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香》第2章 榴蓮味避孕套
夏夜,漆黑的夜幕不時有一兩道閃電劃過,隨時可能下雨,厚重的云層像裝滿水的黑塑料袋,沉甸甸得人心里不過氣來。
他蜷在床上,拼命抑住心深的,幾乎要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不到十平米的房間里悶熱的快要窒息,門窗卻被他關得死死,空氣里的每個細菌都在發酵。不管家人在外面怎麼敲門他都不理。
不控的一直在哆嗦,強抑自己不要去看窗外,不要去想十九層的高度之下是怎樣人的一片虛空。可是風呼呼的吹打著窗戶,召喚他,仿佛要從每一個隙里鉆進來,一,冷直到骨髓。他滿頭大汗的咬牙撲上前去,從屜里拿出大卷的明膠帶,手忙腳的將窗戶所有隙都上,仿佛在跟誰拼命一般的用力。
正在這時,電腦屏幕“啪”的一下亮了,他聽見一陣悉的QQ滴滴滴的聲音。臉頓時慘白如紙,緩慢的,僵的,一格一格的回轉頭去,像年久生銹的鐵皮人。電腦被拔掉的電源線仍然隨意扔在地上,而QQ自彈出對話框,鮮紅的字,寫了幾行字。
仿佛被雷電擊中一般,他出森詭異的笑,作得仿佛在跳舞,從背包里取出MP3,帶上耳機將音量調到最大,然后從屜里取出一個結實的黑塑料袋,套在頭上,扎。撕掉膠帶,打開窗戶,爬上窗臺,迎著風張開雙臂跟著MP3里的歌大聲哼唱起來。塑料袋隨著他的呼吸膨脹癟,猶如瀕死的魚。
又一陣風吹來,他迎著風,輕盈優的以飛翔的姿態從窗口一躍而下,落地的那一瞬間似乎聽到自己骨骼寸斷的聲音來自遙遠的天涯。
大雨傾盆而下。
林強蹲在檐下著不遠的尸皺著眉頭著煙,雖然下著雨,周圍依然圍了很多人,記者的閃燈還一直在那閃個不停。
小唐打著傘走了過來,臉上出一惡心的表。
“林隊……你的煙……”
林強低頭一看,剛剛檢查尸的手套忘,都沾在煙上了,不由更加心煩的把煙扔在地上踩滅,了手套往小唐臉上砸去。
小唐無奈,哈著腰湊過腦袋,諂的笑:“要不,林隊,咱們還是把沈教授請過來?”
這一個月里都死了七個人了,個個都是頭捆著塑料袋跳樓自殺,骨頭全部碎,裝一袋子腦漿,模樣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貌似已經超出他們正常破案的范圍了吧,偏偏林隊倔得很,死撐著就不讓他去找沈教授。
林強又想了半天,才道:“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到現場來看一下。”他和沈漠兩人天生氣場不合,一個看不慣一個。
小唐左顧右盼:“還是我開車去學校接他過來吧。”
林強挑起眉:“上次局里不是剛給他配了個手機?”
“這……”小唐五都在一起,無辜至極的看著他。
林強無奈揮手:“快去快回。”
小唐這才舉著傘又跑遠了,開車直奔T大校園而去。
桃源市北郊監獄,早晨一貫寂靜,此時突然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慘,猶如鬼哭狼嚎,久久回在監獄上空。聲音之巨大,超過人類可發出的極限,直人肝膽俱裂。
獄警們不明所以,心道難道有人搞鬼,一間間查房,卻未見有人傷或者越獄。
此時一個穿制服的男人趁從監獄里走了出來,步行到不遠停著的紅跑車旁。
“小貓開門。”發出的竟然是人的聲音。
車門應聲而開,來人鉆進后座,開始從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兜里掏東西。羅盤、匕首、桃木劍、手槍、水槍、還有一些銀彈頭和許多瓶瓶罐罐,仿佛多啦A夢的口袋,都不知道怎麼被裝下的。
最后甚至還掏出一個蘋果塞進里。
“蔻丹,任務完的還順利吧喵?”一個帶點機械卻又不失可的聲從汽車喇叭里傳出來。
沈蔻丹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蘋果,一面開始上的服。
“最討厭清潔監獄和醫院了,臟死了。一次要對付那麼多,我昨天除了一夜再加今天一個早上才除完,沒想到最后還上一個大號的,差點被他給逃了,現在又又累又困。小貓開車,回家睡覺。”
駕駛位置雖然沒有人,車子自發起來。擋風玻璃調對外模糊不可見模式,否則非有人被嚇到。
“監獄是整個桃源市戾氣最重的地方,鬼怪自然厲害,沒像上次一樣傷就好喵。”
“放心,這次我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我就怕你逞強喵,敢你這次是回去報仇的。”
沈蔻丹得意的笑,眼睛瞇一條。很快把蘋果吃完,卸下臉上和頭上男人的偽裝,獄警的服直接換睡,抱著骨頭型的靠枕在車里打起瞌睡來。
“蔻丹,你叔電話喵。”
蔻丹打了個呵欠眼睛都懶得睜,蜷在后座上也跟只小貓似的。
“接進來。”
于是一個低沉極富磁的聲音響起,聽聲音就能把人耳朵粘住,可惜語氣卻太過嚴肅冷淡,而且每句話都短得可以。
“在哪里?”
