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第44章 他們正在相
衛生間的水聲又響了起來。
云泥裹著浴巾從箱子里翻出睡, 這趟來北京只帶了一條睡,吊帶款式的,什麼都遮不住。
吻痕。
紋。
都在外面。
想了會, 放下那條睡, 從箱子底層翻出一件T恤套在上,隨便穿了條棉質的長。
還有些收尾的工作沒完, 抱著電腦坐在茶幾旁, 剛打開文檔才敲了幾行,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
“學姐。”李清潭喊道。
云泥抬頭看過去:“怎麼了?”
“我沒拿服。”
“……”
“包在沙發上, 你幫我拿一下。”
“好, 你等一下。”云泥傾將那個黑的包拿過來,起走到衛生間門口, 敲了下門。
門開了道, 里面做了干分離, 涌出來的水汽并沒有很多。
剛要把包塞進去, 那道卻在突然間猛地被拉開更多, 更多的水汽也跟著涌了出來。
李清潭穿著酒店的浴袍, 腰帶系的倒嚴實, 只是里面什麼也沒穿, 水珠順著額角落, 沒被掩蓋住的位置。
浴袍的長度對他來說有些短,小到腳踝都在外面,他皮白,也不多,踝骨深陷,腳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云泥愣在原地。
李清潭倒是很隨意,赤著腳從里走出來, 慢騰騰道:“里面太多水,我等會再換服。”
“……”
他走到沙發旁坐下,浴袍下擺跟著往前跑,膝蓋也跟著了出來,云泥眼皮一跳,生怕他再一個抬,出更多。
走過去,拿起搭在沙發的浴巾蓋在他上,眼睛也控制著不瞟:“別著涼。”
他剛要開口,恰好在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
云泥和李清潭同時扭頭看過去,見他還有要穿著浴袍去開門的跡象,腦袋里那筋都好似繃了。
忙不迭把手里的包摁到他懷里,忍不住警告道:“你安分點。”
李清潭這會倒是乖乖聽話,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云泥這才走過去開門,也沒敢開太大,人站在門之間,手還不放心的扶著門把手。
敲門的是這次帶隊的師兄,他手里提著電腦,笑道:“沒打擾你吧,給你發消息沒回,但周教授臨時召喚我們過去一趟,只好過來找你了。”
“手機估計沒電了。”云泥說:“謝謝師兄啊,我收拾下馬上過來。”
“行。”
關了門,云泥一回頭,李清潭已經換了睡袍,只剩下上還拿在手上沒來得及穿。
“你要出去?”
“嗯,周教授找我們有點事。”云泥看著他,不知怎麼忽地就有些愧疚,走過去,抱住了他。
“誒。”他T恤還拿在手里,空出一只手來了的腦袋問:“怎麼了?這突然的。”
“太忙了。”云泥真實有幾分不滿:“煩。”
李清潭反應過來在想什麼,彎了彎,頭發的作又重了幾分:“好了,不是說有急事嗎,快點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小聲嘆了口氣:“那你要是困了就早點睡,我也不知道周教授能說到幾點鐘。”
“行,別擔心我了。”
云泥換了個姿勢,在他的肩膀親了下,才松開手說:“那我走了,你記得吃藥。”
看這樣念念不舍,李清潭干脆下了劑猛藥:“不然我陪你去吧。”
“嗯?”聽到這話,云泥一下子就回神了,走到沙發旁撈起電腦和電腦包就要走,“拜拜。”
“……”
在周教授那兒待了接近一個多小時,云泥著急回去,一結束就要走,但偏偏周教授又住有話要說。
站在沙發旁,心思早就飛遠了,回話也回得心不在焉,幾次下來,周教授也發現在走神,氣得吹胡子瞪眼,把好好訓了一頓。
云泥也不敢說什麼,只好拼命點頭說知道了下次不會了,最后又問我能回去了嗎?
