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第16章 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云泥快有十多天沒見到李清潭, 這會突然見到,還有些沒回過神,等到反應過來, 又發現他好像是瘦了一點。
有些驚訝, 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注意到這麼小細節的事,無意識扣了扣手指, 故作鎮定地“哦”了聲。
李清潭沒注意到的不對, “這幾天還好嗎?”
“好的。”云泥想起每天晚上跟自己搭同一趟公車的蔣予, 想問問是不是他安排的, 但又怕自作多, 想了想,還是沒有提這件事。
“職高的事你沒有和警察說吧?”
“沒。”云泥偏頭看他:“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李清潭笑了下:“等解決了再和你說。”
“……”
兩個人沒有聊太久, 云泥們班的同學跑完八百米, 三三兩兩倒在草坪上。李清潭那邊也在他回去集合。
他應了聲, 轉過來和云泥說:“那我先回去了。”
點點頭, 什麼也沒說。
育課結束, 云泥和方淼從籃球場路過, 李清潭側對著出口, 坐在球場角落的凳子上。
他仰頭喝著水, 結凸出, 脖頸連著下顎的線條利落流暢。
有兩個生推搡著走到他旁的空位坐下,他像是到什麼驚嚇,倏地站了起來。
作和神態都有些突如其來。
云泥沒忍住低下頭笑了聲,方淼嘀咕著:“笑什麼?”
笑意收斂了幾分,不再看向那,搖搖頭說:“沒事。”
云泥和方淼去校外吃了晚飯。
回來的路上,順道去了兼職的燒烤店, 這陣子傷,家教和這里的工作都停了。
現在傷到了胳膊一時半會也好不了,燒烤店的兼職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加上云連飛知道晚上在做兼職的事,也不是很贊,所以云泥決定今天過來辭職。
傍晚店里人不是很多,老板娘一聽要辭職,雖然有抱怨,但該給的工資還是都給了。
云泥也覺得抱歉,想著不然就扣一點工資。
老板娘說:“算了算了,你都傷這樣了,我也不可能克扣你的錢,以后多注意點吧。”
“謝謝楊姨。”
老板娘揮揮手:“好了早點回去吧,我要忙了。”
從店里出來,等在路邊的方淼跺著腳跑過來,“怎麼樣,拿到錢了嗎?”
“拿到了。”云泥輕嘆了口氣:“老板娘人好的,沒扣我錢也沒說什麼。”
“那就行。”習慣地去挽云泥的左胳膊,剛到就聽見云泥輕“嘶”了聲。
著:“哎呀,我忘了你胳膊傷了,沒事吧?”
云泥緩了口氣:“沒事,走吧。”
方淼怕再到,繞到右邊來,“你現在一個人在家可以嗎?不行的話,我晚上住到你那里去吧。”
云泥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往回走,過馬路時,方淼無意間在人群里看見一個男生,穿著四中的校服,臉頰和角上都帶著傷。
剛要指著云泥看,一轉頭那道影卻又不見了。
云泥疑道:“怎麼了?”
“我剛好像看見給你送水果的那個男生了。”方淼皺著眉:“就一轉的功夫,,人就沒了。”
“嗯?”聽這麼說,云泥也回頭在人群里看了眼。
方淼收回視線:“不過問題不大,我看到他穿著四中的校服,他那張臉在四中不可能沒姓名,我回頭找朋友問問。”
“好。”
……
二班晚上有英語小測,三節自習課都在寫試卷,云泥在不幸中又到慶幸自己傷的是左胳膊。
下了課,方淼幫收拾好書包,“走吧。”
學校出了學生被打的事,方淼家里安排了司機每天接送,但家和云泥家是兩個方向。
之前提過提過一次送回家,被云泥拒絕了。
兩個人走到學校門口,云泥往公站的方向去,之前的幾個晚上,到公站時,蔣予都已經站在那兒等車了。
但今晚他沒來。
冬夜的天要比其他季節黑得深一些,李清潭一黑黑站在站臺邊緣,右手抄在長口袋里,另只手在外面,指尖被凍得發紅。
他正低著頭在看手機,修長的脖頸間空的,讓人看著就覺得發冷。
也許是他余注意到了什麼,云泥還沒走近,他就抬頭往的方向看了過來,手機跟著放回了口袋里。
“學姐。”他說話時,邊有熱氣呼出。
云泥應了聲,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他剛剛站著的位置,想問些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問。
等到車來了,李清潭跟著上了車。
這個點車上的人不是很多,云泥和他坐在第二排的位置,窗外街景一閃過而過,車卷起路邊的枯葉。
摘下手套和圍巾放在上,扣了會手指,才問:“那個蔣予,是不是你讓他來的?”
