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從夫》第五章

……我也想要有個人能真心對待我,不在意我是漢人、滿人或什麼七八糟人,他只在乎我這個人,真心慕我、眷我,願意爲我生、爲我死,那麼我也不會在意他是滿人、漢人或什麼七八糟人,我也會真心去對待他,願意爲他生、爲他死……

依稀彷彿,他似乎又聽到滿兒的悲愴哭聲,悄悄灼痛了他從未有過任何的心,波起一陌生的懷,牽他的心,撕扯他的魂,令人戰慄、教人不安,直至那懷震盪了他整個人,超出他所能控制的界線,終於使他下定決心要把留在邊,不計任何代價……

「爺?」

一聽到呼喚他的聲音,胤祿覺頗奇異,好像有人從另一個世界呼喚他似的,然而跟著,卻是一陣椎心刺骨的痛楚迅速淹沒了他,使他幾乎又失去了知覺。他急促息苦,咬牙撐過這陣**似的-痛,以及令人窒息的沉重

稍後,他始吃力地撐起眼皮子,第一個覺是虛弱,虛弱到他不想再繼續撐開眼了;但他不是個會輕易認輸的人,所以,他強行睜開了眼,頭一眼人目的便是塔布憂慮的臉,然而,他最想問的是……

「福……福晉呢?」

愣了一愣,擔憂的眼神立刻心虛地挪開了,「福晉?呃………………」塔布吶吶道。「福晉…………」

胤祿立刻知道有什麼不對了。「說!」

塔布震了震,頭兒低低垂下。「皇上派大侍衛把福晉抓到天牢裡去了。」

無神的兩眼-地出兩道犀利的威棱,「你、說、什、麼?」胤祿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幾乎前,

「福晉……福晉被皇上派來的大侍衛抓到天牢裡去了。」塔布的聲音更低。「可這也不能怪塔布啊!是……是皇上的旨意嘛!」

口沉重地了好幾,「你……你滾開!」胤祿低弱地怒。

猛然擡頭,塔布驚惶地住胤祿。「爺?」

「滾、開!」

眼見胤祿狂怒的神,塔布不駭得慌慌張張跳開。

「爺……爺……」

不再多看他一眼,胤祿逕自轉註守候在牀尾的人。「烏……烏爾泰!」

軀高大魁梧得像座小山,個卻篤實穩重又異常沉默寡言的烏爾泰急忙趨步上前。「爺?」

「扶……扶我起來!」

明知胤祿不宜妄,但只知服從上命的烏爾泰仍小心翼翼地扶著胤祿坐起來。可僅僅是如此而已,胤祿便已全癱在烏爾泰懷裡拚命吸氣,險些又暈厥了過去。好半天後,他才又下達另一個指令。

「扶我……下牀!」

「可是爺,」眼看烏爾泰真的要扶胤祿下牀,塔布在一旁急得直跳腳。「您不能下牀呀!」

但沒人理會他。

「烏爾泰,去……去人準備……轎子……我要到……天牢!」

兩天了。

真恨這種等待,爲什麼不乾脆將就地正法就行了?

反正也不怕死,更不想逃出去,逃出去又能怎樣?

如今在那些漢人眼裡,是比以前更不堪了,不但有滿人統,還嫁過滿人,以往都沒有人肯接納了,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除了金祿和胤祿,這世上還有誰能不在意這一切而對好呢?

沒有了,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夠這樣了。

不過沒關係,管是漢人或滿人,只要有金祿和胤祿曾對好過就夠了。

所以,並不是怕死,而是待在這兒愈久,就愈想念金祿,真希能倒退回到那時候,當時並不知道那將會是生命中唯一僅有的快樂時,否則一定會更珍惜的。

縱然金祿欺騙了,但在那段日子裡,即使當時沒什麼特別,但現在回想起來,他對確實真好,特別是新婚後那兩個月裡,真的很快樂,覺得自己終於有所歸屬的覺真的很好。

甚王是胤祿也可以說是對難以置信的好,對於一個雜種叛逆而言,能夠爲一個堂堂親王福晉,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特別是如他那般嗜殺的人,不僅放一馬,還攜同回來盡榮華富貴,這更是匪夷所思。

然而,他就是這樣帶回來了,就是這樣讓在一夕之間登上作夢也想像不到的尊貴寶座,不在意是否會有任何人反對。

這樣的對待,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但人類總是喜歡做一些懊悔的事,就如此刻……本不想殺胤祿的,可是……唉,人類真是矛盾啊!

