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瑯對著那份口供看了良久，終於道：“與他那群親信所言，可都對的起來嗎？”

老管家道：“嚴合，並無錯。”

“好。”燕瑯淡淡丟下一個字，道：“將這份口供謄抄數份，投寄到刑部、大理寺、幾位宰輔、乃至於諸位史家中去。至於李韜按下手印的這一份，便附錄在我的奏疏之中，送宮中。時值深秋，今歲的死刑犯也該陸續問斬，就在這個月，我要儀國公死！”

老管家眼底厲一閃：“是！”

……

沈胤之未死的消息傳回金陵，很是引起了一番轟，皇帝初次聽聞此事，驚得險些從座上摔下去：“沈胤之沒有死？這怎麽可能！一個多月都沒消息，忽然就跳出來了？！”

回話的侍從低著頭道：“據說，定北伯當時重傷，昏迷不醒，為大漠中的獵戶所救，大半個月後方才醒來，人送信給沈家……”

皇帝疑心甚重：“那的確是沈胤之嗎？是否是其餘人假扮？”

侍聲音愈發低了：“定北伯先往河西去祭拜鎮國公，與鎮國公夫人和榮安郡主短暫相聚之後，便前往北境，見到他的人不在數，想來無法造假。”

皇帝眉頭擰個疙瘩，沒再做聲，侍監見狀，便擺擺手，打發那侍從退下，卻聽皇帝鬱道：“你說，沈家人是不是故意的？”

侍監為之一怔：“陛下是說……”

“沈家人剛剛離開朕把控範圍沒多久，就遇上沈胤之派去的信使，這也太過巧合了，”皇帝冷冷一笑，眼底惡意迸顯：“你說，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沈胤之沒死，隻是為了欺瞞於朕，方才一直瞞著，直到走得遠了，才公之於眾？”

這等大事上，侍監哪裏敢，隻訕訕笑道：“奴婢愚鈍……”

“一定是這樣！”皇帝像是想通了什麽似的，冷笑連連：“們信不過朕，也防備著朕！這群臣賊子！那兩個賤婢是何聲，你也知曉，沈胤之難道便是個好的？焉知他沒有悖逆之心！”

“不能再縱容下去了！”皇帝站起，在殿中來回踱步，如此過了半晌，忽的傳人來擬詔：“定北伯忠良之後，英武不凡，朕心甚，著去職還京，另加恩賜！”

侍監聽他這般言說，便知道他已經對沈家起了疑心，傳召沈胤之回京，無非是將人扣住，免於來日生罷了。

他心底暗歎口氣，不住有些同那位遠在天邊的定北伯。

隻是事到底趕不上變化，半月之後，前往北境傳旨的侍從倉皇回宮，沈胤之沒帶回來也就罷了，竟還捎了那麽兩句心窩子的話回來。

皇帝默默將那兩句話念了幾遍，再想起林氏與沈靜秋對自己的無禮冒犯，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正待發之際，卻接到了來自邊關的加急文書。

定北伯沈胤之收複昌源，生擒然可汗之子莫度，卻敵於百裏之外。

這消息皇帝已經聽傳旨的侍提過，心裏雖略有些歡欣，但更多的卻是對於沈家子崛起的不安與擔憂，他眉頭微皺，目往下一掃，臉登時壞了，狠狠一拍桌案，怒罵道：“誰給他的膽子扣押監軍，私下用刑？簡直罪該萬死！”

燕瑯對著那份口供看了良久，終於道：“與他那群親信所言，可都對的起來嗎？”

老管家道：“嚴合，並無錯。”

“好。”燕瑯淡淡丟下一個字，道：“將這份口供謄抄數份，投寄到刑部、大理寺、幾位宰輔、乃至於諸位史家中去。至於李韜按下手印的這一份，便附錄在我的奏疏之中，送宮中。時值深秋，今歲的死刑犯也該陸續問斬，就在這個月，我要儀國公死！”