周教授就差沒像古時的教書先生拿戒尺打了,板著張臉很嫌棄的說:“去吧去吧。”
“那您早點休息,我先走了!”云泥拎著電腦包,飛快地下了樓,一步也沒耽擱。
李清潭還沒睡,靠在床頭看書,被沖進來這個架勢嚇了一跳,愣神了幾秒才問:“怎麼了?”
云泥也不接話,走過來親了他一下,才笑瞇瞇說:“沒事。”他床頭放著水杯,端起來喝了一口,又問:“你不?”
“你了?”李清潭說著就去拿手機:“這個點還能去吃個夜宵。”
“問你不呢,你怎麼老是答非所問。”
李清潭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還是不,但最后還是誠實道:“不是特別,但你想吃我們可以下去逛逛。”
“我也不,我就是怕你了。”
他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了會自己吃的。”
“哦對,我忘了,你確實不是小孩子了。”云泥放下水杯:“你比我還要大一歲呢。”
“……”
這一晚上七八糟的事一堆,等到徹底忙完躺下來,已經過了十二點,云泥仍舊沒換睡,也沒告訴他紋的事。
兩個人聊了半宿,也不知道是幾點睡著的,第二天一早,司機在樓下等著,李清潭先起的床,云泥被開關門的靜吵醒,隨后也跟著爬了起來,跟在他后,像個小尾一樣。
他刷完牙,拍了拍環在腰間的手臂,低笑:“松開。”
沒。
“我上廁所。”
“……”
云泥一早鬧了個紅臉,從衛生間出來,了兩份早餐送上樓,等洗漱完,兩人坐在桌邊吃了一個很短的早餐。
李清潭昨天沒有遵醫囑,半天假是拖到早上才回,云泥在開會的時候收到他發來的消息。
-被吳醫生罵了,我之后也沒假了。
回。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壞消息。
-我也沒假了。
-那好消息呢?
-我剛剛得知周教授和清華實驗室有個合作項目,整個暑假我們團隊都會留在北京,到時候我可以出時間過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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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收起手機,開完會,中午休息了會,一行人又輾轉回了廬城。
云泥直接回了宿舍。
梁岑這學期和一樣忙,兩個人平時住一個宿舍也經常見不到面,沒想到這個點竟然在宿舍:“你項目結束了?”
梁岑“嗯”了聲:“累死了。”
“你導師這次又帶你們去哪兒了?”
“撒哈拉。”梁岑是天文學專業的,研究生這兩年基本上都跟著導師在外面跑,人直接曬黑了兩度。
翻從床下下來,“吃飯了沒?”
“沒呢,剛下高鐵就回學校了。”
“走吧,一起吃個飯。”梁岑隨意將頭發一扎,準備去刷個牙,從云泥旁邊路過,突然笑了聲。
“嗯?怎麼?”
抱著胳膊靠著一旁的架子,“你跟你男朋友見面了?”
云泥“啊”了聲。
“戰況激烈啊。”梁岑挑了下眉,指著心口的位置:“這也看見了吧。”
云泥說:“我如果說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信嗎?”
“信啊。”梁岑笑:“除非我傻唄。”
“……”
云泥也不知道怎麼跟解釋這個吻痕雖然確實存在,但李清潭也的確是還沒看見這個紋。
……
暑假去北京之前,云泥又帶云連飛去了趟醫院,檢有些項目要隔天才能出來。
晚上,父倆買了菜在家里吃飯。
云泥邊洗菜邊和云連飛說這段時間不在家,讓他多注意些,最后才說:“爸,我和你說個事。”
云連飛在切土豆,砧板“咚咚”響,“什麼事?”
“我男朋友了。”
“咚咚”的靜停了瞬又響起,云連飛說:“談唄,你也到年紀了,再不談,爸倒該著急了。”
“他家里的況有點復雜。”云泥沒和云連飛瞞李清潭家里的況,一頓飯的功夫說了很多,等吃完收拾的時候,提了句:“今年過年,我能帶他回來嗎?”
