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求婚這件事, 賀決雲是很鄭重的。他當然是覺得越快越好，但在穹蒼麵前完全不敢表現出來，怕把自己的焦慮傳染過去。他覺得最重要的是時機, 時機把握不對, 就可能變一地。

三夭的員工同樣非常重視。

作為無數篇同人文的創造者，關於求婚結婚之類的畫麵他們曾暢想過不止一百八十次, 對“究竟誰纔是最浪漫的男人”這個榮譽稱號也曾展開過火花帶閃電般的激烈角逐，各不相讓，難分高下。甚至險些賠上友誼的小船。

於是, 在這幫人發現賀決雲憑藉不知名玄學功上位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旁敲側擊，在他麵前瘋狂舞。恨不得就地化燈泡, 散發出能持續五百年的與熱。

賀決雲每天一打開電腦，就能收到匿名人士寄來的充滿的問候郵件。那些個長達十多頁策劃方案，寫得比日常程式開發要真^實意得多，也變態得多。

“親的賀經理，對不起，今天早上我遲到了，我已經進行深刻的反思。主要原因是，今天早晨我起床時, 我的友告訴我，每天睜開眼睛，從朦朧的睡夢中醒來, 最期看見的是……”

“尊敬的小老闆, 謝您一直以來的無私指導, 讓我在三夭工作的數年時間裡，收益良多。但當我回憶我有限的人生時, 在我記憶中最濃烈的一筆，卻是來自一個橙紅的午後，我和我的人……”

“我智慧過人善良溫的上級領導！您好！我尤記得，那是一個春天，我親的朋友要去出差，的您為我批了一天假期……”

賀決雲每次看完郵件，都忍不住要抖三抖，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後，他開始在自己不正常與員工不正常之間來回搖。

……他就是太善良，纔會讓那幫小子閒得慌。

賀決雲在後臺發了個傳送無關郵件將扣季度獎金的警告，置頂提示，神小夥們的瘋狂舉才終於收斂了些。

賀決雲按著自己的額頭，長長籲出一口氣。

煩悶。都淨搗。

他靠在老闆椅上，閉上眼睛，腦海中不由又浮現出這兩天一直盤旋著的畫麵。

比起求婚這種長遠的事，他覺得維繫好雙方纔是迫在眉睫的任務。為此，他已經獨自煩惱了很長時間，卻因為思維胡始終冇能思考出對策，畢竟，讓熱期間的人保持冷靜是一種過分的要求。

說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穹蒼前段時間很忙，邀回a大上幾節公開課，為了保證效果，一直在看書寫教案，空還要去學校做實驗。

賀決雲去捧過一次場。整個大課堂座無虛席，甚至還有不學生站在走道上。賀決雲選的位置有些遠了，需要通過牆上的投影屏才能看清楚穹蒼的臉。

他戴了一頂帽子，十分低調地將自己藏在暗。雖然他冇有穹蒼那麼聰明，但也是經曆過英教育的高學曆人群，聽穹蒼上課倒是津津有味。

到這裡一切還是很正常，冇什麼。看見自己的朋友如此歡迎，賀決雲心洋溢著驕傲與高興。

在課程即將結束的時候，一位年輕的老師跑了上去。他站在講臺上，兩手撐著桌麵，就穹蒼佈置的思維拓展題與展開了討論。

兩人說話都是不急不緩的語調，探討起問題來邏輯清晰，時不時還會一個輕鬆的玩笑，很有吸引力，學生聽得神，乾脆就坐著冇走。

賀決雲看著投影儀裡那個男人的臉，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哪怕經驗稀薄，求知的眼神與求的眼神他還是能分得清的。那個男人含脈脈地盯著穹蒼，就差把表白直接打在臉上。

聊過幾句，青年大膽起來，用手指指住試題的時候，狀似無意地將靠近過去。如果不是穹蒼禮貌地後退了半步，兩人可能就要在一起了。

男人說話的態度也拿得十分親近，好像兩人已經認識了許久。

這種假公濟私與穹蒼搭話，拉近雙方距離的行為，堪稱無恥。

賀決雲兩指了帽簷，將自己鷙的目在影下，他拿出手機，給穹蒼髮了條簡訊，問什麼時候回家。可惜臺上的人因為講得太過神，冇注意到手機提示。

賀決雲滿心煩躁，將手機收起來，上開始散發出冷氣。

有類似覺的人，顯然不止賀決雲一個。賀決雲在耐心等待的時候，就聽見邊上兩個生按捺不住興的語氣，湊著腦袋低聲討論。

“趙老師真的好帥啊！他跟穹蒼大佬好配！他也是年班畢業的吧？長得那麼帥還特彆紳士。”

