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知幾時》第七章

7

他的舌頭堵在我里,還使勁把我往墻上推,兩只手勒得我,我五臟六腑都快跳出來了,窒息得幾乎要翻白眼,這混蛋想要謀殺嗎?我不就是挑撥了一下他和那個高西麗,他就想要我的命?

他終于把移開,還沒等我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他的手又掐在我脖子上了,就那樣把我推到屋里去,我被推得七暈八素,掙扎起來想要往外跑,他已經反鎖上了門。

沒開燈我也能看到他的眼睛,幽幽的跟狼一樣,幾乎有火星正在往外迸。我是真怕了,,可是我還得試圖用緩兵之計:“我可沒跟你朋友說什麼,我就建議好好考慮……”看著他把手一舉,我嚇得閉上眼睛,雖然他以前也沒家暴的病,每次都是我先手了他才會收拾我,但今天他氣這樣了,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

結果“嗤拉”一下,我也不知道服哪兒被撕破了,滾燙的落在我的前,連呼吸都似乎帶著熾熱的恨意:“你要敢再說一個字,我就先把你掐死!”

他咬痛了我,我這才知道他要干什麼。原來這混蛋真變為狼了,還是狼。我也怒了,媽的,都有朋友了還跑到我這兒來耍流氓。他力氣大得出奇,作也十分魯,本就是在發泄。我漸漸覺得恐慌,我想起我肚子里的那顆小黃豆,看他這個禽模樣,只怕會傷到小黃豆。上次我是被撞昏了,這次我要是還讓你得逞,我就太對不起黨和人民了。我咬一咬牙,仰起臉來回吻他。起初他本不理睬我,只顧咬我,但我吻得很耐心,從邊到耳邊。我知道他脖子最敏,所以故意停留在他節那里,輕輕的用牙齒咬,他的暴戾與繃漸漸放松,甚至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顯得很用,著我的胳膊也不知不覺松開了,出手去弄著我的鬢發。就在這個時侯,我出其不意狠狠弓起膝蓋,死命朝他踹了一腳。

他悶哼一聲就倒了,半晌沒吭聲,我打開燈,才看到他痛得滿頭大汗,連站都站不起來。

不會真踹狠了吧?他一向反應快的,我以為他多要躲閃一下。

我揪著自己的服警惕的看著他。

他抬起頭來看我,咬牙切齒的問:“葉景知,你就這麼恨我?”

我說:“我才沒功夫恨你呢,我告訴你,你要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陸與江冷笑:“我馬上就走,你放心,你和遲非凡結婚的時候,紅包我還是會送的。”

我可沒蠢到認為他是在吃醋,他跟遲非凡積怨太深,再加上今天我把高西麗氣得,估計都跟他一拍兩散了,所以他才這麼發狠。

他終于走了,我坐在那里,衫凌,心緒如麻。

我忘不了他說話的樣子,既嫌惡,又輕蔑,還夾著一難以言表的痛恨。他那句話一直在我耳邊回,他問:“葉景知,你就這麼恨我?”

我一點也不恨他,一點也不。

哪怕他從來沒有過我,哪怕他對我再不好,哪怕他離婚的時候那樣冷,哪怕他今天找了高西麗,我也沒有恨過他。

我用盡了我全部的力氣去他,所以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恨他。

我就是這麼沒出息。

當初他認識姐姐并沒有多久,姐姐就病了,他很仗義,負責了姐姐全部的醫療費,要知道那對任何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都是天文數字。幸好有他,不然姐姐挨不到那麼久。但姐姐還是一天天枯槁下去,到最后病重的時候,姐姐脾氣很不好,他小心翼翼的哄高興。每天都到病房里去,幫姐姐梳頭。姐姐本來有一頭秀發,但因為藥的關系,已經掉得差不多了。他梳頭的時候,總是很小心的把姐姐掉的頭發藏起來,免得姐姐知道了要傷心。

姐姐死的時候,一直拉著他的手不放,那時候已經說不出來話來,可是一直拉著他的手不放。他握著姐姐的手,就像想要給一點力量,就像想要挽留住的一點生命。

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樣一個男人,是可以托付終的,姐姐沒有嫁他,一定十分十分憾。

我用盡了手段嫁給他,哪怕他不我,可是,我仍然他。

《天龍八部》里阿紫說:“在那小橋邊的大雷雨之夜,我見到你打死我姊姊,哭得這麼傷心,我心中就非常非常喜歡你。我心中說:‘你不用這麼難。你沒了阿朱,我也會像阿朱這樣,真心真意的待你好。’”

可是又能怎麼樣?

蕭峰終歸是不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勉強不來。

到了最后,在雁門關前,也只有阿紫抱著蕭峰,向著萬丈絕崖縱一躍。

我覺得阿紫比我幸運得多,我連抱著陸與江一塊兒死的機會都沒有。

一連幾天我意志消沉,林心扉自從那天的事以后,也不對我八卦帥哥了。公司里倒是十分平靜,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同事們知道了我是陸與江的前妻。對這點我還是很激林心扉,講江湖道義,哪怕我把表妹的金婿攪和了,也沒說我半個字的壞話。

我想我心一定不好,做事也蔫蔫的。快下班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是遲非凡打給我的。

“知道嗎?大老板剛開會,決定要扣你的獎金。”

我一驚,問:“為什麼?”

