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我家糖糖居然覺得我殺人帥！

糖糖：……你那不是帥，你那是足夠恐怖好嗎~！

第一百二十章 不公平的游戲？

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唐陌腳下, 短短的時針開始緩慢地向左側。它順時針連續四次, 最后穩穩地落在第24格上。唐陌抬步, 走進了第24格。真理時鐘的另一頭，黑兔子腳下的分針向后。它后退兩格, 應該走進第60格，可是分針指過去后，黑兔子卻遲遲沒有彈。

真理時鐘冷漠的聲音響起：“請0點玩家進正確的格子。”

黑兔子這才用力蹬地, 蹦到了第60格上。

巨大的俄羅斯黑兔套娃重重地砸在地上, 大地微微一。這一游戲結束, 黑兔子和唐陌都沒到懲罰。黑兔子后退兩格，明顯是放棄了消除品, 但唐陌卻整整后退了四格。

這個數字怎麼看怎麼不對。

“上次是五級非普遍真理……這次的理由是什麼？”唐陌平靜的聲音響起。

黑兔子抬起頭, 冷冷地盯著唐陌, 沒有開口。

唐陌角勾起, 也不再多說。

如果現在有人在旁邊觀察就會發現，黑兔子好像徹底變了個人, 和之前截然不同。從唐陌見到這只俄羅斯黑兔套娃開始, 對方就一直是一個暴躁易怒、兇殘蠻橫的形象。一走上真理時鐘, 它就放狠話, 揚言要吃掉唐陌, 還要拿唐陌的眼珠子沾糖吃。

在黑兔子的口中，它已經通過真理時鐘，吃掉了無數人類。

這樣的黑兔子和唐陌見過的每一個黑塔怪都很相似。神經質、險狠毒, 對人類的態度只有“吃掉”這一種，并且喜歡哼唱一些走調的小曲、說一些令人骨悚然的話。如果要說有哪里不同，大概只有黑兔子壞得稍微有點浮于表面。無論是馬里奧還是匹諾曹，它們都喜歡演戲。看人類玩家被自己耍得團團轉，是它們最大的樂趣。

一人一兔在真理時鐘上靜靜地對視著，過了許久，一道沙啞的男聲從黑兔子的俄羅斯套娃里傳出：“……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

黑兔子錯愕地睜大眼，過了好半天才道：“一開始？！”

寂靜的黑空間里，唐陌看著不遠的俄羅斯套娃，淡淡道：“游戲還沒開始的時候，我因為抓了兔子先生的尾，直接從空中墜落，掉在了真理時鐘上。我沒有任何選擇，被迫站在這只時鐘上，被它封鎖在無形囚籠里，沒法離開。但是……”頓了頓，唐陌定定地看著黑兔子，道：“你是自己走上來的。”

黑兔子的臉上全是驚訝的神，它眼珠子轉，不斷地思考。過了一分鐘，它仿佛終于明白自己錯在哪里，苦笑了兩聲。

是的，從一開始唐陌就在懷疑，這只黑兔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黑兔子是主走上真理時鐘的。走上真理時鐘前，它的不被真理時鐘限制，可以自由活（包括選擇走上真理時鐘）。走上真理時鐘后，它和唐陌一樣被困在這小小的、一平方米不到的空間里。它說它玩過真理時鐘游戲，用這只神奇的時鐘吃了不人類。它也確實知道開啟真理時鐘的方式，并且一直表現出對真理時鐘游戲很了解的樣子。

但走上這只時鐘后，任何一個人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死在這場被真理時鐘全權控的游戲里。黑兔子是哪兒來的自信，覺得它肯定能嬴唐陌，不會輸掉游戲、自己掉進真理黑？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它就是這麼自大狂妄，不將唐陌這種人類玩家放在眼里。但更有可能的是，它真的有所倚仗。

