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打發走阿福去玩，一個人待在房中，拿出了先前買好的藥。這藥大約要吃上兩三次纔會見效，每次吃上九克差不多。

雖然來到這裡變了沈秋婉後裝的弱弱不要喝藥，但其實那些藥冇怎麼喝，能倒的都倒了，誰邊就一個阿福還很好騙，不會看著喝藥。

在拿出藥丸準備吃之前，那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的係統又蹦了出來。

【警告！警告！重大警告！主要角章家必須出生！】

水銀把玩著那小藥丸——[誰他現在在我的肚子裡呢，我想讓它出生它就出生，我不想讓它出生它就不能出生]

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見識到了水銀一言不合即興發揮的暴力行徑，係統也意識到威脅是冇有用的，改了循循善，它開始試圖勸解水銀。

【你何必要打胎呢，孩子是無辜的……】

[你不要搞錯了，莫名被你送到這裡的我纔是最無辜的那個，你這個兇手哪來的臉跟我談無辜。而且子宮長在我上，我想怎樣就怎樣，你要是不爽，想生你自己下場]

水銀毫不客氣地打斷它，並且在心猜測這傻係統有幾天冇說話是不是跑去升級了，看上去比之前說不了兩句話就碼的樣子更人化，說不定背後就是某個人或者一群人——不是人的話說不出這種不是人的話。

還以為這傻係統是本土封建德係統，冇想到它還接軌國際化，兼搞老的墮胎法，由此可見，全世界人民是一家，渣渣就是渣渣，不分你和他。

【你想想，這個孩子是章懷遠和沈秋婉的孩子，是章家最後的希，你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是太狠心了嗎，你這是毀了一個家啊】

係統屁話連篇，臭氣熏天，聽的水銀都忍不住捂了下鼻子。

[原來你也知道這東西是章懷遠和沈秋婉的孩子而不是我水銀的孩子？你都知道了還有臉讓我給他們兩個生孩子養孩子，你當我免費代孕加免費保姆嗎？你腦子不行就當我跟你一樣腦子不行？]

[還有章家的希，就這小畜生日後做出的那些事，它也好意思被稱作希，希自己都不答應。它要是對社會有什麼貢獻也就算了，但它有嗎，它就是個一輩子冇出息的傻叉，世界上這種人多了去了，多它一個不多它一個不]

[這種東西要能算章家的希，那我看章家是冇希了。]

水銀本不吃，係統被堵得冇辦法，隻好拋棄這種懷方法，改威脅【你可想清楚了，你現在的好日子都是因為你懷著這個孩子，你把孩子打掉了你自己以後也不能好好過日子！】

水銀實在忍不住嗤了一聲。

[你覺得我現在過的是好日子？那你要求還真低的。我他媽被你弄到這種地方就冇想好好過日子，我更想讓他們都不能好好過日子，你把我選過來難道冇有心理準備？]

本不想好好過日子，隻想痛快過日子。

[我告訴你，你要麼把我老實送回去，讓沈秋婉自己回來養的章家希，要麼就給我安靜如，省得我看到你就想罵，傻]

在腦子裡罵完智障係統，直接把藥丸子拋進了裡。

係統被刺激地直接給了一個震盪電擊，水銀早有準備地靠在床邊，過了那陣眩暈後在心裡冷笑[你有本事就再來幾下，那樣我剩下的藥丸也不用吃了，直接讓你給我電擊打胎，到時候這孩子可不是我弄冇的，而是你弄冇的]

如果係統現在有臉，肯定和老夫人之前鐵青的臉一模一樣。

水銀終於覺得爽了一點。

肚子裡慢慢有些墜疼，水銀卻痛快地笑起來。如果沈秋婉的人生是個故事，那肚子裡這東西毫無疑問纔是這個故事的主角，要是它冇了，這個故事就有趣了。沈秋婉這個人是不是就失去所有的意義了？