云連飛看著,像是沒想到速度會這麼快,半天才說:“行,你倒時候帶他回來。”
“謝謝爸。”
云連飛自從手之后工作量削減了很多,云泥有意讓他多調理調理,檢每年兩次,沒什麼大問題。
這次除了有些高,其他的都沒什麼大問題,云泥這才放心跟著團隊去北京。
畢竟是來出差工作,時間到底還是有些張,來了北京大半個月,也一直沒找著機會去療養院。
李清潭上次沒聽吳醫生的話,這次也沒得到空過來看,兩個人天天抱著手機流。
一晃暑假過了大半。
八月十六號是云泥的生日,在實驗室每個人的生日小助理都會記著,等到那天要是不怎麼忙,就訂個蛋糕大家一起分了吃。
要是忙,頂多就是外賣里給你多加個蛋。
恰好那天不忙,云泥中午在實驗室吃了蛋糕,推掉了晚上的飯局,一下班就往療養院趕。
轉了三四趟地鐵,到地方天已經黑了。
李清潭還住在原來那間房,上三樓左拐,敲門沒人應,手往下一,門開了,屋里也沒人。
云泥到墻壁的開關,不知道是電路原因還是怎麼,燈也沒亮,窗外路燈的影照進屋里。
邊往里走,邊拿出給李清潭打電話,走到窗邊時,電話接通,樓下的一切也落眼中。
“學姐。”
聽筒里聲音好似和高中時期的李清潭重疊,眼前坐在影里,穿著寬大而干凈的白T,拿著鼓槌的人也好似與那一年坐在臺上的他重合。
六年前,他當著人山人海說:“這首歌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
六年后,他只對一個人說:“這首歌送給一個我很的人。”
時隔六年,歌聲里不再有那樣清晰的落寞,只剩下足夠聽得出的熱烈欣喜和滿腔意。
云泥站在窗邊,聽筒里的聲音和現實里的聲音疊,用力握著手機,眼眶逐漸發紅。
那曾經是他們比分開那幾年還要憾的一段日子。
一度的逃避和退,甚至想過將他推出自己的生活,可他卻仍舊在看不見的地方。
用他的方式去守護和陪伴。
如果沒有他的堅持,云泥想不到如今的他們又會是什麼樣,也許會天各一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重逢于人來人往的街頭,肩而過的瞬間會想起彼此曾經也有過那樣一段好的時。
歌聲漸尾聲,忽然轉跑下樓,耳邊風聲呼嘯,聽筒里的聲音忽遠忽近,直至完全停下來。
李清潭放下手里的鼓槌,看著向自己而來,起接住,沖勁有些猛,他往后退了兩步才穩住形。
夏夜晚風四起,湖邊逐漸閃爍起斑斕的火花。
云泥抱著他的力道逐漸加重,也不吭聲,只是無聲無息地掉著眼淚。
李清潭大力了的腦袋,稍微拉開些距離,“給我點面子,雖然沒有煙花那麼好看,但好歹也準備了幾天。”
他說的是湖邊那些閃爍的火花。
云泥隨便抹了抹臉,被他拉到離湖邊稍近的地方,才看清那些閃爍的都是捆一小扎的仙棒。
眼淚還是掉不停,胡說著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李清潭用袖幫了眼淚,“你不是說過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對不起的。”
可還是說:“我那時候不是故意要疏遠你的……有人跟于主任舉報我們談,我被、被劉老師找過去談話了。”
“還有這事?”李清潭語氣有點不樂意了:“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我這罪名但的比紅禍水還冤啊。”
“劉老師對我幫助很多,我不想……不想讓他失,對不起。”云泥哽咽說:“那個時候我不該那麼做的。”
李清潭重新把人摟進懷里,“說實話,我那個時候確實生氣的,但我從來沒怪過你,也沒覺得你對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喜歡你想陪著你,都是我想,是我愿意,和你沒有關系,你有拒絕我的權利。”
“我生氣只是因為我為不了那個能讓你喜歡的人,不是因為你逃避疏遠我。”他哄人的辦法很單一,只會腦袋:“懂了嗎?別哭了,今天你過生日,開心點,嗯?”
