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聃

這是一個聽上去無奈又荒誕的故事。

林濤擔心被周浩辭退，所以幫他做了違法的事，待到東窗事發時，周浩察覺了不對勁，將臟水全部潑到了林濤的上。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老賴渾水魚的過程。

你要說林濤無辜，也不儘然。你要說林濤無罪，可他的確違了法。

湛明看著一臉幽怨的林爽，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

也許在林家人的心裡，最委屈的不是林濤獄，也不是償還那56萬的公款。而是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並冇有到法律的製裁！

湛明道：“待一下你的作案過程！”

林爽見他並未回答自己的問題，更是認定的心中所想，所謂的法律，約束的從來都是他們這種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而已。

萬念俱灰，雙目無神，娓娓道來的行兇過程。

去年，周浩在酒店中偶遇了長相清純甜的服務員林爽。一見之下，不可自拔。一番無事獻殷勤之下，終於功追上林爽。不過周浩是個懼又假正經的老男人，害怕自己與林爽的茍且被人發現。所以在怡海小鎮為林爽購買了一個巢。

林爽為報殺父之仇，在死者隔壁租了一間公寓。隻有兩人約會時，纔會悄悄進周浩為購買的公寓中與他幽會。半年後，林爽覺一切水到渠，又仗著對公寓的瞭解。殺了人後，先後3次到達現場仔細清理，確定冇有自己任何鬥後，才主報了警，為自己洗嫌疑！

湛明聽後，手指敲打著的桌麵，目沉沉的盯著林爽，不過中專文憑，就算真的聰慧過人，可這麼的殺人手法，讓湛明察約嗅到了不太對勁。

以兇案現場的勘察來看，兇手一點指紋或者其他生活痕跡都冇有留下。應該是個極有頭腦，有一定反偵察能力的智力型兇手。前後3次重回到命案現場，說明沉著冷靜，膽魄十足。

可這些對兇手的側寫，似乎和林爽今日的表現，並不一致。

湛明問：“有時候，做的越多，錯的越多，可你先後三次到達現場。卻冇有留下你任何痕跡的？怎麼做到的？”

林爽有些警惕，馬上回道：“就是清理的仔細。所以冇有留下。”

湛明瞇眼：“任何一場兇殺案，都會有。更何況你還偶爾在那間公寓裡生活！怎麼可能做到一點痕跡都冇有的？應該是有人教你吧？”

林爽道：“那是因為我提前半年做了準備。”

湛明看有些激，繼續追問：“林爽，如果你告訴我，是誰教了你做這些，我可以和法求，給你減刑。你想想你的母親。如今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忍心讓在看著你步你父親的後塵嗎？”

林爽雙手攥，直到一句：“冇人教，全是我自己乾的！”說完，閉了眼，無論湛明在說什麼，都無於衷！

湛明從始至終都懷疑林爽做這一切是背後有人出謀劃策，或者乾脆說，是兩人協同作案。

所以，他尋人對林爽的母親做了詢問，但，的母親冇有作案時間。事後，他帶著搜查令對林爽的公寓展開了徹查。

林爽的住，格外簡單，裝修的公寓中，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外，就是一個簡易的櫃。

湛明草草看了一圈，想要坐下看下的電腦，可視線卻被桌子上的一本書吸引了。

那是一本《道德經》，湛明隨手翻看了一下，一張淡墨素箋的書簽映眼中。上麵題著一行字：天下皆知之為，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聃

湛明微微蹙眉，一張清秀的臉迴盪在腦中。

兇是顧凝發現的，同時，也看道德經。

這難道也是一個巧合？

湛明命人帶走了那本書，自己則叩響了顧凝的家門。

房門開了，顧凝的表萬年如一的冷淡。

湛明隨進了房，剛一坐下，他便開口問道：“耳朵的耳加一個冉冉升起的冉字，念什麼？”

顧凝早就知道他今天會來，將事先準備好的茶水放在他的麵前，耐心解釋道：“D—A—N，一聲，聃。意為耳朵長而大，古語同‘**的耽’，有迷沉溺的意思。”

湛明表示教，又問：“那這個字和《道德經》有什麼關聯？”

顧凝一臉意外的看著他：“你平常都不看書嗎？彆告訴我，你不知道《道德經》的作者是誰？”

湛明蹙眉：“好像是……老子？”

顧凝點頭：“老子，姓李，名耳、字伯，諡號聃。有句古語‘故老聃則至公矣！’這個老聃，指的就是老子。”

湛明：“……”

自己明明是過來審訊的，結果變了‘不恥下問’！

湛明乾咳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請問，你是在哪發現兇的？”

顧凝凝神看了他半天，反問一句：“所以？在我提供了兇的前提下，你們還冇有抓到兇手？是這個意思嗎？”

湛明不答反問：“你知道兇手是誰？”

顧凝有些無語，心中暗自腹誹他真是個棒槌。

“6月18號那天晚上，我約覺有人在跟蹤我，所以，那天我睡在咖啡店。我有個認床的病，所以睡的不是很好。第二天不到5點，我就從咖啡店回了家。上電梯的時候，我意外和711租住的孩，一同搭乘的電梯。我對有點印象，因為是710兇殺案的報案人。所以我就問‘住在死者的隔壁，你不害怕嗎？’當然的表很奇怪！”

湛明追問：“怎麼奇怪？”

顧凝蹙眉：“我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後，被人窺了反應。”

“後來呢？”

顧凝道：“當晚，你們在我的公寓抓到了一個兇手，你們走後，幾個鄰居都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就謊稱殺死710的兇手被抓到了。當時，所有人似乎都鬆了口氣，隻有住在711的那個孩，冇有任何反應。那晚，我因為心神不寧，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所以決定找片藥吃。就在這時，我聽著門外似乎有靜，我很害怕，通過監控一看，發現是711的那個孩，手裡提著一袋東西，鬼鬼祟祟的出了公寓。我本來就覺得不太對勁，就悄悄跟了出去！就這樣，我撿到了那個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