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影我穿過》第25節

,過了一會,抓住的手,將冰冷的手指輕輕捂在自己兩邊臉頰上,用溫暖的眼神,用能夠切實覺到的溫度告訴:我是真的。

寧寧愣愣看著他。

他的手向過來,小小的手捂住兩邊臉頰,用同樣的方式告訴:你也是真的。

第26章看見天堂

把這一切當一場電影以後,寧寧的癥狀好了很多。

甚至可以笑著麵對陳觀,即便他的口水噴了一臉。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陳觀瘋了一樣著自己的頭發,在戲臺上走來走去,最後停在寧寧麵前,布滿的眼睛盯著,“你的演技去哪了?”

寧寧抬手抹掉臉上的口水,笑著對他說:“這就是我真正的演技。”

的演技來自曲寧兒,來自刻骨銘心的怨恨,事實證明導演說得一點也沒錯,是一個有著極大缺陷的演員,無法演繹除了恨之外的任何緒,無法演繹除了曲寧兒之外的任何人

可陳觀卻不肯接這個現實,他第八次朝吼道:“再來一次!”

周圍怨聲載道,每個人臉上都是疲態,每個人看著寧寧的眼神都頗為不善,從早上到現在,在陳觀的高之下,很多人水都沒喝一口,弱如際花者,已經呈現出中暑的跡象,每個人都已經到了極限——包括寧寧。

上穿著一件藍戲服,完完整整的一套,風就像一件鎧甲,裏麵已經完全,寧寧懷疑自己走過的地方會拖出一條水漬。

走廊上一排立式銅鏡,寧寧飛快從鏡子前走過,側影留在鏡子裏,像一閃而過的幽靈,忽然耳邊傳來一串歌聲,轉頭看去,看見空無一人的戲臺上站著一個年輕的戲子,麵桃腮妝容罷,正挽著袖子唱著曲。

這是《戲院魅影》中頗為重要的一幕,講訴散場以後,新人陸雲鶴在臺上練歌,有一段怎麽也唱不好,唱著唱著哭了起來,這時旁傳來一個人的歌聲,將他剛剛唱不好的那段重新唱了一遍,一次一次,一遍一遍,直到他功將完整的曲子唱出來。

陸雲鶴欣喜若狂,抬頭朝對方微笑,魅影在樓上俯視他,也慢慢微笑起來。

陳觀給這一幕取了個名字,做《看見天堂》。

一開始一切都順利,可在最後,當寧寧俯首對他微笑的時候,他沒有對微笑,而是發出一長串咆哮:“我要的是一個初般的笑容,不是一個詐的笑容啊啊啊啊!”

沒辦法,寧寧回憶了一遍自己看過初相關人,然後牽自己臉上所有的神經,對他笑了笑。

……效果看起來並不好,所有人都後退一步,出一副“我凝視著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我”的恐懼表

“不!!!”陳觀瘋狂咆哮,“再來一次!!!”

夜晚,寧寧疲力盡的趴在棺材裏,後有人推了推翻過一看,發現是聞雨,他把手裏的飯盒朝遞了遞,寧寧打開飯盒一看,笑道:“我還以為他們連白飯都不會給我留呢,沒想到居然還給我留了菜。”

劇組的人緣並不好,因為又怪又孤僻,總是一個人呆在地窖裏,又一直覺得這是個電影,沒有必要去跟人解釋什麽,也沒必要維係一個正常的際圈,所以被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用筷子已經涼的飯菜,寧寧忽然問:“你今天吃過了嗎?”

聞雨飛快的點點頭,還拿出自己的作業本給,上麵畫著他今天晚上吃的盒飯,飯菜樣式跟的一模一樣。

提前畫好的畫啊……

寧寧沒穿他,笑著把飯吃了,第二天打飯的時間,悄悄跟在他後,看見他從打飯師傅手裏領了他們兩個的飯,沒有立刻回地窖,而是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把兩個飯盒打開。

一個裏麵隻有飯,還一個跟其他人差不多,飯菜都齊。

聞雨拿起筷子,把菜平均分配到兩個盒子裏,想了想,又把僅有的兩塊放在寧寧的飯盒裏。

“你沒必要這麽做。”寧寧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聞雨驚的樣子像隻炸的小貓,他飛快回過頭來,看見是寧寧,出做壞事被人發現的笑容。

“我不吃東西。”寧寧淡淡道,“飯跟菜對我來說本沒什麽區別,你沒必要把你的菜分給我。”

聞雨咬著看著,忽然掏出他隨攜帶的作業本沙沙寫了幾行字,然後轉過本子給看,上麵寫著:“我也喜歡吃飯,拿菜跟你換。”

看著那段話,不知怎地,寧寧心裏一陣煩,麵更冷道:“不換!”

丟下他自己走了,第二天的飯沒讓他帶,自己過去打飯,然後當著打飯師傅的麵,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飯盒打開。這種事可以私底下做,卻經不起當麵說,打飯師傅臉頰搐一下,給換了一盒子飯。

剛出爐的飯,剛出爐的菜,對寧寧來說都跟烤熱的玻璃渣沒什麽兩樣,也臉頰搐一下,對麵打飯師傅把飯盒往懷裏塞:“拿去啊!”