“彆說了，穹蒼有男朋友的。”

“你說q哥嗎？他看起來有點傻傻的，而且還不知道真人長什麼樣。我覺得他跟穹蒼大佬會冇有共同語言吧。”

“錯覺吧。能在兇案解析工作的學曆都不低。不能拿大佬做參照啊，那一般的聰明人看起來也會傻傻的。”

“但趙老師不是一般的聰明人啊！”

“這倒也是……”

得虧於賀決雲多年來的高素質教養，否則他肯定當場起，一句臟話吼到那兩個生臉上。

賀決雲不高興了，賀決雲有小脾氣了。賀決雲……隻能把苦往心裡咽。

他斜眼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再忍不住，徑直起走向講臺。

穹蒼話正說到一半，抬頭看見賀決雲，立馬停了話題。朝賀決雲隔著半個教室點了點頭，手上收拾起教案，不帶留地說：“今天先這樣吧，我要回家了。這個問題下節課再跟你們講。”

邊上穿著白襯衫的青年明顯有些失，又很快揚起一個笑臉，溫和問道：“什麼時候一起吃頓飯吧。”

前排的學生聽見了，扯著長音大聲起鬨。

穹蒼遠遠瞄了眼賀決雲的臉，敷衍道：“再說吧。”

後來穹蒼就跟賀決雲一起走了。

回憶戛然而止，賀決雲抬手拂了把臉，心中暗歎一聲。他坐直，長手臂，從辦公桌上抄過一瓶飲料，擰開後灌進裡。

就因為隻是小事，所以他不好跟穹蒼借題發揮。錯的不是他朋友，是學校太危險。

賀決雲冇什麼心，腦海裡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占了一地，幾個小時下來都在消極怠工。他看著桌上一堆冇多進展的檔案，乾脆發揮老闆的權力，正大明地曠工回家。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已經站在自己悉的家門口。

賀決雲輕車路地去了書房，一邊走一邊解下西裝外套，在他準備擰開門把的時候，聽見了穹蒼清亮的嗓音。

賀決雲愣了下，推開門與裡麵的人打了個照麵，穹蒼也流出些許驚訝，手裡握著鼠標，仰頭茫然地看著他。

賀決雲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你怎麼在家裡啊？”

穹蒼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樣子，麵無表道：“改網絡課，就回來了。”

“哦……”賀決雲反應過來，心裡是有點高興的。他角翹了翹，怕被穹蒼看出來，抬手擋住半張臉，隨口說了句：“這樣啊。”

穹蒼問：“你要用書房嗎？”

賀決雲忙說：“不用不用，我去隔壁房間，你先上課吧。”

賀決雲把門合上，穹蒼繼續設置直播間的參數。

雖然還冇到正式上課的時間，在線旁聽人數已經快破千了。評論區特彆熱鬨，一群人全在刷撒花的表包以及各種問候。在賀決雲出現的時候，他們停了一下，然後又開始刷問號。

“為什麼要改網絡課？”穹蒼淡淡掃了一眼，回答說，“因為家裡安靜，我不喜歡上課的時候被打擾。”

一幫學生在底下喊：“我們不會打擾你的！【哭唧唧】”

“老師我們上課很乖的！”

“哪種程度打擾呀？我們可以改啊。”

“嗯。”穹蒼隨意應了一聲，“家裡比較方便。”

把課件翻出來，開始講課。剛開了個頭，書房門再次被敲響。

穹蒼停下聲音，看向門口，賀決雲端著個果盤走進來，放到的桌上。

鏡頭拍到了他的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一截袖口挽了上去，出他手腕上的銀手錶。穹蒼點了點頭：“謝謝。”

評論區閃過幾條文字：

“這是什麼名錶？”

“不是什麼名錶，幾萬塊吧。好像是今年的新款。一個大眾品牌。”

“q哥的手還好看的。所以q哥能鏡嗎？”

穹蒼見賀決雲出去了，乾脆地回絕道：“不能，他低調。”

“q哥好像也不是很有錢啊。”

“雖然是三夭的工作人員，但畢竟是一個打工的，能多有錢？”

“怪氣什麼呢？以q哥的工資，想買幾十萬的表也是可以的，但是有必要嗎？有那錢提升點生活質量不好嗎？真以為誰都被消費主義給洗腦了？”

“房子好像也不是很大的樣子。q哥不會還冇大佬有錢吧？”

“開玩笑，大佬缺錢？”

穹蒼看得心煩，言了幾個指點江山的賬號。

因為學生太多，很多外校的人也反應想來聽課，穹蒼就選了三夭公開的平臺，冇對直播間增加任何限製，於是進來了許多看熱鬨的社會人士。這群人課不好好聽，在哪裡閒聊，嚴重影響上課氛圍。

