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我心上》第87章 【雙安3】管管你老婆。

“早上九點二十, 鄭小姐離開江城飛往荷蘭。”

書說完,宴安抬頭看了眼時鐘,這會兒已經十點了。

很好, 他一睜眼, 老婆又快飛出亞洲了。

宴安在辦公室坐了半天, 突然無聲笑了下。

沒意思-

下午,還是那幾個朋友邀約。

宴安是第一個到的,看著空的包廂,莫名想到了自己那個空的大別墅。

這會兒鄭安應該還在飛機上吧。

后來紀延說他“老婆又跑了”,他還真覺得像那麼一回事。

真有一種豪門棄夫的覺。

晚上離席, 紀延和祝東走在前面,宴安跟傅明予并肩落后一步。

傅明予上車時, 宴安聽見他吩咐司機去機場。

宴安笑了聲,“二十四孝老公, 這個點還去機場接人,人家是沒年還是怎麼的?”

傅明予把車窗完全搖下來, 手臂半撐著, 側頭看過來。

“總比有人想盡孝都沒地方施展。”

宴安:“……”

車緩緩停在宴安面前, 他站在車門, 嗤笑:“我沒你那個閑工夫。”

冬天夜涼,宴安沒關車窗。

他閉著眼,一涼風吹進來, 卻難消心頭煩悶。

車行至市區時,他睜開眼, 吩咐道:“去澄湖河畔。”

河畔有酒, 群。

宴安一揮手包了一整個天餐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 臺上歌手只為他一個人演唱。

歌聲婉轉,歌手扭著腰肢,眼如波。

宴安閉著眼睛,手指跟著音樂節拍輕輕敲打,滋滋。

這樣還不夠,他錄了個小視頻發給傅明予,帶了點炫耀的味道。

“來嗎?這歌手漂亮得很。”

幾分鐘后,傅明予回了一條語音。

宴安點開聽了,卻是阮思嫻的聲音。

“宴總,嫉妒世航最近票太好,想不公平競爭,讓我弄死傅明予?”

宴安沒回,冷笑一聲。

妻管嚴。

但笑著笑著,這角就僵了。

宴安回頭看了眼四周,經過的人十個有八個是

而他一個人坐在這里,周圍站了四五個服務員,怎麼看怎麼奇怪。

沒意思。

宴安付了錢,起離開。

這樣悠閑的日子又過了大半個月。

沒什麼不好,想喝酒就喝酒,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家里那麼大房子他想住哪個房間就住哪個房間。

不像有的人從早忙到晚,還得去機場接老婆。

打碎個杯子還要戰戰兢兢的,時刻擔心自己要睡次臥。

這天下午,宴安悠哉悠哉地去機場看看停機坪的況,正巧遇上傅明予也在。

兩人并肩站著,看著機務做系留工作,嘈雜的機聲響中,傅明予的手機還響個不停。

宴安聽得很煩。

“你能不能關一下鈴聲?聽著煩不煩?”

傅明予:“關了鈴聲聽不見老婆打的電話怎麼辦?”

宴安:“……”

傅明予:“不好意思,忘了,你沒這個煩惱。”

宴安目凝滯,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傅明予一邊回著消息,一邊說:“有時候工作再忙也要隨時接老婆電話,不然……其實有時候羨慕你的。”

“是嗎?”

宴安轉朝出口走去,“那你離婚唄。”-

這邊剛走,又在機場機組通道遇見阮思嫻。

正要上飛機,迎面走來,跟宴安打了個招呼。

“宴總,這麼早就來機場?”

宴安沒說話,阮思嫻偏了偏頭,神神地說:“你該不會是要去歐洲吧?”

“誰說的?”

宴安抬了抬眉梢,“我很閑嗎?”

阮思嫻鼻子,“唔”了聲,不知道說什麼。

“啊,老公!”突然抬頭朝后面的人招手。

覺到傅明予朝這邊走過來,宴安懶得理,拔就走。

可是走了幾步,他還是沒忍住回頭看。

嘖。

嬰兒嗎你們是?