這個讓黑兔子自信地走上真理時鐘、用生命和唐陌玩一場游戲的倚仗到底是什麼？

剛開始的半個小時，唐陌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本來以為是某種特殊的道，或者黑兔子真的就很聰明，擅長玩這個游戲。直到那次，一共48個品出現，唐陌和黑兔子都用盡全力地消除品。最后唐陌前進七格，黑兔子卻倒退了足足十格。

“當出現的品非常的時候，你總是走得比我多，占據上風。但出現的品一旦很多，無論是第三的48個品，還是第八的28個品，你都前進得比我很多。”唐陌聲音淡定，“品，你就能走得多；品多，你就走得。這場是在考驗玩家的腦力、眼力、記憶力……考驗玩家的實力，品越多，游戲難度就越大。這個難度呈指數級上升。通過那兩游戲，證明了你的實力并不比我強，還比我弱很多。”

黑兔子：“我只是正好有幾個品沒見過而已。”

唐陌沒有理會：“尤其是第三的48個品，你倒退的格數太多了。你兩游戲才積累起來的優勢，在那一全部消失，甚至直到現在都沒有彌補過來。這說明在參與真理時鐘游戲上，你和我是平等的，至你沒有什麼道、寶，能讓你保證自己前進的格數肯定比我多。那麼問題來了……你到底為什麼要走上真理時鐘，和我開啟這場游戲。”

這是一場用生命做賭注、還沒有把握能勝利的游戲，黑兔子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大膽地走上真理時鐘？

只有一種可能。

“不是你想走上來，你也是被迫走上來的。”唐陌斬釘截鐵地得出結論。

黑兔子用一種復雜古怪的眼神看著唐陌，它的微微晃著。過了片刻，它開始笑起來。沙啞難聽的笑聲從那木頭套娃里傳出來，它說是在笑，卻笑得非常疲憊，再也沒有之前那種暴躁狂怒的模樣。

黑兔子想了很多，從走上這只真理時鐘前它就一直在想，該怎麼演戲才能騙過這個玩家。它確實盡全力了，努力地恐嚇唐陌，不停地偽裝自己，把自己塑造一個沒頭腦、很狂躁的蠢兔子，甚至唐陌也被他騙過去了，但是它還是輸了。

“我輸給的是運氣。”黑兔子道，“如果剛才那高難度真理的游戲，出現的四個品我都認識，我就能告訴給你信息，讓你去回答四個品，而不是選擇只回答其中兩個，放棄另外兩個，從而沒到任何懲罰。味渡客包子，另一杯很明顯是人類的。你一看就知道，這兩個該怎麼消除。只是另外那兩個，吃了一半的小餅干和一只香囊，這兩個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沒法給你提示。所以你選擇的是放棄，沒有回答。”

游戲規則第十條：每隔一個小時，真理時鐘上只會出現四個品。該品的真理為高難度真理。

第一次出現高難度真理品時，黑兔子“無意間”暴了味渡客包子的信息。那一唐陌倒退三格，黑兔子倒退一格。按格數來說唐陌沒有問題，他可以理解為自己答錯了兩個品，放棄消除兩個品，由此后退三格。

但問題是，他沒到任何懲罰。黑兔子腦子轉得很快，立即說因為這是“五級非普遍真理”，唐陌才可以免除懲罰。換做一些玩家，可能真的信了他的話，但是唐陌不會信。而且……

“吃了一半的小餅干是狼外婆最喜歡吃的牌子，那只香囊，也是怪山谷的狼外婆一直放在床頭的。這就是它們之間的單獨真理。”聽到這話，黑兔子驚愕地看著唐陌，只見唐陌微微一笑：“那一我消除的是這兩樣品，我放棄消除包子和。”

黑兔子：“你已經知道包子和是什麼，竟然不去消除他們？！”

“你是我的敵人。敵人給你的信息，即使十有八九是正確的……你會相信嗎？”

黑兔子：“……”

