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藍》第12章 章 12
李勇華走后,藍焰說道,“我來這廠也十來天了,沒干過什麼正經事。”
房里只有他和尹小刀。所以這話,是對說的。
尹小刀看著報紙,“嗯”了一聲。
藍焰打開電腦,開始播放另外一部影片,看沒幾分鐘,他又開口,“刀侍衛,你說這麼熱的天,沒空調會不會出人命啊?”
“也許。”那宿舍很舊。一群人在一個房間,非常熱。
“我也這麼覺得。”這句過后,他就不再說話,注意力集中到作片上。
尹小刀以為他說說就沒事了。
不過,隔天,藍焰第一次認真履行廠長的職責。
工廠當初報建時,供電局只批了現有的設備房,要重整的話,還得再備案。
藍焰很想自己做主,同意李勇華的申請。可是廠子現在的名稱已經改了,公章在藍氏。所有材料的遞都得走總部流程。程序這東西很麻煩,層層上報,審批下來得一兩個月的時間。到那時候,都是冬天了。
于是藍焰嘻嘻哈哈的,給藍彧打電話。“大哥上午好。”
藍彧的態度冷冷,“二弟天天心都很好的樣子。”
“剛剛完,嘿嘿。”藍焰自己都覺得那兩聲“嘿嘿”很猥瑣。
藍彧的語氣稍微好轉,“現在一天犯幾次癮?”
“我等不及犯就上了,一離手難。”藍焰想,這答案應該能讓藍彧心很好。
“早點戒了吧。”藍彧還是淡淡的那句話,見不到欣喜。
“現在很難了。”藍焰話題一轉,討好奉承道,“大哥,我遇到困難了,想請你幫忙。”
“嗯?”藍彧開始不耐煩。
藍焰解釋了宿舍區的事。
藍彧低不可聞哼了一下,“我要開會了,再說。”隨即掛上電話。
藍焰倒是不意外。他了下懶腰,對著嘟嘟聲的話筒,嘆道,“大哥真無啊。”
過了沒一會兒,他給藍氏的叔叔發了封郵件。
一天未收到回復。
兩天未收到回復。
第三天,藍氏叔叔來電。
藍焰問候了幾句,然后說起正事。
藍叔在那端低沉地笑了,“這麼點事都心,怎麼能大業。”
藍焰跟著笑,“我可不想在職期間,搞出工人熱死的命案。”
“聽你這口氣,是真把自己當廠長了啊。”藍叔和藹可親地說,“辛苦你了。”
“在其位謀其職,應該的。”
“等那項目定了,就調你回來。”藍叔說完,突然問起,“那個橫館派來的,實力如何?”
藍焰看了尹小刀一眼,“還好。”
藍氏叔叔又笑,笑聲過話筒傳來,森得讓藍焰有點冷。“那……看來你能活過這段日子了。”
“也許吧。”藍焰呵呵了一下,“叔叔,宿舍那事……”
“今天我心不錯,你去張羅吧。”
“謝謝叔叔。”
藍焰把手機扔到桌上,臉上的笑容全部卸去。和藍叔通話一次就跟打一場仗似的。藍叔的心從愉悅轉變到惡劣,只需要一秒鐘,而且還不讓人知道是哪個字眼讓他緒變化。
總而言之,藍氏都是神經病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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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安裝空調的事,藍焰塑造了一個親民的形象。工人們好多都知道,那個全廠第一帥,是個懂得恤勞者的好領導。
藍焰聽到這些表揚,暗自竊喜。
等進去辦公室后,他開始眉眼飛揚,“語言這種糖炮彈,聽著真樂呵。”
尹小刀看著他滋滋的樣子,懷疑他之所以忙那事,其實是虛榮心作祟。他整日游手好閑,唯一的建樹就是宿舍的改建。
“也許這就是助人為樂。”藍焰回想起剛剛在樓下所到的稱贊,不自夸起來,“刀侍衛,我覺得我真是個好人啊。”
“嗯。”尹小刀并不否認。比起很多囂張跋扈的富二代,他已經很好了。和他,算起來已經相了大半個月。他給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就是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不過接了之后,覺得他其實心不壞。就是說話難聽,實質的傷害倒沒干過。
藍焰聽到的回答怔了下,“沒想到你也這麼認為啊。”他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
“是的。”
“刀侍衛,過來。”他想到一件事。父母嚴重失職,教出了一個傻不拉幾的男人婆。不懂。他擔心會對他有什麼想法,所以得趕制止。