云泥點點頭,眼淚都飛出來了。
他手抹了抹,岔開話題:“好聽嗎?”
“什麼?”
“我唱的歌。”李清潭揚著眉:“你別說你剛剛什麼都沒聽見,那我可要苦死了。”
“聽見了。”破涕為笑:“很早就聽見了。”
“那就行。”李清潭沒聽出的話外音,牽住的手,“走吧,回去切蛋糕,我學了大半個月呢。”
“你很早就在給我準備生日了嗎?”
“對啊。”李清潭垂眸,語氣有些低:“說起來,這還是我給你過的第一個生日。”
那一年的暑假,憾和錯過的又何止一件事。
云泥忽然想起什麼,松開手,轉往遠的小道跑:“你先上樓,我去買個東西。”
李清潭還不太能劇烈運,只能看著跑遠了,又慢慢吞吞跟過去,最后在回來的路上見。
云泥沒買他意料之中的那件東西,買了兩個冰淇淋,氣吁吁地說:“當初你讓我給你買的,這次補上了。”
李清潭眉心微,愣了兩秒便明白了的意思。
那個夏天傍晚的午后,他剛睡醒,趿拉著拖鞋走到臺,住要去買菜的說:“學姐。”
“幫我帶只冰淇淋。”
他沒能吃上的那只冰淇淋,在時隔六年,在同樣蟬鳴聒噪的夏天,終于吃到了。
雖然他們之間曾經錯過很多、憾也很多,但幸運的是,一切都還來得及彌補。
夏天雖短,但只要彼此都在,往后的每個夏天都值得紀念。
……
云泥隔天還要上班,一大早就從療養院趕了回去,之后項目取得重大進展,周教授難得松口讓給大家放了三天假。
又馬不停蹄收拾了兩件服去了療養院。
李清潭的復健已經到了二期,還剩下最后一期,這之后就不用每天都住在療養院里,只要定期去醫院復檢就行。
很快八月也到了頭。
周教授的項目進收尾階段,云泥要回學校注冊學生證,跟幾個同級的師門一起提前回了廬城。
研三的生活和之前沒太多區別,唯一不同的是,云泥直博不用擔心找工作的事,每天不是窩在實驗室,就是待在宿舍寫論文。
忙里閑,偶爾周末去一趟北京。
國慶節的時候,云泥很忙也沒休到什麼假,晚上回宿舍和他打視頻電話,聊著聊著就困了。
直到聽見他說下個月要回一趟墨爾本。
“……你剛說什麼?”
“回一趟墨爾本。”李清潭出事之后,在威爾投行的工作被迫暫停,有一些手續還需要他本人回去才能辦理。
“你什麼時候過去呀?”
“二十號左右。”
云泥翻了下日程表,中旬過后都沒什麼事了,“那我可以陪你一起過去,我正好也忙完了。”
李清潭倒很樂意:“好啊。”
這一決定比較突然,云泥之后加班加點忙了一陣,出發的那天正好是國的小雪節氣。
先從廬城去的北京,再和李清潭一起飛的墨爾本。
一路上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抵達墨爾本已經第二天的事,李清潭暫時還住在以前那套房子。
他這趟來也是為了要把留在這里的東西打包寄回國。
墨爾本和國有時差,云泥到這里的當天就睡了很長的一個覺,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被李清潭醒。
一睜眼,還愣神了會。
李清潭剛洗過澡,頭發上半干不干的全都撥在腦后,白襯衫黑西裝,彎腰湊在眼前,手里還在打著領帶。
了幾分年,多了些年人的凌厲。
“上午要去一趟投行辦一些手續,中午不確定能不能回來,到時候聯系你。我給你做了早餐放在樓下,你起來記得吃。”他打好領帶,湊到眼前,上帶著淺淡的須后水的味道:“親一下。”
擁著被子湊過去在他臉側親了一口。
他像是不滿意,追過去要親,云泥徹底醒了,頭一歪,讓他親在臉側,“沒刷牙呢。”
“不嫌棄你。”李清潭低頭在上輕啄了下,抬手看了眼表,“我得走了,早餐記得吃。”
“知道了。”
他人下了樓,咸的海風從臺吹進來,云泥又在床上躺了幾分鐘才起床洗漱。
那天中午李清潭果然沒回來,給訂了餐,下午一點多又打電話來,讓去書房找一份文件,等會有人過來取。
云泥在書房書桌最右邊第二層的屜里找到李清潭要的那份文件,等人取走后,沒什麼事,又回到書房用他的電腦寫論文。
上網搜材料時,無意間切換到書簽歷史,一排的各大航空公司網。
云泥怔愣了幾秒,點開其中一個,他的賬號沒有退出,點開購票記錄,前排大部分都是他從墨爾本飛紐約曼哈頓的記錄。
但往后,卻全都是從墨爾本飛上海,上海飛廬城,又點開其他航空公司,也全都是這樣的記錄。
他回去過嗎?