李清潭沒否認:“我擔心職高的人還會來找你麻煩,畢竟上次們打——”說到打這個字的時候,他語氣沉了幾分,“打你的時候,鐘焱出面救了你,他們那些人,惹上了就是麻煩。”
自從云泥出事之后,李清潭沒有一刻不在后悔那天管了鐘焱的破事。
如果那天,他走快一點趕在之前走到學校門口,又如果他早點看到發的消息。
但世間倘若真的有那麼多如果,又怎麼會還有那些無法釋懷的悔恨和耿耿于懷的憾事。
……
云泥說:“那你幫我謝謝他。”
李清潭又笑了,他那張臉一笑起來,真有種世間萬都遜的漂亮,“我他來的,你怎麼不謝謝我?學姐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云泥張了張,好吧。
“也謝謝你。”這麼說。
李清潭不輕不重地哼了聲,轉過來頭不看,好像這個時候云泥才覺到他有屬于這個年紀的可和稚。
也不說話,扭頭看向窗外,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公車停了又走,在第三次停下時,云泥和李清潭一前一后下了車,臨近零點,小區門口人煙寥寥。
云泥問李清潭怎麼回去。
他兩只手都放在外套口袋里,下沒在束起的領里,眉眼鋒利分明,“我等會打個車吧。”
“你住在哪兒?”
李清潭剛想說自己的住,但轉念一想,又說:“我住在蔣予那兒,就在三中附近。”
“那你回去注意安全。”云泥想了下:“我現在晚上也不做兼職了,下了課我就回家,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以后你就不用再送了。
怕李清潭多想,解釋道:“我就是覺得你這麼來回跑,有點麻煩,還耽誤你的時間。”
“不耽誤。”
“啊?”
“不耽誤時間。”李清潭說:“等過陣子吧,起碼要等到事解決了,我才能放心。”
云泥心里一暖,但又莫名覺得氛圍奇怪,抬手撓了撓臉,干道:“那……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快進去吧。”
“嗯。”
李清潭看著云泥進了小區,才轉在路邊攔了輛出租。上車之后,他給蔣予發了條消息。
-我最近搬來和你一塊住。
蔣予很快回了消息。
-怎麼?這是學姐那里挫了,想來我這里找安?
-……
-來吧來吧,被窩都給你暖好了[/險/]。
-我睡沙發,謝謝。
-[/微笑/]
……
云泥回到家里,簡單洗漱了下,坐在桌邊算今天拿到的工資,算著算著,總是分神想到別的事。
幾分鐘就能算清的事,愣是花了半個小時才弄好。
明天是周六,之前因為傷缺了兩周的家教課,程云華從楊蕓那里知道出事,人不在廬城,但托楊蕓買了些補品。
云泥白天和程云華通過電話,這個周六可以過來給宋枝補課。
程云華關心了幾句,說是補課的事不著急,但云泥想著馬上就要到期末了,還是堅持要過去。
這會兒,云泥算完賬,拿出之前給宋枝補課的筆記本,找到上次補課的進度,開始安排明天的容。
寫了會,準備去倒水的時候,手機收到一條QQ消息。
是李清潭發來的。
-學姐晚安。
云泥盯著看了一會,也回了一句晚安,但回完消息,卻怎麼也寫不下去東西了。
胡畫了幾筆,起關燈睡覺。
第二天早上,云泥有的睡過了頭,都曬進屋里了,人才剛醒,迷迷糊糊起來洗臉刷牙。
一看時間,十點半,屬于吃早餐太遲吃午餐又太早的一個時間點。
看了會書,等到十一點多才出門在小區門口吃了碗面條,然后走去公站坐車去宋家。
程云華和丈夫都在外地出差,家里只有兩兄妹在家。
