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第14章 午夜 去洗個熱水澡

遇見“鬼鬼”時,向芋并沒有什麼緒起伏。

想過,上次靳浮白為了在飯局上說“鬼鬼”是閑雜人等,估計這只鬼也丟了很大的臉,這次巧遇見,人家是一定會找回來的。

當然是找還回來,又不可能去找靳浮白的麻煩。

可是向芋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脾氣,指桑罵槐地說幾句都沒關系,反正不痛不,說得也都是謠言鬼話,不往心里去就行了。

但想要下的面子,不愿意。

幾瓶黑桃A,又不是喝不起,就當犒勞自己連日加班辛苦了,頂多回去心疼一下。

決定都做好了,沒想到酒還沒點呢,一個穿著馬甲的服務生走過來,不知道在“鬼鬼”耳邊說了什麼,“鬼鬼”的臉突然變得慘白,像要變回原型似的,還嚇了向芋一跳。

隨后,“鬼鬼”扭頭給的胞胎姐妹們一通眼,幾個人灰溜溜地夾著包跑了。

只落下一塊火紅的皮草圍脖在沙發上,不知道是誰的。

誰會在這時候悄然出現給解圍?

向芋如有所,轉過,正好看見靳浮白從燈火璀璨緩緩走過來。

他沒穿羽絨服,敞懷穿著一件淺駝長款羊絨大,里面是一件黑襯衫,穿得像剛從大牌秀場上面走下來的模特。

為什麼只是穿得像呢,也許是因為他有一種比模特更幽深的氣質吧。

還有靳浮白那雙深的溫眸,沉沉看向

向芋有些意料之外的怔忡,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靳浮白慢慢向走來。

他在面前站定,俯的臉:“傻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春節后嗎?”

靳浮白用食指指背輕輕刮蹭的鼻梁:“‘驅馬歷長洲,無暇以顧盼’,懂不懂?”

向芋還以為他急著回帝都是有什麼大事,揚著頭問他:“為什麼無暇顧盼?”

靳浮白的話信手拈來:“為你。”

他說完,弓了些背去吻

這個男人的上還帶有一點外面的寒意,上是悉的沉香氣息,齒糾纏,讓人無端沉溺。

那天向芋不知道李侈也在場,后來在靳浮白手機里見過李侈發給他的抓拍照片:

在夜店的燈紅酒綠里,滿室煙霧彌漫,靳浮白扶著的后頸與接吻。

他穿著大,而只穿了一件衫,看起來他真的像是只為思念風塵仆仆從國外趕回來的人。

向芋也愿意相信靳浮白是這樣的。

所以那天格外開心,摟著靳浮白的脖子,又怕環境太吵他聽不清,湊在他耳邊說:“你聽人說過瑪雅人的預言沒有?說是在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12月22日太就不會再升起來了,我前些天還在想,萬一你還沒回來就世界末日了,那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靳浮白偏過頭,看見向芋蹙著眉心的樣子,擔憂居然是真實的。

所以他的溫和耐心也是真實的。

靳浮白拎起向芋的羽絨服,幫穿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抱起來往外走。

那輛車牌5個4的黑奔弛就停在夜店門口,上了車,離喧囂,他才用安的口吻同向芋說,世界上擁有那麼多高尖的各類學家,真要是有世界末日早就備戰了,還能得到廣告公司和影視公司用這個噱頭賺錢?

有一部《2012》的災難片向芋確實看了,看得心里發堵。

想了想,覺得也是。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也就這種閑人什麼都要跟風慨。

“這種東西也信,想我了?”靳浮白是這樣理解的。

他沒有問要不要回家,也沒說帶去哪,但車子開出夜店那條街,向芋很快認出來,這是去那家酒店的路。

看著窗外不斷后退的路燈:“沒有。”

靳浮白的臉稍稍收斂,向芋卻偏過頭,認真地看向他:“可是我常常會看手機,也常常會想你那邊到底是幾點,或者猜你在做什麼。”

“你沒主聯系過我。”

靳浮白盯著前方長到看不到盡頭的街道,問,“你邊有其他興趣的男人?在我之前還是在我之后?”