都快三十的人了摟摟抱抱的。

沒眼看。

可是怎麼就這麼心酸呢。

怎麼同樣是坐擁航空公司的總裁,命運竟如此千差萬別。

宴安慢悠悠地回了北航大樓。

一天的工作下來,他還是覺得賺錢有意思。

正準備回家的時候,他突然想起,明天是鄭安生日。

不過按照鄭安那邊的時區,現在已經不是的生日了。

他想了想,還是得跟說兩句。

但是一打開兩人對話框,看見大半個月前那句“宴安哥哥,我昨晚好像把你服弄壞了,我去歐洲給你買一件一模一樣的賠給你!”就腦仁疼。

算了。

宴安退出了對話框。

安跑了大半個月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他干嘛要去發消息。

不過晃了一會兒,他閑來無事,只是閑來無事,又去翻了翻鄭安的朋友圈。

很好,什麼都沒更新。

連過生日都安安靜靜的,看來在歐洲過得也不是很爽。

宴安的心又平復了一點。

是夜,他收到了一條來自銀行的扣款信息,是他的副卡。

消費不低。

這還是這大半個月以后鄭安第一次刷他的卡。

真給他買襯衫去了?

如果是這樣,宴安覺得他可以原諒鄭安。

小姑娘害嘛,被他哄著在床上這樣那樣的,難以面對他是正常的。

“給我安排司機。”

宴安吩咐書,“對了,讓你去訂的項鏈呢?”

“已經送到您家里了,不過沒人。”

書說完,剛要走,宴安又

“算了,我自己開車。”

書點點頭,看了宴安兩眼,言又止。

書是新來的,主要負責宴安平時的瑣事,基本不著手工作上的事

小姑娘為人細心謹慎,平時連鄭安的事都幫忙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怎麼?”宴安問,“還有事?”

角,拿出手機,戰戰兢兢地說:“今天早上鄭小姐發了個朋友圈,我可能是忘記屏蔽我了。”

宴安:“什麼?”

書把手機給他看。

小小的照片卻了不人。

安坐在沙發中間,后面站了幾個孩子,是的朋友。

四周分別是五、六、七、八……個沒穿上的藍眼睛猛男,捧著生日蛋糕和香檳,頭上帶著小燈牌,連在一起是“Happy birthday to Anna”

配文:按時長大!新的一歲新的可!謝謝各位趕來異國他鄉為我過生日,你們!~

宴安眼角直

一時竟不知道該從哪里生氣。

因為這他媽哪兒哪兒都能把他氣死。

還新的一歲新的可?!

還他媽你們?!

我他媽都不知道你英文名安妮呢!

合著刷他幾十萬是點了八個猛男陪過生日,結果出錢的人還被屏蔽了?!

有那麼一瞬間,宴安的飆到了需要呼120的程度。

“把的卡給我凍結了!”

書連忙點頭說好。

宴安坐下來煙。

冷靜,不行,得冷靜。

他按住口,深吸了幾口氣,又對書吩咐道:“給我安排航班,我要去歐洲。”

此刻夜里八點。

書說道:“這會兒已經沒有了,最近的航班是明天晚上世航九點的。”

宴安:“你不會安排私人飛機啊!”

書被宴安的火氣震得連退了兩步。

而宴安拿起外套就走,把門摔得震天響。

書委屈地看著門。

“可、可是你老婆就是坐你的私人飛機走的啊……”-

此時的鄭安剛從酒店床上清醒。

盯著天花板,久久不愿起床。

空虛,整個人就是空虛。

昨天幾個好朋友得知在歐洲,悄悄過來給一個驚喜。

驚喜就驚喜吧,也得好好款待朋友們。

開個趴,慶祝慶祝。

可是連朋友都大老遠飛來了,而丈夫卻連個消息都沒有。

雖然是名義上……不是,現在已經不止是名義上的丈夫了。

安煩躁地翻了個

一整個晚上,宴安給說句“生日快樂”,又害怕宴安跟說這句話。

等了大半天,腦子一,點了八個模特,專門拍了一張照。

想發朋友圈只讓宴安看見,可是又怕宴安發現沒有共同朋友的點贊評論起疑心,于是只設置給他書看。

但是這麼久過去,宴安也沒點反應。

可能他書看見了不敢告訴他吧。

最難過的是,結賬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多錢。

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鄭大小姐了,不敢隨意問家里要錢,還得刷自己丈夫的卡。

太沒意思了這婚結的。

安慢吞吞地坐起來,盯著鏡子里蓬頭垢面的自己,發了好一會兒呆。

不行,不能搞一副豪門棄婦的樣子。

生日誒!我生日誒!