我離大老板還有多層啊,他老人家都未必知道公司有我這個人,誰這麼快就在大老板面前給我下套了?再說扣我獎金也不必大老板點頭啊,人力資源就夠收拾我了。難道是陸與江氣得發狠,竟然用他在商界的影響力來打擊報復我了?這也太卑鄙了!

遲非凡語氣沉重:“因為你一連幾天都滿臉烏云,大老板覺得你嚴重影響公司士氣。”

我一愣,這才知道遲非凡是在跟我開玩笑,所以我很捧場的干笑了兩聲。

遲非凡聽我還是無打采的,于是又說:“還是不高興?那我還有件特高興的事告訴你。”

“什麼?”

“陸與江剛栽了個大跟斗,我估計他這會兒啊,連跳樓的心都有了。”

都不相信:“誰還能讓陸與江跳樓啊,等他跳了你再我看熱鬧也不遲。”

“你不信啊?”他低了聲音告訴我:“陸與江手底下不是有個房地產公司嗎?被人告了,違規貸款,銀行的信貸主任自殺了,這事鬧大了。現在外邊還不知道呢,回頭新聞界知道了,那才熱鬧。萬科在降價,陸與江遭遇貸款門,嘖嘖,最近各大開發商的日子真不好過。”

我愣了一下,才說:“他才不會做犯法的事,他不是那麼蠢的人。”

“他沒做,保不齊他手下那些人沒做啊。現在出了事,人都死了,他能把自己給洗干凈?”遲非凡語氣倒輕松:“再說,他在外邊的事你能知道多?你就敢斷定這事真跟他沒關系?”

我被他噎住了,沒離婚的時候,陸與江就從來不在我面前說他那些公事,也很帶我出去應酬,除非不得不攜家眷的那種場合。他大概是覺得我上不了臺面,而我素來沒什麼野心,也就老實在家呆著,從不打聽。

我問遲非凡:“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遲非凡說:“那你就甭管了。對了,要不咱們今天晚上請陸與江吃飯吧。”

他把“咱們”兩個字咬得格外清楚,我又愣了一下:“干嗎要請他吃飯?”

“前幾天他不是帶著朋友向你耀武揚威嗎?不是把你給氣得,連一鍋紅燒都吃完了,多大一鍋啊,我都吃不完。親的,這一局咱們總得扳回來。趁他正焦頭爛額,咱們請他吃飯,到時候還特恩,氣死他!”

的還得真麻,我只覺得哭笑不得:“姐夫,我怎麼原來就沒發現你這麼腹黑啊?”

“什麼腹黑?這不吃虧。”他問:“怎麼,你心疼了?”

“我心疼他干嘛?”

雖然我不相信遲非凡的話,但聽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是覺得有點疑。過了兩天在網上看新聞,突然看到某銀行信貸主任自殺,牽涉到巨額違規貸款云云,我就覺得心里一格登。

短短幾百字的消息,被我翻來覆去看了恨不得有幾十遍,也沒看出個什麼端倪來。

當天晚上我就夢到陸與江被逮捕,雖然他是被冤枉的,但他這麼驕傲的人哪得了這個?把罪全往自己上攬,最后被判刑坐牢了,警察拉他走的時候我哭得肝腸寸斷,一想到小黃豆生下來沒有爸爸,我就傷心絕,一直哭到把自己給哭醒了。

我就是生得賤,真賤!

我跑到陸與江的辦公室去,因為別墅我沒門卡,進不去,所以只好到辦公室去找他了。大書一看到我就馬上花容失,我作勢裝作又要推嚇得連退三步,對我直哀求:“葉小姐,陸總有客人,讓我先給他打個電話,行嗎?”

想必上回我闖辦公室的事,陸與江還批評過了,打工仔何必為難打工仔,反正我已經到這兒了,陸與江要敢頭不見我,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所以我特溫的說:“沒事,你打吧。”

我出乎意料的溫了大書,的臉明顯好看多了,還對我激地笑了笑,然后打電話說了兩句,掛了電話又變戰戰兢兢的小白兔了:‘葉小姐,陸總說請你等一等,他現在很忙“

我靠

等了十來分鐘,終于聽到門咔嚓一聲,正是陸與江親自送客人出來。

誰知那客人竟然是高西麗。

我靠!

丫還真裝大尾狼了。

不過想到我來的目的,我忍,忍到吐我也忍。

所以我特溫地說:“那好,我做這兒等。”

這下大書驚得下都快掉下來了。說實話我這窩囊樣子連我自己都不信,何況是

等了十來分鐘的樣子,終于聽到門“咔嚓”一聲輕響,正式陸與江親自送客人出來。

誰知那客人竟然是高西麗!

我噌一下就火了!

我滿心擔憂以為他正焦頭爛額,誰知道他跟這個人在辦公室里卿卿我我,都這當下了還有心思風花雪月,最最罪無可恕的是竟然故意把我晾在外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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