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明月在》二、紀曉芙(下)

他回過頭來自負的一笑:“丫頭!我跟你打個賭,總有一天,你會很溫的躺在我邊,和我一起看星星!”

做你的春秋大夢!這輩子休想。好在他只是上討便宜,不過見識過此番陣仗后,也明白了不能來。第二天就告訴那位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和服人:“我要去買東西。”

和服人微笑:“您需要什麼,我可以人送來。”

啼笑皆非的著和服人:“你什麼名字?”

智子。”

點點頭:“智子,你究竟是不是人?你難道不知道購這種事,非要親自去才有趣味嗎?東京最繁華的百貨公司在哪里?我要去買東西。”

智子還是彬彬有禮的應了聲:“是。”又說:“我去他們準備車子,請您稍等。”

耶!功了!

——才怪!

真是要奄奄一息,沒想到出門會這麼夸張,以前在電視里看到有錢人出門前護后擁,還好生羨慕,萬萬沒想到這麼威風凜凜的場面會讓自己扮主角。保鏢……不自一聲,十幾個保鏢,都是五大三虎背熊腰的漢子,再加上那個亦步亦趨的智子,真是翅難飛。

店員小姐倒是熱周到,那只手提袋也確實漂亮,拎在手中格外順眼。掃了一眼價格標簽,倒吸一口涼氣。后的智子卻已取出信用卡遞給店員:“請刷這張卡。”

啊?天上掉餡餅這種事都有?有人買單?心,遲疑了一秒鐘就下定決心,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說,試問章小惠誰敢收留,最好花錢花到嚇得那楊逍退避三舍才是最佳方案。

興高采烈,大拼!

十幾個人沒有白白跟著,全做了提購袋的勞力。回去時已是黃昏時分,沙文豬出現在餐廳里,看來是打算和一起吃飯。果然,有正宗的日本料理吃,花花綠綠一大桌子。瓷倒是很漂亮,日本菜卻是一如既往的中看不中吃。早知道就在外面吃碗拉面解饞了。不過,眉飛舞的向他一一展示輝煌戰果:“看我今天買了什麼,HermesBirkin包,Ferragamo鞋,Burberry風,MaxMara長大,YSLHauteCouture,ChanelNO’5香水,Prada紅標運鞋,Montblanc鋼筆,LV拉桿旅行箱,CK棉,Cartier三環戒,Missoni譜花紋襯衫,DandG牛仔,Chanel鞋,Gucci竹節皮包,Versace印花雪紡禮服,FendiBiga包,Loewe小羊皮拼接皮長,Dior錢夾。”嗚……一口氣說下來,差點不過來氣憋死。

他倒是若無其事:“就這些,還有嗎?”

看來他還真是超級有錢,現在黑社會都這麼好混嗎?哼,看來走私軍火的利潤高得嚇人。不要眉開眼笑告訴他:“還有,我訂了塊Piaget鑲鉆的腕表,還訂了部蓮花Elise跑車,下月才能提車。對了,明天勞斯IceBlue櫥柜代理商會來測量廚房尺寸。嘖,真是漂亮,雖然我不會做飯,但一看到那櫥柜就想,這樣的廚房真好看。”見他仍是一臉平靜,不會吧,哪個男人聽說花了他這麼多錢還是波瀾不驚?太令人失了。終于忍不住使出最毒那招殺手锏:“聽說東京最近要拍賣賽尚的靜畫。”

他終于揚起眉:“你想要?”

擲地有聲的答:“我熱!”說完不住心虛,賽尚耶……除了從電視和畫冊上瞻仰過,這輩子做夢也沒想過要去買,專家估價兩億四千萬,天!那鈔票堆起來,這整間餐廳能不能堆滿?

他說:“那我打電話給拍賣代理人。”

壽司一下子噎在中,差點暈過去,賽尚!

好容易咽下那塊差點噎死的壽司,又使勁掐自己一把,疼得差點出聲來,不是做夢!見他邊仍是那種微笑,陣腳大,胡又拈了片魚生,在碟子里沾一沾調料塞進里,一下子眼淚都涌出來。芥末!辣!

淚汪汪的看著他,好似了天大委屈。他嗤笑:“丫頭,我剛剛答應買賽尚送你,你能不能換含脈脈的眼神?”

脈脈?暈頭轉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

他卻湊近來:“你眼睛很,眼睫很長,不要再眨了,不然我當你勾引我。”

勾引?在這里自作多惡聲:“卑鄙無恥下流!”