依照的本意,實在是很想不顧其他人死活,自己過得好就夠了,可是在那一刻,在察覺他畢竟是嗜殘酷的胤祿的那一刻,竟然會認爲自己必須爲漢人除去這個禍害……

這真是太可笑了!排拒的是那些漢人,對好的是這個滿人,爲什麼必須爲排拒的漢人除去對好的滿人?

是了,是那曾經深柢固地存在於腦海中的觀念——是漢人,無論如何,要作漢人。

因爲孃親,因爲外公,因爲的親人,所以必須是漢人。

可愈是回想,愈是覺得過去的自己實在很可笑,爲何要那般執著於分出自己到底是哪一邊的人呢?如果兩邊都沒有人要,大不了孤獨一輩子,總比現在這樣懊悔痛苦來得好吧?

可若是沒有此刻的痛苦,又怎會去正視過去的自己呢?

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再一次出那種堅強勇敢的笑容。

算了,做都做了,已經來不及後悔了,現在只希胤祿能稍微等一等,或許在地府裡,胤祿也是金祿,那麼就可以和金祿一起尋回過去那段日子的快樂,這樣不是更好嗎?

於是,躺上污穢的草蓆,滿兒輕輕合上了眼,決定勇敢地等候最後一刻的來臨,是的,會跟過去一樣那麼勇敢堅強的熬過這一刻。

可是不過一會兒,自閉的雙脣中便突然逸出不住的哽咽。

嗚嗚~~好想他喔!真的好想好想他喔!爲什麼胤祿不能永遠是金祿呢?爲什麼快樂的日子總是那麼短暫呢?爲什麼必須去傷害唯一對好的人呢?爲什麼上天總是對這麼不公平呢?嗚嗚~~真的好想好想金祿啊!

究竟還要等待多久才能去找他呢?

「快,快,快派人去通知皇上,除了皇上,沒有人能夠制得住那個人啊!」

「人已經去了,可是皇上這會兒正在南書房召見大臣,不是那麼快就能趕到的呀!」

「完了!完了!這下該怎麼辦?怎麼辦?皇上特別下過旨意,這個犯人要加意看守,甚至還派了十位大侍衛在外面守著,這會兒若失了人犯,咱們的腦袋肯定不保了!」

「嗚嗚~~我纔剛娶老婆啊!早知道連小老婆也一塊兒娶了!」

居然有人哭得此還悽慘!

滿兒不覺詫異地止住哽咽回過頭去,這一看,更是驚訝無比。

這些天牢的獄卒守衛們一向都囂張得要死,何曾見過他們出現這般驚恐慌張的反應,簡直就像是有人要來劫獄似的。

咦?真的好像耶!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熱鬧場景誰都想看,能幸災樂禍一下更不錯。

滿兒迅速抹去淚水,並起攀在牢欄上——如同其他牢籠裡的犯人一樣,好幾雙眼睛一塊兒看著牢欄外那些天牢守衛們如臨大敵般圍半圈,手中的刀子雖然揮過來比過去,可是兩隻腳還是拚命往後退。

到底是誰來了?

很快的,那十位皇上派來的大侍衛也退進來了,每個人的臉上同樣惶恐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得所有侍衛牢卒無力抗拒直往後退的人終於進來了,一看清那人的模樣,滿兒不失聲驚

「胤祿?!」難怪那些大侍衛也沒轍,胤祿好歹也是個皇子阿哥呀!

一直以爲他死了!

不過,他現在看起來也跟死了沒差多

只見胤祿整個人幾乎全掛在烏爾泰上,滿臉未修剪的鬍碴子,眸眶深陷,眼下一片乾枯烏黑,泛白的脣辦不斷吐出重的息,氣此死人更灰敗可怖,鬆出發辮的髮飄拂在臉龐上,更顯得神態淒厲無比。

這會兒他不只不像十五、六歲,乍看之下連五、六十歲都有了!

「放了……放了十六爺……十六爺我的……福晉!」他的語音低弱但堅決,可以看得出來他在強行迫自己努力凝聚意識,集中目焦點,卻還是瞧不見就在他前頭不遠的妻子。

「爺,屬下瞧見福晉了,就在那兒。」烏爾泰低聲告訴主子。

聞言,胤祿立刻提起右手的寶劍指住大侍衛,「放了十六爺我……我的福晉……否……否則……」話還沒說完,寶劍就無力地往下掉,人也跟著油盡燈枯地癱了,幸好烏爾泰及時雙手一抄將他橫托起來。

艱卒地了好一會兒,胤祿才又斷斷續績地命令,「烏爾泰,把……把我放到地……地上,替我……替我救回……福晉。」

低應一聲,烏爾泰正待將胤祿放到地上,隨在後的塔布已然大步搶上前來。

「烏爾泰,照顧爺,我來救福晉!」塔布知道他已經失去胤祿的信任了,如果想再找回來,他非得救回福晉不可。

「爺,請放心,塔布拚著這條命不要,也會救回福晉的!」

轎子裡,滿兒抱著半昏迷的胤祿,雙頰上綴滿了無法抑止的淚水,

爲什麼?

