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影我穿過》第8節

兩邊的手更是時時鬆,最後突然一個步衝上來,手抓向寧寧臉上的麵

沒人想過他會這麽做,或者說沒人想過他敢這麽做。

“你想幹什麽?”王媽驚得一頭冷汗,想也不想就撲了過來。

小雀斑卻早有準備,他手裏的跳丸是用一個小麻袋裝的,說是跳丸,其實就是一顆顆磨圓的小石頭,上麵塗了些彩料,表演的時候六個一起拋上天空,左右手來回拋接,小雀斑的技藝不夠湛,時常拋一個掉一個,引得臺下喝倒彩。

但這次的行不需要太過湛的技藝。

因為他將放石頭的麻袋整個了過去,狠狠砸在王媽的臉上,頓時白的紅的,在臉上砸出個大染坊。

趁著王媽慘一聲倒地,小雀斑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朝寧寧走了過來。

在他的手抓住寧寧臉上的麵的那一刻,寧寧問他:“你知道你這麽做,下場是什麽嗎?”

“能看見你樣子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曲老大,一個是你丈夫。”小雀斑的手指在發抖,聲音也在發抖,他喃喃將陳君硯告訴他的消息說出來,“我看到你的樣子,我就是你的丈夫了。”

“不。”一個黑的槍口從他背後出,抵在他的後腦勺上,隨著一聲上膛聲,曲老大的聲音在他後冷冷響起,“這個世界上會一個男人。”

小雀斑整個僵住了。

石火之間,他下了決定。

隻聽撕拉一聲,他將麵從寧寧臉上扯了下來,力道之大,掀得原地轉了半圈,站穩以後,著半邊臉,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我……”小雀斑舉著手裏的麵,像個舉著金牌的冠軍,笑到一半,忽然見到了寧寧的正臉,笑聲戛然而止,他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口而出,“……這麽醜?”

砰的一聲,小雀斑倒在了泊之中,眼睛大大睜著,型還保持在最後那個醜字上。

曲老大還不滿足,繼續朝他的開了幾槍,砰砰砰的打得他的在地上跳,等打了槍裏最後一顆子彈,才將□□往腰上一別,轉攔住寧寧的目,雙手按住的肩膀安道:“別聽他胡說八道,你不醜,你一點也不醜,你是這天底下最漂亮的孩子。”

寧寧木著一張臉,肩膀在他手底下微微發抖。

地上還在微微搐的,以及眼前無於衷的殺人犯告訴所在的這部片子,絕不是什麽記錄馬戲團日常生活的紀錄片,它甚至不大可能是單純的片,因為它實在是太殘酷了。

“……爸爸。”寧寧終於不忍直視的閉上眼睛,在他懷裏輕輕道,“你別再騙我了。”

幾天後,馬戲團

陳君硯來到曲老大休息的房門外,猶豫了一下,剛要抬手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一聲:“進來。”

“是。”陳君硯深吸一口氣。

推門而的一瞬間,他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對麵坐的人是曲老大嗎?

他從沒見過他這樣頹廢無助的樣子……

曲老大現在的樣子非常糟糕,總是朝後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現在像一團草似的堆在頭上,連他引以為傲的小胡子都了半撇,上的那道淡淡痕,顯示他在修胡子的時候太過心不在焉,導致自己臉上出現了之災。

他坐在一張木桌後麵,兩隻手錯在前,心事重重的思考著什麽,等陳君硯走過來,他忽然抬眼看向他:“馬戲團現在了一個人,我打算選你上去。”

那一刻,陳君硯幾乎以為自己暴了,曲老大已經知道是他慫恿小雀斑做這事的了。

尤其是他右手往下一拉,拉開屜取出一樣東西,哐當一下拋在桌子上。

那是一隻模樣老舊的木盒子。

咕嚕一聲,陳君硯吞咽了一下口水。

曲老大將他的表變化收歸眼底,抬手僅剩下的那撇小胡子,淡淡道:“不過,我還可以另外給你一個選擇。”

陳君硯將視線從盒子上移到他臉上,聲音幹:“什麽選擇?”

“我的兒……寧兒。”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曲老大臉上的表和了不,幾乎讓陳君硯要誤以為他也是個有的人了,“生病了。”

陳君硯靜靜聽著。

“生病的人,模樣總是比較憔悴。”曲老大聲道,“所以我從不讓出門,也不在家裏放鏡子,連邊伺候的傭人都是挑細選過的,他們不會告訴病了,隻會對說,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孩子。這絕不是謊話,等我找到大夫治好的病,一定是世上最好看的孩子。問題是,今天出了個意外……”

陳君硯小心翼翼的問:“是小雀斑做了些什麽嗎?”

曲老大冷笑一聲:“已經是個死雀斑了。他居然撕了寧兒臉上的麵,還當麵說醜。”

以陳君硯對小雀斑的了解,他說醜,那估計就是真的醜……曲老大要把醜說病,那也勉強說得過去吧?

