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過突然，江流似對周圍一切似乎都沒了知覺，慢慢走到江小司的尸面前。

“傻孩子，沒了你，你讓老爸怎麼活下去？”

他抖的從懷里掏出自己和江小司的兩顆珠子，輕輕閉上眼睛，把千年的道行全凝結上去。然后塞進了江小司腹部被穿通的地方，紅閃耀，傷口一點點被填補完整，珠子為了的一部分。

“江流！你干什麼！”沈蔻丹扶住搖搖墜的他，他已經了重傷了。

“小司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江流虛弱的搖頭：“不會死的，不能死，是趙病的兒啊！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死！小司，聽見了沒有！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僵尸，老爸都要你活下去！”

不顧阻攔，江流把自己所有的法力都給江小司渡了過去，反正他也不想再活，只要可以救回小司。希老天這回開開眼，不要再折磨他們了。希有來生，他一定會珍惜機會，絕不輕易再把所讓之于人！

竭盡全力激化江小司的力量。若是普通人死想要變僵尸并不難，可是江小司喝過骨香，江流只能賭一把，一命換一命。

半柱香后，原本已重傷的江流終于倒地不支。而江小司的尸被紅微籠罩，竟逐漸有了復蘇的跡象。

小司，你好不容易變人，老爸卻又自作主張把你變回僵尸，希你醒了，不要怨老爸啊……

“江流……”沈蔻丹抱住他哭得泣不聲，不要啊，不要這麼殘忍，讓同時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

“蔻丹，對不起……”

“不要拋下我，江流，不要，我喜歡你，我一直喜歡你，你讓我怎麼辦……”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忘掉過去所有不好的事，好好活下去，做回自己好麼？答應我……”

沈蔻丹努力點頭，淚水珠子一樣打落在江流臉上。

江流忍不住微笑，真好，在他死的時候，原來也終于有個人，抱著他為他哭呢……

沈蔻丹抖著右手撕開了臉上最后一層面皮，出了這近二十年來不見天日的自己的臉。

“江流，看著我，看著我……這才是我的臉，你記住了麼？我不是沈蔻丹，我是沈蔻青，蔻丹是我姐姐，已經死了，我是蔻青。江流，記住我的名字，記住我的臉……從今往后，我會做回我自己……”

沈蔻青抱著江流，這個男人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知道因為愧疚因為傷痛，一直作為別人活著，從而忘了自己本模樣。可是才剛剛下決心做回自己，他卻要離開了。

江流輕輕點頭，眼前的子皮蒼白晶瑩，眼角有顆紅痣，猶如晨霧中盛開的百合，那樣清新純凈，比之前易容的任何一張臉都要。

抬起手掉眼角的淚水，像往常般對溫的微笑。能找回自己，就總有一天能找到幸福。

江流輕輕閉上眼睛，瞬間風化般，變了森森白骨。

沈蔻丹痛不生的喊著他的名字，哭泣聲在漫月谷中久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