再塑料夫妻也得說一句“生日快樂”吧!

擱前兩年沒結婚的時候還專門人送禮呢,怎麼現在有了結婚證反而連句話都沒有了?

安越想越氣,頭發都快立起來了。

宴安我告訴你,十秒之給我發消息,不然你沒老婆了。

安拿出手機,盯著屏幕看。

“十、九、八、七、六、九、八、七、九、八、七……”

不知道數了第幾遍倒數,鄭安的手機終于響了一下。

——來自銀行的賬號凍結信息。

“嘶——”

安清晰地聽到自己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宴安人都到機場了,書才戰戰兢兢地打電話過來告訴他況。

很好。

宴安笑了。

他在商務航站樓靜靜地站著,盯著大玻璃,看著里面的倒影,卻一言不發。

跟在后的人幾次想說話,卻不敢開口。

“宴總,要不還是給您安排世航的航班?”

書小心翼翼地說,“明晚九點起飛,下飛機正好是那邊中午。”

“不用了。”

宴安撂了電話。

坐著我的飛機跑了,花著我的錢坐擁男,還想讓我千里迢迢來歐洲找你?

安我告訴你。

那也不是不行。

兩分鐘后,傅明予手機里收到一條微信。

[宴安]:在?借個飛機?-

安的小姐妹們還沒走,下午又湊到的酒店找,但是人已經不在了。

打電話問也不接。

的助理裴青都一個人住在酒店里,并不知道鄭安的去向。

但大家并不是很擔心,因為臨走的時候還去前臺代了仔細打掃的房間。

嫌被子有點糙。

其實鄭安只是一個人出去逛了。

荷蘭是誕生了梵高和倫朗的地方,首都阿姆斯特丹還有世界上最好的館,所以鄭安對這個國家很

去了荷蘭國家博館,也去了凡高博館,后來還不知不覺走進了紅燈區。

景觀什麼的沒注意,就是覺得太冷了。

這鬼地方怎麼這麼冷!

走到河邊打了個噴嚏后,鄭安蹲下來懷疑人生。

太慘了,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會這麼慘。

跟合法丈夫滾了床單,卻不敢面對他,跑得比誰都快。

現在明明就是一個有家不能回的豪門棄婦。

長這麼大也不是沒見過別的塑料夫妻,人家至該花錢花錢,而的塑料丈夫連一句生日祝福都沒有就算了,居然還凍結了銀行卡!

安想一想就要暈過去。

傍晚,運河里的水上士又迎來了一陣高峰。

安也買了一張票,但只是那種傳統小船,只能容納兩個人。

一個人孤零零的坐上去,坐到了最邊上。

唉。

安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一個人來這邊玩啊?”

說話的是另一一個同船的中國游客,男的,長得還帥,只是留了一頭長發,還燙卷了,看起來跟迪克牛仔似的。

安點了點頭,沒說話。

“你大膽啊。”迪克牛仔湊過去一點,“你一個人不怕啊?”

“怕什麼。”鄭安面無表地說,“阿姆斯特丹不是歐洲最安全的城市嗎?”

迪克牛仔看著笑了,“看樣子你像是心不好出來散心的?”

又盯著手機看,迪克牛仔悉一切,“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安:“我沒有男朋友。”

“哦,這樣啊……”迪克牛仔抿了抿,緩緩拿出手機,“那我們可不可以加個微信?我也是一個人來這邊玩,我是來攝影的,你要是沒事,我還可以給你拍照。”

“可以。”鄭安點點頭,“如果我老公不介意的話。”

迪克牛仔:“……”

他又緩緩收回了手機,“倒也不必。”

說時遲那時快,鄭安已經拿出手機給宴安發語音。

“有個男人非常想加我微信,給我拍拍照什麼的,你介意嗎?”

迪克牛仔:“……”

也沒有非常想吧。

消息發出去了,鄭安自己點開聽了一遍,又有點后悔。

這算什麼呢。

說好了不手私生活的。

還沒超過兩分鐘,撤回了這條消息。

迪克牛仔悄然挪遠了點,鄭安抬頭看過來,“你能借我一張紙巾嗎?”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想哭。

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牽絆住了。

“哦,我找找……”迪克牛仔渾,只找到一張皺的衛生紙,“喏。”

安破天荒地沒有嫌棄這張紙有點臟,胡眼睛。

還好今天出門沒有化妝。

雖然是有夫之婦吧,但是迪克牛仔看著鄭安有點慘,迅速給自己轉換了一個婦之友的份,重新挪回去。

“小妹妹,跟你老公吵架了?”