老管家眼底厲一閃：“是！”

……

沈胤之未死的消息傳回金陵，很是引起了一番轟，皇帝初次聽聞此事，驚得險些從座上摔下去：“沈胤之沒有死？這怎麽可能！一個多月都沒消息，忽然就跳出來了？！”

回話的侍從低著頭道：“據說，定北伯當時重傷，昏迷不醒，為大漠中的獵戶所救，大半個月後方才醒來，人送信給沈家……”

皇帝疑心甚重：“那的確是沈胤之嗎？是否是其餘人假扮？”

侍聲音愈發低了：“定北伯先往河西去祭拜鎮國公，與鎮國公夫人和榮安郡主短暫相聚之後，便前往北境，見到他的人不在數，想來無法造假。”

皇帝眉頭擰個疙瘩，沒再做聲，侍監見狀，便擺擺手，打發那侍從退下，卻聽皇帝鬱道：“你說，沈家人是不是故意的？”

侍監為之一怔：“陛下是說……”

“沈家人剛剛離開朕把控範圍沒多久，就遇上沈胤之派去的信使，這也太過巧合了，”皇帝冷冷一笑，眼底惡意迸顯：“你說，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沈胤之沒死，隻是為了欺瞞於朕，方才一直瞞著，直到走得遠了，才公之於眾？”

這等大事上，侍監哪裏敢，隻訕訕笑道：“奴婢愚鈍……”

“一定是這樣！”皇帝像是想通了什麽似的，冷笑連連：“們信不過朕，也防備著朕！這群臣賊子！那兩個賤婢是何聲，你也知曉，沈胤之難道便是個好的？焉知他沒有悖逆之心！”

“不能再縱容下去了！”皇帝站起，在殿中來回踱步，如此過了半晌，忽的傳人來擬詔：“定北伯忠良之後，英武不凡，朕心甚，著去職還京，另加恩賜！”

侍監聽他這般言說，便知道他已經對沈家起了疑心，傳召沈胤之回京，無非是將人扣住，免於來日生罷了。

他心底暗歎口氣，不住有些同那位遠在天邊的定北伯。

隻是事到底趕不上變化，半月之後，前往北境傳旨的侍從倉皇回宮，沈胤之沒帶回來也就罷了，竟還捎了那麽兩句心窩子的話回來。

皇帝默默將那兩句話念了幾遍，再想起林氏與沈靜秋對自己的無禮冒犯，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正待發之際，卻接到了來自邊關的加急文書。

定北伯沈胤之收複昌源，生擒然可汗之子莫度，卻敵於百裏之外。

這消息皇帝已經聽傳旨的侍提過，心裏雖略有些歡欣，但更多的卻是對於沈家子崛起的不安與擔憂，他眉頭微皺，目往下一掃，臉登時壞了，狠狠一拍桌案，怒罵道：“誰給他的膽子扣押監軍，私下用刑？簡直罪該萬死！”

林氏與沈靜秋冒犯他時，皇帝暴怒非常，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為天子的無上權威到了冒犯，但此時此刻，他盛怒之餘，心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幾分忐忑來。

沈胤之與林氏、沈靜秋不一樣。

他是沈平佑的兒子，是定北伯，是收複昌源的英雄，林氏與沈靜秋隻能用放肆的怒罵來表達憤慨，隻能煽民心來對抗君王，但沈胤之不一樣。

他手握軍權，是真正能夠組織一場報複，並且付諸行的人。

他有那麽做的原因，也有那麽做的底氣。

有那麽一瞬間，皇帝覺到了懼怕。

他原本是想將手中奏疏一團，丟到廢紙簍裏去的，隻是手掌哆嗦了良久，竟沒能如願。

侍監見他臉實在不好，花白的胡須也抖的有些倉皇，忙近前去幫他順了順氣，恭謹而又小意的道：“陛下，您還好嗎？”