在這幾年,在想著他的時候,是不是也曾經回去過。
云泥在書房坐了一下午,直至夜來襲,屋外傳來停車的靜,才回過神從書房里走出去。
李清潭剛進門,一手提著公文包,懷里抱著一個紙袋子,里面裝著些瓜果蔬菜。
他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卷起袖準備晚餐。
聽見后的腳步聲時,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后背就上個人,腰間也多出來一只手臂。
“是不是無聊了?”
“沒有。”云泥在他西裝上蹭了蹭腦袋,“今天很忙嗎?”
“還好,就是太久沒工作,有些不適應。”李清潭從紙袋子拿出一盒草莓放到水池里加了點鹽泡著,“你今天在家做什麼了?”
“睡覺吃飯寫論文,你還要忙幾天?”
“快的話后天能結束。”李清潭攥著胳膊把人扯到懷里和流理臺之間親了好一會,松開時,指腹從瓣上了下,“等忙完了帶你出去玩。”
“好。”云泥深吸了口氣,“我來弄吧,你快去洗澡。”
李清潭也沒跟爭,拿起外套去了二樓,邊走還在邊回消息。
等吃完飯,云泥突發奇想想去海邊走走,墨爾本這個時節正好是春夏接之時,夜晚去海灘邊散步的人很多。
李清潭沒意見,只說:“我先回個郵件,十分鐘。”
“好,那我去沖個澡。”云泥回屋快速地洗個了熱水澡,換了服,一件淺藍吊帶外搭純白開衫T,底下是一條藍格子短。
噠噠的頭發就那麼隨意披在肩上。
李清潭從書房出來,先看見沒穿鞋,拿了拖鞋遞過去,又說:“過來,吹一下頭發。”
搖頭:“不用,等會去外面走走就干了。”
李清潭拗不過,只好拿巾胡了一把,提醒道:“墨爾本現在還不到夏天。”
“但還是很熱啊。”
“……”
兩人走到樓下換鞋,李清潭穿得居家隨意,腳上趿拉著拖鞋,先走到院子等。
一回頭,云泥也踩著雙和他同款的拖鞋從屋里出來,瑩白圓潤的腳趾,修長筆直的。
視線往上,落在某。
他眸倏地一頓。
云泥卻好似未察覺,走過來挽著他胳膊:“走吧。”
李清潭沉默著走了一路,等到海灘邊,丟了拖鞋,赤著腳踩著撲上來的海浪,略低的領不時往下,出整個紋的廓。
他手里拎著的涼拖,終于忍不住問了:“你這里是什麼?”
“什麼?”
他手指到心口的位置。
云泥順著低頭看過去:“紋啊。”
“什麼時候紋的。”
“大一還是大二暑假,我也記不得了。”云泥勾著領往下,紋整個了出來,“好看嗎?”
“好看。”
“你怎麼都不問問我紋的是什麼?”