安點頭。

前幾天朋友過來陪過生日,都沒說出口。

面對一個陌生人,反而有了更多的傾訴

“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我開解開解你。”迪克牛仔說,“不過我們不加微信,真的不加。”

怎麼說呢?

安想了想,緒的起源好像就是宴安沒給一句生日祝福。

“我過生日,他沒給我說生日快樂。”

迪克牛仔:“就這樣?”

安:“就這樣。”

迪克牛仔沉默許久,尋思著人也太難搞了。

一句生日祝福沒說就氣得一個人來國外,還在這里學林黛玉。

安側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是不是很過分?”

“是很過分。”迪克牛仔說,“離婚吧。”

安:“你就是這樣開解的?”

“唉。”迪克牛仔又從包里掏出一張紙塞給鄭安,“你看你這就不了了,你老公要是出個軌劈個,回頭再給你帶個小三小四小五回來,你不得跳河?”

安沒回答,心里卻震了震。

居然在認真地想,宴安要是真的這麼做了,該怎麼做。

明明前段時間說不管對方私生活的也是自己。

“哎呀,既然不想離婚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了吧。”迪克牛仔手拍肩膀,“大不了你也去外面找,沒心沒肺,快樂加倍。”

他的手還沒回去,鄭安突然聽到有人

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鄭安!”

安抬頭,正正好在橋梁上看見一個悉的影。

荷蘭這鬼天氣,他連外套都沒穿,筆直地站在上面,夕照在他上,像給他鋪了一層金

安看著他,現在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直到宴安俯手指了指

“停下來。”

安半張著,腦子里的想法慢慢形。

宴安怎麼出現在這里了???

發呆了這一刻,小船已經駛進橋底,視線突然被截斷。

不一會兒,小船又駛出橋底。

安還保持著抬頭的姿勢,可是宴安已經不在橋上了。

愣了愣,作遲緩地回頭,看見宴安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另一輛船,遠遠看著

“鄭安!停下來!”

直到這一刻,鄭安才確定真的是宴安來了。

腦子里一瞬間炸開了彩的焰火。

但焰火冷卻后,第一反應是逃。

仿佛真的見到這個人,就要跌進某個深淵似的。

“別、別讓他追上了!”鄭張起來連英文都忘了說,“快跑!”

但船夫干了幾十年了,哪國游客都見過,練就了一憑借表翻譯語言的功能。

迪克牛仔前前后后看了好幾圈,也不明白后面那個男人是鄭安的誰。

反正不是丈夫吧。

哪個人見了丈夫會跑?

除非他家暴。

“不是,你跑什麼?那人誰啊?”

見鄭安激地站起來,迪克牛仔怕摔下去,手拉住,“你小心點啊。”

宴安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拉住鄭安的手。

他眼里冒著火,沉著聲音吩咐船夫加速。

兩條小船就這麼在運河里展開了追逐賽。

安看見宴安和的距離越來越近,心跳也越來越快。

什麼呀!

有病啊!

追什麼追啊!

“你干嘛呀!”鄭安沒忍住,朝他喊道,“你瘋了?!”

宴安沒說話,朝船頭走去。

兩只船的距離極速小。

幾秒后,四周一陣驚呼。

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攔腰攬住抱到了另一只船上。

兩只船同時劇烈搖晃,迪克牛仔先生差點栽下河。

而鄭安雙腳沾到船后,卻驚魂未定。

船在搖晃,被宴安抓著。

“你瘋了你!你干什麼你!”

“鄭安你別!”

“你瘋了你——啊!”