皇帝有些無力的將那份奏疏合上：“將它發到三省中去，幾位宰輔商議，看該如何置，至於然使臣——”

他倦怠道：“先前商議的條款，統統都不作數了。如何，容後再議。”

不隻是皇帝，刑部、大理寺、史們乃至於諸位宰輔，都收到了李韜的詳盡口供，其中夾雜著與儀國公的往來書信，以及其餘人證的口供，千真萬確，著實抵賴不得，好容易平靜下來的朝局，重又沸騰起來。

昌源戰敗，鎮國公為國捐軀，十萬忠魂埋骨北境，究其由，竟是為了一家私利，豈不可恨，豈不該殺？！

第二日上午，便有國子監學生聚集在皇宮門前請願：“陛下明辨忠，立殺蘇子祿！”

史們更是聯名上書，請求徹查此案，而市井之間，議論之聲也不在數。

晉王晨起聽聞此事，險些魂飛魄散，顧不得用早膳，胡穿上袍，便催馬往儀國公府去。

他麵倉皇，止不住的抖：“外祖父，這可如何是好？”

“李韜這個廢！”晉王忍不住遷怒，罵道：“這麽點事都辦不好！”

晉王心慌，儀國公何嚐不慌，寒氣侵人的深秋時節，他額頭冷汗涔涔：“沈胤之為邊將，卻擅自扣押監軍，嚴刑拷問，本就是大罪，我們隻要咬牙，說他是屈打招……”

“不！”晉王痛苦的搖頭，字袖中取出那史收到的一遝口供，道：“沈胤之心思謹慎，搜羅了數人口供，又與當日之事嚴合，輕易推拖不得，外祖父還是另想法子吧！”

儀國公心慌意，如何能有什麽主意，看著麵前為皇子的外孫，老淚縱橫道：“殿下，老臣如此為之，可都是為了你，骨相連，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昌源戰敗，鎮國公與十萬士卒戰死沙場，這麽大的惡果，一旦罪名坐實，儀國公必然要死，蘇家上下也逃不過滿門抄斬。

晉王了他這麽多年的外祖父，終究是有的，更不必說蘇家是蘇皇後的母家，是他的外家，一旦蘇家倒了，他也就失去了最強有力的支持。

晉王心思轉的飛快，道：“既然無力罪，那便想個法子，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儀國公悲觀道：“這如何化得了？沈胤之既然將此事捅出來，如何肯輕易罷休！”

“不肯罷休也要罷休！”晉王眼底冷一閃，道：“他私自囚監軍，本就有過，父皇心裏必定不快，未必就肯順水推舟，全他這心願，再則，當初參與此事的，可不僅僅是外祖父您！”說著，他目向南一掃，臉上浮現出一層譏誚來。

儀國公聽得雙目微亮：“你是說——高陵侯府？”

“不，不妥！”他眼底的芒黯淡下去，搖頭道：“當日高陵侯夫人之事，沈家便與陸家撕破了臉，沈胤之一心隻想為父親報仇，如何肯為陸家而收手。”

“高陵侯參與其中了，陸老太君可沒有，”晉王有竹，道：“是沈胤之嫡親的外祖母，關係向來親厚，一向疼他的長輩跪下去苦苦哀求，他難道也不會心？”

儀國公心裏略微有了點底，勉強一笑，道：“是這個道理。”

……

金陵因儀國公暗害鎮國公，以至於昌源失陷，生靈塗炭一事而沸騰時，鎮國公之子、定北伯沈胤之收複昌源，卻敵於百裏之外的消息，也湧京師，一日之間，金陵百姓經曆了極致的憤怒，又被來自遠方的喜訊所安。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沈胤之！