他揚起眉頭:“好,既然你已經識穿我的真面目,那我也不用在裝什麼正人君子,今天我一定要讓你渡過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手竟然將打橫抱起,他要做什麼?救命啊!著拼命掙扎,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錮著。他徑直將抱到臥室里榻榻米上:“別那麼張,放輕松些,小人,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歇斯底里:“姓楊的,我一定化厲鬼找你算帳!”

他嗤笑,隨手按了個開關,屋頂竟緩緩向一旁移去,出玻璃的天花板:“你別想歪了,我只想你看看天空上的星星。”他微笑著在旁躺倒:“你看,多的夜空。”無語向天際,深遂幽藍的天幕上,星星像碎碎的銀釘。他的聲音夢幻一樣:“牽牛,織,每年七月的這個時候,就是兩顆星最近的時候。”

無可否認,他這樣靜靜的躺在那里,像塊要命的磁石。

釣魚……從來不認為釣魚是多好玩的事,特別是和大魔頭一起釣魚。再好的湖都是黑山惡水,悶都要悶死了,不過還好可以尋釁跟他吵架:“把我的護照還給我,我簽證要過期了。”

人還是要溫一點比較好。”

“我就是這樣,你最好馬上我滾蛋。”

“我從來不人滾蛋,何況你是我的人。”

真的要崩潰了:“姓楊的,我救了你,你卻綁架我,你為什麼要恩將仇報?”

角上揚:“我曾經向自己發過誓,我要一輩子保護你,我不可以讓你白白出去送死!”

“你可以派人送我去機場,只要離開日本,我就安全了。”

他眉頭微微皺起來:“丫頭,你太天真了,明教在亞洲的勢力是你無法想像的。你離開日本不會安全。”

想家,只想回家:“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吉隆坡!”

他問:“難道你不怕死?在你心目中,做我楊逍的妻子是不是比死更可怕?”

是,是,是有為青年,有大好前程,怎麼能和一個軍火販子結婚?眼淚又要掉下來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他嘆了口氣:“你不怕死,我怕!我不想你白白去送死,我會心痛,知道嗎?將來你就會發現,做我楊逍的妻子,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沙文豬!他以為他是什麼人?F4還是申東賢?差點歇斯底里:“我不要!我不要當你這個大魔頭的妻子!”

他終于發怒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

他會怎麼樣?惱怒一槍打死囁嚅:“楊……楊逍,我是不會嫁給任何人的,我念圣德校,我發過誓要做修,將一生奉獻給主。”

“做修?”他嗤之以鼻:“做修有什麼好?”

昂起頭:“你不能侮辱我的信仰!”

他將手里的魚竿摜在地上,名牌耶……無限心痛的著那魚竿,一定是專門訂做的,他向來只用最好的,這魚竿也一定貴得嚇死人。

他的臉暗沉得嚇人,聲音也是:“不行,我不能放你走。”

忍無可忍破口大罵:“楊逍!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愿意做修,做修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我救了你,你不報恩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我的心愿也要阻礙?”

他回過頭來,惡狠狠的道:“閉!”

嚇得心撲通撲通跳。他掉過頭去著遠的山,淺灰的山巒,溫的曲線逶邐人。風吹他的發,他為什麼突然意興蕭索?

如麻,忽然聽他說:“你走吧。”

一剎那難以置信,他說:“趁我還沒改變主意,快走。我人送你去機場。”

輕咬著,朝思暮想,一旦真的聽到,卻恍若不信。轉離開,卻聽到他:“等一等。”這麼快就出爾反爾?加快步子,他追上來:“紀曉芙!”怒目以視:“你自己說話都不算數?”

他卻只是長長嘆息一聲,將一樣東西遞給:“這是明教鐵焰令,如果今后你遇上麻煩,拿它來找我,我就算碎骨,赴湯蹈火,也會為你效勞。”

哇……這麼神氣的東西拿在手里,以后不就是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可是為什麼笑不出來?為什麼自己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只勉強出一個微笑:“謝謝。”

一直走到草地那頭,才回過頭看他,夕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他立在那里著遠的山,他整個人籠在金的斜暉,再見了,楊逍……不,是永別了。他與是兩個世界,這些日子只是一個璀璨的夢,從此,再無集。

回到悉的城市,殷梨亭來接機。車窗外是悉的吉隆坡街景,回來了,回到真正屬于的世界。尾指上還戴著Cartier的三環戒,并不是最貴,現在只心痛賽尚,那幅賽尚他真的拍到送給,看見畫的那一剎那,的呼吸都幾乎停頓。這世上最昂貴的不是這畫,而是自由,所以想盡辦法終于逃離。

