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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青灰，淡淡的云層籠罩在太周圍，被暈淺淺的紅。沿著一路荒蕪廢墟，灰白的微電坦克安靜的行駛。因為地勢崎嶇，加之路上各種倒塌的廢棄經常阻了路，坦克中運行速度最高的微電坦克，一百五十公里的路居然走了將近四個小時。

由于早上起得太早還略傷了筋骨，加之葉焱一路沉默專心開車，無聊的程清藍一不小心便睡著了。等猛然睜眼醒過來時，葉焱告訴已經快到達北邊界部隊駐地指揮所。

“大約還有十分鐘就到。”葉焱說道。路面漸漸開闊起來，隔五百米已經開始出現站崗的士兵。看到軍隊最高統治者常用坐騎，士兵都紛紛肅然敬禮。

“對了葉焱。”程清藍說道，“我以前是做行政經理的，你明白吧，就是會管一堆雜事。你部隊不是缺管后勤的嗎？你可以考慮考慮我？”

看葉焱面無表看一眼，程清藍繼續道：“你別小瞧我呀。我以前可厲害了！昨天我跟你去看了你的農場礦場，我覺得是生產分工沒太組織好；跟部隊需求也沒特別好的銜接。而且，你現在那兩個小工廠有富裕產能，如果給我安排，我覺得可以給士兵們生產更加富的軍品出來……”

“好了。”葉焱打斷，“我從不懷疑你說的話。”他直視前方：“不過，你是否應該先考慮我的需求，再考慮我的士兵的需求？”

“在考慮在考慮……”程清藍忽然覺得他一旦不笑，還真是可怕的。

說是北邊界防衛指揮所，不過是個兩層小樓。因為曾到僵尸的攻擊，曾經的固若金湯的軍部指揮所只剩一個殼子。指揮所的兵們見到葉焱都特別高興，再見到葉焱旁帶了人，都訕訕不說話。

下午，葉焱跟指揮所的隊長駕車巡視附近的防護墻和守衛部隊。微電坦克沿著十米高的巨石、金屬板鑄的圍墻緩緩行駛，葉焱跟隊長坐在前排，仔細詢問兵力分布況，頗為贊許。

到了一較大的營地，三人下車。負責本的小隊長快步小跑過來，是個二十出頭的濃眉大眼的年輕人。

“安池，好久不見！”葉焱迎上去，跟年輕人握手擁抱。年輕人“啪”一聲立正說道：“長好！歡迎您來檢查！”

葉焱點點頭，跟著安池往前走。走了兩步，停住，轉頭道：“跟著。”一直站在邊上禮貌微笑的程清藍安靜的點點頭，安池忍不住回頭，看到是這麼個看似文靜的人，明白過來，麻利的喊道：“嫂子好！”

程清藍臉一下子熱了，原想反駁的，可恰好看到葉焱回頭看著，看著他的目，便說不出口。

葉焱頓了頓，沉著臉對安池道：“胡鬧。”安池頓時愣住，以為自己弄巧拙了，訕訕的準備要跟程清藍道歉，卻聽一向惜字如金的葉焱老大補充：“現在還不是。”

于是安池等人恍然大悟，笑著。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卻是的。

這綿延數公里，高達十米的墻，被當地守軍稱為“僵尸墻”。名字驚悚點，卻也是切的——因為墻那邊，便是僵尸之地。

“這麼高的墻，當年怎麼修建的？”程清藍疑道，那樣膠著的戰況，他是怎麼辦到的。

“用當時還未毀滅的巨型機人設備。”葉焱耐心解釋，“并不困難，每分鐘可以自搭建一米。”