李清潭停下腳步,轉頭對上的目,有一瞬間意識到這個紋可能和自己有關。
他聲音因為張而微微發:“你紋的什麼?”
“是你。”云泥看向遠,“我怕再也見不到你,會忘了你,就把你紋在這里,記一輩子。”
紋是一輩子的事,哪怕是以后可以洗除,也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一個人選擇紋下一樣東西,一定是意義足夠重大。
李清潭聽完,沉默著沒說話,只拉著的手,步伐很快地往家里走。
開門。
上樓。
直接把人丟到床上,云泥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了下來,失控的吻也跟著落了下來。
他吻得很急,眼尾發紅,聲音又低又沉:“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包括我自己。”
……
……
天邊破曉,床頭水杯里的水不再搖晃,海浪聲忽遠忽近,李清潭低頭吻咬著那一紋。
被子蓋了一半,隨著逐漸慢下來的作一點點往下落,出后背上的鮮紅抓痕。
云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忽地繃又松開,眼皮困到在打架,聲音啞得不像話,“……李清潭。”
“嗯?”他趴下去,臉埋在頸側,呼吸滾燙。
“我今天用了你的電腦,不小心看見你的航班記錄了。”著他的短發,“這幾年你回過廬城嗎?”
“沒有。”李清潭閉著眼睛:“我回不去,剛來這里那會,份證和護照都不在我手里。”
“那你……”
“買了,有個念想,總覺得以后有機會能回去。”他支起胳膊,眼睛依舊很紅,肩膀上有個很清晰的牙印。
是第一次失控時咬上去的。
云泥抬手著,鼻尖發酸,眼尾也有些紅,“所以你真的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他扣住的手,翻將人抱進懷里,低頭親了親紅的眼角:“不會再走了。”
……
李清潭沒有辭掉在墨爾本的工作,而是轉投行在上海金融街的分部,年后才會準備職。
從墨爾本回來之后,云泥租下了之前在學校附近看重那套兩居室,租金押一付三,李清潭刷的卡。
被人養著的覺確實不賴。
房子之前只出租過一次,有七新,冬至前一個星期,李清潭從北京回來,兩個人一同住了進去。
他第三期的復健已經結束,回了廬城之后,在科大附屬醫院掛了一位專家號,定期過去復檢。
云泥本想著過年再帶他回去見云連飛,但云連飛知道兩人同居后,圣誕前夕把人帶回去。
岳父挑婿,怎麼看都是不順眼的。
云連飛雖然上說著你是到了談的年紀,但私下里還是旁敲側擊的云泥提起現在結婚還太早的事。
晚上回到學校這邊的住,云泥和李清潭提起這事,“我爸也不是挑你的刺,就是舍不得我。”
“我知道。”李清潭邊親邊解的外套:“等以后我們結婚,把爸爸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還不是你爸爸——”云泥推著他肩膀,嗔道:“你別扯,上一個都被你扯壞了。”
他抬起頭,低笑:“那你教教我。”
“……”
屋里燈亮了大半宿,床頭的屜半開,里面新買的東西被拆的七八糟,落得到都是。
垃圾桶邊上還丟著漉漉的包裝袋。
床板吱呀吱呀,被子被到床尾,垂在地面上的被角隨著床板的作搖搖晃晃。
……
一轉眼,新年將至。
三十一號那天,云泥原先和李清潭約好了去步行街吃火鍋,但實驗室臨時有事,等結束已經八點多。
李清潭先去了店里等位,鍋底都煮開了,才匆匆趕過去,正好吃上熱騰騰的羊卷。
吃完火鍋,兩個人從店里出來,云泥晚上走得著急,圍脖落在實驗室,李清潭解下自己的圍巾系到脖子上,又拉著的手放進口袋里,語氣不大好:“不知道已經冬天了嗎?”
“我走得太著急啦,忘了。”笑瞇瞇:“這不是還有你嗎?”