房管見上手封人，明白了的意思，主接過任務，開始無地封號。

穹蒼組織了下語言，就著剛纔的問題繼續往下說，

冇過五分鐘，賀決雲再次躡手躡腳地進來，從後路過，拿走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攝像頭剛好拍到他窄瘦的腰，隔著修的白襯衫，也能看出他上極發力的。

“好腰！”

“讓q哥鏡吧！”

“我合理懷疑q哥在搶鏡頭。”

“做三夭的員工真好，可以隨時曠工回家。”

“男人的製服啊。”

“我來了，磕cp？我可以！”

穹蒼不悅地皺了皺眉，停止講課。

瞥向房間右上角，發現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快近十萬人了，應該是網友聞訊趕來，在下麵科打諢。

難怪把好好一個教育板塊，玩了娛樂板塊。

穹蒼正要開口訓斥，輕微一聲，門被推開一條。賀決雲站在外麵，與麵麵相覷。

穹蒼看著他謹慎的表有點想笑，主問道：“怎麼了？”

賀決雲小聲道：“打擾你了？”

“冇有。”穹蒼麵不改地說，“讓他們刷題呢。”

“哦。”賀決雲進來一點，問，“你在哪個直播間啊？”

穹蒼把房間號碼報了過去，賀決雲快速記下，說：“行，冇事了，你繼續上課吧。”

房間再次歸於安靜，穹蒼點著鼠標把課件翻到下一頁，轉著眼珠用餘看了眼評論區。

“……喜歡安靜？”

“不喜歡被打擾？啊？”

“神，你到底喜歡這個男人什麼啊？他有什麼優點？”

穹蒼語氣冷下來，跟夾著冰霜似的：“喜歡他什麼？喜歡他材好長得帥又有錢，不行嗎？再聊無關話題的全封了。這裡是上課，想聊天找彆的地方。”

“老師，要不你還是回a大上課吧？”

“老師你可以給直播間上個碼，把碼發到校網裡，就不會有那麼多網友了。”

“不去a大上課了。”穹蒼掀起眼皮瞅了眼門口，確認賀決雲不會聽見，才小聲道，“男朋友鬧彆扭，這兩天顧會兒家。”

等賀決雲看見這些雨腥風的討論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第二天中午，他坐在沙發上重新整理聞，宋紓直接彈了個網頁鏈接給他。怕他不接，還接二連三發了好幾條。

賀決雲正要發怒，順手點進去一看，發現裡麵居然是涵自己的。

博文中有幾張照片。前兩張是男人的自拍腹圖，中間兩張是豪車跟豪宅，最後兩張是極為油膩的自拍照。

“@穹蒼，我也有錢有有材，甚至比他高一個檔次。你跟我，我保證對你更好。一個打工仔有什麼好的？哥哥帶你每天坐豪車。”

賀決雲看了兩遍，被這條微博給氣笑了，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吐槽的地方。

這人是網上一個比較有名的富二代網紅，過不朋友，靠著壕無人吸引了一批。評論區一幫人在喊老公，還有一幫網友在跟他對罵，吵得烏煙瘴氣。

黑紅也是紅，這種被高度討論的熱度明顯讓他很用。

賀決雲退到主頁搜了下，發現還有好幾個人也發了類似的微博，明晃晃地想做小三搶人。有些是開玩笑的，有些是博熱度的，有些的確是認真。

賀決雲頓時怒了，翹起一條搭在茶幾上，眼神冷地看著那幾個頭像，將他們化作實，在手心來來回回了個碎。

……有時候，天涼王破不是冇有道理的。這幫人就該去街上乞討，會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宋紓：老大你放心，我們已經跟進了！

宋紓：我們三夭怎麼能輸？這群臭不要臉的傢夥就是在打三夭的臉！

宋紓：三夭的打工仔也不是他們能瓷的！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賀決雲這次冇有拒絕，他深深吸了口氣，給宋紓轉了一個大紅包。

宋紓：哇謝謝老闆！你麼麼噠~

賀決雲：滾！

賀決雲正要上手跟對方開杠，點了下重新整理，刷到了穹蒼的資訊。

就在剛剛，穹蒼轉發了那條微博，附言道：“據我這兩天學習中醫的經驗來看，你的麵相寫著腎衰。@中醫王xx，是嗎老師？”

被@的那個醫生也出現了，簡單回覆道：“確實有點。”

網友冇崩住，在底下一片鬨笑，各種嘲諷的表包朝對方噴去，瞬間搶占了熱點容。

那個男人惱怒怒，連發了好幾條辱罵的微博，然而網友十分好脾氣地勸他及時就醫，還以德報怨地為他推薦當地知名男科醫院。

“腎虛就要喝腎寶！”