宋枝上周才結束周測,云泥在做題目的間隙,也順便幫看了眼周測的卷子。
屋里靜悄悄地,只有筆尖劃過紙頁的“嘩嘩”靜。
外面的開門聲和說話聲都很清晰的傳了進來,宋枝停下筆,“好像是清潭哥來了,我出去看看。”
云泥頭也不抬地說:“你去。”
門開了,宋枝只隨手掩了下,留了道不小的隙,云泥聽見宋枝他“清潭哥”,聽見他“嗯”了聲。
握著筆,視線落在卷子上,文字和數字穿在一起,卻怎麼也拼湊不出其中的意思。
過了一會,房間門被敲響。
云泥扭回頭,李清潭站在門口,穿著單薄的白T恤和灰的收腳運,T恤的領口有些大,出半邊鎖骨。
他還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模樣,:“學姐。”
云泥應了聲,宋枝上完廁所回來,從他旁邊進來,作勢要關門:“你出去,別打擾我們學習。”
李清潭收回視線,屈指在腦門上崩了下:“小屁孩。”
門一關,外面的靜又小了幾分。
云泥低頭輕嘆了口氣,收起那些七八糟的心思,專心投到接下來的輔導里。
之前缺了幾節課,今天特意延長了一個小時,幫宋枝訂正完一張數學卷子才說要走。
冬天天黑得早,才六點出頭,外面已經亮了燈。
云泥從房間出去時,李清潭和宋堯正坐在客廳看籃球賽,他聽見開門的靜,抬頭看過來,“結束了?”
“嗯。”
他說:“我點了外賣,吃了晚飯再走吧。”
下意識想拒絕:“不用了。”
“我點了四人份的。”李清潭拿起手機看了眼:“還有幾分鐘就到了,你要是有事可以帶著路上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云泥也不好再拒絕,“那謝謝了。”
他笑了笑:“沒事。”
屋里宋枝聽到靜,跑出來找云泥幫忙再看一張理卷子,“周一老師要找人上黑板解,姐姐幫幫我吧。”
這理由聽著有點耳,云泥沒多想,又跟著進了屋。
才寫了一道題,李清潭過來敲門說吃飯了,云泥停下筆,“先吃飯吧,晚點我再教你。”
“好。”
宋堯已經把外賣都拆開擺在桌上,又從廚房拿了四個干凈的碗,四個人在桌旁坐下。
云泥其實沒什麼胃口,吃得很慢。
桌上都是宋堯和宋枝在拌,李清潭只是偶爾接兩句,目往那里偏了偏,見不怎麼筷子,把一罐湯放到面前。
云泥抬起頭,他卻沒再看過來。
一頓飯吃了半個多小時,李清潭和宋堯收拾桌子,宋枝把卷子拿到客廳,邊看電視邊寫。
快八點,云泥才從宋家出來。
李清潭順路下來扔垃圾,卻一直送到公站,臨走前叮囑道:“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
云泥點點頭。
他又口袋里出一盒牛遞過去,“晚上看你沒怎麼吃,拿著路上喝吧。”
“謝謝。”云泥接過去,牛先前一直捂在口袋里,還帶著些溫度,指尖不經意劃到他的手指。
眼皮倏地一跳,不自然地挪開了視線,“那我先走了。”
“好。”李清潭好似什麼也沒察覺,收回手放進口袋里,等的車開走了,才轉離開。
回去的路上,李清潭接到一個電話,聽完對方的話,他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淡淡說:“那就讓他們來。”
……
過完周末,因為即將到來的四校聯考,高三二班甚至是整個年級的學習氛圍都要比之前張很多。
課間很有人走,倒水上廁所都是悄無聲息的。
下午兩節連堂的數學課結束,云泥趴在桌上補覺,半夢半醒間,聽見放在屜里的手機震了兩下。
實在是困得沒什麼神,睡到上課才醒,中途想起手機的事,趁著老師沒注意拿出來看了眼。
