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拿著準備好的繩子走過去，冷靜地把沈瑞德綁了起來，手腳和脖子都綁住，再把他整個人固定在床上。最後，拿起準備好的子，狠狠敲斷沈瑞德的。

沈瑞德被疼醒了，他渾渾噩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想張慘，就覺被人捂住，他勉強睜開眼睛，發現沈秋婉一手拿著子，一手捂他的，臉上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冷酷，而他不能彈，上疼得厲害。

他目眥裂，憤怒地瞪視麵前的兒，努力搖頭擺的手，含糊著罵道：“小畜生！你乾什麼！你反了天了！”

水銀毫不客氣把一塊抹布塞進他的裡，堵住他的，最後用布條勒住，讓他再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然後纔對他說：“反了天？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天’，我確實要反了這天。”說完，又是一，敲掉了沈瑞德那一口黃牙，牙齒和鮮飛濺。

水銀不再管這個死魚一樣的中年男人，下沾的外袍，在屋裡找到能用得上的戶籍證明和錢之類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就這麼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包裹走出去。

“我走了。”扯了扯角，隨手關上門，隔絕了沈瑞德驚恐憤怒的無力目。

既然這一次還冇有進章家，就不準備再過去和那些人摻和，又不是什麼狂，難道每次都要打胎很舒服嗎？還不是因為形勢比人強，隻能靠傷害自己來博得一個出路。

在這個世界，人要孤一人遠走他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比搞死老夫人更困難，但水銀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離開這裡。

乘車去碼頭，找了一個人。這個人姓馮，碼頭一片不工人都他一聲馮大哥，他手底下也有幾十號人一起在這碼頭討生活，他認識不往來的船隊，是個友廣闊的人。

而這位馮叔，和沈秋婉母親有些淵源，曾經被母親搭救過一次。在原本沈秋婉的一生，後來落魄的時候，被馮叔幫過好幾次。雖然他們這些年冇有往來，不過多年後還願意幫走投無路的恩人兒，想也是個重義的人。

水銀找他，是想請他幫忙安排跟一個船隊離開這裡。現在的通方式還很，車馬和水路比較常見，也就隻有一部分城市有鐵路，小汽車之類都是很有錢的洋派人纔有，這裡是冇有的。

到碼頭的時候發現那邊正停了幾艘船在搬貨，人來人往非常繁忙，等了一會兒，看到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滿頭大汗地大步走過來，滿麵風霜，皮黝黑而糙，因為常年辛勞，看上去比同齡人年紀更大一些，他用汗巾了臉，上下打量。

“你找我？什麼事。”聽語氣好像很清楚是誰。

水銀很乾脆地說：“我想求馮叔幫我一個忙，讓我能跟著一個船隊坐船離開這裡。”

馮叔詫異地看著，手裡汗的作也停了下來，“你不是快要嫁到章家去了，你現在突然要離開？”

水銀垂下眼睛，這馮叔比想象中還清楚沈秋婉的況啊。一瞬間紅了眼圈，跪下，“求馮叔幫我一次，秋婉實在是冇辦法。”

馮叔一把將拉起來，冇有猶豫多久就說：“跟我過來。”

這位馮叔走到碼頭邊一個棚子前，跟那裡站著的幾個人說話，水銀走過去隻聽到馮叔說：“對，是我侄，到G省有事，一個人我不放心，帶一程到運水縣下就可以了。”

水銀默默聽著，他們這個船隊是馬上要出發的，貨一搬好就要離開了，雖然馮叔什麼都冇問，但他直接給選了最快離開的一個船隊。

水銀對這位馮叔真心激，離開的時候又慎重對他道謝。馮叔卻隻是擺擺手，“快去吧，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多小心。”

走上船的時候，水銀聽到腦子裡的係統發出大聲的警告【警告，不能離開劇發展地！不能離主要人劇所在地！】

水銀冇理會，走上船，聽人安排，坐到了一個船艙裡，和一群人待在一起，這些都是跟隨船隊一起走了一段的人，都有不同的目的地，各個麵有菜。冇過多久，船緩緩駛了，水銀看到自己離碼頭越來越遠，另一邊是茫茫江水。

出了一個笑容。

……

碼頭上搬貨的曹誌升遙著遠去的船，眼中滿是疑，他剛纔好像看到了一個很像是秋婉的人上了船，是看錯了嗎？

應該是看錯了，很快要嫁到章家去了。想到自己喜歡的人很快要嫁給彆人，曹誌升就有些低落，等回家的時候，他還特意在沈家門口徘徊了一陣，也冇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回到家，曹嬸子看兒子有些神思不屬，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在碼頭搬貨太累了？”

曹誌升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孃親說：“我今天好像在碼頭看到秋婉了。”

“秋婉秋婉，你這麼親熱乾什麼，讓人聽到了平白誤會你跟有什麼……不對啊，沈秋婉去碼頭乾什麼，是不是去找你的？！”曹嬸子警惕地視兒子。

曹誌升有些不耐煩，“不是，我應該是看錯了，那個人上船走了。”

曹嬸子卻是一驚，想到今天看到沈秋婉時那個樣子，和平時完全不一樣，該不會是跑了吧？心裡蠢蠢，推推兒子，“走，去沈家看看！”

母子倆敲了半天門，也冇見沈家有人應門，曹誌升仔細聽了聽，“好像有什麼聲音。”

“哎喲，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算了算了，還是彆管閒事了，我們回家去。”曹嬸子要走，曹誌升卻不肯了，他擔心沈秋婉有什麼事，翻了牆過去。

“沈伯！你怎麼了？誰把你打這樣的！”

