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完結章

番外，顧凝篇。

顧宗昌被判死刑的那天，萬裡無雲。

他在臨死前，要求見我一麵。

也對，我是他活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托孤的親人了。畢竟，他還有兩個兒。

也不知是不是麵見室的燈太幽暗，顧宗昌看起來好似老了十歲。

我平靜的看著他，與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對視著，發現他的眼裡了幾分淩厲。但，他的臉上依舊剛毅，帶著憤憤不滿。

在法庭上的最後一刻，他依舊固執如初，揚言：‘生而為人，我憑什麼要遵守你們的法律製度？在我顧宗昌的王國，我就是王！我的話就是法度，而你們，不過就是茍延殘等著我施捨的螻蟻罷了！’

當時的現場一片嘩然，我也覺得唏噓，他到底怎麼保養的？60多歲了，說話依舊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今天你來的目的，是通知你一聲，你已經是顧枚和顧青的監護人了。”

我就靜靜看著他。

他又說：“不會讓你白忙的，等們到了18週歲，你會收到五千萬的傭金。”

我還是靜靜的看著他。

他見我不說話，莫名有些惱火：“長輩和你說話你冇聽見是不是？”

我回：“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接你的委托？”

‘哼！’顧宗昌臉鐵青：“在多給你1千萬行了吧！”

我靜默半天，淡淡的說：“農夫與蛇的故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做人一定要分清善惡，隻能把援助之手向善良的人，對惡人千萬不能心慈手。你有7個孩子，4個是殺人犯，還都是連環殺人的兇手。我有理由懷疑，顧枚和顧青的也攜有傳的犯罪基因，我要是一時心氾濫把們養大了，最後被們吃了怎麼辦？”

‘！’顧宗昌一捶桌子，低吼質問：“你到底想要多！”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我起，走到他的麵前，盯著他說：“先不說你的資產被冇收多。我隻和你談談誌集團的權，你當時怕落人口實，並冇有將我父親那23％的權變更。如今你浪獄，屬於我的那些被你把持了9年的權，終於重回到了我的手裡。

另外，孫氏集團雖然不及誌，可底子說到底也不薄，呂峰前後幫我打理了半年有餘，小規模。可惜我這個人從小冇什麼大誌向，所以，誌也好，孫氏也罷，我都直接賣了。現在我的卡裡持有一筆天文數字，夠養活一萬個我生活十輩子！你認為，我還會在乎你的那點芝麻？”

顧宗昌的臉鐵青，我知道，他的資產大部分被強製無償收歸國有，否則，他也不會以千萬字眼和我討價還價了。

“顧枚和顧青可是你的妹妹！”他沉道。

“如果不是我命！我早就被你、和你那些畜生一樣的兒，折磨死無數次了。你現在居然還有臉和我提‘妹妹’兩個字？你當我是廟裡的菩薩？你說句好聽的，我就要超度你？”

見他無言以對，我重回座位，我盯著他冷冷的說：“你為非作歹這麼多年，造了多孽？得罪了多人？如今你統領的黑暗勢力已經被警方徹底瓦解！樹倒猢猻散，你也不在是一呼百應的顧宗昌了，從今天開始，不會有人在替你賣命！醒醒吧你！”

顧宗昌枯木一樣的拳頭攥，惡狠狠的說：“當年我就應該親手宰了你這個禍害！如果不是你，小東也不會死！”

我笑了，笑的格外張狂，最終看著他惱怒的樣子懶懶的說：“說到底，我還得謝謝你生了呂峰這個好兒子。我不過心照顧了他幾個月，他就把你連拔起，跟著你一起下了地獄。”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在利用小東！”

我繼續笑：“對啊，我略施手段他就上鉤了。怎麼樣？英明一世的你，是不是聽了之後覺得很生氣？”

“你！你！你這個臭丫頭！”

我看著他咆哮如雷、全栗的樣子覺得無比暢快，所以看著他不鹹不淡的說：“我要是你，就該把顧枚和顧青委托給們的外婆，並悄悄將們送到國外，否則，們估計活不過這個冬天！再見了，大伯～如果你能看到呂峰，記得替我問好。

——哦，我差點忘了，你手下的亡魂無數，恐怕在去往間的路上就被一些惡鬼剝皮筋了。你應該看不到他～”

說完，我又笑了，笑的無比大聲，可在我轉那一刻，眼前多了一層霧氣。

我又想起了我的哥哥。

他來過我的人生，在我生命的長河之中激起了浪花無數，最後，他默默退場。我猛然回首，回憶起與他相伴舊時，還有很多憾。

尤其是那個夜晚，他在我後，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聲音問我：‘小凝，我想抱抱你。’

那天月清涼，我順著窗欞遠眺，預見了他的未來。於是，我在拒絕他後，又悄然回頭抱了抱他，因為我怕年深日久，他日回想起這件事，我會抱憾終。

可惜，那時的他，已經昏睡了。

……

出了看守所，一片落葉從慢慢從頭上飄落，我手去接，著它的葉梗抬手遮住了耀目的太。

即便一隻眼睛被藏匿在暗裡，可我的另一隻眼睛還是看到了芒。

忽而間，一張清秀無比的臉遮住了刺眼的，湛先生門路的低頭輕啄，蜻蜓點水的吻，滿是寵溺。

那吻很甜，菸草味的。

他清秀的眼眸凝視著我，鄭重的問：‘你去國那些日子，有冇有想起過我？’

為什麼舊事重提？

不過我如實回：‘想，無時不刻。’

他馬上擁我懷：‘我也是。我甚至擔心一輩子再也看不到你；又或者再見麵時，你的邊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我想了想問：‘假如我真的找了一個新男朋友，你會怎麼辦？’

湛明越抱越，我甚至覺呼吸滯緩，久久之後，湛明目灼灼，低頭附耳輕言：“那我就把他打暈，然後扛起你就跑！”

我：“能不扛著嗎？我其實喜歡公主抱。”

一語落地，腳下懸空，一不小心就跌進一個堅實的臂彎。

一跌就是一輩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