下心頭的愧疚,陳君硯開始遂自薦:“我能為您做些什麽嗎?”

曲老大掃了他一眼,忽然將兩條往桌上一擱,隨手從盒子裏撈了幾個木雕在手裏把玩,直到陳君硯鬢角沁出汗時,他才慢條斯理的說:“小雀斑的話對寧兒打擊很大,現在我說的話,傭人說的話,都聽不進去了,覺得我們是在說謊。”

“您沒有說謊,說謊的人是小雀斑。”陳君硯低頭道,“您放心,我會跟小姐解釋清楚的,不肯聽邊人的話,興許願意聽聽我這個外人的話。”

曲老大緩緩點點頭,忽然將放下來,手裏的兩個木雕往盒子裏一丟,然後抱起盒子朝陳君硯走來。

“走。”他在陳君硯旁停了一下。

陳君硯急忙跟在他後。

現在是早上,大多數人這個時候還在溫暖的被窩裏睡覺,可馬戲團裏的預備役們已經起來練習了,了一個正式演員的事已經傳開了,大家都不想當最差的那個,因為最差的那個會“畢業”,然後為正式演員登臺。

吐火高蹺,頂碗鋼,正練得熱火朝天之時,猛然見了曲老大,更確切的說是見了他手裏的木盒子,每個人都麵劇變,踩高蹺的那個甚至一個踉蹌,左腳踩中自己右腳,轟的一下倒在地上,雖然摔了個七葷八素,卻一聲不敢喊疼,匆匆忙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重新踩上高蹺,在曲老大麵前練了起來。

“別選我。”

“求你了。”

“我還有用。”

幾乎每個人上,都在散發著這樣的信息。

“陳君硯。”曲老大看著他們,右手緩緩向上托起,掌心拖著那隻舊木盒。

“在。”陳君硯恭恭敬敬的站在他後。

“你想為他們當中的一員。”曲老大慢慢回過頭,對他笑道,“還是跟我一樣,為捧盒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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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下,院子裏所有的目都集中在陳君硯上。

羨慕,嫉妒,憎恨,不可思議,為什麽會是他……

就算陳君硯從沒想過要為曲老大這樣的人,但在這樣的目注視之下,也忍不住飄飄然了一下,幾乎要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是這群可憐蟲中的一員,而為了另一種人……一種可以輕易控他們生死的人。

“好好幹。”曲老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湊過頭去,在他耳邊,低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對他說,“我知道你能做好的,你既然能說服小雀斑替你送死,你一定也能說服小姐讓信你的,對不對?”

陳君硯一瞬間從錯覺之中驚醒過來,他轉頭,曲老大的笑容映他的眼簾,卻他從眼底一直涼到心底,讓他再一次清醒的認識到一件事。

他的命運,從未掌握在自己手裏,而一直掌握在曲老大……

……不,現在掌握在小姐手裏了……

第9章我相信

陳君硯原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姐,可他沒有。

突如其來的大雪打破了往常的慣例,曲老大不可能讓寧寧在風雪之中看他雜耍,一群人進到了房間裏,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寧寧,慢悠悠轉著手裏的白瓷小碗,溫熱的黃酒沿著碗沿轉,熱氣熏麵,未喝已有些醉人,抬起眼,用異常冷靜的口吻問:“你是來當說客的?”

陳君硯迅速抬頭看了一眼,不僅聲音冷靜,表看起來也很冷靜。

……就是太醜了。

曲老大在邊上盯著他,他不敢低下頭去,更不敢移開視線,隻能直直盯著寧寧的臉說:“我不是說客。”

“真的?”寧寧出一個惡作劇似的笑容,擱下手裏的酒碗,起走到他麵前,雙手負在後,上朝他傾過去,那張不但能讓小兒止啼,搞不好還能讓小兒止呼吸的臉近在咫尺,“看著我,告訴我,我在你眼裏是什麽樣子?”

曲老大輕咳一聲,提示的意思非常明顯。

清朝的格格,天上的仙,人間的富貴花……這些陳詞濫調陳君硯早已背了,可這一刻他並不打算用,因為實在是太假了,每個字都太假了!

“你……不。”陳君硯剛剛說完這三個字,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上膛聲。陳君硯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收,他忍著心頭的恐懼,眼睛一眨不眨的著寧寧說,“你是這麽想的嗎?”

寧寧愣了愣。

“小姐,你為什麽要否定你自己?”陳君硯放緩聲調,“從沒有人說過你醜,也許有一個,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說你是個人,你為什麽不相信你邊的人,偏偏要去信那一個陌生人?”

“我……”寧寧遲疑一下,“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你為什麽那麽確定?”陳君硯反問。

因為我本就不是曲寧兒,我不相信王媽跟曲老大說的那些話,寧寧聳聳肩,故作輕鬆的一笑:“這還用問?我屋子裏連麵鏡子都沒有,還不是怕我自己嚇暈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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