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突然被五百萬大獎砸中是什麼覺？

付灑灑只覺這一刻, 自己就是那天選之人。

坐在椅子上, 還保持扭頭的姿勢去看后的年，他因為要幫忙按傷口，另一手撐在椅背上，不得不彎下腰湊近。

兩人的側臉近在咫尺。付灑灑心跳如擂鼓, 興許是太意外太激了, 本不懂收斂目，直愣愣盯著他，一眨都不眨。

“自己來。”察覺的眼神, 聞泱很快松開了手。

付灑灑按著手背，明知故問：“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聞爺很敷衍地笑了下, 繞到前, 拎在左手上的禮袋配非常醒目，人想忽略都難。

付灑灑看他輕輕巧巧把東西放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立馬就張地站起來：“什麼意思？你不要？”

他沉默了半晌，看著眼前這位一臉“如果你敢說不我就當場死給你看”的, 想說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 再沒能開口。

認命地嘆了口氣, 他坐到邊的空位, 開始把大盒子從袋中取出來。

付灑灑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期待地道：“拆了看看？”

醫院的白熾燈照得那雙手潔如玉, 他長指靈活地拆開包裝袋, 那巧的手辦和漫畫書里如出一轍, 中不足的就是個頭小了點。

這跟宣傳本不符嘛，付灑灑很失，千辛萬苦塞五碗咖喱飯，就換這麼個玩意？無良商家！還我醫藥費！

不無憾地道：“下次有機會的話再給你弄大的。”

“不用。”他很快出聲打斷。

又被拒絕了。

難地吸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匆忙跑出來穿的家居鞋，斑點狗的圖樣張牙舞爪，像是在嘲笑的癡心妄想。

聞泱側頭，淡淡道：“就這個。”

“什麼？”

他嘆口氣，重復道：“不用再弄別的，這個就好。”

聽聽，心比天高的聞爺都能出聲安人了。

付小霸王激得簡直要哭出聲，睜著大眼，著聲音：“臨洲哥哥，我現在想撲到你懷里，然后你抱著我，轉三圈，可以嗎？”

給點就開染坊。

聞爺冷笑：“我可以拖著你，在這大廳走三圈。”

付灑灑不以為意，滋滋地道：“我覺得我在你心里已經不一樣了。”說完，邊的年就站了起來，單手著口袋往外走。

愣在原地，暫時沒反應過來。

聞爺回過頭，一如既往地展開嘲諷模式：“你想在這充滿細菌的地方呆多久？”

出了醫院，朗月星空，一覽無。

付灑灑因為這些日子廁所跑多了，走路只要一快某些部位就火辣辣地痛，偏偏邊年人高長，苦哼哼地并著，咬牙跟著。

聞泱在路燈停下，打開手機件準備車，才剛輸目的地，袖子就被人拉住。

“別啊。”付灑灑猛搖頭，“不打車，我們走回去。”

“你確定？”他的視線向下垂，緩緩掃過站姿詭異的。

“恩。”付小霸王咬牙。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恨不能和他天荒地老。第三醫院離家太近了，如果打的估計五分鐘就結束路程了。

聞泱哪里會不知道的意思，扯扯：“隨便你。”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付灑灑就像剛上岸的小人魚，磨磨蹭蹭，跌跌撞撞，唯一的區別就是人家疼在腳底，疼在……□□。

付小霸王實在是太難了，連前面的人什麼時候停下來都沒注意到，差點就撞上去。

“付灑灑。”

期期艾艾抬起頭：“噯？”

聞泱皺了下眉：“真不打車？”

付小霸王微笑，還在堅持做一個倔強的孩：“不了，謝謝。”

他沒說話，站在路邊，打開書包把手辦放了進去，然后慢吞吞地合上拉鏈。

從付灑灑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發現他好看的眉又擰在了一起，約著點糾結味道。

讓他為難了？

了下脖子，打起了退堂鼓：“要不還是……”

聞爺云淡風輕地打斷：“去吃飯吧。”走出兩步發現對方沒跟上，他又毫不客氣地道：“不是想和我呆久點？”

付灑灑有點臉紅，年，看破不說破的道理，不懂嗎？

路邊的粥攤，離付家別墅非常近了，付小霸王以前放學晚了三不五時就會同兩個小跟班一起過來吃點夜宵什麼的，要不是小店沒有會員制度，絕對可以算是VIP了。

聞爺已經坐到長板凳上了，姿筆，面容冷淡，和這濃濃接地氣的攤位畫風極為不符。

付灑灑心里有苦說不出，下一秒，絡腮胡的大漢用力拍在了的背上：“灑灑，怎麼好久不來了？”

“啊，前陣子忙。”磨磨蹭蹭走到聞爺對面坐下。

老板眉弄眼：“男朋友啊？很帥哦。”語罷，他非常自來地走了聞泱手里的塑料菜單，“還看什麼呀，就點你朋友吃的就行啦！”