安一邊掙扎一邊往另一邊,一只腳突然踩空,四周又是一陣游客驚呼。

宴安始終沒松開手,在墜河的一瞬間用力往回拽。

拽是拽回來了,不過兩人一起從另一邊栽進了河里。

這條河頓時沸騰了起來,人聲嘈雜,有驚呼的,有喊“help”的。

不過沒等到別人出手相救,宴安已經抱著鄭安浮出水面。

兩人就這樣相擁在冰冷的河里。

安的腦子可能被水泡了,呆呆地說:“我、我記得你喜歡游泳的。”

宴安閉了閉眼,用力吸氣:“鄭安,我上輩子欠你的嗎?”-

酒店套房,醫生和裴青在客廳低聲代著事

安裹著被子坐在臥室床上,不敢抬頭。

宴安換了睡袍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臉慘白。

他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一覺起來老婆跑了,還帶走了他的飛機。到國外又刷著他的卡泡帥哥,他死皮賴臉跟別人借了飛機追過來,卻看見跟一炸頭在那兒談心。

他不想多說,把人抓回來,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栽進河里。

可能一會兒他又得上一次熱搜。

不過這次還好,主角是他老婆,他爸無話可說。

宴安張了張,想對鄭安說點什麼,卻發現嗓子火辣辣得疼,干脆什麼都別說了。

安也是。

荷蘭這個時候的氣溫不超過五度,而兩人同時掉進河里,要不是都年輕,能當場去世橫尸國外。

所以只是個冒已經算是上天眷顧了。

裴青端著兩杯熱水進來,小心翼翼地覷著兩人。

“再、再吃點藥吧。”

宴安喝水的時候,裴青在一旁問:“那宴總,我這邊是幫您再開一套房?”

“開房?”宴安被這鄭安的助理氣笑,“我老婆在這里我還要去單獨開房?”

床上的鄭安莫名震了震。

又不敢說什麼。

“哦哦……”裴青倒退出去,“那你們早點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此時已經是夜里十點。

從宴安的時差來算,他已經一整天沒好好休息了,而鄭安又病了一場,自然也困。

宴安揭開被子上床,“睡吧。”

安像個蝦米一樣在床的另一邊,背對著宴安,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宴安冷著臉,語氣不善地說:“我要是不來,你今天準備跟那個炸頭約個會還是再上十六個|男尋歡作樂?”

安:“……”

原來看到了啊。

那他是因為這個飛來荷蘭的?

所以他是……吃醋了?

安臉頰突然有些,悄悄地蹭了蹭枕頭。

“你吃醋啦?”

瞬間,又聽到宴安吸氣的聲音。

“鄭安。”宴安轉過,也把拉過來,“這不是吃不吃醋的問題,你干這些事兒讓其他人看見,我面子往哪兒放?”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黃的落地燈,宴安的廓在氤氳的燈下顯得特別和。

安看著他,小聲問:“那你到底是吃醋還是覺得沒面子?”

昏沉,但宴安的眼睛清亮。

兩人還是第一次這樣長時間的對視,卻沒有人開口說話。

酒店的暖風聲響原本不大,但此刻鄭安覺得像火車聲音一樣從耳邊呼嘯而過。

過了一會兒。

大概是幾秒,也有可能是幾分鐘,宴安開口了。

他先是淺淺地嘆了口氣。

“吃醋,行了吧。”

安突然又轉過去背對著他不說話。

宴安等了一會兒,想是不會說話了,于是閉上眼睡覺。

許久,鄭安突然說:“我沒有。”

宴安睜眼:“什麼?”

安:“我就是拍個照片發朋友圈,而且只有你書一個人能看見,其他人都看不見。”

宴安勾笑了笑,“哦。”

“也沒有干什麼。”鄭安繼續說,“我連腹都沒過他們的。”

宴安:“……”

他側過,勾住鄭安的脖子。

“你還想?”

安紅著臉呢喃:“我……我……”

“我的你沒夠?”

宴安捉住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按,“你,你個夠。”

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水后人的機能反應原因,鄭安覺得宴安的特別燙。

立刻回手瞪著他:“你瘋了你?”

宴安松開的手,的額頭。

“快了。”

這一晚,鄭安雖然病著,也吃了含有安眠分的藥,但一直沒怎麼睡著。

宴安也是。

“那個,我再問你三個問題。”鄭安依然背對著他,說道,“我過生日你為什麼不給我發個祝福?”

宴安:“你一聲不吭地跑了,大半個月像人間消失一樣,我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祝你生日快樂?”

“哦。”鄭安消化了他這個回答,“所以你在賭氣?”

宴安嘆氣:“你說是就是吧。”

安張,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宴安突然打斷:“已經第二個問題了。”?