“我在車上,剛從監獄里出來。”
“順利麼?”
“當然,叔誰給你打的電話。”
“小唐。”
“準備去現場還是剛回來?”
“回。”
“是跳樓自殺那個案子?”
“是。”
“真的是鬼魅作祟?”
“對,而且很厲害。”總算多了幾個字,蔻丹嘆氣,都不知道沈漠為什麼平時說話明明好好的,一打電話就變這樣。
“要不要幫忙?”
“不用,你負責芽醫院。”末了又補充一句,“今天晚上。”
“我可不可以明晚再去?我要回去睡覺,我好累啊!”蔻丹開始抱著枕頭打滾撒。
“不行。”
沒等蔻丹再抗議,那邊已經掛了。
嗚嗚嗚,有沒有搞錯,待勞工啊!沈蔻丹趴在座位上捶捶捶,終于還是決定不埋怨了抓時間睡覺。
江小司下午一放學就被同桌李月依拉出了教室。
“小司,陪我去超市。”
“干嗎?”
“還能干嗎,買東西唄!”
“不去,我還要回家看店。”
“走啦,我請你喝番茄。”
小司于是屁顛顛的跟人家走了,在超市里東逛西逛。
“月依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哪里……”李月依東張西,舉止糾結無措。
“你自己說請的啊,我多拿幾瓶沒關系吧?”江小司滋滋的抱了兩瓶,三瓶,一直取了六七瓶抱不下了才罷手,早知道應該推個推車。
只顧著吞口水的,毫沒有留意李月依把什麼東西悄悄塞進的包里。
“你就買了這麼點東西啊?”江小司看著李月依手里只拿的一包旺仔QQ糖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嗯。”李月依做賊心虛的低著頭,一面悄悄打量兩邊長長的隊伍,還好沒有人。
就在馬上要結完帳出去的時候,江小司的后襟突然被誰拎住又拉了回去。
“你好像有些東西的賬還沒結吧?”
這個人有著絕對華麗的聲線,仿佛天鵝絨般的,只是語氣嚴厲冰冷。
同時,竟然聞到一人的RH混合著淡淡的茶香從后傳來,好的生死。激的轉,正準備化狼撲上去。卻在對方周寒氣的迫下,不自打了個哆嗦。
眼前的人一襲黑唐裝,簡潔的樣式,頂級的料子,低調的高貴華麗。領子很高,扣子一直扣到下,帶著一保守的氣息。
頭發比一般人的微微長些,發十分純正,烏黑得像個大,將所有芒都吸了進去。
細長斜飛的墨眼猶如一點丹青,卻不是畫在宣紙上而是夜幕中的,半點沒有暈開瀲滟的覺,濃重而又黑白涇渭分明,亮如辰星。然而閃爍出來的芒卻是寒冷凌厲無比,任是誰見了,心頭都會不由一,仿佛被徹底看穿。
江小司從沒見過誰有這麼犀利如冰的眼神,也沒見過誰有那麼完的鼻子,好看的薄。最重要的是,他還是RH型!
小司熱沸騰了,覺得自己每個細胞都在燃燒,老天爺,終于找到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了!
“結賬!”那迷人的又不耐煩的吐了兩個字出來。
傻了的江小司仍然沒反應過來,做了個請的作:“你先。”
“我說讓你把包里的東西拿出來結賬。”眼前的人終于開始有些怒了。
“什麼東西?”江小司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李月依見況不妙,貓著子溜走了。
“非要把你拎警局去才肯麼?”
“啊?”
江小司依然癡傻狀,對著這以夜為廓月為神魂星為眼睛同時還有著RH型的男人,不住咽口水。一面嘆,好有氣勢啊!
眼前的人徹底沒了耐心,打開江小司的包包,就把李月依先前塞包里的東西掏了出來。
這下江小司傻了。
居然是驗孕試紙和一盒榴蓮味的避孕套。
李月依,你還真是惡趣味啊!
江小司怒火中燒的調轉頭,發現罪魁禍首已經跑了。敢忘了家是開趣用品店的了麼,這種東西居然跑到超市里來買不在那買,有沒有搞錯!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可以在這麼帥的男人面前誣陷!活了一千年的老臉都被丟了。
張而慌的試圖向那人解釋。那人卻只是冷笑一聲,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現在的中學生,真是……”
提起已經結完賬裝好了的袋子,大步轉離開。江小司卻發現他的袋子里十分不和諧的裝了一棵大白菜。
“啊,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江小司幾乎要撲上去抱住人家大了,卻被營業員小姐拉住。
“小姐,你還沒結賬。”
江小司仰天長嘆,居然被誤會這樣了,真是何以堪。
李月依,明天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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