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影我穿過》第26節

?為什麽那天……要選我這種人?”

沒為他做過任何事,但打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也就是他媽媽死後,親戚們開會商量誰來收養他的時候,他就走到麵前,朝出手。是因為他跟這的主人聞小寧很嗎?

沙沙沙的寫字聲停止了,對麵的聞雨反過本子,向公布答案:“因為你看起來很傷心,像要哭了。”

寧寧楞住了。

“……什麽啊。”好半天,笑了一聲,笑的時候眼淚跟著流下來,“原來不是你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你啊……”

寧寧又笑又哭,胡著自己的眼淚,一邊一邊說:“我要吃。”

勺子從對麵遞過來,寧寧泣一聲,咬住勺子的同時,從黑暗的櫃裏朝外看去,地窖裏依然很暗,可他向微笑,那笑容照亮了這個世界,那一瞬間,一句話自然而然的浮上的心頭——

我在地獄,看見了天堂。

第一個收養人

清晨的時候,寧玉人跟聞雨都沒醒,寧寧獨自醒來。

“真搞不明白。”看著睡在自己邊的聞雨,心想,“抱著我睡不冷麽?這,冷的跟一樣……”

聞雨看起來沒什麽安全,又或者說怕沒什麽安全?他是整個上睡的,像隻樹袋熊,雙手抱著的胳膊,吧唧吧唧了兩下

寧寧小心翼翼的出自己的手,手掌有些麻,收放了一下手指,然後咦了一聲。是因為昨天吃了熱飯的原因嗎?手指居然有一點溫度了……

房門輕輕打開又輕輕關上,沒吵醒裏麵的人。

帶著一層薄薄霧氣的院子裏,寧寧走到梅花樹下,打開手心裏的小梳妝鏡,對裏麵的倒影說:“曲寧兒。”

曲寧兒出現在鏡子裏。

寧寧沒像之前一樣害怕,也沒像之前一樣憤怒,甚至笑了起來,心平氣和的對說:“你一直在幫我,沒有你的話,我可能連醜的試鏡都過不了,更別提之後的《戲院魅影》了。”

曲寧兒也對笑了起來。

“可你也一直在阻礙我,不許我去人,也不許我扮演其他角。”寧寧慢慢收斂起笑容,一字一句,認真的對說,“我很謝你,但抱歉,我現在要跟你分道揚鑣了。”

鏡子裏的曲寧兒忽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朝憤怒的咆哮。

可寧寧噠的一聲將鏡蓋合上了,的樣子的聲音,全都關在了裏麵。

“重新開始吧。”寧寧呼出一口氣,對自己說,“我不可能一步登天,為像媽媽那樣的演員,媽媽也是從鼻孔擴張開始的。先走好腳下這步,別去想能不能當上魅影了,我要先演好‘看見天堂’。”

重新開始很難,對寧寧來說尤其難,如果一開始的演技跟寧玉人差不多,那麽別人會看到的進步,但一開始表現得太過驚才絕豔了,所以現在所有人隻看到的退步。

尤其是陳觀,他現在一看到寧寧就一副騙臉,像是找了個朋友,卸完妝才發現對方是個男人。

這些嘲笑,惋惜,恨鐵不鋼,寧寧全部笑納了,排演時用不上就坐在觀眾席上觀,散場之後,嗨了一聲:“能跟我來一下嗎?”

寧玉人停下腳步,回頭看著

最初的走廊,寧寧教導的地方,兩人停下腳步,寧寧虛心請教道:“能教教我怎麽演這場戲嗎?”

寧玉人楞了一下,低頭絞著服下擺:“為,為什麽問我?大家都說我演得不好。”

“你是所有人裏進步最快的。”寧寧坦然道,“還記得嗎,兩個月前你還不會演戲,現在你已經能像模像樣的在臺上跟人對戲了。”

從沒被人當麵這麽誇獎過,寧玉人有點臉紅,過了一會,抬頭道:“看著我。”

說完,調了一下自己的表,然後笑的看向寧寧,眉梢眼角,略帶風,那種是老於世故,看到了心儀的目標,於是竭力勾引的笑容,同樣的眼神,同樣的笑容,寧寧在另外一個人上看到過——際花木蓉。

“看出來了吧。”寧玉人笑道,“我在模仿木蓉。”

“為什麽模仿?”寧寧問。

“因為是陳朋友。”寧玉人的答案相當樸素,“男主是陳,他……他這個人有點怪,我不知道怎麽去喜歡他,但木蓉是他朋友,肯定是喜歡他的,所以模仿準沒錯。”

頓了頓,有些難堪的別過臉,低低道:“我知道這種模仿很拙劣,可我,我實在是沒辦法像你這樣,為了更近一個角,睡棺材,吃冷飯,不跟人流,每天都把自己困在地窖裏……仔細想想,我從家鄉過來,參演這部電影,可能隻是想出人頭地,但沒做好吃苦的準備。你……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怎麽會呢?”寧寧走過去擁抱,溫的說,“你選了一條很難的路,我隻想對你說加油。”

