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被揭開，亮灑進來，江小司有一種坐著電梯，電梯門打開，然后來到天堂的覺。蜷在沙發上最喜歡的一角，沈漠進廚房給泡了杯紅茶。

江小司此刻早就將剛剛失的打擊拋之腦后了，一臉的看著窗外的雪。沈漠一回來就到院子里去看他的花。早先經不得凍的都已經搬到暖室了，不過沈漠不是溺之人，大部分能扛得住的，沈漠都任憑其風吹雨打。

“導師你吃飯了麼？”

沈漠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導師我了，給我弄東西吃。

冷著臉一面走進廚房一面問：“你下午沒吃飯麼？”

江小司搖頭嘆氣：“本來打算約會一起去吃圣誕大餐的。”

不一會沈漠從廚房出來，捧了一碗蛋炒飯。

江小司聞著香味口水就要流出來，看著金黃的煎蛋，顆顆飽滿的飯粒，心頭突然有點發酸。埋頭開始狼吞虎咽，覺像幾天沒吃飯一樣。

“慢一點。”沈漠生怕事故百出的不小心再被噎著。

江小司覺得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比RH還要好吃，眼淚都快的掉下來。

一粒不剩，全部干凈。

“謝謝……”江小司小聲說。

沈漠倒是第一次聽到道謝，怎麼聽怎麼別扭，冷哼一聲道：“自己去洗碗。”

于是江小司很勤快的奔赴廚房，心大好之下，到都得閃閃發亮。

雖然圣誕節沈漠沒有送禮，但是這一頓吃的，比任何禮都要讓開心，這就雪中送飯啊！

“導師，你收到我寄給你的圣誕禮沒？”

“收到了，太貴重，一會你拿回去。”

居然送了個四耳簋給他，市價近百萬的東西，居然隨便拿報紙包了，裝在紙箱里，用快遞送過來，真是人冷汗都嚇出一。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江小司委屈了，為什麼今天總是被人拒絕啊！

沈漠搖頭，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哪有人把幾十萬當圣誕禮隨便送給不相干的人，他自認之有愧。

“你不要想著它的價格，我拿給你是做研究用的，你把它隨便當做一口鍋啊一個盆啊啥的。只是普通的，你不能用錢來衡量。”

沈漠斜眼，不用錢來衡量，那家店做的啥買賣，直接開個考古研究所好了。

這時外面約傳來鐘聲和喧鬧聲，江小司一看表都過12點了。

“導師圣誕節快樂！”

“快樂。”沈漠站起來，“打電話給你爸，不管今晚回不回去都要跟他說一聲。”

“教授，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真難得你有自知者明。”沈漠點頭，見神黯然，似乎還在為失的事耿耿于懷，猶豫了一下道，“有些事與其自己在這猜來猜去，不如親自去弄清楚，凡事不可輕易下決定，既然決定去做去面對了，不要遇到點困難就畏畏的。”

江小司雙目閃亮的看著他，重重點頭。

“教授你說得有道理，今天不問清楚他為什麼失約，我覺都睡不著！”

江小司沖沖告辭，往山上跑去。沈漠看著一臉激興的神，突然有說錯話了的覺。自己這到底是在干什麼？

張祈開著臺燈躺在床上看書，可是心思混一點也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圖書館那個小孩被撞見時紅紅的臉。

“江小司……”

他來回看著手中那封信，越想越覺得復雜，還是睡覺好了。剛關上燈，就聽見有人在輕輕敲窗戶，不由嚇出一聲皮疙瘩，他們這是四樓啊！

宿舍的其他人不是出去玩通宵了，就是在床上睡得跟豬一樣。

他起開燈，就看見江小司趴在窗戶外面跟他笑著招手，臉都嚇白了，腳下一個踉蹌。匆忙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打開窗戶，因為窗戶是往外推的，一不注意就會把江小司推下去，他掌心里一把汗。

江小司因為還不會飛，從一樓爬上來還是費了點功夫的。

張祈見小小的子，穿著高跟鞋，站在突起的樓檐上，本來到都是雪的很，再加上風一吹，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

“你、你……這太危險了！”

江小司著窗臺，長脖子探進屋：“我沒事的，我等了你好久，你怎麼沒來？看到我給你的信了麼？”

張祈難為的撓撓頭：“對不起，我以為是惡作劇，我經常被別人捉弄，所以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喜歡我。”

江小司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沒有捉弄你！你這麼好，怎麼會沒人喜歡你呢？”

“我現在知、知道了！你趕快下來！”

江小司繼續搖頭死拉著窗臺不放。

“那你答應和我往了麼？”

“你還小……”

“我很懂事的，該知道的我全知道，該會的我全會，該有的……我很快就會有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趕快進屋來。”

“不了，我要走了。不打擾你和你同學休息。我江小司，你記得啊！信上有我電話號碼，從現在起我就是你朋友了，我明天中午給你做便當，下課圖書館見！”

張祈連連點頭，江小司還騰出一只手跟他揮手再見，嚇得他一手扯著領一手扯著帽子上的球。

“我走了！晚安！圣誕快樂！”江小司笑瞇瞇的說。

張祈一時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晚安，路上小心。呃，真的不進來坐坐？”

“不了，拜拜！”江小司又順墻爬下，原路返回，二樓某人看見窗前有人影攀爬，驚一聲“有賊”，整棟樓的燈都亮了。

江小司直接跳了下去，平穩落地，張祈心都蹦到嗓子眼里了。見笑呵呵的一面回朝自己揮手，一面跑遠了。不由額頭的汗水，輕呼一口氣。

第二天中午江小司一下課沒有直奔圖書館而是直奔沈漠辦公室。

“教授！”

沈漠從一堆現場挖掘照片中抬起頭來，江小司立馬被震驚了。他今天，居、然、戴、眼、鏡、了！

冷酷的氣勢被微微收斂，平添了一儒雅和俗。

“什麼事？”可惜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江小司好半天才合上下，勒令自己調轉視線：“教授你吃午飯了麼？”

“還沒。”沈漠懶得理，繼續翻看手中的照片。

“我做了便當，你嘗嘗吧！”江小司興的把盒飯放他桌上，打開蓋子。

沈漠挑起眉，昨晚不過是一碗蛋炒飯，那麼快就來知恩圖報了？

江小司殷切的眼神注視著他，沈漠無奈，拿起筷子隨便吃了兩口。里面還居然有一個桃心形的黑糊糊的東西，他若不是戴著眼鏡，都看不出來是個煎蛋。

“味道如何？”

“一般般。”

“比上次有進步沒？”

沈漠勉強點頭。

江小司歡天喜地：“那就好，我以前從來沒做過便當，知道自己手藝差，也不知道慘不忍睹到什麼地步，你個食家都說好的話，我就放心的給他送去了！謝謝教授！拜拜！”

江小司抱著另外兩個便當，樂滋滋的又一陣風似的吹出辦公室。

沈漠角搐，搞了半天，是讓他來試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