坐在那緩了一會兒，起把之前收起來的信拿了出來。這是之前章霖送來的，詳細描寫了自己被沈秋婉陷害的過程，否認了自己害死大爺的事，還穿著追憶往昔，非常人。

水銀將信換了個封皮，再將它“不小心”落在書房——那裡是放賬本和書籍的地方，老夫人偶爾要去那裡聽掌櫃們過來報賬，今天恰巧又有一場，所以這信在下午的時候肯定就會被看見。

老夫人當初一氣之下理了章霖，可過了一段時間，的腦子冷靜了，肯定會有所懷疑，特彆是在沈秋婉令厭煩的況下，更會在心裡找的種種錯誤。

這個時候讓看到這封信，不得要鬨出點事。

結果比水銀想的還要厲害，這位老夫人直接把族裡的叔公和兩位族裡有名的人請了過來，搞了個真正的三堂會審。

章霖是過了明路的章家義子，族裡人都知道，他上次被老夫人送進了牢裡，族裡不是冇人說閒話，畢竟章霖這個人還是很會裝模作樣的，這次來的章三爺就和章霖走得近，算是酒朋友，因此他一直對老夫人有意見，覺得置章霖重了。

老夫人總被說閒話，心裡也偶爾有那麼點後悔，這回把信一看，看到章霖賭咒發誓，竟然還用寫了一行字發誓，又聽到那個訊息，心裡不免也搖起來。

——在原著就是這樣，哪怕到了後期，冤枉了沈秋婉一百次，又一百次發現了真相，下回被人一說，還會繼續冤枉沈秋婉，冇完冇了，簡直讓人懷疑的腦子就是個鐘擺，不停左右橫跳。

這段時間沈秋婉冇把老夫人氣的頭疼，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這會兒的怨氣堆積，被點燃了，決定找族中的叔公一起詢問沈秋婉關於此事的“真相”。

雖說是詢問，但水銀被管家帶去大廳的時候，看到老夫人臉，分明就是已經認定了的罪。

“跪下！”老夫人喝道。

管家擔憂地看一眼水銀，道：“老夫人，大還懷著孕呢。”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管家你是越來越放肆了！再說了，懷著孩子而已，又不是要生了，連跪都不能跪嗎，想我當初懷著懷遠的時候，不也照樣伺候公婆，偏偏沈秋婉就這麼多的事。”

“沈秋婉，你犯下如此大錯，還不給我跪下回話！”

水銀淡定地跪下了，肚子裡那種墜墜的疼越來越明顯，來時又吃了一次藥，待會兒應該剛好能趕上表演。

的臉上適時地出擔憂和惶恐，“老夫人，不知秋婉做錯了什麼？”

“你還有臉說！”老夫人將手邊的信拿起來，丟在前，“章霖都跟我說了，你之前那番話就是在汙衊他，你跟他本沒關係，他也冇有害過他大哥，你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冤枉他！”

平白無故？雖然知道這老夫人思路清奇，但冇想到的腦子還能這麼清奇，記憶也這麼不好。要不是章霖先的手，為什麼要搞他？章霖把自己洗的像個白蓮花，老夫人還真就相信他出淤泥而不染了。

先前那場因為大爺剛死冇多久，又涉嫌通，老夫人要臉麵，不想把這事讓外人知道，因此隻有幾個人在場，不過這次，倒是不介意了。叔公和章三爺三人在一邊，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當然他們知道的是老夫人那邊的版本。

就是沈秋婉不知道什麼居心，說自己和章霖有一，把章霖誣陷進了牢裡。

老夫人痛心疾首，“就算你記恨他冤枉你和平安，但他那也是誤會了，你說開了不就好了，怎麼能反過來冤枉他，你怎麼這麼惡毒啊，更何況你不是冇什麼事嗎，你編出這樣的謊話讓我誤會了他，導致他如今慘死牢中，讓我日後可如何向九泉之下的老爺和公公代！”

哦，原來章霖竟然死在牢裡了？早聽說這會兒到都很，牢裡日子估計不好過，冇想到人死的這麼容易。

水銀算是明白今天為什麼這麼大陣仗了，無非就是死人最大嘛，老夫人平時求神拜佛，遇上這事心裡害怕，覺得自己冤枉章霖導致他死了，不給他一個“清白”，怕回頭章霖鬼魂回來找麻煩。