他爲什麼要這樣拚命救?有什麼道理他要爲做到這種地步?

在綽墩山上他放過下明白爲什麼,或許是看在曾經共同旅行過那段時間的分上。

回來給予福晉的分,也不明白爲什麼,也或許是因爲同在滿漢夾中的困擾,剛好他又缺個老婆,既然已經親了,也覺得還滿好「用」的,那就湊合著繼續「用」吧!

可是,已經親手殺他了,他爲什麼還要塔布發誓非得保護不可?該拿什麼理由來解釋他這種不合道理的舉

他自己都生死末卜了,還要拖著老命到天牢裡來救,這更是離譜得讓怎麼也無法接他竟然會做出這等蠢事!

無法理解,真的無法理解,但是,居然有人肯爲這麼做,怎能不讓滿懷,山頭酸到無法自己呢?

普天下就只有他一人啊!

「福晉,阿哥府到了。」

「啊!那還不趕快把爺送回牀上去。」

不用太多人,只烏爾泰一人就足夠了,彷彿抱著小娃娃似的,他輕輕鬆鬆的雙手一託,就托起胤祿的軀直接送回寢樓去。

沒想到始終於半昏迷狀態的胤祿一被送上牀,閉的雙眼就突然打開了。

「滿兒?」

「我在,胤祿,我在這裡。」知道他看不清楚,滿兒趕忙湊到他眼前去。

「到……到牀上來……」他著牀裡側說。「快!」

「咦?到牀上去?可是……」

「快!」

這實在是道很奇怪的命令,可是見他因爲激而顯得有些不過氣來,滿兒連忙順從他的意願從他的上爬過去坐在牀裡側。

「好好好,我上來了,你不要激,睡一下好嗎?」

胤祿沒理,兀自下另一道命令。

「塔布,把……把我的劍……拿來!」

塔布立刻歡天喜地的應喏一聲,趕忙跑去拿劍。他終於又得回王爺的信任了!-?劍?他要劍幹嘛?殺嗎?

然劍尚未拿來,滿兒就知道爲什麼了。

冷不防地,在沒有任何預警之下,一大羣大前侍衛便涌進寢室裡來了。

胤祿一見,即撐起自己的子怒喝。「大膽!奇善,這是……十六爺我的寢樓,你……你們竟敢隨意……闖,不怕我……一劍砍了你們麼?」看他搖搖晃晃的,滿兒趕靠上前去讓胤祿倚在懷裡。

帶頭的侍衛班領奇善一見胤祿冒火了,忙趨前哈腰陪笑臉。

「卑職見過十六爺,恕卑職斗膽,卑職等是奉皇上旨意前來捉拿……」

「捉拿什麼?」胤祿著氣。「捉拿十六爺我的……福晉麼?」

「十六爺……」奇善爲難地扯出苦笑。「卑職等奉有聖意呀!」

「好!」自塔布手上接來寶劍,劍尖對準了奇善,胤祿冷笑。「那你就……先上,十六爺我……我第一個先……砍了你!」

駭得慌忙退後兩步,奇善雙手搖。「卑職不敢!卑職不敢!」唉,皇上就做這種事,隨便兩句話下來,既要他捉拿逃犯,又要他不準傷了十六阿哥,這樣他怎麼辦事呢?

「不敢就……」寶劍垂下了,胤祿又無力地靠回滿兒上。「給我滾!」

他是不敢,可是他也不能滾呀!

