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焰喜歡下廚，但他有個很厭煩的事，那就是洗碗。

以前為了不洗碗，他寧愿出去吃。要麼就把鍋盆晾幾天，等醞釀好洗碗的緒，才勉為其難去刷兩下。

現下有了個尹小刀，他就理所當然的推卸起來。

晚飯后，藍焰悠閑地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刀侍衛，你不能天天吃白食。我在廚房忙了半天，現在又累又困。碗筷你收拾收拾。以后都由你負責。”最后一句他用了重音強調。

“好的。”尹小刀沒覺得不妥，相反，這公平的。

藍焰滿意一笑。邊有個蠢貨唯一的好，就是可以隨意使喚。幾乎不反抗。

人傻就被多欺負，這是真理。

廚房里一片狼藉。藍焰菜做好后就把鍋盆丟到旁邊置之不理。

尹小刀毫無怨言。

洗碗的時候，藍焰進去臥室。閉房門，關上窗戶，拉掩窗簾，著煙卷。

尹小刀不曾親眼見過癮/君子，但是聽過。

前幾年，西井出過一個案子。一個男的為了毒品傾家產，老婆孩子都棄他而去。某天他吸食過量，產生幻覺，自己掉河里淹死了。

尹小刀當時聽著，覺得那男人死有余辜。不是同心泛濫的人，那些自作孽的，都是活該。

想藍焰未來的結局會不會也是這樣子死去。

生命是他的。他不惜，那是自作自。如果任務期間，他倒在的面前，會施救。任務過后，也許會眼都不眨一下。

因為，藍焰是厭惡的那類人。

不過也沒有多麼崇高，還不是為了橫館屈就于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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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焰在房里待了將近兩個小時。

他出來后神煥發，哼著不知名的調子，臉上已經沒有毒品過后的虛浮。看來他此刻心不錯。

他見到尹小刀，難得好聲好氣的說，“刀侍衛，這里兩間臥室，給你睡一間。”他覺得自己真是善良。雖然幾次差點被氣死，但他還是賞賜了睡床的權利。

誰料，這份心意卻被拒絕。“我可以睡地下。”

他懶懶倚在墻上，勸道，“睡床才舒服。”

堅持道，“我要和閣下一間房。”

“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過？”藍焰的好語氣持續不到一分鐘，就故態復萌。“好好的床不睡，非得躺地板。”他真是低估了愚蠢的程度。

“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不允許自己出錯。

“狗屁。”他走過來，半坐上沙發扶手，指責道，“天曉得在我睡著的時候，你有沒有占我便宜。”

尹小刀平靜看他，“我不喜歡占便宜。”

他瞪著，“我要一個人睡覺。”

“我不跟你睡一張床。”

“我要一個人在一間房！”他的火氣又上來了。他早就該猜到，是他的克星，再好的脾氣在面前都會崩壞。

“我睡地下就好。”的聲音不曾起伏過。

“你！”藍焰了口大氣，決定和攤牌。“我告訴你，你的存在嚴重阻礙了我的心健康發展。”

“為什麼？”尹小刀奇怪。他睡得跟豬一樣，很難吵醒。而且很安靜，一點兒都沒干擾他的睡眠。

“靠！”他沒見過這麼蠢的人，他懷疑父母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你的家長除了教你拳打腳踢之外，沒給你普及過基本的生/理常識嗎？”

“常識我懂。”就是不知道他指哪一方面而已。

“你懂個蛋！”藍焰跳下沙發，起袖子，擺出干架前的準備，“現在是怎樣？仗著你自己能打，就可以無知是不是？我草！”

“我不懂可以學。”尹小刀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氣急敗壞的樣子。

藍焰額角，自言自語著，“我以后要是生了兒，一定好好教育，免得變這個蠢樣。”

耳尖聽到，陳述說，“你兒和我無關。”

“……”他強迫自己忍住怒氣。深呼吸，再深呼吸，慢慢平緩著，“刀侍衛，我們先冷靜下來。”

“我很冷靜。”明明是他在那暴怒得跳腳。

他想撕爛的冷靜。“這麼說吧，我是個男人。”說完他就停住。

尹小刀等了五秒，他都沒再開口。于是回答說，“我知道。”這顯而易見的常識，還是有的。

“放屁。”看那樣子，藍焰就明白，完全沒聽懂他的暗示。他意識到，和這種人對話，必須要直白。拐彎的暗示，一概接收不到正確的信息。于是，他豁出去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有需求，你二十四小時粘著我還讓我怎麼弄。”