-李清潭:學姐。
-李清潭:今晚放學我們從北門走。
三中坐北朝南,南邊大門正對馬路和四中,北門稍遠,除了住在后面小區里的學生和老師,平常大多數學生還是走南門。
云泥正想著問一句怎麼了,英語老師注意到這里,匆匆回了個好,又把手機丟進屜里,提筆開始寫題目。
這幾天放學,李清潭都是和往常一樣,坐公送到小區門口,然后再折回學校這邊。
云泥和他商量著,不用每天都送,李清潭上答應著,等到晚上還是照樣等在公站。
后來就不怎麼說了,偶爾問他職高的人有沒有找他麻煩,或者他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他總是左顧而言談。
時間久了,云泥也就不問了,想著他總歸不會胡來的。
臨放學,云泥被劉毅海過去。
劉毅海:“派出所那邊今天給我打了電話,欺負你的那幾個生暫時還沒有什麼線索,你最近上下學路上還是要多注意。”
“好,我知道了。”
劉毅海又叮囑了幾句,“好了,早點回去吧。”
“謝謝劉老師。”
“去吧。”
云泥從教室出來時,高三的教學樓還沒空,有好幾個教室都還坐著一半的人,記著李清潭的話,背朝人流,往北門的方向去,卻在半道上遇見了他。
他步伐很快,一邊走一邊低頭在看手機。
“李清潭。”云泥住他,同一時刻,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震起來,拿出來一看。
來電顯示是他的名字。
云泥反應過來,見人影走近,主解釋道:“老師找我說了會話,耽誤了點時間。”
他悶悶“哦”了聲。
“下次我會提前跟你說。”攏了攏領口,語氣不由自主帶了些哄著他的意思:“我們今天怎麼從北門走?不坐車了嗎?”
“嗯。”他又只蹦出一個字。跟個小孩似的。
云泥低頭笑了下。
等走出校門,李清潭徑直走到路旁,云泥跟過去,看著他從一輛黑機車的車把上拿了一個同系的頭盔。
才站定,他一回頭便把頭盔戴到腦袋上,垂著眸幫調整束帶的松。
年低著眼,長睫下來,遮住眼里的緒,手指無意間到的下,冰涼涼的。
瑟了下。
李清潭抬眸問:“了?”
“沒。”云泥不聲輕吸了口氣。
他笑了下,抬手撥下頭盔前邊的護目鏡,轉長一坐在機車上,單點著地,“走吧。”
云泥坐上去,放好了,手卻不知道往哪兒放。
李清潭頭上什麼都沒戴,頭也不回地說:“抓著服,不然你掉下去我可不管。”
“……”
云泥揪住他外套,悶聲說:“好了。”
在車子“嗡嗡”的發機聲里,約聽見他好像又笑了。
李清潭騎得不算快,但也比等公要節省時間,云泥從車上下來,摘下頭盔,看他被吹的頭發和凍紅的耳朵,把頭盔遞了過去。
他卻沒戴,掛到車把上,任由冷風肆。
接下來幾天,李清潭都是騎車送云泥回家,但從第二天開始,他便不知道從哪兒又找了一個頭盔。
圣誕節前的最后一個周六,廬城降下初雪,云泥照舊去給宋枝補課,無意間聽提起李清潭快要過生日了。
忍不住問了句:“他……什麼時候過生日?”
宋枝說:“就是平安夜那天,不過清潭哥好像不怎麼過生日,去年他也就是來家里吃了碗我媽媽煮的長壽面,連午飯都沒吃就走了,不知道今年他怎麼安排。”
“這樣嗎。”云泥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隔天,方淼約云泥出來逛街,路過一家品店,方淼進去買東西,云泥在旁邊隨便看了眼。
一旁的貨架上擺著一套黑的三件套,圍脖手套和帽子。
盯著看了會,方淼都過去結完賬了,扭頭見人沒跟上來,又跑進去:“怎麼了?”