就像寧玉人無法走寧寧的路一樣,寧寧也無法走寧玉人的路,天生不擅長模仿別人,就像寧玉人無法走寧寧的路一樣,寧寧也無法走寧玉人的路,天生不擅長模仿別人,或者說也可以模仿,但沒法像寧玉人那樣模仿的惟妙惟肖。

“不,也許我能做到——換一種我擅長的方式。”寧寧這麽想著,慢慢從口袋裏掏出幾張千紙鶴。

都是口述的表演方法,聞雨給問來抄來的,但這孩子可能分不清什麽是演員什麽是劇組工作人員,所以他問的人裏,隻有部分是演員,其他還有廚子,戲曲老師,道師等等……

原以為一點用都沒有,現在卻握手裏的千紙鶴,笑了起來:“我知道該怎麽演這出戲了。”

但在演戲之前,還需要先把聞雨的事安排好。

按照門衛的提示,聞雨的生卒年是1980到1988,離1988不遠了,而且寧寧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完1988,這部電影就算結束,以防萬一,要在那天來臨之前,給聞雨找好一個收養他的家庭。

幾個親戚都不像好人,寧寧自己難養活自己就算了,還很有可能在電影結束之後離開,所以他們都不是好人選,所幸聞雨在劇組裏人緣不錯,寧寧問了一圈,一個姓陳的廚子給了一個地址,說自己一個師兄可能會想收養這個孩子。

“走吧。”寧寧來到戲院門口,朝等在那裏的聞雨出手。

聞雨看起來有點不開心,過了好一會,才走過來,把小手放在手裏。

“……曹師傅是開飯店的,做菜很好吃,你在他那,想吃魚就吃魚,想吃就吃,說不定我下次去見你的時候,會看見一個大胖子。”寧寧看他緒那麽低弱,急忙改口道,“而且你隻是去他那住幾天,如果覺得合不來,我就過去接你回來。”

聞雨勉強笑笑,忽然若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

在他們後,一個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那是個瘦子,親戚大會上拒絕收養聞雨的人之一,他看著聞雨的眼神像看見了一隻混進人群中的怪,又或一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幹,忍不住臉發白,大汗淋淋,過了許久,才不確定的喊了一聲:“聞,聞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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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雨猛然回頭,朝前麵跑去。

“你去哪?”寧寧追在他後,跟著他一塊上了汽車,售票員拉住買票,隻好低頭解開錢包,拿從寧玉人那借來給曹師傅買禮的錢買了兩張車票。

不知道低頭買票的時候,一個人正在車子後麵瘋狂的追,一邊追一邊喊著跟聞雨的名字。

聞雨看見了,可回過頭裝沒看見。

車子到站以後,寧寧牽著聞雨下車,前麵是一家又小又髒的飯館,一個胖子正坐在門口鉗鴨,抬眼看向他們:“你們是……”

“我是小劉師傅介紹來的。”寧寧一邊說,一邊將聞雨朝前麵推了推。

看見這麽個幹淨漂亮的孩子,胖子麵,提著手裏的鴨子說:“等你們好久了,進來進來!”

曹師傅有一個妻子,不過不好,十多年都沒能給他生個孩子,現在年紀都大了,商量過後,決定領養一個小孩,最好是個男孩子,未來可以繼承飯館,一開始他對兩人十分熱,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大菜,還不停給聞雨夾菜,可當聞雨拿出寫著“謝謝你”的紙片給他看的時候,他皺起眉頭:“怎麽?是個啞?”

“他不是天生的啞,是他媽媽死的時候了點刺激。”寧寧急忙解釋道。

“那什麽時候能好?”曹師傅問。

這事沒個準,寧寧也不敢給他瞎保證。或許是抹不開介紹人的麵子吧,曹師傅猛地喝了幾口酒,歎了口氣道:“算了算,反正做廚子需要的手跟腦子,不是,他先在我這裏留幾天吧,等我老婆從醫院回來,看看他們兩個合不合得來。”

寧寧籲了口氣,家境飲食的人家好找,但不歧視啞的家庭就不怎麽好找了,現在看來曹師傅還算可以,接下來就看他老婆接不接了。轉聞雨的頭,聲道:“你跟曹師傅好好相,我過幾天來找你。”

聞雨昂起臉,黑幽幽的大眼睛安靜看著

傍晚,寧寧剛剛回到戲院,介紹去曹師傅家的人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聞小寧,出事了!”

寧寧一楞:“什麽事?”

“我師兄家的夥計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我師兄家裏著火了!”對方驚恐道,“燒了,都燒了!”

寧寧愕然半晌,發瘋一樣衝出戲院大門,一步沒停,就這麽一路狂奔來到曹師傅家門口。

就像介紹人說的那樣,都燒完了。

早上還人來人往一片煙火氣的飯館,現在隻殘留一地廢墟,鄰居跟消防隊的人正在朝最後一點餘焰上噴水,寧寧撲過去,抓住一個問:“裏麵的人呢?”

“哎,燒死了。”對方似乎是這家的鄰居,搖著頭說,“早跟老曹說了,炒菜的時候喝點酒,他總不聽,這次估計又喝了酒,然後一下把自己栽進鍋了。”

寧寧鬆開他,正要往斷瓦殘垣裏麵衝,但被邊的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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