“你這麼摳?”鄭角,“那我就濃直問了,宴安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話音落下,房間又是長久的沉默。

覺,宴安的呼吸聲有些不平穩。

“你說話呀。”

“小安安。”他像小時候那樣稱呼,“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千里迢迢跑來這鬼地方?”

安咽了咽口水:“我發燒了,腦子不太好,你直接點。”

“是,喜歡你。”

看著宴安的眼睛,細細地打量,許久才把那句話沉淀進心里。

果然是發燒了,鄭覺自己有點暈。

噢,這坦克,誰撞誰休克。

飛速閉眼說道:“我睡了。”

“嗯,你睡吧。”

宴安手摟住,把下靠在頸邊,“睡著聽我說幾句話。”

“我們都結婚了,我也沒想過隨隨便便離婚。而且我年齡也不小了,過了年輕狂的時候,別折騰我了,我們好好過吧。”

“哦。”

“那病好了我們就回家?”

“哦。”鄭安小幅度地點頭,“那湊合湊合過吧,還能離怎麼的。”-

兩人回去的那天都在飛機上睡了個通程。

到家剛好夜里十點,時差沒法倒,但人又累。

于是他們繼續往床上躺。

安眼睛不知道往哪兒放,于是四打量,看到床邊柜子上有一個盒子。

“這是什麼?”

拿起來看。

宴安笑意盈盈地看著

盒子打開后,鄭安皺了皺眉。

“這誰的項鏈啊?珠寶氣的,好俗。”

宴安:“……”

他拿起手邊iPad翻了兩頁,“不知道,可能是清潔阿姨留下的。”

又是好一陣的沉默,鄭安改坐為躺,進被子里。

“那我睡了?”

宴安手關燈,“晚安。”

安在黑暗里看著他,突然反應過來,難道剛剛那個項鏈是宴安送給的生日禮

那……那剛剛那麼說,多不好啊。

安小心翼翼地宴安的手腕。

宴安側頭,對視鄭安小鹿一樣亮晶晶的眼睛。

,很可

但他不為所,面無表地轉回去。

“不做。”

“不然明天你又跑了”

“……?”

安滿心的紅泡泡在這一刻全都破裂。

“誰要跟你做了?!”鄭安用力扯被子轉背對他,“你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吧!”

宴安輕哂,放下手里的東西,傾覆過去。

“那做嗎?”

朦朧月斑駁地滲進來,唯獨照亮了宴安的雙眼。

他呼吸淺淺的,拂在鄭安的臉上卻很灼人。

這還是第一次,他們行夫妻之實之前,有了這麼一個詢問的過程。

安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微微別開了臉。

宴安低頭,輕吻臉頰。

“那你明天早上跑嗎?”

“不……跑了……唔……”

如水,沉靜溫和。

安雙眼迷離,眼前的人變得亦真亦假。

的下被勾住,耳邊的氣息灼熱。

“小安安,你是不是從沒過我老公?”

“嗯……”鄭手抱住他的腰,“老公。”

清晨,鬧鐘聲按時響起。

宴安睡前還是不那麼放心,專門設定了六點的鬧鐘。

他一睜眼,下意識就朝床邊看去。

預料之外,又仿佛是預料之中——床邊空的。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好累。

他是個總裁,不是滿世界追著老婆跑的賞金獵人。

那麼今天他老婆又去了哪個國家呢?

宴安手去拿手機,絕卻又倔強地準備撥通書的電話。

但是手機旁邊放了一張紙條,他拿起來看,上面的鄭安的字跡。

本是豪門千金,家門衰落,犧牲自己聯姻拯救家庭。而丈夫對不屑一顧,連都不愿意。但深夜買醉之事,他卻發現別有風。那天,他們癡纏一夜,酣暢淋漓。但他醒來,卻不見蹤影,只見床頭著一行字——”

宴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沒睡醒,竟然真的抬頭去看床頭。

上面還真了一張小紙條。

宴安瞇了瞇眼,靠近一看:加我微信紅包20看全文^-^

宴安:“……”

房門突然被打開,鄭安探了個頭進來。

“你醒啦?”

宴安上那張勁兒已經在看見“加我微信紅包20看全文^-^”那一句時消失殆盡。

他朝鄭安招招手:“你去哪兒了?”

安一邊走向他,一邊說:“我去做個瑜伽啊。”

宴安往脖子一瞥,笑道:“你做瑜伽還戴著項鏈?”