云泥回過神,說:“沒什麼。”
那天逛完街已經是傍晚,和方淼去巷子里吃了麻辣燙,吃完去公站,方淼的車先到站。
坐上車,開了窗戶說:“我先走了,明天見。”
云泥站在外面,笑說:“明天見。”
等車開走了,看著自己要坐的那班車緩緩停在眼前,卻沒有作,片刻后,拔腳跑回了之前逛過的品店。
那三件套還放在原來的位置。
云泥緩了口氣,手拿了下來。
結賬時,收銀員笑問:“是送男朋友嗎?我們這款還送包裝盒,可以幫你包裝一下哦。”
臉一熱,否認道:“不是,給我個袋子就好了。”
從店里出來,云泥站在人來人往的街角,回想著店員的話,總覺手里好像拎了燙手山芋。
臉,長呼了口氣。
就當是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吧。
……
平安夜這天是周一,新年將近,學校就著之前發生的一些事在升旗儀式上開了次大會。
著重提到了上學放學路上的安全問題,還有和校外人員來往的事。
會開了長時間,第二節 課都上了一半才散會,云泥和方淼夾在擁的人流里。
從場出來,外套的帽子突然被人扯了扯。
云泥回頭。
李清潭難得穿了件冬天的服,敞著懷,里面仍舊是單件。他和并排走著,低著聲說:“我今晚有點事。”
云泥記得今天是他的生日,猜測他可能有聚會,沒多想,說:“沒事,我自己坐公回去就行。”
他扭頭看過來,停了停,想了想,還是什麼也沒提:“那你到家給我發條消息。”
“行。”
云泥看著他走遠,直到被方淼挽住胳膊才回過神,“小學弟又找你說什麼了?”
“他今晚有事,不能送我回去。”
方淼“嘖”聲:“今天可是平安夜哦,他能有什麼事,該不會是和小學妹約會吧?”
云泥愣神:“應該不會。”
“這可說不準,要不然怎麼之前都沒事,偏偏這種節日有事了。”方淼越想約離譜:“他總不能是吃著碗里還瞧著鍋里呢?”
“……”云泥啞然失笑:“不是,他今天過生日,應該是有聚會吧。”
“那怎麼不你?”
“我做什麼,我和他朋友又不。”
方淼:“那他就是不想把你介紹給他朋友認識。”
云泥差點被繞進去,捋了捋才說:“你別想了,我和他也就只是朋友而已。”
方淼嘁聲,顯然不信。
云泥沒轍,也不想再說這個,無奈道:“好啦,走了,快上課了。”
一天很快過去,可能是節日氣氛的烘托,班上也跟著熱鬧了起來。
晚自習,班里鬧哄哄的在放電影,云泥到放在書包里的紙袋,在昏暗的影里,輕輕嘆了聲氣。
也許是最近習慣了兩個人,突然一個人等車坐車一個人回家,還莫名有些不習慣。
明明在這之前,已經一個人過了那麼多年,現在不過短短數日,卻已然有了不同。
云泥不由得驚嘆,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想到這兒,又想起早上李清潭臨走前的叮囑,出手機給他發了條報平安的消息。
他回了個好。
云泥放下手機,沒再胡思想。
窗外已是隆冬,先前一場初雪將城市的灰撲撲掩蓋,但不過幾日,便只剩下街頭巷尾的一點白。
寫完已是深夜,云泥弄了個熱水袋丟在被窩里,躺下時看了眼時間,還有幾分鐘到零點。
握著手機,反復息屏解鎖,終于在零點將至的最后三十秒,點開消息欄最上方的一個聊天框,發了條消息過去。
-生日快樂。
這好像是一條石沉大海的消息,沒有任何回復。
云泥關掉手機放回桌子上,房間里悄然沒了燈,只剩下窗外朦朧路燈,天空好似又在飄雪,冷風呼嘯。
在深睡前想起那份沒有送出去的禮,眼皮了,終究還是闔上了。
這一覺睡得也不安穩,風好像從窗里鉆了進來,呼呼作響的靜宛若哭泣聲,帶著些驚悚之意。
被噩夢纏,被看不見的黑影追逐著到萬丈懸崖邊,萬念俱滅之下縱一躍。
那一瞬間的心驚膽戰,讓從夢里陡然驚醒。
屋外冷風依舊呼嘯低鳴,云泥抹了抹臉,抬手開了床頭的壁燈,看了眼時間,才剛凌晨四點。
夢里讓人恐懼的一切好似還歷歷在目,弓著,腦袋輕輕磕在膝蓋上,手心里出了一層汗。
突然作響的手機將這片刻的安靜打破。
凌晨、午夜的來電總歸帶了些不好的暗示,云泥手拿過手機,看見是之前認識的民警號碼。
接通。
對方在電話里說疑似抓到了上次襲擊的那伙人,想讓來一趟派出所,他們的人已經在來接的路上。
結束通話,云泥沒停頓,立馬起下床換服洗漱,匆忙之間,想起那條沒有回復的消息,心頭涌上一層不安。
派出所的車很快到了小區門口,來接的還是上次理案件的那兩位民警,云泥坐進車里。
保安室值班的大爺探頭出來看了一眼。
警鳴聲穿凌晨的夜空。
車里。
上次陪著云泥去急診部的警小齊問道:“你認不認識李清潭?”