“你要怎麼弄？”尹小刀自認沒有妨礙過他任何事。

藍焰啞口無言。他為什麼會答應藍氏請過來呢，藍氏本就是想直接讓他氣得翹辮子吧。他慢慢坐下，又一個深呼吸，平穩而語，“刀侍衛，你不許說話。讓我說。”一開口他就想揍扁。

尹小刀點頭，等待他的解釋。

“男人呢，由于生/理結構原因，隔一段時間就要勞作勞作。”他此刻萌生出一種教育自己兒的覺，就不清楚能否借此向父母討些費用。他繼續說，“至于勞作的方法，就和找個人來疊羅漢差不多。”

這下說到人，尹小刀頓時恍然大悟。憶起了初見他時，他埋首人前的樣子。

藍焰瞥一眼，問道，“懂了？”

點頭，“那等你勞作完我再去你房間。”那檔子事，不想親見。

“……”上天能不能降一道雷來劈死。藍焰到一陣無力。他告訴自己，不要和蠢貨計較，那樣會把自己的智商拉低。他放棄和理論。既然給了他勞作的獨時間，那麼他可以稍微藉下自己了。“我勞作的時候你站門外去。”

“好的。”答應得痛快。

尹小刀以為藍焰真要找的過來。雖然不了解那些生/理上的事，但是男之間的關系，認定唯有真才能履行夫妻義務。因此有些鄙夷他。

讓奇怪的是，藍焰沒有找的過來。

他是這麼憤憤解釋的，“我怕被你嚇到，這段時間還是自力更生算了。”

藍焰把自己鎖在房間。

勞作出來后他就去洗澡，準備睡大覺。

臨睡前，他把窗戶開了一扇，通風氣。窗簾也稍微拉開了一個角。

半夜時分，四周萬籟俱寂，夜空新月高掛。

某個細微的聲響傳來，讓尹小刀瞬間警覺。

在黑暗中，丟出了旁邊柜臺上放置的水杯。

窗外襲來的不明速度太快，水杯遲了。

不明陷進了床墊里。

水杯掉落在地的聲音，讓藍焰不滿的嘟噥了一句。

接著，第二進來。

尹小刀竄到窗戶邊，踢開了目標。

第三時，已經做足準備，生生接住。然后反手朝窗外擲出去。沒有工，程有限，輕輕墜落。

尹小刀伏在窗戶邊，眼神如劍，凜然看向對面的住宅樓。

對方察覺到的出現，沒再繼續攻擊。

尹小刀把窗簾完全掩起。

藍焰模模糊糊地醒來，埋怨著，“你干嘛？”

“有襲。”的聲音著冷。

他一個激靈，立即坐起來打開床頭燈。

乍見床墊上的東西，他微微愣了下。

尹小刀面無表，過去拔/出來。是一個弓片。推斷，擊的工是一把弩。“閣下有沒有頭緒？”

藍焰的表漸漸平靜。在蒼城的時候，他遇到的都是類似于石塊，花盆的東西。這種專業的工不曾出現過。“沒有。”

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是不久前突然出現的。他以為是惡作劇。那會兒藍氏有提出請橫館的保鏢，但是沒批過。后來有兩個傭人被誤傷而亡，藍氏高層才同意出橫館。

藍焰初初懷疑過，為什麼不報警。不過仔細想想，藍氏的暗黑/幕一樁連一樁，應該不愿意太過接近警察。

本來還有件奇怪的事。為什麼藍氏會請橫館，而不找其他更現代化的組織。后來藍焰也想通了。反正他活不長，找個民間組織，藍氏算厚道了。

他早已看淡生死。眼前這個傻冒卻還有大好的前程。雖然很蠢，但終究是無辜的。他開口道，“刀侍衛。敵在暗，我在明。你能保護多。反正你空有一蠻力，不如早點回鄉下種田吧。”

尹小刀聽出了什麼東西，堅定說道，“接了任務就要完。”

“死腦筋。”藍焰拉過被子，抱起后躺下。

他和被子了一團。

這麼看著，莫名覺得他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