“哦……”鄭安說,“我是想證明一下,其實這個項鏈也沒那麼丑,主要還是看是誰戴。”

早上睡意惺忪,宴安半撐在床上,今天的心算是他這幾個月來最放松的。

“我看的出來,你不是很喜歡這個。”他鎖骨,“我重新給你送生日禮吧,想要什麼?”

“隨我選嗎?”

安期待地看著他。

宴安點頭:“嗯,隨你選。”

安抿笑,抱住他的手臂:“那紀念一下我們那天從船上落水的奇遇吧。”

宴安:“嗯。”

安:“所以你給我買一艘游艇吧。”

宴安:“……”-

結婚一年多了,鄭安卻有了談覺。

并且很想向全世界炫耀男朋友、哦不,老公有多好。

游艇到的那一天,迫不及待準備了一個宴會。

雖然上不說,但覺得這個才算的“婚禮”,只是今天宴安有事趕不過來而已。

但這玩意兒江城沒地兒放,安置在津興市。

安請了很多人,游艇甲板上堆滿了香檳甜品,四周的客人無不艷羨。

“這就是你說的湊合湊合過啊?”

“我也想來個送游艇的老公跟我湊合湊合過。”

“你看看你笑得,臉上都要開花了。”

“好啦好啦,你們去玩吧。”鄭安臉上確實快笑開了花,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這時,阮思嫻來了。

安迎上去,問道:“你怎麼才來?就等你了。”

阮思嫻風塵仆仆的模樣,臉上有一疲憊,“老公帶我去購,累死我了。”

“怎麼了?”鄭安拉著參觀自己的游艇,“買什麼東西這麼累啊?”

“飛機呀。”阮思嫻嘆了口氣,“看了好久。”

安:“……”

輸了。

覺得輸了。

“哦,你們家不是有嗎?干嘛還要買?”

“那型號我開不了,以后怎麼自駕游?”

安抬頭向遠方,“行吧。”-

于此同時,兩位“老公”都在銀行。

這種高額資產的證明需要他們本人出面簽字。

從貴賓廳出來時,兩人迎面撞上。

都被對方付錢的帥氣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兒?”宴安問,“沒去津興市?”

“沒時間。”傅明予理著袖口,說道,“你沒去陪你老婆?”

“我才是真的沒時間。”宴安笑著看向傅明予,“你什麼沒時間,是你老婆不讓你跟著吧。”

宴安猜得不錯。

安這次請的幾乎都是孩子,阮思嫻不想就一個人帶老公去,多沒意思。

傅明予沒說話。

宴安拿著手機,翻著微信。

幾分鐘前,還在舉辦趴的鄭安給發了兩條消息。

[老婆]:老公,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TVT

[老婆]:就因為我沒給你發消息嗎?QAQ

雖然很強詞奪理,但也不失可

“唉,老婆太粘人,總要親親抱抱的,得哄著。”宴安嘆了口氣,“其實我有時候還羨慕你的。”

傅明予:“那你離婚啊。”

宴安:“……不是,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睚眥必報呢?”-

這天晚上,宴安和傅明予還是去了津興市。

皓月當空,星星無蹤影。

“安安,過來。”宴安洗了澡出來,裹著浴巾坐到沙發上,卻半天沒等到他老婆

宴安只好走到臺,從背后抱住鄭安。

“你在發什麼呆?”

安一直抬頭看著天,“我在想,他們能天上飛,我們只能水里游,真是沒意思誒。”

宴安有點頭疼。

“你還想天上飛?”

“老公,可以嗎?”

安再一次期待地看著宴安。

宴安磨了磨牙,“可以,可以,你想什麼都可以,外層空間想不想去?”

“老公。”鄭安的撇了下來,“你不我了。”

宴安:“……”

他擰眉天,一時無話。

安“噗嗤”一聲笑出來。

“跟你開玩笑的。”推了推宴安,“你去換一服吧,我想出去逛逛。”

這大晚上的逛什麼逛?

宴安心里有這個疑,但他沒說出來,否則又是一頓“老公你不我了”攻擊。

這樣的良辰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覺得實在沒必要浪費。

“安安。”他沒,低頭看著鄭安,“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鄭安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樓下風景,“你說啊。”

宴安扶著的頭,讓看著自己。

男人頭發上還滴著水,落在鄭安脖子上,冰冰涼涼的卻很人。

抿了抿,眼神開始迷離。

這個場景,這個氛圍,真是太適合接吻了啊。

宴安也直勾勾地看著:“我活真的不好嗎?”

