉默了一下：“是我無能。”

葉焱擺手：“那不是你特長。”

程清藍心中一：“后勤，就是你們剛才說的那些事？有那麼復雜麼？”安排糧食生產、礦產開發，確保所有資源能夠維持隊伍對北面僵尸的防，保持強勁戰斗力？那，不知道，是否適合來做，好像跟的行政工作還類似的。

葉焱點點頭：“別擔心。我會理的。”

“嗯。”程清藍笑了笑，心里卻打定主意把這些事弄清楚，如果可以的話，是不是可以找到這個時代，真正適合自己的事，而不是去打打殺殺？

這天上午，程清藍便跟著葉焱到戰后重建的農場、礦場和留守本地的戰士營地走了一遭。這一圈走下來，對葉焱卻是大為敬佩——這哪里是亡者之地，葉焱簡直在重建一個小的王國！恢復耕地，哪怕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挖掘礦產，亡者之地本來就有被荒廢的武生產線，并將珍稀礦產賣給南城的腐敗員和商人，換取亡者之地需要的藥、人；而軍隊的實力，無疑是令人贊嘆的。六千人分為三撥，流值守北面邊界、恢復生產和練兵。

正是因為葉焱的竭盡全力，如今南城、亡者之地，才能確保安寧。

這個男人，是真正的，世英雄。他是第一個見到的，真正在亡者之地為積極目標而努力的人。

“我回頭跟丁一說說，讓他也投靠你！”程清藍咬著的面包說道。

葉焱似乎并不在意，也不回應，只是看著：“明天我們就要去北邊界了。你先休息，晚一點，我再看看你的裝備。”

程清藍點點頭，目送他離開。這個人，每一頓都說要跟下屬一起吃，他不是對自己……卻連一頓飯也不陪自己。程清藍將面包消滅掉，真是好吃。即使在丁一那里，也吃不到手藝這麼好的東西……

想到這里，忽然有點起疑。知道葉焱算是亡者之地最財大氣的人了。可是今天跟他在礦場，大家吃的都是餅干而已。他不像是每頓面包牛吃得這麼好的人。

程清藍走出房門，拐了個彎，便看見走廊盡頭，葉焱和陳楷辛一人拿著一小塊餅干，另一只手端著水，站在走廊邊。

程清藍呆了呆——果然……

與陳楷辛談的葉焱是面無表的，如同他今天一天的工作狀態，沒有笑容，沒有起伏。只是簡短、有力的下達每一個指令。周散發著令人生畏的沉默、威嚴的氣息。跟面前的他，判若兩人。

著他堅毅沉默的側臉，還有大手上那一小塊餅干，再低頭看看自己手指上殘留的面包屑，程清藍只覺得心里不是滋味。臭半，有必要搞得這麼疚和……心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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