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跟對方砍價，別說，那些農民還淳樸的，說你這麼大的導演真的親自來了，那就每袋三十五吧。”

厲貝貝聽得開懷大笑。文聽看費峻瑋吃了不魚，忍不住對他說：“這個太辣，你吃點，回頭皮又出問題。”

費峻瑋沒有說話，厲貝貝倒非常好奇：“真的不可以隨便吃東西？”

“他是敏皮，有時候會過敏。”文昕對解釋，“也不會有太多忌口，就是有時候要注意一下。”

“哦……”

“而且一上鏡頭就得化妝，化妝品對皮傷害很大。

“男生也要化妝？”大約在海外件久了，厲貝貝用詞有一點點和國的不一樣，總說男生生。

“鏡頭下演員都必須化妝，不然拍出來整個臉會是黃的。”

“那明星會不會真的節食？”

文昕笑了笑：“人家的私事，我不太知道”

“小費，你真的太瘦了。”厲貝貝還是一團孩子氣，說話肆無忌憚，“知道麼，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嘩——好瘦！這麼高又這麼瘦，簡直跟屏幕上的你不太一樣，覺得你整個人都像是被剪細了一圈。”

的比喻很有趣，連韓老師都忍不住笑起來：“那是因為鏡頭會有放大的作用，所以真人都會比鏡頭里的要瘦。現在的每個演員幾乎都是小臉，小費就是這張臉長壞了，長得這麼帥，江導決定用他之前猶豫好久，怕他太帥了讓觀眾不能戲。后來看到小費演的上一部電影，才下了決一心。”

費峻瑋笑著說：“看來毀容扮丑還是有收獲的，不然江導還看不上我。您不知道上部片子，我從頭到尾連個笑臉都沒有，最后還來個大特寫……我自己在首映上看到，都嚇了一跳！”

厲貝貝話：“小費，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是麼？”費峻瑋看了一眼文聽，“你要不要吃魚？”

“謝謝，我自己來。”文昕說，“辣的你都吃點，到時候上火嚨痛，又沒辦法唱歌。”

“最近我沒有什麼要唱歌的通告。”費峻瑋終于還是忍不住抱怨，“你比Marilyn還要羅嗦。”

韓老師問他們：“Marilyn現在還好嗎？”

“好的。”文昕告訴他，“前陣子還在地中海度假，發照片向我們炫耀。地中海的啊……可把我們羨慕慘了。”

韓老師哈哈笑：“早知道我們就該在劇本里面把外景地做地中海，這樣就不用羨慕了。”

文昕趁機問他：“不過這次我看劇本，有好多外景應該都是在國，江導有沒有決定怎麼拍？“

講起工作來，韓老師又是滔滔不絕。

走出來時天已晚，文昕司機送了厲貝貝回去，自己開車送費峻瑋。

他沒有坐副駕位置，而是自顧自拉開后座車門。從車前鏡看了一眼，一上車他就窩在后座睡覺，也真難為他，不過短短幾十分鐘，不僅睡著了，而且睡得十分香甜。

還是太累了，一個接一個的通告，總沒有真正休息的時候。到了他家地下車庫，把車停好，解開安全帶，回想醒他下車，看他睡得正香，不又忍住了。

拿過自己的包包，在里面索很久，終于找著半包煙，卻沒有打火機。

毫不客氣手到他的外套里，了半晌終于到一角的東西，出來一看原來是只錢夾，于是又塞回去。

重新將車啟，出點煙，剛剛點上一支煙，抬頭從車前鏡里就發現他睫抖了抖。淡淡地說：“別裝了，再裝的話，我就把你一個人撂這兒了。”

他坐起來，神嚴肅地看著手中的那支煙：“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剛剛。”

“煙不好。”

“我知道。”仿佛挑釁似的又深深吸了兩口，整日神經繃得太，有時候不得不紓解一下。從前老不明白Marilyn為什麼煙不離手，原來真的是有好的。

他抓著的手，把煙奪過去，打開車窗扔到了外頭，然后就勢俯，深深地親吻。椅背太礙事，他大半個子被卡得憚不得，往后一他就親不到了。他狼狽地抓著椅背：“喂！”

覺得好玩似的，忍不住靠在車門那端，哈哈大笑。

其實笑起來可，有一種沒心沒肺的歡樂。他覺得目眩神迷。這個人比他還要小三歲，卻總是像母護雛似的擋在面前，擋在公眾面前。潑天而來的明槍暗箭，卻仿佛刀槍不，金剛不壞，只是偶爾的時候會讓他覺得，是這樣天真，這樣可，簡直令他迷。

“跟我上樓好不好？”他終于抓到的胳膊。大冷天穿著羽絨服，開車的時候了厚重的外套，里面是一件薄薄的七分袖衫，出一截雪白的小臂。他想起很多年前拍一個古裝戲，劇本上文縐縐地寫主角皓腕如雪，他覺得不對，其實像酸，又白又香又又膩，一就要淌出來，簡直抓不住。

神慵懶，仿佛明知故問：“上樓干嗎？”

他擲地有聲地答：“談工作！”

“談工作就在車里談好了。”

他眉頭微微挑起“這是你自己選的！”

沒等反應過來，他長胳膊不知道按了哪個鍵，的座椅椅背頓時緩緩放倒。手去開車門，他把中控也按下了。兩個人廝打了一番，在車那麼狹小的空間，很快就撞到頭，他一邊替著額頭的傷，一邊還不忘抓著，眼神倒似很心疼，還問：“疼麼？”

看著八爪章魚似的他，忍不住板起臉孔：“明天早上你有通告。”

他吻著的角：“管他呢！”

他的吻像是帶著某種灼熱的溫度，吻到哪里，哪里就要融掉似的。

管他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

管他呢……

今年的第一場雪下得特別早，寫字樓早已經開始供暖，中央空調呼呼地吹著暖氣。文昕的窗子朝著所謂的空中花園，空中花園里種滿了竹子，此時被風吹得搖晃不定。而再朝下，樓底下廣場上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出斑駁的青黑大理石地面。有保安站在雪中，這麼高看下去，就像一點點芝麻似的黑點。

剛喝了一口咖啡，就聽到Vickie的聲音：“咦？小費，你今天不是有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