現在,自由了。

下定決心,將楊逍將星星將鵲橋仙將賽尚將日本將明教將過去幾日的一切統統從記憶中刪除,永遠永遠。

殷梨亭替洗塵,與吃午飯,在間日本料理。看到滿桌的姹紫嫣紅,突然有掉頭就走的沖:“我剛從日本回來,你又請我吃日本料理?”殷梨亭手足無措:“曉芙,對不起。”一直欣賞他的溫文儒雅,可不知為什麼,今天就覺得這溫文儒雅簡直是唯唯喏喏,又想發脾氣了,他突然掏出一樣東西,竟然是TiffanyLucida的戒指,張口結舌,只聽他說:“曉芙,嫁給我吧。”

求婚……又暈頭轉向了,只聽殷梨亭說:“你說過,你最夢想是TiffanyLucida的訂婚戒指,我拿到獎金馬上就買來。曉芙,答應我吧。”

岔開話:“你拿到獎金?什麼獎金這麼高?”

“我們剛剛破獲一大宗軍火走私案。”

軍火走私,的臉孔更白了:“殷梨亭,我要考慮一下。”

他笑逐開:“當然可以,我等你電話。”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見楊逍。夢見他渾上全是子彈,驚醒,冷汗早已經濡了睡。天!一定是瘋了,才會夢到那個大魔頭。得趕想辦法忘掉他,忘得徹底,忘得一一毫都不再記得。抓起電話撥號,久久才有人接,:“殷梨亭!”

睡意惺松的聲音:“曉芙,早。”

“我答應你了。”

殷梨亭未睡醒一樣,過了幾秒鐘才驚喜的:“曉芙!你答應我的求婚了?”

“我答應。”清楚的告訴他,也告訴自己:“我要和你結婚。”

結婚……到現在還是不真實的恍惚,拍婚紗照,任由攝影師將兩個人擺布來擺布去,全然像只木偶。又要換服,怎麼要換這麼多服?嘆口氣,接過店員小姐遞上的另一件禮服。走進更室,剛剛關上門,突然一只手上來用一方巾捂住的口鼻,一難聞的氣味令眩暈,無邊無際的黑暗。

好痛!全都痛。耳中只聽到海浪聲,海浪……艱難的睜開眼,白花花的太毒辣的直下來,又一陣眩暈。再次睜開眼,才看清自己在甲板上,四周都是茫茫大海。

,自己怎麼會在游上?掙扎著想站起來,才發現自己手被繩索捆得的。旁邊一個滿臉橫的家伙一臉的笑:“不好意思,紀小姐,在楊先生趕到之前,只好委屈一下你了。”

楊先生?哪個楊先生,難道是楊逍?

一想到他的名字就臉煞白,天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聲音,直升機打著旋,發出振耳聾的轟鳴,終于降落在游頂層的平臺上。仰臉看直升機,有人下來,一眼認出來,真是他。

雖然相日子不長,可是他化也認得出來。

他那樣子,真像是出海來曬太的,咬牙,大魔頭!居然能想出這招來劫持

旁的滿臉橫卻大聲:“楊逍,站住!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宰了這臭丫頭。”

他冷峻的揚起眉頭:“你們要是敢頭發,我就你們統統下海去喂鯊魚!”

原來不是他劫持了,原來他是趕來英雄救的。忍不住大罵:“楊逍你個大笨蛋!你這麼單槍匹馬的跑來,怎麼救我?你不是明教左使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起碼也得帶上浩浩的雇傭軍才對,再不然,也應該帶上什麼核彈生化武來跟他們換人啊!”

他笑了,竟然還笑得那樣輕松:“他們倒是要求我拿導彈來換你,可是那樣會威脅到世界和平。”

“見鬼的世界和平!”說:“給他們導彈,我只值一枚導彈?我以為我起碼應該值一枚核彈呢!”

滿臉橫終于忍無可忍瞪向:“閉!”他回頭的那一剎那,楊逍已經出手了。他的影快得像鬼魅一樣,他出手快得像閃電一樣,一腳飛起就踢掉橫手里的槍。再接著左手一就將懷中,右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AK—47指著那橫的太:“陪我們上直升機。”

太帥了!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滿游實槍荷彈的嘍羅瞠目以對,眼睜睜看著他們三人上了直升機,揚長而去,半路還將那橫扔下碧海,真是污染環境。

險,比邦德還邦德。直升機飛至小島降落,仍在回味適才的驚心魄,他卻毫不留的將手腕拽住,帶進面前的別墅。踩到自己角,差點跌倒。他臉冷得像冰一樣:“你穿著什麼鬼服?”

“婚紗啊。”抱怨:“我正拍婚紗照,就讓人綁架了。”話一出口,差點后悔得找個地鉆進去。他怒不可抑:“紀曉芙!你騙我!我楊逍這輩子最痛恨人家欺騙我!你可以不我,但是你不可以欺騙我!”