云泥愣了下,點頭說:“認識。”
“他今晚在西寧路那邊被幾個職高的學生和社會人員襲擊了。”小齊看著:“他說那些人是惡意報復,因為你們之前在學校門口見義勇為,害那些人進了派出所,是有這麼一回事嗎?”
“……是。”云泥想問李清潭的況,但小齊沒給機會。
“你之前怎麼沒有跟我們說這個事?”
“我以為他們不知道是我報的警。”云泥覺得嗓子有點干,咽了咽才說:“而且事已經過了很久,我沒有想到會是他們回來報復。”
小齊沒再糾結這個,溫聲說:“今晚被抓的那一伙人有幾個生,有兩個和你之前給我們提供的畫像有六相似,我們現在先帶你過去指證。”
“好。”云泥,抿了下角,又問:“那李清潭他怎麼樣了?”
“他了點輕傷,現在在派出所錄口供。”小齊說:“他之前應該學過防,對方沒討到什麼好,還被他打得不輕,而且事發的時候正好有幾個年輕人路過,所以況不是很嚴重。”
云泥點點頭,腦袋里一團麻。
西寧路派出所離得較遠,好在凌晨路上沒什麼車,只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
一下車,云泥就被帶過去指證嫌疑人。
隔著一層單向玻璃,一眼看見那個站在角落的生,抬手指了下,說:“四號。”
關燈,開燈,換了第二。
又指:“三號。”
連著來了幾次,警方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那兩個生就是之前惡意襲擊案里的犯罪嫌疑人之二。
云泥被小齊帶出房間,坐在走廊盡頭的長椅上。
小齊拍拍的肩膀,輕聲安道:“沒事了,我們會盡快抓住剩下的那幾個人。”
點點:“謝謝。”
小齊笑笑:“你先坐會,我去給你倒杯水。”
起往大廳走,云泥坐在那兒沒,旁邊兩個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過了會,有人從里出來。
云泥抬起頭,看見李清潭站在一個青年男人后,他還沒看見,皺著眉聽青年男人和警察通。
目無意間往旁邊一瞥,他看見了坐在那兒的生。
云泥也看見了他右邊額頭上著的紗布和有些青腫的角,如果說他那張臉漂亮得猶如一塊上好的玉。
那現在,這塊玉就好像被人打碎了,是有了瑕疵的漂亮。
李清潭沒打擾何楚文的談話,走到面前,低垂著腦袋,還是以前那副乖乖的模樣,輕輕喊了聲:“學姐。”
云泥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里像是被人掐了一下,又酸又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低頭,眼淚落下來,滴在手背上。
云泥覺得自己的眼淚真奇怪,疼的時候能忍住,累的時候能忍住,可偏偏這個時候,怎麼忍都忍不住。
李清潭半蹲在面前,看哭紅的眼睛,結上下著,安的話卡在邊。
他抹掉手上的淚水,扯了扯,出一個配上那張有瑕疵的臉卻依舊好看的笑:“以后,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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