尹小刀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
“閑著也是閑著。我就來考考你。”藍焰停住。他給自己倒了杯開水,潤潤嚨后問道,“你知道全廠最帥是誰嗎?”如果的回答不對,他就直接把開水潑過去。
“閣下。”回答得很坦誠。
“很好,審觀正常。”他很滿意的回答。“不過呢,我這人就是臉好看,別的缺點一大堆,你以后找老公可千萬要注重涵。”他已經把話說得很白了。他沒涵,可千萬別上他。
尹小刀點頭,“好的。”
藍焰懷疑到底聽懂沒有,于是繼續教育,“長得再好看也會變老。等到老年的時候,帥不帥都一個樣。而且我還這麼窮。”
不明白他干嘛突然和說這個,不過還是應著,“我知道。”
“知道就好。怕嫁錯郎,一定要慎重。”藍焰覺得自己比爹娘還心的未來。
想他應該是善意,點著頭回答,“好的。”
藍焰稍稍放心,然后無比嘆道,“我對這個看臉的世界很絕。”因為他的桃花太多,而且都是劫。
好在這廠子年輕工不多,他來了之后沒有造轟。
藍焰想,應該可以云淡風輕過滿三個月。
不過,現實卻并不如此。
幾天后,有一家公司的員工要來考察煙道廠。廠子沒易主前,這公司和李勇華合作過。聽說換了新廠長,他們就重新過來考察評分。
他們來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正好是飯局時間。
藍焰不想去見,擺著手推辭,“李廠長去就行了。我好困,想睡覺。”
“藍廠長。”李勇華對于這個廠長的話已經免疫了,自顧自勸道,“瞿經理特別想認識你。而且他對供電系統比較悉,宿舍拉電還能請教下他。”
藍焰背脊涼了下,“瞿經理男的的?”他怎麼聽著起了皮疙瘩。
“男的。”李勇華有些疑為什麼問別。
藍焰低聲音,不想讓尹小刀聽見,“他不會向有什麼異常吧?”
“這……”李勇華額頭一滴汗,“應該沒問題吧。”
藍焰呼出一口氣,“那就去見見吧。”
瞿經理確實是男的,并且看著很正常。不過,和他隨行的,還有兩個人,一個男人。其中一個的是郭經理,向藍焰的目毫不掩飾。另外一個員工則含蓄得多。
瞿經理是機電經理,郭經理是部門經理,更大一級。
藍焰見到郭經理就不想再說話。越熱絡,他越沉默。
郭經理很不識趣,在飯席上,是坐到了藍焰的右邊位置。
藍焰想直接甩出去。
李勇華欣然介紹著該廠的規模和業績。
郭經理聽著李勇華的話,卻又頻頻朝藍焰提問。
藍焰懶洋洋的,“有什麼事就讓李廠長說明吧。”他臉都不往郭經理那邊轉,只一個勁向著左側的尹小刀。
郭經理見他一直看著尹小刀,微笑問道,“刀主任,你們這廠有生產玻鎂板嗎?”
“不知道。”尹小刀平平板板。
藍焰為的回答翻了個白眼。真的是個蠢貨,如假包換。
郭經理驚訝了,“你不是車間主任嗎?”
“主任新來不久。”李勇華哈哈笑了笑,然后向郭經理說明,“我們只做水泥預制的。”
郭經理奇怪看了下尹小刀,然后又轉向藍焰,傾挨近他,“藍廠長,我們公司——”
“不好意思,我香水過敏。”藍焰皮笑不笑地,將自己的椅子往左側挪。
郭經理尷尬笑笑,坐直了。
藍焰卻沒有再把椅子移過來。他挨著尹小刀,和郭經理隔得有點遠。
郭經理清了清嗓子,“刀主任那位置有點窄,要不要大家坐寬點。”
尹小刀正要,藍焰暗中拉住的角。他給打眼。知道他要別,于是就不了。
郭經理眼見藍焰和尹小刀的作,心里生疑。于是故意笑問,“刀主任是哪里人呀?這個姓很特別。”懷疑百家姓沒有這個。
“我不姓——”
尹小刀想解釋自己真正的姓名,卻被藍焰截住,“是數民族。”
“原來如此。”郭經理笑了,“從見面到現在,沒聽刀主任說幾句話。都是藍廠長、李廠長搶著回答。你們很照顧員工啊。”
李勇華這時/進來打圓場,“刀主任初來乍到,大家多多擔待。”
瞿經理笑道,“刀主任是太拘謹了吧。”
郭經理笑是在笑,可是說話的語氣卻不怎麼和善。“數民族的,在這個廠尊貴得和王一樣。好羨慕刀主任啊。”
尹小刀不回應,還是平平的一張臉。
郭經理見狀,表現怒氣,“我們是誠心合作。但我現在懷疑刀主任不但欠缺基本的煙道知識,還不懂禮貌。”
此話一出,藍焰不樂意了。
這是他廠里的主任,什麼時候到別人說三道四。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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