程清藍點點頭，但即使有高科技協助，為了確保僵尸墻修建完，不斷驅逐大量侵的僵尸，也是很艱巨的任務！

隨著葉焱登上高達十米的哨位臺，哨位臺約莫三平方米，建在鋼鐵高架上。每隔五百米，就有這樣一個哨位臺，24小時保持對僵尸墻外的監視。

站在高，程清藍幾乎可以想象當年激烈戰況：還是這樣青灰的天，曾在電影中看到的大片大片麻木行進的僵尸，士兵們拿著武與他們對抗，巨大的機人則加快修筑圍墻——仿佛看到葉焱持槍沖鋒陷僵尸的包圍，那一霎那他怒吼一聲開槍掃，自己也無可抑制的變為……

“要看僵尸嗎？”葉焱在耳邊低語，打斷的思緒，抬起頭著他英俊冷毅的臉，笑了：“好！”葉焱目一滯，幾乎控制不住想低頭輕啄的笑容。而一旁的安池等人看到葉焱如此耐心當這個人的向導，早已目瞪口呆，認定了就將是長的人。

葉焱揮手，讓站在機槍口的哨兵讓開，擁著程清藍站在機槍口前，他則站在后：“從瞄準鏡看出去。”

依言趴上機槍，右眼對準瞄準鏡——

“啊——”低呼一聲，背后一陣冷汗，后，葉焱不知何時已經輕摟住的腰：“別怕。”

點點頭，深呼吸平復，再次出去——

如果亡者之地的建筑還可以稱之為廢墟，那瞄準鏡視野中的景象，簡直可以被稱為地獄！高樓大廈早已滿目全非，大片大片干涸的跡將那些建筑渲染得暗可怖。程清藍無法想象，那是多人的鮮，才能形如此鋪天蓋地的慘淡？

一些大樓已經破損空的窗口，趴著些黑點，仔細一看，竟然是人的完整或不完整的尸！一不在那里，仿佛已經百上千年。

而最恐怖的，莫過于視野的正前方，約莫有五六十個人一不矗立在原地。他們全衫襤褸，有的甚至全****；他們就像是被污侵蝕過的蠟像，又或者，只像普通人站在街上發呆。猛的，視野右側一陣，程清藍只能看到屬于人的兩條雪白大在空中彈掙扎，周圍全是人朝猛撲過去，漸漸將圍攏，再看不到一點雪白。

程清藍雙眼猛然離開瞄準鏡，轉面對葉焱，艱難道：“僵尸之地，應該沒有人類了吧？”

葉焱沉默了一下，說道：“不排除還有幸存者。但是我們沒有辦法。”

“我們下去吧。我看夠了。”程清藍道，“葉焱，我想真誠的說，你們做的是一件偉大的事，我真的，非常敬佩你們！”

葉焱深深看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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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葉焱和程清藍出發前往距離指揮所二十公里外的蘭仕街——也就是曾經找過程清藍的神男人告知的地方。葉焱讓安池率五十個壯士兵，開著兩輛坦克和一些重武，跟在1公里外的后。

出這樣的兵力去近幾個男人，可見葉焱對對手的重視。程清藍已經打開全副武裝，葉焱也手持激沖鋒槍，上背滿彈藥，兩人在接近目的地5公里的地方，開始以極快速度在黑夜中穿行。

今夜天公特別配合，從僵尸之地刮來陣陣大風，掩飾了兩人的腳步聲。而葉焱專門在行前，略略指導了一下程清藍氣息、腳步的配合，使能夠更輕盈快速，不被人發現。

蘭仕街曾經是當地著名的高檔購街，也是人們最的地方。如今只余一條暗的大街，和兩側破寂的建筑，死氣沉沉。地面上還有被丟棄的人的高跟鞋、破爛的綢緞隨風飛揚。整條街都是沉寂的，只有一幢建筑的底層，有微，仿佛鬼火，在風中搖曳。

葉焱和程清藍就埋伏在離建筑不到500米的墻后，側耳傾聽，果然有約的人聲傳來，只是隔得太遠，聽不清晰。葉焱看了看表，估計安池的兵力已經在2公里外到位，兩人對視一眼，持槍躡行近那建筑。

這原來大概是一家家居店。五個高大的男人分坐在大廳幾排寬大的皮絨沙發上，程清藍認出其中兩個正是那天來找自己的人。

只聽其中男人說道：“老三他們幾個哪天回來？”