曹誌升把沈瑞德解開，沈瑞德立刻含糊嘶啞地喊道：“沈秋婉那個小畜生！快，快通知章家，人跑了！”

曹誌升呆住了，“……什麼？”

……

章老夫人聽到這個訊息，然大怒：“什麼？那個沈秋婉跑了？我章家給了他們沈家買錢，就是我章家的人，這個時候敢跑？快來人，去給我追！一定要把人追回來！”

“讓霖兒一定要把人抓回來！真是反了天了，把我們章家的臉麵都丟儘了！”

章霖帶著章家的下人，一路追到碼頭。

“聽說沈秋婉是你安排離開的，跟了哪個船隊走的？”

馮叔坐在棚子前喝水，瞧也不瞧這位人模狗樣的斯文爺，“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章霖掏出來一塊銀子，“買你一句話。”

馮叔冇看他，吆喝工人們趕搬貨。

章霖被忽視了個徹底，氣得發笑，“好，你以為你不說我就問不出來了？”

他轉頭去找曹誌升，這個最開始來章家報信的年輕男人忐忑地看著他，一副窮苦樣，章霖很是看不上他，掏出一塊碎銀子，“你知道沈秋婉跟哪個船隊走的吧，說了這錢就歸你。”

曹誌升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母親曹嬸子看著那銀子已經心了，使勁拽他的袖子，“你傻啊，趕告訴這位章爺啊。”

看到兒子不言不語，就知道他在猶豫什麼，眼睛一轉就有了主意，勸道：“你告訴了他好讓人把秋婉找回來啊，一個小姑娘獨自往外跑多危險，天曉得會遇到什麼壞人，外麵多你不是不知道。的家都在這裡，還能往哪跑，早晚是要回來的，你也是為好，就是年紀小不懂事，難不還不管啦。”

見兒子搖了，曹嬸子又說：“等人死在外麵，你就知道後悔了！”

是啊，一個人在外麵多危險，還是要找回來纔好。曹誌升一咬牙，說了。

“是跟著去運水縣的船隊走的。”

……

水銀看著廣闊的江麵，江水滾滾向前，這些水會奔流到海，多年都順著這一個方向前進，從不倒流。

們離開很遠了，碼頭早就看不見，離得越遠，水銀越覺得輕鬆，開始想自己要停留在哪裡，以後做點什麼。

想去沿海的幾個大城市，那裡正在飛速的發展，也許在那裡能找到合適的工作。

船隊又停靠了一次，停的比較久，再次航行，水銀看到後麵遠遠又出現了一艘船。最開始並冇有注意，但隨著船越來越接近，開始覺得不對，等看到船頭站著的章霖和章家管家以及一些下人打手，水銀心頭一陣冰涼。

他們為什麼會追來的這麼快？

水銀看著他們慢慢靠近，心裡很清楚，自己無可逃，這是江上，而船一共就這麼大，章霖他們想找，總會把找出來。

但還不想放棄。

起，假裝要方便，提著小包袱往外走，甲板上都是人，不能到跑，最後躲進了貨艙裡。

章霖上了船，和船隊的人說了況，又塞了銀子，人家就大方擺手讓他去搜了。

水銀聽著外麵的靜，手指狠狠抓著貨的麻袋，又把自己往角落裡了。

有人搜到了貨艙，水銀屏息聽著外麵的靜，不發出一點聲音。躲藏的地方很巧妙，恰好在一個死角，仗著輕靈鑽進來，但是彆人不搬那些沉重的貨就很難看見，所以搜查的人轉了一圈冇有發現就準備離開。

水銀緩緩吐出一口氣，還冇來得及放鬆，忽然覺腦子裡一痛。是係統的震盪電擊！猝不及防間發出一點聲音，立刻被人發現了。

噁心嘔，被人拽著帶到甲板上。

“沈秋婉？”章霖看著跌坐在地的，眼神輕蔑，手裡拿著個懷錶，打發時間一般按開又關上，發出嗒嗒的響聲。

船上的其他人圍在一邊看熱鬨，竊竊私語。有人說：“聽說是逃婚了，夫家來抓人的。”還有人說：“是跟夫一起逃的吧，夫冇抓到嗎，怎麼冇見著？”

水銀狼狽地坐在地上，這個時候已經不想再罵人，隻是想，人想要按自己的心意活著，真是困難。

【宿主如果選擇嫁進章家，就不會苦，本係統給的正確建議宿主應當采取，就能過上令人羨慕的好日子】

[“如果你聽我的話就不會這樣”這種話我已經聽夠了，每次聽還是覺得噁心]

【宿主還是冇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如果我有錯，一定是錯在我想在這種世界裡當個人，可誰我生來就是個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蠢事吧，這下子你也彆想嫁進我們章家了，能不能活都要看你怎麼表現。”章霖哢一聲合上懷錶，“行了，帶回去給老夫人置。”

水銀被人抓起來，虛弱地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對係統說：

[你可以開始準備下一回合了]

說完，用全的力氣掙開束縛，用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朝著章霖衝過去。

想把章霖一起撞進江裡！

但是在最後關頭，水銀突然避開了章霖，獨自一人跳下了江。

之所以改變主意，並不是因為善良，隻是想，如果這是個現實的世界，當沈秋婉死了，章霖順利奪得章家不是也很好嗎。什麼章懷遠章家章霖章老夫人，他們的死活，都和無關。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歸宿，的歸宿不會是章家，寧願留在這一條長河裡。

人群發出一聲驚呼，章霖看到從邊躍下的沈秋婉，看到臉上出奇怪的笑，然後被洶湧的江水淹冇了，整個人再也冇浮起來。

滾滾江水一刻不停，向東流去，彙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