……

金陵議紛紛，或褒讚，或質疑時，燕瑯正與幾位副將商討接下來的戰略。

“然人的優勢，便在於騎兵，機強，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弱，”點了點然軍帳所在，道：“他們孤軍在外，運輸線過長，補給難以及時供應，這也是他們時常劫掠邊民的原因所在，我們或許可以從此著手，予以重擊……”

燕瑯還正年輕，經驗較之老將不免短缺，自己也從來不於向人請教，而真正到了該拍板的時候，又果敢剛毅，令出即行，無人違逆。

敲定作戰計劃之後，底下將領各自前去準備，則站起來，往帳中軍圖前細閱，將將過了半刻鍾，忽然聽得帳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燕瑯微微蹙眉，就聽帳外親兵傳稟，道是用莫度前去換被俘邊軍百姓的人回來了。

“出什麽事了？”問。

“將軍，然欺人太甚！”回稟之人麵激憤，雙目赤紅：“上答允我們換，送回來的卻都是老弱百姓，青壯與婦人、孩都不見蹤影，據被救回來的老人們講，然人得知昌源被大夏收複，莫度被俘之後，便殺婦孺泄憤，好些青壯看不下去，與之爭執對抗，也都被殺了……”

燕瑯將手中墨筆擱下，道：“他們送還多百姓回來？然軍中，可還有大夏子民？”

那士卒忍不住哭了：“隻剩下三百餘人了……”

燕瑯點點頭，道：“剁掉莫度的胳膊和，再把他還給然的涉者。告訴他們，這筆賬我記下了，沒完！”

……

昌源收複之後，來自金陵的詔令便一封接一封的送到了燕瑯手中，無一例外，都是要求以大局為重，暫緩攻勢，不要妄開戰端，激化兩國矛盾。

皇帝看得很清楚，一場接一場的勝利，隻會沈胤之威越來越高，最後完全掌控邊軍，搞出一個不朝廷控製的畸形利益團來。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隻要能阻擋沈胤之進一步的發展，即便是放棄眼前的大好局勢，皇帝也在所不惜。

當初與然和談的時候，他都做好了割讓昌源出去的準備，這會兒昌源都收複了，況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

外邦畢竟是外邦，總是有的商量，但像沈胤之這樣的家賊，卻決計不容姑息！

燕瑯看出皇帝心思，隻是冷冷一哂，若此刻在金陵，怕是沒什麽法子應對，但此時人在軍中，幾十萬大軍在握，如臂指使，誰能奈何得了？

接過侍遞上來的詔書，淡淡瞥了一眼，當著他的麵，丟到了廢紙簍裏邊。

侍頓時變：“定北伯，這可是聖旨！”

“聖旨？”燕瑯含笑看著他，道：“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不識字。”

侍：“……”

“陛下若是太過閑暇，不妨想一想如何置儀國公，才不至於令邊關將士心冷，又或者是好生思量一下，該如何嘉賞於我，至於所謂的退兵、和談，他遠在金陵，不知戰況，最好還是不要手了吧。”

燕瑯笑微微道：“你覺得呢？”

侍盯著廢紙簍裏邊的那道聖旨，簡直都要哭了，崩潰著重複道：“定北伯，那可是聖旨啊！”

“聖旨又如何，從前又不是沒丟過，你去告訴陛下，不必再傳旨過來了，我一個字也不會看的，”燕瑯漠然道：“有本事的話，就托夢給我啊。”

“666666！”係統忍不住道：“我要給秀兒生猴子！”

侍瑟瑟發抖，嚶嚶嚶哭著跑掉了。

燕瑯撇撇，整裝出發，號令昌源城中的軍隊，正式對然軍帳發起了總攻。

或許是因為昌源失守，然早有準備，最開始的時候，這場仗打的異常艱難，燕瑯提槍上馬，堅守在第一線，等到局勢暫緩，回營安置時，鎧甲之的裏都已經被鮮染紅。

“將軍太冒進了，”有人道：“如此貿然出站，得不償失。”

