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男配的正確方法》70.求不得(二)

在春夏替的五月, 正是皇城的雨季。

這裡大雨連綿,雨珠滴滴答答地敲打著門窗,濺起的水花被阻攔在外。

比起溼冷的雨珠, 屋的水霧就顯得輕曖昧許多。

路之遙手試好水溫, 隨後將手搭上了李弱水上襦。

穿得不多, 上襦也只是簡單的紗制輕, 早已經被今日的雨霧溼

“按理說該讓你自己洗的, 但你現在不能了,不暖風寒。”

路之遙手指搭的側頸,順著往下到了繞在前的繫帶。

只輕輕一拉, 罩著鵝黃的輕紗的下便向下落,像是落了滿地的

李弱水在他前穿過太多次襦, 每次都要嘀咕幾句麻煩, 難打結。

不過也多虧了的嘀咕, 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這些子,估計到那時只能直接撕開了。

路之遙按照記憶中的方法爲, 竟然也是有條不紊,沒有半點急切,也沒有腳。

路之遙看不見,自然也沒有視覺上的衝擊,只是在時會有些細微的停頓。

他在那裡心如止水, 屋子裡尷尬的只有李弱水一個人。

面無表, 目呆滯, 宛如一條廢狗, 此時的除了尷尬, 一無所有。

確實,頭髮微溼, 襦也都沾了雨水,在這樣的況下是該泡個熱水澡,可絕對不是這樣的泡法。

好了。”

路之遙將最後一件上繫帶解開,將抱進了浴桶,自己則站在外面。

“聽說小是不能讓男子的,那便這樣吧。”

他毫不猶豫地收了手,似乎對沒有半點留

李弱水垂眸看著上最後一件小,不自覺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是誰和他說的,但還是要謝那個人,更謝路之遙在這方面是個聽得進話的。

這個浴桶大小正合適,即便李弱水不能也不會下去淹到。

試好了的位置,路之遙拉了一張凳子放在浴桶旁,恰好和相對。

路之遙趴在桶壁,眼眸略彎,脣角勾著和的笑意。

他左手按在的肩上定位置,右手拿起木勺,一勺一勺地給澆水,和澆花毫無二致。

李弱水:“……”

所以張個什麼勁,這人說的泡澡真的只是泡澡,沒有半點多餘的作。

不得不說,這比自己洗的時候還要純

“要不要加點花瓣?”

澆到一半,路之遙突然想起什麼,笑地問了這句話。

這是他之前在茶館聽書時聽到的,似乎裡面的主角泡澡都要灑花瓣,李弱水也該有。

“看我,都忘了你現在說不了話了。”

嘩嘩的水聲響起,氤氳的霧氣沾溼他的眼睫,讓他的笑意也變得溼潤起來。

“等你微微出汗後就可以出浴了,屆時我再去找他們,等拿到解藥之後,便帶你去蘇州。”

一勺又一勺,水從肩頸下後又匯浴桶,盪出的微波將他倒映的笑容變得微微怪異。

“你似乎不太喜歡鎖鏈。正好,蘇州產,那裡有一種蠶扣,勒住手腕時不會有淤痕,卻又難以掙,你覺得如何?”

不覺得如何,小黑屋達咩。

“上次去白輕輕的院子,你似乎很喜歡,是喜歡花麼?要不要在院子裡種一些?”

路之遙挪近了一些,舀的水也是有一勺沒一勺的。

李弱水不能回話,但他知道在聽。

此時這樣的形正好,他抒發自己的想法,不用擔心會聽到拒絕或是不願意的話語。

“你要一個鞦韆麼,我會做,要不要扎一些花上去?”

路之遙離開了凳子,索湊到了面前,純白的袖落水中,隨著水波在其中浮浮沉沉。

“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屋子,現下先想想,之後再同我說,好麼?”

他放輕了聲音,手也由肩頸轉到了脣上。

“在我去拿解藥前,給我些獎勵罷。”

路之遙垂下頭,試探著吻了上去。

其實他遠遠不如表現出的這麼平靜,心中有莫名的燥意,似乎在驅使他去做些什麼。

可他也不知道,只能藉由吻來抒發。

脣/舌輾轉間,他的額角,輕輕地爲著那裡。

那裡突出一個小包,正是今早在船上的。

“痛嗎?”

他含糊地問了一句,隨後低聲輕笑,弄的力氣也稍稍加大了一些。

路之遙和額頭相抵,不免輕嘆一聲,他真的一刻也不想離開

李弱水:……

不知爲什麼,此刻莫名覺得他有些

但是真的好纏人,按他的纏人程度,已經預見到小黑屋裡會是什麼場景了。

呸呸呸,不會有小黑屋的。

“好了,該出浴了。”

路之遙不捨地放開李弱水,將渾抱出浴桶,乾後又放到了牀上。

行雲流水,就像他已經這樣做過無數次了一般。

路之遙拉過被子給蓋上,笑著站起了

“你在這裡等我,中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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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小黑屋的演練,路之遙拿著油紙傘出了門,而李弱水則躺在房裡一

太難了。

李弱水看向門外,希他能聽到的心神轉回來。

倒不是覺得被關很辱,而是想讓他把這件溼的小下來。

這簡直是另一種酷刑。

閉的門突然又被推開,李弱水轉眼珠看向門口,路之遙又走了回來。

“差點忘了,你還穿著溼。”

???