程清藍皺眉——原來他們還不止五個人。

另一個材壯實的男人答道：“就這兩天了。”

之前男人又道：“葉焱的手下夠愚蠢的，寧愿死也不肯跟我合作。希南城邊防上尉不會讓我們失。”

葉焱臉驟沉。程清藍也覺得非常不妙，這幫居心叵測的男人，為什麼要跟南城搭上線？

“那個雇傭兵丁一怎麼辦？”有人問道。

男人干脆的道：“殺了。”

程清藍呼吸驟然加重，屋男人們全都一頓，葉焱一挑眉，手快如閃電抱著往一側撲倒。

“砰砰砰——”槍聲掃而過，側墻倒了一片，屋五個男人全部變打開所有裝備，端著槍一步步近地上破損的廢墟。

“是我。”一個清脆的聲傳來，男人們都是一愣。

程清藍從廢墟中爬出來，灰頭土臉，掛著不屑的笑容：“你們就是這麼歡迎別人的麼？虧你們還是男人！”的聲音諷刺中又帶著綿綿的慵懶勁，男人們倒是頓住了。

“程清藍，你終于想通了？”領頭的男人笑了。

“不。”程清藍搖頭，男人變，繼續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殺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們殺的人，結果葉焱算在我頭上，到追殺我？”

男人哈哈大笑，猛然頓住：“你，終究跟我們是同類，終有一天，你會為我們的一份子。”

程清藍咬咬下：“你們為什麼要殺丁一？”

男人冷哼一聲：“怎麼，你心疼了？他不肯把他的兵力給我，我只能殺他。但是你放心，我不會殺你。即使是，也不會殺同類。你是安全的。”

男人話音未落，卻只見一個影，以閃電般的速度從背后猛撲向他！男人反應也算奇快，霍然轉，正面迎上那影子。只聽“喀喀喀”幾聲快響，兩人手如電，幾次拔槍對準對方腦門心口，卻都被對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躲過。

其他人看得眼花，因為隔得太近，不敢開槍協助。一個男人反應過來，猛然端起槍尋找程清藍，卻發現的影已經不見。

而深黑的街道，集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響徹這建筑的四面八方。

終于，只聽“砰”一聲槍響，纏斗的兩人猛然分開，各自摔出去十多米外的地面。藏于黑暗中的程清藍猛然撲出，將右邊地上那人拽住急速倒退，而后的墻轟然倒塌，刺眼的燈驟然亮起。戰斗坦克緩緩駛，持槍的士兵亦步亦趨。

葉焱右肩被對方手上尖刀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模糊；程清藍從兜中抓出一顆解毒丸就往他里塞。他皺眉吞下解毒丸，立刻甩開程清藍的手，抓起槍對著大廳中瞄準。

而大廳中，中葉焱一槍的男人頭領慢慢從地上爬起，右上赫然一個。其他四個男人站在他后，全部端起左臂上的槍管，對準四個方向的包圍圈。

“咔！”“咔！”“咔！”這個一層大廳四個方向，極為刺眼的超強軍用探照燈同時打開，將整個大廳照得恍如白晝。沉默的士兵們持槍或蹲或立在坦克和車輛旁邊，只需長一個手勢，他們就可以把大廳中的五個男人刺猬。

局面一即發，廳死一般寂靜。程清藍被葉焱護在后，張得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著葉焱高大寬厚的背和肩頭那道深深痕，心中升起無法名狀的和酸。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緩緩移到一旁，倚在坦克邊，左手槍管對準場中領頭的那個男人。

傷的男人頭領忽然笑了：“葉焱？想不到你可以跟我打平手！不愧是亡者之地的統治者。可是，你以為，只是這樣，只是幾十個士兵，就能抓住我們嗎？”

他以驚人的速度抬起左臂，隔著數米遠的距離，遙遠卻準的鎖定葉焱的頭部：“你還真不惜手下士兵的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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