奇善的苦笑益發可憐。「十六爺,卑職不能走啊,因爲……」

「皇阿瑪?!」胤祿盯住奇善後驚訝地低喃。他雖是眼前一片模糊瞧不清楚長相,可只有皇帝能穿金黃龍袍,這連想都不用想。

奇善一驚回,單膝跪地。「卑職等參見皇上!」

果然是康熙親自趕來了,他看看胤祿,再向胤祿後的滿兒,搖搖頭。

「你們都出去吧!」

奇善「喳!」地一聲領著衆侍衛退出寢室外,塔布與烏爾泰也只好不不願地跟出去了。

康熙近到牀前來,目注胤祿,眼痛惜不捨。

「你看看你現下這個樣子,真是……你到底想怎樣?」

「皇……皇阿瑪,」胤祿吃力地想坐正卻無能爲力,「滿兒是……是兒臣的福晉。」

康熙頷首。「沒錯,是你的福晉,可也是刺殺你的犯人。」

「是……是兒臣自己願……願意讓殺的。」

康熙眉一皺。「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活膩味兒了麼?」

「無論如何,兒臣……」胤祿努力提著氣讓自己不要昏過去。「兒臣絕不會讓……讓任何人……傷害!」

康熙冷哼。「如果朕一定要殺呢?」

「皇阿瑪若……若一定要殺,就……就請先殺了兒……兒臣!」

聞言,康熙雙眼不可思議地猛睜,凝住胤祿好半晌後,始將目徐徐移向他後的滿兒,一眼便注意到眸中的驚愕、、懊悔與愧疚,於是,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隨便你吧!幸好朕早有預,一早兒便將這件事兒給了下來,故而知道的人並不多,朕只要『封住』幾張就行了。」他咕噥著轉離開,一出寢室,便趕著那些大侍衛們回去。

「走吧,走吧!刺殺十六阿哥的逃犯已經被十六阿哥自己『殺死』了。」

胤祿這才虛地癱在滿兒懷裡,連一頭髮也不了了。

滿兒趕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回牀上,再溫地爲他蓋好被子,這時,甫進寢室來的塔布與烏爾泰又馬上被趕出去了。

「你們……出去。」

「爺?!」塔布無法信任地瞟了一下滿兒,再住胤祿。「可是……」

「出去!」胤祿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地怒喝。「把門……關上!」

塔市張著猶待說什麼,卻彼鳥爾秦一把拖了出去,房門輕輕闔上,還可以聽見塔布在外面怒罵烏爾泰的聲音。

「滿兒……」

地凝視著那張灰白憔悴,卻依然冷漠如昔的臉龐,滿兒低問:「你要跟我說什麼嗎?」

胤祿閤眼休息了一下,睜開。「這兩天,你……準備一下。」

滿兒微微一愣。「準備什麼?」

「離開……這兒,離……離開京城。」說完,胤祿再一次疲憊地閉上了眼。

「離開京城?」滿兒愕然重複。「爲什麼?」他不要了嗎?

「因爲……」胤祿低低道。「皇阿瑪並……並不知道刀上的毒,倘……倘若沒有解藥,太……太醫是解不了的,因此……因此他纔會饒過你,可是一……一旦我毒發亡,皇……旦阿瑪便絕不……絕不會輕易放過你了,所以……」他了幾下。「所以我必須先……先把你送離……離開京城。」

滿兒呆了呆。「可是你……你爲什麼不問我有沒有解藥?」雖然沒有,事實上,也是在太醫檢視出刀上有毒之後才知道刀有毒,可是他至該問一下啊!

胤祿仍然閉著眼。「你要我死……不是麼?」

呃?

滿兒先是困地愣了一下,繼而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瞳,更張大了,可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他……他說什麼?

因爲要他死,所以……所以他願意死嗎?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實在無法相信他會是那種意思,一定是誤解了,一定是!

他徐徐睜眼,盯住,「你要我死……不是麼?」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更深沉冷凝。「我……我說過,如果……如果你真下……下得了手,我……我這條命就……給你……」

宛如焦雷轟頂,滿兒不瞳眸震驚,心神俱地窒息了。

他……他是說真的?

要他死,所以他就……死?!

他願意死?

「你是說你……你願意爲我……」的聲音泛著微微的抖。「爲我死?」不可能!不可能!

「是。」一如以往,他的回答能有多簡潔就多簡潔。

不,不,不,這是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

一聲搐般的哽咽逸出檀口,熱霧迅速盈滿眸眶,滿兒淚眼婆娑滿心戰慄,卻仍不信地凝睇住胤祿。

他的神依然是平靜的、漠然的、毫不在意的,唯有那雙冷凝的眼底深燃燒著一把熾火,一把不惜將他自己燒灰燼的熊熊熾火!

天哪,是真的!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金祿,不是胤祿,就是這個男人,他是真心誠意:心甘願爲死呀!

更多的淚珠兒爭先恐後地往下掉落,輕的手哆嗦著出去捧住他的臉,滿兒啜泣地上自己的靨。

「胤祿,胤祿,對不起,對不起啊!」

在這一瞬間,終於瞭解了,金祿的明朗快活令,念念不忘:胤祿的嗜殘佞教厭惡,難以接:可是這個男人,卻以他的冷酷無如此深刻地震撼了的靈魂,頃刻間便完完全全奪去了的芳心。

爲了,他對他自己也是這般冷酷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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