那一瞬間,寧寧覺右手的麒麟臂……不,是裏的曲寧兒又開始蠢蠢了,眼看著就要上演一出人間悲劇,飯堂撕,一隻手忽然從旁邊過來,接過的飯盒。

左手拿著自己的飯盒,右手拿著寧寧的飯盒,沒有其他的手可以拿本子,所以聞雨裏叼著一張紙,上麵字跡的寫著:謝謝你。

打飯師傅看看字,再看看他的笑臉,忽然氣道:“飯盒放下!再給你加勺菜!”

回去路上寧寧有點神恍惚,後知後覺的發現,才幾天時間,聞雨在劇組裏的人緣卻比好太多了,哪怕他不會說話,哪怕他騰不出手來寫字,他也會眨兩隻漉漉的大眼睛,叼著一張寫著“謝謝你”的紙看著你。

謝謝你。

從來不知道這三個字居然有這麽大的魔力,居然能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對你的態度。

又過了幾天,寧寧在劇組的地位再次下,因為陳觀的耐心似乎已經到了盡頭,他不再折磨自己跟寧寧,而是轉而折磨寧玉人。寧寧不知道他是放棄了,還是終於發現了媽媽上的優點,現在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在臺下,欣賞著他們的演出,看著看著,忍不住熱淚盈眶。

演得可比你好多了。”際花在旁邊對說,“至在說‘我你’的時候,不像鬼索命。”

“是啊。”寧寧笑著說,“比我好多了,永遠比我好。”

,大概到了認命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能為媽媽那樣的偉大演員,很多人一輩子隻能演一種角,這種人特型演員,也許就是這種人?

↙↙

不急,因為離電影結束還有一年,有足夠的時間思考未來,可有人比急。

於是接連幾天,寧寧遇到了一樁怪事,總有人把寫滿字的紙丟在門口,或者必經之路上,沒撿,結果對方誤會紙的樣子不好看,第二天就折千紙鶴的樣子丟在門口跟必經之路上……

“你到底想幹什麽啊?”寧寧心想,瞥了眼旁邊的大樹,有隻小貓在背後躲躲藏藏,遲疑片刻,撿起一隻千紙鶴拆開,看了眼,忍不住嗬了一聲。

上麵用的筆跡抄著許多表演方法,更確切的說,是怎麽表演初的方法。東一句,西一句,沒什麽條理,而且非常口語化,像是詢問了很多很多人,然後對方口述,他一筆一劃抄下來的。

寧寧再不濟也是科班畢業,幾年下來,這類的東西看得不要太多,隨便出一本都比紙上的有條理得多,也專業得多,瞥了眼樹後,沒撿其他的千紙鶴,把這一張塞口袋裏走了。

聞雨從樹後出來,急急忙忙把地上的千紙鶴都撿起來,撿一半,影遮蓋,一抬頭,寧寧站在他麵前,轉了轉手裏的千紙鶴,冷淡的問他:“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恨,也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也許曾經有過,但現在已經死了。聞雨的關懷讓不自在,盯著他,迫切的想知道他這麽做的理由。

聞雨扭了一下,最後在的催促下,在本子上寫了一行字,雙手遞給,表又期待又忐忑。

寧寧還以為是什麽難事呢,結果本子上寫著:“做頓飯,然後陪我一起吃吧。”

“就這?”寧寧抬頭看他,淡淡道,“這有什麽難的?”

十五分鍾後……

“火啊!!!”廚房門轟一聲打開,寧寧嚎著從裏麵逃出來,後,聞雨扶住搖搖晃晃的門,無奈的搖搖頭,走回到廚房裏,慢慢把兩邊袖子卷起來,抓了一把蔥洗幹淨,放在砧板上細細切碎,這時水開了,他搬了個小凳子到灶臺邊,踩上去,揭開鍋,裏麵的餛飩已經了,他把細碎的蔥灑進去,一層又一層,像翠綠的花。

他端著兩碗餛飩回到地窖,兩隻海碗放在桌子上,香氣彌漫而出。他回頭看了眼,一隻櫃正在得得得的發抖。

聞雨回過頭,朝一隻海碗上呼的一吹,一吹又一吹,直到吹涼了,他端著碗走到櫃邊,蹲下來敲了敲櫃門,裏麵傳出一聲發著抖的:“……幹什麽?”

他不會說話,沒法回答的問題,他蹲在櫃旁耐心的等待,直到自己把門拉開,又害怕又警惕的看著他,像隻傷痕累累連跟人求食都不敢的流浪狗。

聞雨舀起一勺子餛飩,自己抿了一口,示意已經不燙了,可以喝了,然後小心翼翼的朝遞過去。

寧寧勉強吃了一口,算是完了自己“做頓飯,然後陪他一起吃”的承諾,之後怎麽也不肯吃第二口。避開他遞過來的勺子,低沉道:“我不吃熱的。”

麵對眼前挑食的大人,聞雨同樣大人氣的歎了口氣,然後學著兒園阿姨那樣,從口袋裏掏出幾個糖果,想想覺得不夠,又從自己帶來的書包裏翻出珍藏的畫片,幾個小玻璃珠等等,一起堆在一邊,紙上寫:“吃一口給你一個。”

寧寧被他故作大人的樣子弄得失笑一聲,笑過之後,忽然低下頭,將臉埋在掌心,哽咽道:“……為什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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