看著黑兔子沮喪懊惱的模樣，唐陌抿了抿。

其實很多事他還沒說，也沒必要說了。這場游戲，黑兔子已經輸掉了它最大的籌碼——

黑兔子和唐陌，也是可以消除的兩樣品。

從一開始唐陌說“黑兔子是黑塔BOSS”，真理時鐘給予他否認的答案，就是在暗示：這只黑兔子不是黑塔BOSS，甚至說它很可能不是黑塔怪。是個人類。

當出現的品比較，黑兔子就能占據上風；出現的品一旦多，就完全是唐陌得到優勢。這不是因為黑兔子只能消除比較的品，數量一多它就解決不了。而是它所備的“兩格優勢”，在品很多的況下然無存。

黑兔子有兩格優勢。因為唐陌每一都不會消除自己和黑兔子，每一都會后退兩格。這一點唐陌很難發現。比如第一游戲，六樣品里，他后退一格。唐陌當時便以為自己回答對了兩樣品，回答錯了四樣品，這樣前進一格、后退兩格，最終結果是后退一格。但現在想來，他其實回答對了四樣品。他前進兩格，后退一格，卻因為沒有消除自己和黑兔子，再次后退兩格。加起來，最終后退一格。

又比如剛才那一只出現了兩樣品。這簡直就是在唐陌趕消除品，接著通關游戲。可唐陌選擇了放棄。他沒消除任何一樣品。假設他急切地消除品，通過消除品他確實可以前進一格，但又因為沒消除自己和黑兔子被迫再后退兩格。結局是后退一格，這樣又可以用“唐陌回答錯了真理”來解釋。

只有當他后退四格的時候，才能證明真的有“可消除卻一直沒消除的兩樣品”存在。這兩樣品就是黑兔子和唐陌。

這個游戲規則有個很大的BUG：如果唐陌和黑兔子同時消除了真理時鐘上的所有品，他們誰才是勝利者？

通關游戲有三種方式：追上對方、對方自己死亡、消除所有品。

真理時鐘上只可以有一個勝利者，當兩個玩家同時消除了所有品，誰才是真正的贏家？這個游戲規則最大的，讓唐陌更加下定決心，放棄消除那兩樣品。因為只有一個答案可以解釋這個：黑兔子的游戲規則和他不一樣。

唐陌消除所有品可以通關游戲，黑兔子消除所有品不可以通關游戲。

唐陌用放棄消除兩樣品的方式，確定了黑兔子真正的倚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十分鐘到，十四道藍芒在真理時鐘的中央閃爍起來。看到這十四道芒，黑兔子仿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它大聲道：“我沒有輸！”

唐陌抬頭看它。

黑兔子的目再次兇狠起來，它的臉上閃過一欣喜，冷笑道：“對，游戲才剛剛開始，我沒有輸，你也不一定嬴。只要我追上你，你就輸了！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麼樣，只不過是我們公平決戰而已。我一定會嬴！”

藍的芒漸漸變暗。看著黑兔子咬牙切齒的模樣，唐陌勾起角，在那十四樣品徹底顯出來前，他聲音平靜地說道：“大致的真相我已經猜出來了，只有一件事，我并不敢確定。黑塔可以強迫玩家參與游戲，或許它也可以強迫地底人、黑塔怪，參與它所設計的游戲。在我進這場游戲的時候，黑塔說這是我的單人游戲。所以……”

藍完全消散，十四樣品出現，真理時鐘的秒針再次行走起來，它也發出機械般的聲音，提醒在場兩位玩家準備消除品。

在真理時鐘沒有起伏的背景音里，唐陌的目漸漸冷了下去。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唯一不敢確定的是……你是人類玩家嗎？”

黑兔子臉上表變換，下一秒它忽然狂笑起來：“愚蠢的人類，你居然以為我是人類？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我一定會吃了你的，哈哈哈哈，把你撕一塊塊，全部吃了！”

唐陌勾起角：“哦，你果然是人類玩家。”

黑兔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它不敢置信地看向唐陌。唐陌卻不再看他，而是低頭看向那十四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