“我懷疑那是整出來的。整容行業太發達了。”

“這一刻我散發著聖父的關懷，畢竟你都腎虛了，我怎麼好意思再罵你？”

“雖然你是男人，但我允許你說不行。”

賀決雲那點冇發出來的怒氣，全被底下的回覆給清空了。他悶笑兩聲，就見三夭方也發了一條微博。

“三夭自創立以來，一向跟國家號召，走近基層群眾的發展路線。包括企業的管理層，也始終銘記三夭神。【兇案現場直播】項目的主要負責人賀先生，躬先表率，參與項目組一線研發，且屢次親驗項目執行況……”

配圖是一張賀決雲穿著西裝的側臉照，那是年會時候，他站在璀璨燈下被抓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側臉線條朗分明，睫纖長，目明亮。角微微帶著笑意，看著又溫。

“臥槽！臥槽！！”

“有眼不識泰山啊！”

“我被三夭神深深了，角不由留下了一行熱淚。”

“我認真讀懂了三夭神……所以這是q哥是嗎？是嗎？！”

“下個月，我要看見這個人的企業破產。三夭，不要讓我失，你現在是個龍頭大哥了，要自己學會霸總的技能了。”

“帥嗎？上輩子做錦鯉換來的。”

穹蒼從書房走出來，對著他“咦”了一聲。

賀決雲立馬冷下臉，表現出怒不可遏的樣子。

穹蒼笑道：“你還真生氣了？冇事看什麼微博？”

“我當然生氣了！他們這麼說我就算了，一幫拜金主義者的自我狂歡而已。可是他們這麼說……就是在侮辱你，憑什麼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說到後麵，先前下去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差點要跳到網絡對麵跟那幾個人在線撕。

穹蒼淡淡說了一句：“那就結婚好了。”

“這是能解決的辦法嗎？結婚――結婚……”賀決雲說到一半，驟然卡殼，等把那兩個字細細咀嚼了一遍併吞進肚子裡，臉開始一寸寸地漲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著穹蒼。

媽的，就這？

這怎麼可以？

賀決雲腦子裡彷彿有一萬把機關^槍在叭叭叭地，把他的理智篩了一個滿是窟窿的竹籃子。

穹蒼好笑道：“怎麼了？”

“啊――”賀決雲了一聲，撲過去捂住的，也不管是不是失態，吼道，“收回去！你給我把剛纔那句話收回去！”

穹蒼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他是什麼意思。

賀決雲慌了神，想起什麼，把穹蒼按到沙發上，心急如焚道道：“你等著。坐著彆啊，絕對不許！”

他快速跑回自己房間，趴在地上，往床底下掏了兩把。

自從上次東西放床頭櫃裡被穹蒼髮現之後，他就換了個保險的地方藏東西。參照了賀先生的建議，他選擇了床底，一個穹蒼手不到地方。

賀決雲順利到一個天鵝絨的盒子，攥在手心裡走出來。他停在門口咳嗽了一聲，然後才一步一步挪到穹蒼麵前。

穹蒼目停留在他手上，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站了起來。

兩人麵對麵地站著，莊重肅穆，彷彿接的是什麼革命任務。

賀決雲幾次掙紮，都冇能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我喜歡你？

――俗套。

嫁給我吧。

――冇有鋪墊。

那鋪墊到底得是個啥？春花秋月還是山盟海誓？

賀決雲很慌張，一慌張他就想撓頭髮，將自己原本整齊的黑髮抓得一團麻。

穹蒼等了半天，實在等不下去，又不敢像上次一樣打斷他讀條，低頭笑了出來。

賀決雲當即紅了眼，強裝聲勢道：“彆笑！”

穹蒼頷首：“好。”

大約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賀決雲從盒子裡拿出戒指，手指有點發，很認真地說：“能嫁給我嗎？我願意以後都聽你的……”

穹蒼說：“可以的。”

賀決雲也顧不上太多，趕給戴了上去。

銀的戒圈套在對方手指上的時候，賀決雲一顆心重重落下了，一直髮熱的大腦也得以回溫。

他努力思考半晌，也冇想起自己剛纔都說了什麼，見穹蒼在低頭觀賞戒指，呆呆問了一句：“這流程是不是有點問題？”

穹蒼覺得他再糾結下去，得把自己的小腦袋瓜給燒了，忍俊不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是我太不矜持了。”

賀決雲張了張，冇發出聲音。他眼裡有點水潤，一把將穹蒼抱進懷裡，下抵在的肩頸上，低沉道：“我會對你好的，我一定是這世上對你最好的人。”

穹蒼聲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