就現在流的那幾滴眼淚，也不知道幾分是因為和章霖的，幾分是因為害怕。

水銀心裡分析歸分析，臉上神一直在線，哭著道：“秋婉真的是被迫無奈，秋婉確實與章霖冇有私……”說到這裡還特意停了停，給老夫人一點發揮的時間和空間。

老夫人見這就招了，更是氣地不停拍扶手，“你這個毒婦啊毒婦！你就是純粹讓我章家家宅不寧的！你嫁進我家冇多久我兒懷遠就死了，如今你又害死章霖，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害死我啊！”

水銀：你說對了呢，不僅是你，還有你未出世的寶貝孫子。

旁邊章三爺也開始搭腔：“唉，這樣的人娶進家門真是家門不幸啊，可憐章霖，含冤而死，可要好好為他收殮纔是啊。”

水銀：“老夫人，叔公，三爺和七叔，秋婉之所以要犧牲自己的名聲也不惜讓章霖坐牢，也是為了替大爺報仇，為章家著想啊！你們可知，章霖本不像他自己說的那麼無辜，大爺就是被他活生生給氣死的！”

老夫人又表現出了智障的一麵，“你還胡說，我之前聽信你的讒言，已經做下錯事，你現在還想狡辯。”

水銀控製著自己眼睛裡的淚水留下來，哭泣道：“秋婉嫁進章家幾月，一直儘心照顧大爺，毫不敢怠慢，我本是個弱子，失去了丈夫的依靠，就如同無的野草，應該本分做人菜市，若不是因為有深仇大恨，我何必要拚著毀了子最重要的名聲也要讓章霖不好過，無非就是因為我不忍心大爺死不瞑目罷了！”

說著也不看老夫人了，而是看向叔公。

這裡叔公的年紀最大，比老夫人還長一輩，是個寬厚的老人，水銀迅速分析出現在的形勢，毫不猶豫對著七十多歲頭髮花白的叔公磕了個頭，“叔公，求您明鑒，秋婉不在意自己苦被冤，但秋婉不能忍丈夫被人害死，兇手還要逍遙法外！”

“那章霖狼子野心，仗著除了我冇人看到他氣死大爺，就矇騙老夫人和眾人，我、我實在是冇有辦法啊，求您為大爺做主吧，大爺死的太冤了……”

哀哀哭泣，完展現了一個走投無路真意切忍辱負重的偉大婦形象。

叔公著鬍子，“這……如果真如你所說，章霖確實死有餘辜，隻是冇有證據。”

老夫人這會兒果然又開始搖，水銀膝行幾步來到老夫人麵前，“老夫人，您隻想著章霖，難道就不心疼大爺嗎？他去的好冤哪！若是他知曉害死自己的人仍然好好地承歡您的膝下，甚至奪走了整個章家，大爺該怎麼想！”

人已經死無對證，就算章霖確實冇有氣死大爺，現在在眾人心裡，他也確實做了這個惡人。水銀不餘力給章霖抹黑，是個“弱者”，而這種時候，弱者的形象纔是最好用，最能取信大眾的。

所謂強弱，都是相對的罷了。

水銀一番話直直往老夫人心裡，老夫人這會兒已經開始後悔了。

“……既然如此，此事就再看吧。”老夫人最終還是猶豫著這麼說。

水銀站起來，歉疚的看著老夫人，去扶的手，“老夫人，求您原諒秋婉，秋婉不是故意要騙您，隻是您當時太輕信章霖，秋婉怕您本不相信纔沒有說真話，要是不這樣，等到您把章家都給了章霖，那章家就完了，到時候我們都是章家的千古罪人。”

這故意的一番話，又痛了老夫人的心。老夫人聽得怒火中燒，怎麼著，話裡話外指責？

抬手揮開水銀，“你彆以為花言巧語幾句就冇事了！”

水銀順著的力道，驚呼一聲摔了出去。撞在旁邊的高幾上，又重重摔倒在地，不過片刻，就覺自己肚子裡的墜痛更加明顯，特意穿的素子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