付灑灑心驚跳，拼命給老板使眼。后者完全沒意識到問題，張就是：“老規矩？烤牛腸、烤腰子、烤心各來十串？今天還有羊腰子，嘗嘗？”

聽著這一串串只有糙漢才會吃的烤名稱，付小霸王捂著臉埋手心里，趴在桌上裝死。

完了完了，再也不能偽裝致的豬豬孩了。以后在他心里，一提起臟就會聯想起，媽蛋，好氣啊！

“特殊的口味。”年低低的笑聲散在風里。

付灑灑沒敢抬頭。

老板莫名其妙：“怎麼了？”

聞泱正：“那些都不要，就要兩碗白粥。”

這麼摳門。老板同地看了一眼，就去后廚吩咐了。

付灑灑也是真的有點了，幾天功夫就吃了點蔬菜，連蛋白質都不敢攝，怕腸子抗議。此時哪怕眼前是一碗簡簡單單的白粥，都覺得甚是味。

尤其是能面對面地坐著，看一眼龍姿章的臨洲哥哥，再喝一口熱氣騰騰的粥，簡直不要太好嗎！

氣氛很融洽，就是了點對話，略顯寂寥。

付灑灑放下調羹，有些猶豫地開口：“你們班那個薛凝……”

他攪了一下筷子，漫不經心地道：“怎麼？”

付灑灑一鼓作氣：“和我說電影票是你讓換的，然后那個男的也是你故意讓安排坐在我旁邊，目的就是我知難而退。”

終于一吐為快，連呼吸都順暢了很多。

年抬眸，語氣波瀾不驚：“你覺得呢？”

問題又拋給了。

付灑灑鼻子：“我當然是選擇相信你啊。”

聞爺笑了笑：“恩，所以給我寫了再喜歡我就是狗的字條。”

……有點難搞。

付灑灑在桌子下面著角，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年出手，敲敲桌子：“不吃走了？”

“好吧。”臉上寫滿了糾結，一副還想問點什麼又不敢的樣子。

回去的時候，誰都沒有開過口，聞泱最后還是選擇了打車。

快到的時候，付灑灑特別小聲地道：“等下讓車子停到小區門口，你陪我走進去可以嗎？”

他靠著車窗半闔著眼，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

等到天荒地老。

付灑灑才聽到了那一個很輕很輕幾乎要錯過的嗯字。

活到十七歲，付小霸王還沒有哪一刻能像這一晚那麼幸福，站在家門口的發財樹下，提出了一個讓諸多十九中生輾轉反側的要求：“我想加一下你的微信。”

年冷漠臉，給出的答案并沒有什麼不同：“我不想。”

付灑灑咬牙：“求你了，我每天最多只給你發一條消息，然后你也不用回我。”頓了頓，非常委屈地加上了一條不平等條約：“你要是什麼時候不爽了，把我刪了也沒事。”

可以說是相當可憐了。

可惜聞爺見慣的伎倆多了，初中開始就有妹子無所不用其極要他的聯系方式，拒絕別人這件事，在他眼里就跟吃飯似的，尋常的不得了。

“既然要刪，還加了干嘛？”他清清淡淡一句話，就堵住了付灑灑的。調整了下書包肩帶，他毫不留面：“走了。”

腳步邁出，外套的一角被人揪住了。

付灑灑蹲在地上，還想掙扎。對方不肯妥協，執意要走，拖著重心都不穩，眼看要栽倒時……

黑的手機丟進了懷里。

聞爺黑著臉：“你自己弄，給你30秒。”

付灑灑猛然站起來，欣喜萬分：“你同意了？”

“25秒。”

啊啊啊啊啊！高興壞了，連忙解鎖了屏幕，規規矩矩加了微信，剛想把手機還他，又靈機一把自己的備注名改了。

完。

“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一天一條。”

年沒理，加快腳步走了。

*****

自從加上微信后，付灑灑神乎其技地展開了作，把聞爺分到單獨的群組，然后天天發只對該好友可見的朋友圈——

“超級想去看電影，原意同去的人在下面扣1”

“超級想去游樂園，愿意同去的人在下面扣1”

“超級想去吃夜宵，愿意同去的人在下面扣1”

矜矜業業發了將近十來天，當然，聞爺也從來沒在朋友圈下面扣過1就是了。

這一天放學，付灑灑故意熬到了實驗班下晚自習，鬼鬼祟祟跟在聞泱后面，邊走邊給他發消息。

才打了一個字，突然有人出腳絆了一下。

而后就傳來沉沉的嗓音，還帶了點輕佻：“你把子留在爸爸地方不要了？”

梁修睿？！

付灑灑震驚，還以為他人間消失了，沒想到還是魂不散……

眉目乖戾的年出兩指頗有些嫌棄地著的校服，然后步步，將推到小巷的角落里：“聽說你和姓聞的小白臉走得很近啊？”

“關你屁事啊！”付灑灑拼命往后躲。

梁修睿冷笑：“你知不知道老子看他不爽啊？”

付灑灑還沒來得及頂，小巷里又步一個影，口氣很冷淡：“哪里不爽了？告訴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