“是啊，”另有人小聲附和：“知道將軍報仇心切，但也不能不把兄弟們的命放在眼裏啊。”

燕瑯目環視一周，卻沒做聲，等他們說完，方才道：“今日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是日晚間，烏雲蔽空，不見星子，一行然騎兵悄無聲息的抵達大夏軍帳之外，相距二裏之時，便翻下馬，轉為步行，急速往邊軍駐紮之襲去。

夜漆黑而安寂，人走過去，連邊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為首的然武士凝神細聽，卻發覺軍帳中一片安謐，夜之中，仿佛一座空無人煙的荒城，他心頭一個“咯噔”，知道此行有變，想要令人撤走，卻也晚了。

遠殺聲大作，鼓聲轟鳴，這座荒城似乎在一瞬間活了過來，篝火點燃，蔣世安披甲胄，手持方天畫戟，哈哈大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然人，難道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居然真的相信大夏人送去的消息！”

那然武士率人潛之時，便舍棄了坐騎，又是以對多，遠非蔣世安對手，如何不知是中了對方計，牙咬，恨聲道：“趙煒！夏人果然詐！”

蔣世安聽到“趙煒”二字，麵微變，卻不多言，催馬上前，三招兩式，便將那然武士生擒，再見他隨從之人或殺或擒，已然不氣候，這才收起方天畫戟，遠眺北方：“將軍神機妙算，卻不知他此去是否順遂……”

然自以為有大夏人通風報信，暗殺沈胤之不過是小菜一碟，他若死了，好容易被重整起來的大夏邊軍，便會重新變一盤散沙，欣喜之餘，不免放鬆了警惕。

畢竟白日一場激戰，雙方都十分疲憊，誰能想得到，會有人在這時候發突襲呢。

他們是以此算計沈胤之的，而燕瑯，也將計就計，以此還擊然。

是日晚間，燕瑯率領五千悍士卒，勢如破竹，擊退然三萬騎兵。

夜深深，然士卒不辨來敵，更不知深淺，驚懼之下，慌潰逃，定北伯沈胤之正式接管朔方城，重新將兩國邊界，推回到最初的界定線上。

……

蔣世安生擒那然武士之後，旋即便令人去捉拿他口中提及的趙煒，他也怕那然武士信口開河，有意使詐，故而便不曾明言，直接令人將趙煒扣下，單刀直道：“你這狗賊好大膽子，竟敢與然人私通賣國！”

趙煒便是傍晚時分，在軍帳中出言質疑燕瑯之人，聽蔣世安如此言說，聲俱厲，隻當是事發了，當場便變了臉。

蔣世安見狀，便知那然武士所言不假，將趙煒押解，卸下盔甲武，又派人去他帳中搜羅，再請眾將前來商議，看此人該當如何置。

趙煒通敵賣國，死罪是板上釘釘了，隻是並非沈平佑的舊部，而是薛禮一係的人，故而第二日上午，眾將領議及此事之時，免不得會將戰火燒到薛禮上。

“趙煒是薛副帥的心腹，朝夕相，難道薛副帥便不曾察覺他的狼子野心嗎？還是說，你是打算順水推舟，借他的手除掉將軍？！”

“我絕無此意！”薛禮厲聲駁斥，怒道：“你不要口噴人！”

另有人道：“人心隔肚皮，薛副帥向來與鎮國公不睦，對將軍也是不假辭，誰知你心中究竟如何作想？”

薛禮臉漲紅，目也有些倉皇，正待說話，卻見燕瑯站起來，一抬手，止住了眾將領的話：“薛將軍秉剛直，我相信他不會這樣做。”

眾人聽得一怔，皺眉道：“將軍……”

“趙煒通敵賣國，與薛將軍何幹？難道隻因為他曾經在薛將軍帳下聽令，所以便要將他們聯係到一起？如此說來，趙煒曾在我父親帳下為將，難道我父親也通敵賣國嗎？”