李弱水瞪大眼睛看他,只覺得有點神奇。

路之遙蹲在牀邊,擡起的手頓了一下,隨後落到的後頸。

他記得這裡是有細繩的,之前到過。

果不其然找到了,他解開那個結,將繡著白鴛鴦的小取了下來。

“睡一覺罷。”

房門關上,留下一個紅了臉頰、心跳加快的李弱水。

*

皇城下著大雨,街上行人寥寥無幾,今日初到皇城的人還沒能到這裡的繁華。

路之遙撐著油紙傘走在街頭,方纔的那聲箜篌音一定來自白輕輕。

大概在他們進城門的那一刻便知道他們來了。

他和李弱水在桃花村耽擱了不時日,白輕輕竟還沒拿到解藥,大概那地方確實難進。

但那又如何。

他只想快速解決這裡的事,帶著李弱水到蘇州去。

濺起的水花再次沾溼他的襬,走了沒幾步,便有人到了他前。

“路公子,請隨我來。”

聽聲音,是白輕輕邊那個丫鬟。

路之遙微微挑眉,跟在後慢慢走去。

待會兒見到楚宣,只好委屈他一劍了。

阿桃領著他七拐八拐,到了京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別院前,這裡的匾額上也寫著白府二字。

路之遙隨著往裡走,同樣嗅到了花香和土腥味。

他腳步一頓,笑著“看”向這個小丫鬟。

“這花是你在照顧麼?”

阿桃有些吃驚,連忙停下腳步,對著他點點頭。

“是的,公子。這都是夫人種的,由我們來照顧。”

路之遙彎了眉眼,手指挲著掛在劍柄上的木偶。

“能不能告訴我怎麼照顧它們?”

“當、當然可以。”

阿桃點點頭,一路上磕磕絆絆地和他談起了如何種花,直到靠近白輕輕的屋子時才收了聲。

“公子,請進。”

阿桃沒再跟著他,等他完全走進去後便關了門,繼續去忙的事了。

“路公子,請坐。”

聲音還是那樣悉,路之遙不地點點頭,笑著走到了桌邊。

這對認出了對方,卻又假裝沒有認出的母子相向而坐,各懷心思。

“既然路公子到了皇城,便該履行我們的合約了。”

白輕輕笑著給他斟茶,言語間一點沒提到任他們摔下山崖一事。

“我似乎並沒有同你定什麼約。”

路之遙站起,和白輕輕有五六分相似的眼眸彎起。

“如若你不解蠱,我只好去找那位腦子不太清楚的人談談了。”

白輕輕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原本笑著的面容一下子冷了下來,直直地看著他。

這時的才顯出幾分該有的銳利,

“路公子,勸你不要做一些多餘的事,你拿到解藥,我肯定會給解蠱。”

上下打量他一眼,隨後收了氣勢,揚脣輕笑。

“他就在府中,我確實攔不住你,但你該知道,比起委曲求全,我更願意兩敗俱傷。”

兩人相向而立,氣氛霎時變得寂靜。

如果路之遙殺了楚宣,那麼只有兩種結果。

要麼白輕輕屈服,爲李弱水解蠱,要麼白輕輕破罐破摔,拉李弱水作墊背。

這像是一場以人爲賭注的博弈,誰更在意,誰就會輸。

“去哪裡取藥。”

路之遙皺著眉,和的眉眼也染上了幾分不悅。

即便白輕輕破罐破摔的機率只有一,他也不想冒這個風險。

白輕輕聽了他的回答,這才鬆了肩膀,又恢復到了原有的神

“我就知道,路公子是個重義的人。那我們便說說這藥吧。”

白輕輕坐回原位,姿態放鬆地沏起了茶。

“這藥在皇宮的安泰殿,珍珠大小,表面,帶有淡淡的異香,不似普通的藥丸。”

上下打量著路之遙,只見他抿著脣,聽說話時偶爾會走神。

這滿心想著人的神簡直和當年一模一樣。

就知道,阿楚是像的。

“前不久就有人替我進宮取藥,但都是無功而返,不過這路線倒是探出來了,你可以直接沿著進去。”

兩人在房裡聊著進宮一事,屋外便晃過一個影。

這人頭髮梳得整齊,但衫有些奇怪,幹一塊溼一塊,還有泥,像是在雨天的泥地裡打過滾。

他猛地衝進房門,在地上打了個滾,起時口水不角流了出來。

“輕輕、輕輕!”

這人擡起了頭,正是楚宣,他像歸巢燕一般撲進懷裡。

白輕輕像是沒有看到他上的泥水一般,用手帕乾淨他的臉和手,專注地看著他。

“楚哥哥,今日沒有吃藥嗎?”

手把了他的脈,神有些憂愁。

知道平日裡楚宣都在裝傻,但他發病的時候確實是真傻,只是他很發病。

但似乎上次路之遙掉崖的事刺激到了他,加速了他的病,現在一日裡大多時刻都在發病。

這也是這麼著急的原因。

楚宣轉頭看向路之遙,神迷茫,隨後突然笑了起來,細細的紋路也浮現在了眼角。

“這是我們的孩子!輕輕,他是我們的孩子!”

白輕輕掃了路之遙的神一眼,隨後拍著楚宣的背安

“路公子,今日的事就說到這裡,還希你儘快完這件事,至於李姑娘,今晚會讓恢復的。”

話說到這裡,言外之意便是讓他離開了。

“希你信守承諾,拿到藥便爲解蠱。”

路之遙沒有多待,他眉眼蘊著笑,轉離開了這間屋子。

“輕輕,他怎麼走了?我們的孩子要去哪裡?”

“你又記錯了,楚哥哥,我們沒有孩子。”

“是嗎?”

……

“還能同我說說養花之事麼?”

阿桃轉頭看向路之遙,突然想起了什麼。

“當然,方纔我們說到子喜歡的花。其實這事還是要去問問那個人……”

雨聲陣陣,豆大的雨珠打著院中的花瓣,不停地擊出噼啪的聲響。

偶有一些花被打落沖刷進土中,但也有一些堅韌地站在雨中,孤獨又頑強地生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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