他那張臉斂起笑時看著有些冷淡,說出來的話也像是意有所指。

向芋沒想通他怎麼突然這麼問,只回答說:“沒有,我格就是這樣的嘛,不太主聯系人的。”

紅燈路口,路上除了他們沒有第二輛車,向芋用手擋著打了個呵欠,靳浮白在等紅燈的空檔里,把手過去,挑開擺,細細去的脊,換了個話題:“是不是又瘦了?”

“可能吧。”

向芋的背繃得很直,紅燈45秒過去,他溫熱的指尖離開,重新扶住方向盤。

可直覺里,這個夜晚不會簡單。

還是同樣的酒店套房,靳浮白帶著向芋走進去,觀察著略顯困倦的臉,溫聲問:“這段時間還在加班?”

“公司的助理不是辭職了麼,我現在不止加班,還要復印打印做表格,好忙的。”

向芋邊說話邊換掉鞋子,的鞋子是馬丁靴,還要解開鞋帶,搖搖晃晃站不穩,靳浮白扶著的腰,語氣溫:“去洗個熱水澡,洗完睡覺。”

向芋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放過了

也或許,這個“睡覺”是另一種含義?

洗澡過后,坐在靳浮白臥室的床上,他的床都是名牌床品,可能有人按時在打掃,但東西卻不敢,上次他放在床邊的一盒煙,向芋無意間記住里面還有三支,時隔幾個月,還是老樣子放在那兒。

靳浮白在隔壁洗了個澡穿著睡袍出來,想起什麼似的折回樓下又上來。

臥室里只點著一盞床頭燈,淡淡的米

向芋靠在床頭上,看見靳浮白站在門邊丟過來一個亮的東西,也許因為是在深夜,潛意識覺得他丟過來一顆亮晶晶的星星。

接在手心里一看,是一對用細線系在一起的鉆石耳釘。

鉆石有一克拉,再看看白金托上面的微小品牌logo,想也知道這種牌子價格肯定是昂貴的。

靳浮白說:“不是說耳釘丟了?”

并不是什麼久別重逢的禮,只是隨口抱怨說耳釘找不到,他就買給一對新的,像是他本該這樣做一樣,隨意又自然。

仔細咂,能品出一點他把人放在心上的

向芋拎著耳釘問:“還沒確定是丟了,萬一要是找到了,你不是白花錢了?”

也是巧了,拿著新耳釘往床上一躺,覺到脖子后面有一點清涼,出來一看,居然是那只丟了好幾個月的耳釘。

向芋哭笑不得:“原來在你這兒,真的是白花錢了。”

“換著戴。”靳浮白輕描淡寫。

掉睡袍過來前,好似還在心里盤算了一下日子,確定經期已經過去,才攬住的腰。

男人是有一種特別溫熱的溫,哪怕是這種寒冬深夜,靳浮白也不是手腳冰涼,他每一寸都是燙的。

向芋的手輕輕向前一擋,阻止他的吻。

指尖到他滾熱膛,正好點在他的心跳上,惹得手指蜷一瞬。

也許是沒料到會阻擋,靳浮白微微停頓,握著的手腕把手拉到邊,吻著手背,發出一點疑:“不愿意?”

“不是......”

向芋搖頭,帶著孩子特有的和嗲,還有一些小小的醋意,“剛才夜店里那些人,有沒有誰同你有關系?”

沒想到會問這樣的問題,靳浮白愣了一瞬,瞇著眼回憶那些人的長相和穿著,笑著問:“我是那樣的品味?”

“那你的品味是什麼樣的呢?”

他俯吻下來:“你這樣的。”

齒相依,向芋很張,睫簌簌,連接吻都有些僵

很能正視自己的張,攬著他的脖頸,音商量:“我可能沒有經驗,你要讓著我一些。”

“知道。”

也許喜歡靳浮白,就是因為他上這種類似溫的從容

不像那些頭小子,總有些以“年輕”為借口的沖和魯莽。

靳浮白大概也忍得難,額角起了些汗意,卻抵著的額頭淺笑:“希我怎麼讓著你?”

他的聲音從不刺耳,也不是涓涓泉水,有種午后躺在搖椅上面曬太時候的慵懶。

但是這樣形容,似乎又過于明,并不象他。

也許他的聲音該像夕,懶洋洋地掛在天邊,沉沉墜地平線。

向芋想了很久,在這個午夜有了答案。

他從背后過來時,在耳旁問,想要手指還是

才終于想通,他的聲音不是慵懶,只是永遠不不慢。

哪怕.事上,他也從不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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