心虛的低下頭:“我騙你什麼?”

“想當修?全是屁話!你心中另有人!我告訴你,我楊逍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當初我真的以為你要當修才放你走,你要嫁人,只可以嫁給我楊逍一個人!”

吼回去:“我死也不要嫁給你!我是殷梨亭的未婚妻,如有異心,天誅地滅!”

他的臉更冷了:“好,我這就去殺了那個殷梨亭。”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陣腳大:“楊逍!你站住,你不準去!”看到那枝AK—47,隨手端起,咬牙道:“楊逍!你再不站住我殺了你!”

他回過頭來,輕蔑的揚起眉:“殺我?”

“我……我殺了你這個大魔頭,為社會除害。”

他輕輕一笑:“有志氣,你行嗎?”迅雷不及掩耳,已“啪”一聲卸下彈匣。反手一揚,澄黃的子彈叮叮當當落在地上。

扔下槍,一字一頓:“我告訴你,你別指把這個貓捉耗子的把戲玩下去!”扭頭向海邊沖去,懸崖高得令人頭暈,他追過來:“不!”毫不遲疑縱躍下。

無邊的蔚藍包圍上來,窒息了,死亡竟然如此痛苦。

沒死……有楊逍在,想死原來都如此困難。醒來看到他的臉,仍是噩夢一樣。眼淚終于不自流下來:“你為什麼要救我?”

他眼睛迅速的黯淡下去:“我送你回吉隆坡。”

怔住了,他神落寞:“如果我早知道你寧死也不肯嫁給我,我決不會你,我一直以為你不是那麼討厭我——看來,我太高估自己了。”他的聲音又苦又:“對不起。”

眼角有眼淚落,為什麼要哭,他已答應送自己回去,為什麼還要哭?

偌大的游艇,無端端仍覺得空間仄。他將船設為自駕駛,拎著酒上甲板來。抱膝坐在船尾,他斟了酒,問:“你要不要?”搖了搖頭,他掉過頭去一口氣飲盡。抬頭仰浩瀚的星河,哪一顆是牽牛,哪一顆是織?可是唯一辯出的卻是銀河,天塹難逾的銀河。

他說:“已經在印尼領海了,明天就可以見到你的人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悶悶的低著頭:“我當然高興。”

他走過來仔細凝視:“你并不高興。”

夜風吹得人發冷,自欺欺人的掉過頭去,他卻出手來,溫的臉:“傻丫頭”。這三個字仿佛魔咒,的目到他的雙眼,就再也移不開了。他的眼里有無盡的凄涼與痛楚,就像自己的眼睛,清晰得令人害怕。迅速低下頭:“明天你就不要上岸了,馬上回公海吧。你是通緝要犯,一旦行蹤暴會很麻煩。”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你和殷梨亭相是跟我認識前還是之后?”

不要繼續這樣的談話:“我要去睡了。”

他猛然抓住的肩頭:“你看著我!丫頭,你看著我!我到底有沒有猜對?”

眼淚奪眶而出:“不對,不對!我的是殷梨亭,喜歡的是殷梨亭,不是你!”

肩頭好痛:“你撒謊!你喜歡的人是我,你上我了!”

掙扎起來:“你放手……”他不理,掙不開,他呢喃一樣:“曉芙,你是我的,是我的……”他吻上來,他的吻像灼熱的火焰,他吻到哪里,就像巧克力一樣融到哪里。手足全都發,天上所有的星像是全部墜落下來,墜一片絢爛的火海。

清涼的晨風像溫的手,拍在臉上咸咸的,眼淚干了,又流出來。在床角,像陷井里的

他想替拭去眼淚,卻更畏的向后躲避。離開海岸越遠,就覺得絕覺越清晰。他要帶回日本,他要帶去他的世界。

他低聲說:“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

只是無聲的掉著眼淚,他說:“好,你就當我是存心的好了,也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把你留下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欺負你。”

無語,舷窗外萬丈金的朝視線卻只是一片清冷的模糊。

他們經過群島,靠岸加油再繼續前行。他走進來,只見餐盤里的東西沒有還蜷在那里。的心痛彌漫開來,他該拿怎麼辦?他縱橫半生,怎麼會拿這個丫頭無能為力?怎麼會栽在手里?

終于抬起頭來看著他:“我想吃咖喱飯。”

他說:“那我去買。”

話語里還帶著一哽咽:“要很辣的那種。”

他尋了幾家餐廳,買了份最辣的咖喱飯回來,船上寂靜無聲,只剩下明。空氣里還有香,混淆著咖喱的氣息嗆上來,他竟然落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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