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年紀看上去和沈漠差不多，三十歲上下，沒人相信，他會有這麼大的兒。

小唐激涕零的看著他，千恩萬謝，林強看他的眼神卻帶點防備。他活了這大半輩子，除了沈漠，沒見過有人手這麼好的，這是現代，又不是拍武俠片。他子彈都擺不平的事，江流怎麼可能只靠一枚銅錢解決？

江流的擔心和怒火在看到江小司的燦爛笑容后已消去了大半。只是面對著渾都散發強大迫的沈漠依舊提防，直覺告訴他，那個人非常危險。而且不知為何，剛剛看著他護著小司逃出來，他心里有不好的預。

江小司完全忘了自己是瞞著江流跑出來的，很開心的給他介紹道：“老爸，這是警隊的小唐和林強，這個是沈漠沈教授。”

江流面上重新掛上淺笑，禮貌的點頭：“你們好，我是江流，小司給你們添麻煩了。”

小唐連擺手：“這次多虧小司案子才破，不好意思把牽扯進來。”

江流搖頭，蹲下子，嚴肅的看著小司：“雖然可能遇到危險，但是你若堅持，老爸不會阻止你跟他們一起出來，但是你不應該瞞著我。”

江小司撓頭，鉆進他懷里撒：“我是怕你擔心啊。”

“你這樣我更擔心，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會你一五一十好好跟我說清楚。”

“是，遵命！”江小司心虛的轉，看著已是廢墟的木屋長嘆一聲，“這下楊彥死了，回去該怎麼和葉秒代呢？”

沈漠面無表：“不需要代，原原本本告訴就行了，若還敢生事害人，我必永不超生。”

江小司打個寒戰，用不著這麼狠吧，葉秒雖然做法有誤，可是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另外，雖然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覺得老爸和沈漠之間互相抱有敵意呢？

難道這就是僵尸和道士的天生直覺？想當初沈漠也是很討厭自己的，現在才稍稍好一點了。當時在墓里的時候，自己都嚇傻了，要不是有他保護，怕是也得被魔鈴花咬一口吧？想到沈漠剛剛急之下牽住的手，臉不由紅了。

林強在一邊指揮吆喝：“小唐，再好好搜一遍，看有沒有什麼證據或者發現。”

幾個人在廢墟中翻尋著，江小司突然道：“我找到一臺筆記本電腦。”

江小司打開來看，IBM的，應該是楊彥的，可惜已經被破得不樣子了。

“我把盤拆下來，拿回去數據恢復。”

五人給當地警局打了電話，然后下山開車回桃源市。小唐的用了沈漠帶的藥又經過江流的包扎已經沒什麼大礙。

江小司因為又困又累又又，一上車就昏昏沉沉的蜷在江流懷里睡了。幾人還沒見過哪個娃這麼大了，還和老爸這麼親昵的，何況江流怎麼看都不像親爹。

小唐忍不住開口問：“江先生，小司是你親生兒？媽媽了？”

江流搖頭：“是我好友的兒，爸媽都去世了，我一個人把帶大。”

“江先生是做什麼的，手這麼好？”

“我是醫生。”

“難怪給我包扎手法這麼練。”小唐呵呵的笑。

江流點點頭，抱著沉睡中的小司不再說話，旁邊的沈漠看他一眼，皺起眉頭，這個江流給他的第一覺比江小司還要奇怪，難道是和鬼怪生意做多了，上也沾染了點鬼氣？

心頭微微對他有怒意，因為他為江小司的監護人卻沒有照顧好，那麼小年紀，居然懷了孕。他估計江流或許還不知道這事，想要開口詢問，他打算怎麼辦，總之那孩子生下來是錯，打掉也是錯，決不能草率決定，可是礙于林強和小唐在場，又不好說。

小唐開車送江流他們一直到骨香門口。江流問他們要不要進去坐坐，小唐一看見櫥窗里的趣用品還有模特連忙搖頭擺手說下次。

江流抱著小司上樓，把放在床上，然后就下樓弄吃的。江小司是聞到香味醒的，大吃了一頓之后，就開始修盤恢復數據。

“以后不準再和沈漠有過多接知道麼？”江流叮囑。

“老爸，我知道你擔心我，其實沈漠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他人好的。”

“他對人是好的，可是對非人就不一樣了。他暫時是不知道你的份，但是總有一天會知道。到時候出手傷你，你以為你得了？跑得掉？”

江小司愣住了，突然十分難，想到他面對非人不加掩飾的厭惡，心頭竟有些作痛。卻又自我安道，沈漠應該不會這樣對吧，又沒做壞事，自古正邪才不兩立呢！

“放心啦老爸，我會小心的，等我先把葉秒這件事擺平。”

沈漠一回到家，布丁就迎了上來，小尾直搖，卻又不敢對他太過親近。沒想到案子會那麼快結局，江小司走的時候，給他準備了三天的狗糧，沈漠走進廚房，見它竟然全都吃完了。不由搖頭，真是和江小司很像，不但脾像，眼神像，連胃口都是一樣的。

第二天一早江小司就來敲門，沈漠已經被吵習慣了。只看見雙眼泛紅，手里拿著盤道：“我修好了！”

“熬夜了？”對小孩不好。沈漠皺眉看著，進廚房給泡了杯牛。

“沒有，就是找到了一些楊彥寫的東西，我過你這來上網和葉秒聊天，一會把東西給看，要是覺得我沒兌現承諾啥的要害我，你可要幫我鎮住場。”

沈漠點頭，反正沈蔻丹把紫印紋章拿來了，現在要解決葉秒容易的很。

江小司打開很多天沒用過的QQ，沈漠就站在旁邊，突然覺得很有安全。不由又想起在墓里時，他握住自己的手奔跑，掌心溫熱而有力，那是生命里第二個想要保護的男人。

沈漠注意到著自己的眼神，不由皺起了眉頭。

QQ滴滴滴滴的響了起來，由于這些天都不敢上網，所以留言很多。江小司隨便看了看，連回復的心都沒有，直接單敲葉秒。

——我來了。

葉秒依然在線，網名和簽名都沒有變，只是原本紅方塊的頭像，如今變了全白，和背景融為一，仿佛不存在一樣。

久久的，沒有回復，江小司又敲。

——還在麼？

——在。

那邊終于回復。

——我找到楊彥了。

——你很快，還有四天才到約定的日期。

——我雖然找到了他，可是沒辦法幫你把他帶來，他昨天死了，相信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那邊依舊久久沉默。

——他應該死在我手里的，是誰殺了他？

——嚴格來說，他是自殺。

——畏罪自殺麼？呵呵。

——葉秒，他沒有殺你，殺你的人不是他，是他老婆。

——你說什麼？

屏幕閃爍了一下，變得更亮了。江小司便把去這一次所看見的一切一點點講給聽，包括楊彥是怎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植一般的活著，最后又是怎樣掙生命的最后維系枯萎死去的。

電腦音箱里突然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人的大笑聲，在房間里久久回，江小司不知道葉秒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

“那人果然厲害，原來姜還是老的辣啊，這樣的下場比起我能下手給予他的報復，何止厲害了百倍……可是他如果已經決定要離婚，為什麼還要殺死我們的孩子，為什麼！”

說到最后，葉秒幾乎是憤怒的咆哮了起來，音箱發出尖銳刺耳的巨大嗡鳴。

——你冷靜一點，我從楊彥的盤里找到了一些東西，你想要看看麼？

——與我有關？

——是的。

——發給我。

于是江小司上了盤，打開了里面的Word文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