安:“……”

無語,本小姐無語。

怎麼你們男人就這麼在意這個?

“我……”鄭安難以啟齒,“我不是說過了嗎……”

“不算。”宴安問,“人在床上的話一樣不可信。”

“哦……”鄭安低垂著眼,囁喏道,“反正我每次不是裝的。”

“好。”

宴安長舒一口氣。

自尊心又回來了。

小宴總心滿意足地回房間換了寬松的服,牽著鄭安的手下樓。

津興市今天很熱,夜里氣溫也沒下三十度。

走了不到幾步宴安就嫌熱。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路燈沒有別的照明,倒是有幽會的氣氛。

宴安停下腳步,靠在路燈旁。

“安安。”

“嗯?”鄭安回頭,“怎麼了?”

他把鄭安往懷里拉,“親一下?”

“別別別……”鄭安手撐在他前擋住,“一會兒被人看見了怎麼辦,這邊酒店住的都是我請的客人。”

“不是。”宴安百思不得其解,“這晚上的誰這麼無聊來這兒閑逛?”

黑漆漆的,熱烘烘的,還有蚊子。

也就本爺愿意陪老婆出來了。

可是鄭安卻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氣氛凝滯幾秒后,宴安放棄了。

“你當我沒說。”

兩人又走了兩步,前方傳來一陣低語聲。

宴安無語凝噎。

還真有人這麼無聊出來閑逛。

走近了一看,還是人。

長椅上,傅明予和阮思嫻并肩坐著。

阮思嫻聽見腳步聲回頭,笑了笑,“你們也睡不著出來散步呀?”

宴安扯了扯角,沒說話。

睡不著的恐怕只有你們。

“嗯。”鄭安說,“出來散步。”

說話的時候發現阮思嫻手里還著幾朵玫瑰花,于是拉了拉宴安的角。

“老公,我也想要那個花。”

宴安凝重地看著阮思嫻手里那幾朵花,心想人就是這樣,別人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于是他轉頭朝花臺走去,那邊正好種了幾捧玫瑰。

手的時候,他還在心里暗罵。

傅明予你是個人嗎?摘路邊的花,有沒有點公德心了?

但是一到花枝,一刺痛襲來,宴安無奈地嘆了口氣。

傅明予也是不容易。

摘下花遞給鄭安后,宴安借著路燈看了下自己的指腹。

還真被扎破了皮。

“呀!”鄭安也看見了,花沒要,拉著他的手,“怎麼流了?”

阮思嫻在一旁笑倒在傅明予懷里。

“宴總你怎麼回事?不知道玫瑰是帶刺的嗎?我這是酒店房間里隨手拿出來的,你干嘛要去路邊摘啊?”

宴安心很沉重,扭頭看傅明予。

——管管你老婆。

傅明予卻像是沒接住他眼神似的,靠在背椅上,朝他抬了抬下

“過來坐。”

長椅坐了四個人也顯得寬敞。

一陣風吹來,鄭安和阮思嫻跑去噴泉邊拍照了。

月亮映在水里,圓滿無缺。

“喂,你們準備要孩子嗎?”宴安漫不經心地問。

傅明予“嗯”了聲。

“巧了。”宴安說,“我們也準備了,以后做個兒親家?”

傅明予:“拒絕。”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結啦!再次謝謝大家一路支持~

訂閱到這邊的皇兄皇弟們麻煩幫忙評個分吧!!!!

不知不覺今年也要過完啦,我們明年見,希到時候也能給大家帶來快樂!

揮揮手!

當然這邊再來安利一波新文陪大家,去看我們鹿靈的裴總陪大家無!-

鹿靈《熱你》

決定結婚前,林桑只見過裴寒舟兩面。

第一面是豪華游一夜胡來后,這人睡在枕邊,鎖骨旁曖昧印記難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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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放出林桑倒新聞的:……??

離婚合同出時,流言揣測裴寒舟另有新歡,恰逢舉牌“桑娶我”登上熱搜,這位居已久的BOSS第一次學會帶話題,盤踞在廣場熱門——

辟個謠,@林桑 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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