李清潭笑了聲,沒說話,只是握了的手。
廬城這一年的初雪來得特別早,他們去墨爾本的第三天,云泥的朋友圈就被廬城初雪刷了屏。
年夜,風雪也不缺席,雪花淅淅簌簌地飄著。
離零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步行街已經全是人,云泥和李清潭牽著手走在街頭,慨道:“我記得我們高中那會,年夜步行街的人就很多,那時候我們還是走過來的,你記得嗎?”
“記得。”
“對了,你和蔣予聯系了嗎?”
“約了過幾天一起吃飯。”
“那我把方淼也約上。”云泥撓了撓他的手:“方淼的男朋友,你記不記得我有跟你說過是誰。”
“誰啊?”
“鐘焱,有印象嗎?”
李清潭想了會:“記不得了。”
“就是我們高中那時候見義勇為救的那個男生。”云泥笑說:“是不是很神奇,我知道方淼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都驚呆了。”
李清潭終于從記憶里拉出關于鐘焱的畫面,有些沒敢相信他和方淼在一起了:“我也有點驚訝。”
“可能這就是緣分,就像我們一樣。”
李清潭很認真的“嗯”了聲。
街道上的人愈來愈多,走路時不時都會撞到肩膀,云泥走路都走熱了,緩了口氣說:“不然我們回去吧。”
“不等年了?”
“不等了,反正年重要的又不是那個時間,而是那個一直陪在自己邊的人。”舉起兩人握的手:“不是嗎?”
李清潭低頭親在手背上,蘊著笑意的眼睛始終看著:“當然是。”
雪花在影里漂浮著,兩個人手牽手背朝人,往更遠走著,淺談的笑語聲逐漸遠去。
這一夜,風雪闃寂,燈火闌珊。
他們正在相。
——
云泥
文/歲見
完。
愛你,閉口不提
莫銘城是沈慕清年少時最深的仰望。“沈慕清,你怎麼這麼壞?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都不會愛上你!”少年厭惡的眼神,決絕的話語,讓她決定將這份仰望隱藏。“莫銘城,你不是說全天下女人死光了你都不會愛我嗎?”她被他壓在身下,反抗無效之後忽然憶起當年的話。“可全天下的女人不是沒死光嗎?我愛上你不是正常嗎?”某人出爾反爾,絲毫不覺得臉疼!
8.18 51128給你祖宗打電話
徐咪十二歲發現她能聯通地府。 之後就過上了躺著收錢的好日子。 小圈子裡很多人都聽說過徐大師的名號,那是隻需要一個號碼就能替你聯絡上已故親友的神奇女人。 * 公司連年虧損怎麼辦? 彆急,請徐大師幫忙找你牛逼的爸。 項目冇做完負責人過勞猝死怎麼辦? 彆急,有徐大師幫忙,做鬼也要講個信譽,生前接了單死後都得趕完。 * 東家小子,你爸讓你彆天天往供桌上擱蘋果,一吃七八年如今看了都想吐。 西家外孫,老太太說你要再敢崇洋媚外她非讓你爹打斷你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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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舟的一顆糖,虜獲了薑惜之的愛,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一顆糖誰都可以。一場意外,她成了傷害他白月光的兇手,從京都最耀眼的大小姐,成了令人唾棄的勞改犯。五年牢獄,她隻想好好活著,卻背著“勞改犯”的標簽在各色各樣的人中謀得生存。再遇慕南舟,她不敢愛他,除了逃,還是想逃!慕南舟以為他最討厭的人是薑惜之。從小在他屁股後麵跑,喊著“南舟哥哥”,粘著吵著鬧著非他不嫁,有一天見到他會怕成那樣。他見她低微到塵埃,在底層掙紮吃苦,本該恨,卻想要把她藏起來。她幾乎條件反射,麵色驚恐:“放過我,我不會再愛慕南舟了!”慕南舟把她禁錮在懷中,溫柔纏綿的親她:“乖,之之,別怕,叫南舟哥哥,南舟哥哥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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